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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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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穿过茂密杂乱、盘根错节的古老丛林，裹紧身上的袍子，大步走进禁林深处。浓稠的迷雾包裹着树林，黑发斯莱特林使用了个小范围的荧光闪烁，这照亮了他周围方圆两米的地方。
“学生禁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禁林”——这条校规在哈利听来意味着——禁林里有能对学生造成危险的、难以掌控的东西，也就是说，里面大概率存在一些有攻击性的魔法植物和神奇生物。
这正是哈利需要的。
他这段时间学习了不少魔咒，急需要一个练手的地方，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采集到一些他所需的原料。
午夜禁林的氛围并不安宁，甚至可以称得上嘈杂。不知名生物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夹着着昆虫的鸣叫和禽类的穿梭声，哈利需要一边过滤掉这些杂音，一边警惕真正危险来临前的预警声，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哈利低头再次躲过一根粗壮的藤蔓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地落到了他的兜帽上。
察觉到这点的哈利几乎是下意识紧绷了身体，但脚下的步伐连半分停顿都没有。
那东西的重量极轻，哈利甚至怀疑它比一片树叶都重不了多少。
因为哈利带着帽子，所以它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哈利的身体。它从哈利的后脑勺一路向下滑至脖颈，那东西在哈利的后颈停留了几秒，接着又开始寻找切入点。当它试图钻进哈利的衣服里时，黑发斯莱特林开口了。
“别乱动。”
那东西明显的僵住了。
“你是什么东西？”它嘶嘶道，“你会说蛇语？”
“总不能是你在说人话。”哈利嘲讽道。
小蛇从冈上肌的位置滑到哈利的手腕处，哈利抬起手，借着魔杖发出的光亮与那条小蛇对视。
“……”哈利迟疑了一下，有点嫌弃，“蚯蚓怎么会说蛇语？”
眼前的小蛇一指长半指宽，呈淡淡的粉色，身上的蛇鳞浅到难以察觉，如果不是正抬着脑袋愤怒地呲牙吐蛇信，哈利完全会把它当做一条胖虫子。
“你才是蚯蚓！”鬼知道为什么哈利能听出蛇语气中的愤怒，按理说他只能解读内容，“我才出生一个月！还没长大而已！”
才出生一个月？
哈利不动声色地捏住魔杖根部。
原本打算留着对方指路的，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了。
“那你长大之后能有多大？”哈利随口问道。
小蛇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哈利打算在对方身上试试新学的恶咒时，它
又开口了。
“比现在还小……”小蛇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
这个回答让哈利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了什么东西，他停住了施咒的动作。
“你长大之后是什么颜色？”哈利继续问。
“银白色。”小蛇在哈利的指间穿来穿去，玩的不亦乐乎，“我都好久没跟蛇说过话了。”
哈利默默拿远了魔杖。
莫西洛蛇，这是一种性格怯懦的魔法动物。它们大部分栖息在英格兰西南部的布尔斯托海峡附近，幼年期是粉红色，成年后呈银白色，体型不到三英寸长，又因为天生胆小、善于隐藏，所以极难被捕获。
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生物，其本身却有十分骇人的能力——莫西洛蛇能悄无声息的在注入自身毒液的同时吸收对方体内的魔力，它的蛇毒之所以难以被发现，是因为刚开始莫西洛蛇的毒不会让人产生不适感，它的毒不是注入血液中，而是注入魔力中的。
也就是说，在一次次的魔力循环中，蛇毒会渐渐浸染你的魔力，可能某一天早晨你对着盘子施了个清理一新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可是这蛇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哈利捏住小蛇的脑袋，将它提到与自己一样高的位置。
“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哈利说，“你不可能是这里的原住蛇。”
小蛇摇摇尾巴。
“我闻到了一个很香的味道，但是没办法靠近他，就先藏到他身边的人身上了。”
“所以你是跟着别人到霍格沃兹的……”什么人能一回霍格沃兹就来禁林，答案很明显。哈利沉默几秒，试探性地问，“你跟着的那个人是不是有着厚厚的棕胡子，你觉得好吃的那个人是蓝眼睛，白胡子的？”
小蛇点点头，抱怨似的用尾巴缠上哈利的指尖。
“棕胡子闻起来不好吃，我还没来得及吃白胡子就到这里了。”它吐了吐蛇信，“这里的东西我都吃腻了，这里的蛇也不跟我一起玩……”
“看样子它们比你聪明多了。”哈利由衷地说。
他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吸食了不少禁林里的动物。
如果不是幼年体的莫西洛蛇难以掩盖身上的魔力痕迹，哈利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它。
不过，有这家伙在，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方便多了。
“要不要跟我走？”哈利摸摸蛇头，诱惑道，“反正这里你能吃的东西你都吃腻了，跟我一起去其他地方，我能给你更多你没吃过的东西，还不用你自己找哦。”
“好呀。”
小蛇几乎是立刻上钩了。
哈利把蛇缠到右手腕上，慢条斯理的用左手抚过蛇身。
“这片森林里哪个方向闻起来最香？”
——
哈利回到宿舍的时候大约是凌晨四点。
他用这段时间从各种藏书中学来的治疗魔法止了血，这让哈利才敢回到城堡——不然留下的痕迹就太明显了。
可他身上的大部分伤口都没能愈合，大概是因为魔法生物的伤害没那么容易医治？又或许是只有特定的魔咒才能治疗相应的伤口？哈利迷迷糊糊的想。
哈利觉得浑身发冷，四肢像灌了铅一样又重又痛，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毅力才没让自己中途倒下。拉开宿舍门的那一刻，哈利突然感觉嘴唇一片湿润，厚重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火辣辣的疼痛感这才让哈利意识到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无意识的咬破了。
鲜血顺着哈利的下巴一点一点流到地板上，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点了——因为下一刻他直直的倒了下去。
寝室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哈利模糊地看见德拉科举起魔杖，然后愣住了，接着有点急躁地跑过来关上了门。
“喂！搞什么？！”德拉科蹲在哈利身侧，声音有点抖又有点埋怨，“你要死也别死在宿舍啊！”
身体持续不断的阵痛让哈利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他勉强地抬了抬眼皮。
“不用管我……”哈利以微不可察的声音说，“给我一个昏迷咒，要上课了再叫我……”
“你疯了？”德拉科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吗！你必须去医务室！”
哈利身上的衣服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模糊的血肉和破裂的衣物粘黏在一起，背上还有几道深刻见骨的裂口，他的左手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扭曲的外翻着——或许是骨折了，或许是被什么魔法伤到了。德拉科完全想象不到几小时不见，波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你知道我不能去……”黑发斯莱特林闭着眼喃喃道。
德拉科恼怒地站起身，盯着地板上呼吸微弱的哈利几秒，抿唇烦躁的啧了一声，转过身把他的手提箱拿了过来。
“你最好是能回报我。”
德拉科从箱子里掏出一瓶金灿灿的药剂，粗暴地灌进了哈利的嘴里，后者闭着眼不适地咳嗽了几声。
“不对，是必须回报我。”金发斯莱特林小声警告，“别让我后悔救你。”
这瓶药灌进去后哈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是一副随时丧命的样子了。
“多比。”德拉科冷声唤道。
“啪”的一声，大耳朵的家养小精灵低着头出现在德拉科面前。
“替他处理好伤口。”德拉科命令道。
在小精灵打算带哈利去厕所处理伤口时，德拉科再次叫住了它。
“Stupefy（昏昏倒地）.”
他轻轻点了点哈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