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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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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学校四楼的走廊关着一只三头犬，而你需要钻到那条狗的身子下面进入活板门——”
“不是‘你’，是我们。”哈利补充道。
“抱歉。”德拉科简短地说，“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这正是我要说的。”哈利朝德拉科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这个笑让德拉科想起了贵族宴会上大人们互相应付的场景，“你要跟我一起去，我需要你成为我的漏洞。”
“什么？”德拉科疑惑地问。
“emm……”哈利挑起眉思索了一下，“可能形容的不太准确，我希望你成为让我看起来软弱的部分？邓布利多一定会在暗处保证我的安全，所以除了斯莱特林的理智与冷静外，我还需要在整个行动中，展现出格兰芬多的冲动与热情、关心同伴、正直无私之类的。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在合适的时候——”
“牺牲我来表现你自己？”德拉科讽刺的抽了抽唇角。
这下他彻底明白了。
“当然不是牺牲。”哈利一本正经地纠正，“这只是价值交换。我会确保你不受到任何生命上的威胁的。”
“哦。”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所以只要确保我不死，就算那条傻狗突然冲过来咬我一口，你也不会阻止是吗。”
“我会一边尖叫一边哭的，我保证。”哈利诚恳地说。
这就是完全不会管的意思了。
“我看不出跟你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德拉科尖着嗓子说，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点急促，“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伤害的道具？我告诉你，我不去——我绝不会去的——”
德拉科停下来喘了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对波特大吼起来。
哈利体贴的沉默了一会，等德拉科脸上的表情稍微好看一些，他才继续开口。
“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哈利平静地说，“那么我问你，如果我对你没有价值，无法带来利益，你还会跟我合作吗？”
德拉科紧皱眉头，没说话。
“你需要将感情和利益区分开，世界上最具不可预料的复杂性和多变性的东西就是感情。”哈利抬眼看了一眼德拉科，“如果你一直将两者混为一谈，得到的只有盲目而毫无章法的合作——因为担心你受伤就不让你去做这件事，因为害怕我难过就拒绝我去做那件事。那干脆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做好了，醒醒吧，德拉科。这个世界本就是优胜劣汰的，想要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你就得舍弃那些无用的情绪。”
德拉科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内心充满了深重的无力感。
“如果你想要更多的收益，你就需要成为站在塔尖的强者。因为这个世界上的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强者在制定规则时自然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即使表面看起来对弱者有好处，但最大的受益方一定是强者。”哈利说，“而现在——”
“我给了你一个成为强者的机会。”
德拉科看上去想说些什么，哈利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魔法界将迎来一次大洗牌。”
“而你和你的家族将拥有建立新规则的权利。”
哈利极具蛊惑性地笑了。
“你当初同意跟我合作，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氛围几乎凝固到德拉科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好，我会做的。”他最终干巴巴地说。
哈利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因为他认为这是是理所当然的回答——反而是德拉科一开始的抗拒让他觉得不合理。
“你的父母没跟你说过这些吗？”
德拉科别扭地抿抿嘴，回答道：“当然说过。”
哈利若有所思地瞥了德拉科一眼，这一眼让德拉科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
“所以他们从来没有让你做过什么危险的事，只是在口头上告诉你这些。”哈利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他们是真的很爱你。”
德拉科莫名有一种糟糕的直觉——一种他完全拿波特没办法，但波特已经抓到他什么破绽的感觉。
“我才十一岁。”他勉强地说，“他们当然不会让我去做什么。”
“十一岁难道很小吗？”哈利反问，接着他又极其自然的将视线移到德拉科床边的箱子上，那是一个古铜色的镶着银边的漂亮皮箱，“这个箱子上面有空间扩展咒的痕迹，我在对角巷的格林箱铺里面感受过。我猜里面一定有许多马尔福先生为你精心挑选的书籍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哈利恰到好处的停下来，礼貌而温和的朝德拉科笑了笑。
“不介意。”德拉科不情不愿地说。
事实上他介意的不行。
这里面的书都是来自马尔福家族私人图书馆里面的，甚至有几本是连霍格沃兹都没收录到的禁书，德拉科介意的不是波特看这些书——他知道波特一定会如饥似渴的迅速吸食干净这些书。可是……该死的！从开学到现在他只看了这些书数量的十分之一不到。好像与波特的差距越来越大了。这个认识让德拉科心中莫名升起一种紧迫和不甘的感觉。
但他还是认命的把箱子提到了哈利面前，一股脑掏出了三十多本书。
“我只带了这么多。”德拉科说。
这些书有的看起来只有几页，有的比砖头厚几倍，它们大部分看起来很古老，虽然封面斑驳，但都看起来保存的很好。
哈利情真意切的向德拉科表达了谢意，后者只是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黑发斯莱特林坐到地毯上，开始浏览书籍的名字，打算粗略的给这些书分一下类。
《魔法的奥义》、《魔咒的起源与分支》、《九十九个致幻术》……哈利翻阅着一本又一本书籍，不得不承认马尔福家底蕴深厚——这其中绝大部分书籍都是作者的原稿。这时，一本黑色外皮的小册子引起了哈利的注意。
《高端药剂》。
哈利听说过这本书，他曾经在另一本书的注解里读到过——《高端药剂》是一本十六世纪发布的魔药书，没人知道它的作者是谁。这本书一经发布就遭到封禁，因为其中大部分内容过于邪恶残忍，充斥着血腥暴力，甚至用灵魂当药引。
哈利端详着这本书，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它。
或许是哈利盯着这本书的时间过长，德拉科也将脑袋凑到哈利身边，顺着哈利的视线看过去，奇怪地问：“这本书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哈利不太肯定的回答，“或许有？”
“这本书也是你父亲给你选的？”哈利将手中的书展示给德拉科看。
德拉科认真地端详了一下。
“我不记得有这本书。”他疑惑地说，“或许是父亲拿错了。”
哈利墨绿色的眸子盯着那本书，似乎在想什么。
在德拉科打了个哈欠爬上床睡觉时，他才突然说。
“或许不是。”
——
总而言之，哈利和德拉科又可以正常的交流了。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波特，你就不能横着切紫藤豆吗！它们都快溅到我身上了！”德拉科恼怒的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免案板上绿色的汁水飞溅到他衣服上。
哈利瞥了一眼德拉科。
“紫藤豆横着切是不出汁的。”波特的语气很淡，可德拉科却听出了明显的嘲讽，“你是没读过书吗。”
德拉科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我开始怀念你前两个月装模作样的样子了。”德拉科说，“那个时候的你可讨人喜欢多了。”
“是吗？”哈利不太在乎地说，“我可没看出你那个时候有多喜欢我。”
与德拉科的对话丝毫没有影响哈利手下的动作，他切材料的速度不减半分，不幸的是——德拉科的身上还是被溅到了汁水。
金发斯莱特林嫌恶的呻吟了一声，袍子上鼻涕虫一般质感的粘液让他有呕吐的冲动，他几乎是立即把外袍脱下来扔到了工作台上。
“要是你里面的衣服也被溅到，你就没衣服穿了。”哈利看似好心地提醒道。
这句话让德拉科僵了一下。
他嫌弃又犹豫地看着袍子，表情十分挣扎。
“等等。”德拉科像是想起来什么，扭头质疑哈利，“你的衣服怎么没事？”
“你不会用防水咒吗？”哈利状似惊讶，“我以为来霍格沃兹读书的都是巫师呢。”
这一瞬间，德拉科宣布波特赢了——彻彻底底的赢了——
他对波特的愤怒彻底战胜了对紫藤豆的厌恶——
于是德拉科几乎没有思考，抓起一颗切开的豆子直接扔到了波特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