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原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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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活动的最后一束聚光灯熄灭，整个会场陷入一种奇妙的静谧。工作人员开始收拾道具、整理桌椅，赵晓白站在一旁，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又是一天。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外套，准备离开。这一天的所有繁忙和应酬仿佛已经榨干了她的力气，她迫切地想回到自己的空间，把这复杂的一天关在门外。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孤单。她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就在她拐向停车场的走廊时，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晓白。”
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果然是李曜。
他站在几米开外，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神色从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显得柔和却又不可忽视。
“这么急着走？”他的语气轻松，眉宇间带着几分熟稔的戏谑，“不打算吃晚饭吗？”
赵晓白的眉头轻轻一皱，心里掠过一阵不悦。他果然又来了，她想。
“没胃口。”她抿了抿唇，语气冷淡。
“是吗？”他微微扬眉，带着几分揶揄，“这可不像你。我记得，以前你忙完一天后，总喜欢犒劳自己一顿好的。”
她抬眼看了他一秒，随即又移开，神色冷静得几乎没有破绽，“李总，时间久了，人都会变。”
“变得没胃口了吗？”他轻笑了一声，目光中却透出一丝探究，“还是说，你其实只是想躲着我？”
这句话像是一把锥子，直直地扎向她最不愿触碰的地方。她的指尖微微收紧，嘴角却勾起一抹淡笑，“李总多虑了。我只是很忙。”
“是吗？”他的语调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笃定，“我倒觉得，你只是习惯了拒绝我而已。”
她没有接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但他的目光依然停在她身上，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气氛一时僵住。赵晓白觉得，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她分外不适。
“别担心，”李曜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缓和，“只是吃顿饭，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让你为难的事。”
“李总。”她终于抬起头，声音中多了一丝冷意，“如果这只是一个合作场合，我觉得我们已经完成了应有的交流，没必要再额外增加什么。”
“合作场合？”他轻轻扬起眉，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赵晓白，你能不能偶尔不那么一本正经？”
“我只是说实话。”她直视着他，试图用冷静的目光切断他的目光深处那层探寻。
“好吧。”他叹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那换个理由，是不是因为有人等你回去？”
她微微一愣，片刻后，抿紧了嘴唇，“对。”
“是吗？”他轻轻挑眉，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像是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出破绽，“什么时候的事？”
“和你无关。”她迅速回应，语气坚决。
李曜盯着她几秒，忽然轻轻一笑，“你还是这样，遇到不想面对的事，就随口找个借口挡过去。”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她的软肋。赵晓白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但她依然努力保持冷静，只是别过头，“晚饭的事，真的不用了。再见。”
她转身快步离开，脚步急促。可那句“你还是这样”却像一道声音，久久回荡在她脑海里。
她还记得大学时的李曜，那时的他总是主动站在她身旁，替她分担一切。无论是学术报告，还是实验室的深夜讨论，他都在。那时的她忙着攻克代码和算法，总是忘记吃饭，忘记休息，而他则会默默地将外卖放在她的桌上。
“吃饭。”他简短的语气总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别总拿身体开玩笑。”
她曾经不习惯被照顾，总觉得他的存在让她无法专注于自己的节奏。然而，每当她倔强地拒绝，他总是笑笑，然后说：“行，我知道了。等你想吃的时候，随时找我。”
那种温柔的耐心，像是一层软化剂，渗透到她的日常，却在她与他的分手后，成了一种难以触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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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停车场，她匆匆上车，将方向盘抓得很紧。后视镜中映出她有些苍白的脸，她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李曜不过是一个投资人，一个合作对象，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可她却忍不住回想刚才他的眼神，那种带着一丝调侃，却隐隐透着深意的目光，像是想要探入她心底，挖掘出那些尘封的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驶入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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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房间里一片安静。她将外套随手挂在椅背上，换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整个空间显得空旷而冷清。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手机上。那个新加的联系人安静地躺在微信列表的最上方。他的头像依旧是那张熟悉的照片——阳光下的笑容和海滩背景，让她的记忆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六年前。
“你拍得真好，这张以后就用来当头像了。”那时的他笑得那么温暖，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重新放回桌上。
“赵晓白，都过去了。”她对自己低声说道，“别再想了。”
站起身，她关掉客厅的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孤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原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