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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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周菲的电话后，赵晓白靠在椅背上，目光盯着桌上摊开的规划文件，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划动，周菲的话像一个绕不出去的回音，回荡在她脑海里。
沉思片刻，她抬手拿起手机，翻出微信列表。她犹豫了一下，却最终还是摁下了语音通话。
手机贴在耳边，拨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赵晓白忽然生出一丝迟疑。她下意识地想挂掉，告诉自己这通电话完全没有必要，可在最后一声铃响时，电话接通了。
“喂。”
李曜的声音传来，低沉而带着些许沙哑，不像是刻意调整过的语气，反而有些匆忙。
电话里，隐约能听见另一个空间的声音——短促的谈话、文件被翻动的声音，还有会议桌椅的轻微摩擦声。这些细节拼凑出一幅画面：他在开会，或者正在处理某个重要的事务。
赵晓白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一紧，她本想开口，却被对方的另一声背景打断。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李曜的声音压低了些，但依然清晰。接着，是皮鞋踩在硬质地板上的回响，节奏不紧不慢。某扇门被推开，背景中的喧闹声被隔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更为安静的环境，隐约有风吹动某种装饰物的细微声响。
“现在可以说了。”李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低沉而平稳，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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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白的目光落在窗外，却仿佛没有在看任何东西。电话另一头的安静让她有些不自在，李曜的声音像是在逼着她面对某种无形的压迫感。他的语气很冷静，但那种冷静中透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克制。
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继续沉默了一瞬。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声细微的呼吸声，不是那种被压抑的急促，而是像在等待时略显漫长的轻叹。
“你在忙？”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了一些，似乎在试探，也似乎带着一点迟疑。
李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工作而已，没关系。”
从背景音判断，他似乎正在一个开阔的空间，可能是某个楼层的露台，偶尔能听到风声轻轻擦过手机话筒的声音，以及隐隐的城市噪音。
“有事？”他继续问道，语气比刚才多了一点深意，但很快被掩饰得不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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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白握着手机的手指稍稍放松了一些，目光扫过办公室桌上的资料，试图组织语言。但李曜身处的环境却在她脑海中渐渐构建起来——他大概刚从会议室走出来，手中可能还拿着文件。他站在某个露天的走廊，外面的风拂过他微敞的西装外套，而他正在垂眸看着手机屏幕，等待她说话。
那样的画面并不陌生。她还记得在学校时的李曜也是如此，无论场合如何，总能显得笃定而冷静。他不会主动催促，却又总能用无形的存在感让对方感到压力。
赵晓白闭了闭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这些杂念甩到脑后。
“菲姐跟我说了融资的事。”她的声音听起来比想象中更平静，但心里的情绪却远远不止如此。即使隔着电话，她仍然能感觉到李曜正在注视着某处，像是在沉思，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是在试探她的意图。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她甚至能听到他指尖轻轻摩挲某种材质表面的细微声音，可能是手机外壳，也可能是随手拿着的文件边缘。
“嗯。”李曜的声音很低，像是随口一应，但这简短的字眼后，背景中那轻微的步伐声停了下来。他似乎已经站定，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电话上。
“你亲自投了？”赵晓白终于问出了那句最让她在意的话。问完这句话时，她发现自己的指尖有些僵硬，连握着手机的动作都不自觉地收紧了。
电话另一头安静了几秒。她知道李曜并不喜欢仓促回应任何问题，他总是这样，等到一个精准的答案在脑中成型后，才会开口。
“是。”他的声音不重，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笃定。
赵晓白抬眼看着窗外，太阳渐渐被云层遮住，光线变得有些晦暗。
电话结束得很快。李曜没再多说什么，而赵晓白也没有深究更多。她握着手机，目光停留在桌上，耳边仍回响着刚才他语气中的笃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重新整理手边的文件，试图将思绪拉回到眼前的工作中。就在她翻开文件的一瞬间，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振动声清晰而急促。
她偏头看了一眼——是李曜的消息。
屏幕上只有简短的四个字：“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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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面并没有见成。
隔天，赵晓白便被派去海市，协助刘畅一起负责新办公室技术组的面试和入职。她本打算年前回海市过年，这一次干脆多带些衣物，打算一直留到年后再回来。
公司安排的是中午的航班，赵晓白的公寓离机场较远，她早早就起了床，把家里里里外外又收拾了一遍。垃圾袋被系得严严实实，行李箱也被塞得满满当当。她习惯性地确认了几次电灯、电源，才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拎着垃圾袋，准备出门。
公寓楼下的空气湿冷，冬天的京市早晨显得格外寒气逼人。她刚走出门口，脖子下意识地一缩，却在抬头时愣住了。
楼下那辆熟悉的磨砂黑大G正静静停在那里。
赵晓白心里微微一震，脚步顿住，随即便看到车门被推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从驾驶座走了下来。李曜的身形挺拔，一身深色大衣衬得他线条冷硬，吐出的白雾在寒风中散开，他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冷。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脚步沉稳而坚定地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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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这样跑掉吗？”李曜开口时，声音里透着一丝隐忍的愠怒。那种平日里惯有的优雅与克制，早已被清晨的寒意和心头的不满搅乱了。
赵晓白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他的话中是什么意思。手里的行李箱轮子停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微微的摩擦声。她本能地想开口解释，却因为对方的语气而迟疑了一瞬。
她有些不明所以，刚想问，却忽然想起昨天的事。
昨晚的消息浮现在脑海中，和自己忙到深夜后忘记回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赵晓白有些无措，甚至因为他的语气而感到一丝不自在，开口便带着几分敷衍的歉意：“我昨天不是故意没回你……我忙起来就忘了。”
她的声音不高，语速不紧不慢，甚至透着几分想要缓和气氛的试探。
然而，李曜的情绪早已被一夜的思绪耗尽，根本不愿意听她的解释。
“永远都是这样！”李曜的声音猛地提高了一些，语气中是他平日里不曾显露的急躁与不满。他的目光紧盯着她，眉间的冷峻显得格外刺目。
赵晓白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李曜却向前一步，语速加快，声音里透出一丝隐忍到极致的痛楚：“我是你的备胎吗？”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