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笾豆静嘉mm

9、第 9 章

　　“陆总，您看这……”HR也是第一次这种场面，面露尴尬。
　　众人回神，谁也没有料到一场严肃的面试会在最后出岔子；更没有料到他们中最沉默寡言的人会是岔子的主人公。
　　陆涵周已经恢复了他工作的状态，对着所有面试者礼貌一笑：“各位今天的表现都很优秀，辛苦大家。面试结果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公布，衷心欢迎每一位优秀的你们加入陆氏这个大家庭。”
　　随后hr也跟着说了几句圆场的话，大家便都散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陆涵周转身拍了拍hr的肩，道：“以后这种题目不能出现在面试中。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很简单，稍有好奇者去了解就会知道这是公司真实发生过的事。他不喜欢这种事成为员工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见HR点头如捣蒜，他也就没有再为难。
　　回办公室的路上，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从洗手间出来，那人面露难色眉头紧锁地低头看着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马上要撞到别人。
　　陆涵周轻咳一声，对面的人灵活地一个紧急刹车。
　　“你还没走吗？”陆涵周。
　　“怎么又是你。”顾禾。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于是乎场面有一点小尴尬。应该说，顾禾有一点小尴尬，因为他脱口而出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丝毫没想到自己正在人家的地盘。
　　“又是我？”陆涵周捕捉到刚才那句话里的关键词，略带探究的重复了一遍。
　　“对啊，仔细一算咱们竟然已经前后见了四面了。真是太有缘了太有缘了。”见鬼的有缘，每一面都是有人千辛万苦精心设计好的。
　　“嗯，这么说确实”陆涵周赞同道，“不过我以为你刚才就走了”
　　顾禾听罢，简直不愿回忆刚才的一幕，他从会议室跑出去后，就迷失在这偌大的办公环境里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电梯。
　　但由于上来的时候他是跟着人群一起的，下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完全不知道这个新兴事物该如何乘坐。
　　平时上班的地方都在地平线上，合租的房子也是走楼梯。今天面试的地方竟然在16楼，要不是跟着大部队，他上来都费劲。
　　很显然，现在是他下去费劲了。
　　当然自从他穿越过来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了，只需自己费点时间上网搜一下，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啊，那个，我不是说不太舒服嘛，刚刚上了个厕所，果然感觉好多了。”顾禾说完就想咬自己的舌头，找什么理由不好非得找这个。
　　陆涵周听后有点哭笑不得，饶是像他这样的交际高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了。不过看顾禾的样子，应该已经没事了。
　　“正好我也下班了，一起下去吧。”陆涵周说完就直接走在了前面。
　　顾禾自然是乐得有人带路，紧跟着陆涵周走在后面。并且暗自发誓，今日不宜再开口说话了，免得又说出什么把自己都吓一大跳的话。
　　两人进了电梯，默契地没有再说一句话。
　　陆涵周在回复短信，答应陆振兴喊他今晚回老宅吃饭的要求。
　　顾禾在给莫立果发微信，告诉对方今天自己要狂吃超大份瘦肉丸！
　　莫立果在那边回复：老兄，只有大份的，没有超大份的！
　　“叮”电梯抵达一楼，顾禾慌忙收起手机，陆涵周撇过来一眼，正好看到最后的聊天界面。
　　顾禾等陆涵周先出去，自己才出。这点上下级的觉悟他还是有的。陆涵周好像真的只是顺路和他一起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甚至也没有看他一眼。顾禾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点泄了气，但他还是想为今天的面试争取一把，鬼使神差地，他喊住前面的人：“陆总！”
　　“嗯？还有事吗？”陆涵周停下来，看着他。
　　“今天，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我跟您说声抱歉！原本，我真的很认真的准备了今天的面试，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了。希望没有产生不好的影响。”
　　陆涵周静静地等他说完，看着这个年轻人睁大的眼睛，还有脸上因害羞又泛起的一丝红晕。一直看到顾禾差点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才慢慢开口：“没有，你今天回答的很好。我很喜欢你的答案。”
　　“虽然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但是我也有不对，不应该一直追问你。安心回家等消息吧”
　　顾禾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答，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惹大boss生气了。现在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愣在原地，小声说道：“谢谢。”
　　陆涵周简直觉得顾禾像一个小动物，逗一下就会炸毛，逗一下就会生气，逗一下就会害羞。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喜怒形于色的人。
　　“谢就免了，有机会请我吃份超大份瘦肉丸就行。”留下最后一句话，陆涵周才扬长而去。
　　顾禾上一秒还在轻松，下一秒石化。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瘦肉丸……说起来你还欠我四碗呢……

　　晚上，陆家老宅，一家三口一起吃饭。
　　陆涵周的妈妈杨艺华女士年轻的时候是A市小有名气的舞蹈家，即使已经年过50，依然保持着良好的身材。每次一家人坐一起吃饭，杨女士必定是第一个放下筷子的，因为她要做身材管理。
　　餐桌上只剩下父子二人。
　　吃的差不多了，陆振兴喝了口手边的茶，随口问起公司的事。自从爱子回来后，他就安心做起了甩手掌柜，不过公司的大事动向他还是会留意。
　　陆涵周放下筷子，公事公办的把他认为值得一提的事简单汇报了下。
　　陆振兴听着不觉皱眉，陆涵周说的好像工作汇报。好端端的一顿饭，父子间难得的温情都被这话题打破了，又怪自己多余问这一嘴。
　　末了，他听到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今天来面试的都是A大的？”
　　“是的。”陆涵周点头，他也觉得很巧合。
　　“A大的都是你的学弟学妹啊，说不定人家都是为你来的嘞。”杨女士此刻明明在客体练形体，突然插进了父子间的对话，语气之中满是笑意。
　　不怪杨女士会这么想，自家儿子从小就长得帅，学习好，性格温和，待人友善，从小到大他的追求者就没停过，做妈妈的一面骄傲一面又担心会因为早恋而耽误学习。直到大三那年，领了个男孩子进门，她才知道自家儿子原来一直喜欢的是男生！让她如遭雷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几年他们夫妻二人也想开了，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他健康快乐就好。
　　陆振兴听罢，沉默了会儿，开口道；“你妈啊，现在成天念叨着给你介绍几个男孩子认识认识”。
　　陆涵周摇头轻笑了下，没有说话。
　　“对了，这周末在A大有场“春雨基金”奖学金的颁发会，校方邀请我去颁奖，你替我去吧。”
　　陆涵周点头应下，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人。
　　“说到这个，今天有个面试的学生就是在“春雨”的资助下求学的。”
　　陆振兴一听马上露出了欣慰的笑，他是个有良心的企业家，一直希望用自己的能力回报社会，帮助真正有需要的人。陆涵周说的事正中他下怀。
　　“都说寒门难出贵子，这个孩子能一路上到A大不容易，如果能进公司做事，也是一种缘分，能帮就帮一把。我做得那些公益啊，也没有白费。”
　　陆涵周知道父亲心中的快慰是因何而来，某种程度上，他也受陆振兴的影响，从小便有一种锄强扶弱的正义感。小时候，看到朋友受欺负，他一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维护的；长大点，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他也会据理力争。成年后，他的性格沉稳了不少，行事作风也收敛了很多，但是骨子里的敦厚良善是没有变的。
　　这也是为什么，人人提起A大的陆学长，都是一脸崇拜敬仰的样子。而听到陆学长要出国的消息，皆扼腕叹息。
　　父子俩吃过饭，又在客厅聊了会儿天，陆涵周就开车回到到自己的公寓了。

　　A大的颁奖会是在周六的上午，一大早太阳就出来了，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陆涵周挑选了一件休闲的运动套装，一贯梳的平整的头发在额前垂了几根刘海下来，反倒无意中给他增添了几分大学生的朝气。陆涵周对着镜子扬起轻笑，也就不去管它了。
　　他推掉了今天的发言，只是作为颁奖人的身份出场一下，因此不用穿的很正式。说起来也有两年没回母校了，正好借此机会回去逛逛。
　　进学校的时候还很早，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他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进了校园。两年的时间，学校的变化不是很大，正值夏季，道两旁绿荫盎然，三三两两的学生说笑打闹着出现。这些都让他感慨生命之中的变与不变。
　　校领导知道他一早就来了，立马把他请进会议室喝茶。陆涵周得体地和他们寒暄一番，又对了一下活动流程，就先离开了。
　　难得回来一趟，他还是想把更多的时间自己逛逛学校，享受享受这晴朗的时光。
　　他一个人插兜走在学校里，所见的每一处都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有说不出的亲切，一些他在A大拼命奋斗求学的记忆时不时的涌现。就连路过的学弟学妹们在他身后交头接耳的对话、偷偷拍照都显得那么熟悉。
　　走到一处绿化区，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逛了许久。
　　算了算时间，还可以去真诚图书馆看看，当年他没日没夜地泡在图书馆，很想再去走一遍。
　　这里应该是新修的小公园，离真诚图书馆不远，但是一时还摸不清方向。他看见大草坪上躺着一个人，好似懒洋洋的晒太阳。
　　“同学，请问真诚图书馆往哪里走？”
　　那人好像在沉思什么，听到声音慢悠悠地回神坐起来，寻找声音的源头。
　　陆涵周？怎么又是你！
　　这回顾禾没有说出来，但他确信自己第一反应是在内心感叹这句话的。
　　黄天在上，这回可不又是顾千郁制造的什么偶遇。早上他和莫立果一起来的学校，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现代的学校，看到的每一幕都让他说不出话。他特意支走了莫立果，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消化一下心情。谁知道在这里都能碰上姓陆的。
　　陆涵周显然也看到了他，顾禾皱眉疑惑的神情因洒上了一层金光而显得格外生动，此刻他正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干草。
　　他好像每次见到我都不怎么高兴？陆涵周心想。
　　“陆总好。”顾禾迅速反应，他可没有忘记两人的另一层关系，自己没准以后还要在他手底下干活呢，“您刚才说什么？真正图书馆？恕我冒昧，额，什么真的假的，难道……还有假的图书馆吗？”
　　陆涵周被他这反应逗笑了，要不是对方说的一脸诚恳，陆涵周简直要以为是故意打趣他。笑完，于是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我问的是真诚图书馆。”
　　顾禾这下子听清了，不过他的注意力又有些分散了，第一次见堂堂陆总这么轻松随意的笑，而且他今天穿的像个大学生，刚才那一笑的帅气愈发衬得他的回答多么可笑。
　　怪不得要笑呢，要不自己也笑笑得了。
　　太阳有点大，顾禾眯起眼睛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好像是在为刚才自己的空耳感到不好意思。他状似不经意地指了一个方向，道：“啊那里！应该是在那里！”
　　“……那里就是我刚才来的地方。”
　　“是吗？那我记错了，应该在那边，看到那棵树了嘛，那儿！”顾禾急切地说。
　　“嗯，如果我没记错，那里应该是实验楼。”
　　“那儿呢！”
　　“啧，那个路标好像写了学生公寓几个大字。”
　　顾禾：……此刻已经黔驴技穷。
　　他又不是真的这里的学生，今天也是第一次跟着莫立果来，哪里能知道哪里是哪里。
　　顾禾尴尬地收回手，转动眼珠子看了一眼对方的反应，陆涵周正眉眼弯弯看着他，好像在拿他逗趣儿。
　　不装了，摊牌了！顾禾怒道，我实打实招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陆总，我刚才和您开玩笑呢。您跟我来吧，我正好也要去。”说完立马掉头，也不看人，随机抽取一个幸运方向就要走。
　　陆涵周：……那不是去操场的方向吗。
　　看了眼时间，隔着衣服，他一把抓住了顾禾的胳膊，道：“不用了，我现在要赶去颁奖会现场，不过还是谢谢你。”
　　“哦，好。”
　　顾禾目送陆涵周朝另一个方向走了，他恨恨地咬碎一口牙，不争气地跟了上去。
　　“？”陆涵周探寻的眼光。
　　“我正好也要去颁奖会。。。。”且不认得路。
　　陆涵周忍不住又要笑出声来，但这次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