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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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露台返回会场时，赵晓白的脚步比平时略快。她站在入口处，端起一杯新的香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刚刚在露台上的紊乱情绪彻底压回心底。
灯光依旧明亮，宾客依旧喧闹，一切似乎与她无关。这样的场合她参加过无数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能闭着眼睛走完流程。可今晚不同，或者说，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晓白，过来一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赵晓白抬眼，看到周菲正站在不远处，身旁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色西装的剪裁将对方的身形勾勒得利落而挺拔，微微侧脸的线条分明而冷峻，熟悉得让她无法忽视。
李曜。
这两个字在她脑海中瞬间炸开，仿佛是某种无法逃避的信号。她的目光很快移开，仿佛看得再多便会刺痛什么。深吸一口气，她还是朝周菲走去，脸上挂着惯常的职业微笑。
“李总，刚好。”周菲的语气一贯轻松，带着与人打交道时的从容，“晓白，这位是一元资本的创始人李曜，刚从硅谷回国。这次活动能请到他，非常难得。”
“赵总，久仰。”李曜转过身来，目光与她相接。
赵晓白的心微微一紧，却迅速调整表情，“李总好。”
她的声音平静得无懈可击，目光也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便移开，显得冷淡又疏离。她知道，她必须让自己尽快摆脱情绪波动，回归到应有的状态中。
“赵总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核心，”周菲笑着补充，“李总对我们技术底层的研究很感兴趣，我想着正好让你们聊聊。”
“确实感兴趣。”李曜的语气温和，但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刚回国不久，听说星河的技术在业内已经有不少突破，尤其是大模型框架方面，非常值得深入研究。”
赵晓白抬眼看了他一眼，迅速移开视线，“感谢认可。技术层面的数据都在我们的公开文档中，李总如果需要，可以随时查阅。”
她的声音始终保持着职业礼貌，没有多余的感情流露，甚至显得有些刻意的克制。李曜的目光轻轻扫过她的侧脸，似乎在试图捕捉些什么，但她已经筑起了无形的屏障。
“晓白，你对技术细节最了解，李总又对这方面有深入研究，趁着今晚，你们可以聊聊。”周菲的语气轻快，显然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好的，周总。”赵晓白微微点头，语气不带波澜。
周菲满意地笑了笑，随后转身去招待其他嘉宾，留下他们两人站在会场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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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安静了一瞬。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李曜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故意放轻，带着一丝探寻。
赵晓白的指尖不自觉地在酒杯壁上敲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他，“京市不大，遇见并不稀奇。”
她的语气平静而疏离，仿佛在试图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
李曜微微一笑，语气中却透着意味深长，“对我来说，不太稀奇，但确实有些意外。”
赵晓白皱了皱眉，却没有接话。她已经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却总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带着重量，紧紧压在她身上，让她感到一丝隐隐的不适。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李曜忽然开口，语气平静，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赵晓白的呼吸一滞，转头看向他，目光中多了一丝防备，“很好。谢谢关心。”
她的语气冷淡得近乎刻意，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他隔绝在外。李曜的目光微微一暗，嘴角的笑意却依旧挂着，仿佛早已习惯她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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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可能会有很多机会合作。”李曜轻声说道，话锋一转，“不如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方便联系。”
赵晓白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她知道，这样的场合，她无法拒绝。投资方与技术方交换联系方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当屏幕亮起的一瞬间，她的手指微微一顿。
李曜的头像是一张照片，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照片。
他的头像依然是那张照片——那是六年前，她用相机为他拍下的。在美国的那个下午，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温暖而安静。她当时调侃他说：“拍得这么帅，难怪总有学妹想加你微信。”
没想到，这张照片竟然一直没变。
赵晓白没有多看，将手机收回口袋。她强迫自己忽略那张照片带来的触动，将情绪掩盖在职业化的微笑下。
“希望合作愉快。”她语气平静地说道。
“合作愉快。”他轻轻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似乎在等待着她的某种反应。但赵晓白没有再看他，点头后，便径直转身离开。
她的步伐从容而稳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如履薄冰。直到走到会场另一侧，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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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周菲正在与嘉宾交谈，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赵晓白快步离开的背影。她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赵晓白一向以冷静著称，无论面对多么挑剔的投资人，她都能游刃有余。但今晚，她显然有些不在状态。而李曜——他似乎太过专注于赵晓白，甚至在寒暄时也未分出多余的精力。
周菲没有多想，只是暗暗记下了两人的表现。
“有点意思。”她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将注意力拉回到面前的嘉宾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