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回收箱》时常幽微

5、［高中生拯救世界］夜耿何×方郜烺③

　　5.1第二季文案：
　　一个和你确认关系后又近十年没和你联络过的对象忽然出现在你面前是什么感受？
　　惊讶？难受？生气？还是已经无所谓？
　　对夜耿何来说，其实还挺惊喜的。
　　毕竟对方还活着，而且现在过得很好，并且还记得自己，还愿意续上之前那段莫名其妙断掉的感情。
　　怎么说呢……真的很高兴。
　　————
　　对于保护对象是夜耿何这事，在方郜烺的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以他的能力，有成就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人的能力已经可以推动整个世界为他疯狂。
　　方郜烺第一次心情复杂的握紧手中的任命文件。说起来，这事和自己关系其实不大，其中利害不难理清，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何会觉得这次任务特殊。
　　是因为曾经认识吗？还是别的什么更深一层的原因？
　　他想不明白。

　　角色设定：
　　方郜烺5.1第二季设定：
　　国家安全局的秘密人员，现在是夜耿何的贴身保镖。
　　外貌：?183cm的身高，在男beta里算高的了。
　　?少年的五官长开后带着几分被磨练出来的凌厉。他仍不喜欢笑，脸上时时冰冷忧郁。这样的眉头若能揉开则会显得清透可爱，还会带着几分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的灵动感。
　　?相较上学时，他留起了刚好及肩的长发，并习惯在后脑勺扎起一个小马尾。
　　信息素：无
　　生日：4月20日，金牛座
　　代号：“天狗”
　　?“方郜烺”这个名字是太阳的意思。但成为［蛊］，就要抛弃过去，投身入无尽的黑夜。
　　“天狗食日”就是一个很好的释义，蚕食掉过去，吞噬掉无意义的自己。
　　性格：?脱离人群后的他自我奇异的强大，坚强且无畏的品质使他应对这世间一切与他为敌之物。
　　?他热爱家人，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他热爱生活，善待这个如战场一般的世界；他清楚自己走在一条怎样的路上，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同时也不希望有更多人掉入这个深渊。
　　秘密：?因为表面上是因为国家需要而成了失踪人口，实际上是［蛊］渗透进了内部。

　　夜耿何5.1第二季设定：
　　寻声科研院的博士，研究方向是抑制剂的使用与完善。
　　外貌：?190cm的身高，看得出在努力证明自己是个alpha了。
　　?因为工作的缘故时时顶着黑眼圈，面容憔悴，精神状态看上去十分让人担忧。再加上原本就让人感到不怒自威的长相……总感觉下一秒死的会是对方而不是他。
　　笑起来的时候更恐怖。（因为不是真心的）
　　信息素：乌木檀香
　　生日：8月18日，狮子座
　　性格：?一张让世界沉默的嘴。
　　——人的嘴怎么可以毒成这样？（本人甚至毫无察觉）
　　?离不开方郜烺，各种意义上的。
　　——不敢想方郜烺不在的这几年夜少爷身边的人是怎么过的……
　　?在工作的时候有多卖力，工作后就有多废物。（脆皮体能2.0版）
　　——方郜烺：（看到下班后的夜耿何）是……尸体？
　　秘密：?虽然没人知道，大家也逐渐遗忘，但他一直在找寻失踪的方郜烺。
　　——“没有人记得你，没有人相信我。我甚至都怀疑，我的过去只是一个幻想，事实上你从未存在过……”

　　5.1第二季正文：
　　前言：预谋的重逢
　　“接下来是本周最新的科研快报。”
　　电台的广播女声沉稳厚重又不失亲切，用声音宣告着下一个时代埋藏于此的伏笔。
　　“来自寻声科研院的七号实验室——据悉，该实验室进行的《有关抑制剂的改善与使用》研究已获得初步成果，第一批对人体完全无害的抑制剂得以成功面世。根据采访，下一步该实验室将继续坚持对抑制剂的研究，力求用科技手段消除社会上有关第二性别的矛盾与偏见……”
　　戴着手套的修长食指关掉收音机的电台音频，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其实这里也算不上是会议室，只是一个仍有货箱堆积的废弃仓库，蛛网与他们三人聚集于此，将要在这个并不严肃的地方谈论一些非常重要的事。
　　不用啰嗦，直接挑明目的：“抑制剂。”
　　“上面想要抑制剂？”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声音：“‘大家’都想要。与其说要，不如说是抢。政府那群人什么德行大家都明白，面上说的是一个进度，实际研究成果又是另一个进度——搞不好样品就在科研院里安静躺着呢。”
　　“单单只是样品吗？”
　　最开始的那人夺回了话语权：“样品是次选，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弄到他们的研究记录和相关数据，这才是最实用的。”
　　“天狗”点点头，了解情况的同时示意着他接下了这个任务：“我知道了。”
　　“知道为什么会选你来做这个任务吗？”
　　“白鬼”忽然一句，让“天狗”有些摸不着头脑。“天狗”疑惑地望向他，但对方只是笑，饶有趣味的吊着他。
　　“天狗”很少揣测命令，也没心思和能力去揣测。
　　“为什么？”他果断选择直接将问题扔回去。对方也算慷慨，不留悬念的将答案脱口而出：
　　“我们在这群研究员当中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你应该会喜欢。”
　　“白鬼”笑嘻嘻地将自己的平板递给他，上面有着七号实验室所有成员详细信息。界面停在一个长相英俊的男alpha研究员上，尽管对方五官长开后已经没有了少年时的稚气，但眉眼间难以言说的熟悉感还是让“天狗”认出了他。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白鬼”不嫌事大的追问道。
　　插曲到此为止，“黑鬼”推开嬉皮笑脸的“白鬼”，解释起了选中他的真正原因：“根据我们的情报，近十年间，这位研究员一直在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找寻你的下落。久别重逢，也许会是一个撬开缺口的好理由。”
　　“这样啊……”
　　“天狗”目光散开，心情有些复杂，也许是因为这次任务的与众不同，又或许是因为所谓的久别重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想些什么。这样也好，人有时候活得太明白，也是很痛苦的，而他已经习惯去麻痹这种痛苦。
　　他不敢说这样绝对正确，但他又确实凭此一直活了下来。

　　挺麻烦一件事，夜耿何这样想。
　　“为了各位安全，也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迫不得已，还请各位配合。”
　　国家秘密安全局的职员语气也是颇为无奈，这大概是一种奢求同情的行为。但是，派人24小时不间断的全方位监视他们，连一点隐私空间都不给人留下的行为，就算是冠上“保护人身安全及其重要研究成果”这样的名头也难息民愤！
　　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仍在叽叽喳喳不配合的抱怨，见此，职员只能尴尬的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鉴于各位的需求，我们精心挑选过各位的私人保镖，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安慰。”
　　话音一落，职员伸手示意的实验室大门便配合着自动打开，被任命出来保护研究员们的秘密安全局成员终于揭开了他们的神秘面纱。无需过多介绍，他们就各自到了自己的保护目标面前。
　　“你好！我的保护对象……”
　　“初次见面，我是……”
　　不得不说，这个“精心”是真的用了心的。秘密安全局对这群研究员的喜好、经历调查得真是一清二楚，匹配的每一个人都正中他们心头，无论是阳光开朗的小奶狗还是温文尔雅的高岭之花，通通都能给你找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型相亲配对成功现场呢！
　　看这着群学术分子不能自己的模样，职员松了口气，心中一颗大石稍稍落下来那么一些。

　　方郜烺不疾不徐的走向夜耿何的位置。见着日思夜想的人主动来到自己面前，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夜耿何在这时反而愣住，不知如何是好。对方伸出手，像是最初最开始见的那一面一样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夜耿何。”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鲜活得却能让夜耿何连呼吸都停滞。他有些不敢触碰，小心翼翼的确认着眼前这人是不是梦境的产物。
　　掌心温热，不是梦……
　　明明是期盼着的景象终于成了现实，夜耿何却觉着荒诞无比。成瘾一样的渴求感溢出他的理智容器，是不允许对方再一次消失的占有欲在作祟。
　　夜耿何坦然一笑，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是啊……真的，好久不见了。”
　　他更加贪婪地贴近方郜烺，用混杂着难过与哀求的语调试图击溃对方的所有防线：
　　“我好想你……”
　　拥抱，搂住，不想放手。他多想将自己嵌进对方的血肉里，或是让方郜烺永远的融入他，这样就不会存在分开一说，更不会有离别的痛苦。
　　方郜烺被他拥入怀中，双手在对方身后悬空，不知该不该落下予以回应。

　　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但顾及着公共场合，夜耿何的心情只能转移到他压不下的嘴角上。怀着这样的兴奋，夜耿何现在才知道好好端详一下自己这个十年未见的男朋友。
　　好像，没怎么变。
　　不太爱笑，眸色透亮，脸上仍看不出太多情绪，浑身散发着莫名的忧郁气质。时间没太花心思打磨他的容貌，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对方留长及肩的头发，沾染着与年少时一样安静的疏离感，却是让夜耿何倍感亲切。他抬手摩挲起方郜烺的头发，细致的沙沙声入耳，一切是那么的清晰。
　　夜耿何点到为止地收回了手，笑容消不下去的问：“怎么想着留长发了？”
　　被夜耿何这么带着，方郜烺也碰了碰自己的头发：“是之前有需要，后面也不影响工作，就没顾着理……”
　　“留着吧，很好看。”
　　看着笑成花一样的夜耿何，方郜烺应下了他的话。
　　“……好。”

　　简单的相互了解时间结束，职员又补充了一些其他注意事项后就下班退场，留下两两成对的他们各回各家。大家纷纷散开，夜耿何他们也不例外。
　　“要去哪里吗？”方郜烺问，“我跟着你。”
　　——！
　　夜耿何发誓，这绝对是他这些年以来听到过得最让人安心的一句话了！
　　他握住方郜烺的手，舍不得放开。方郜烺也不挣扎，纵容着夜耿何的占有欲蔓延发作，病入膏肓。
　　“你跟我回家吧。”夜耿何答。
　　方郜烺就这么被牵着走掉，脚步快些慢些都无关紧要。与夜耿何而言，家不是自己口中的那所公寓，他的家在自己手边上，就等对方肯跟自己交代所有，拿到钥匙，打开心门……
　　他还不明白自己其实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那里只有密不透风的高墙，以及不回头就只能头破血流的路。

　　第1章：和以前一样
　　为了工作，夜耿何名下的公寓离科研院不远，两人结伴过个马路再走几步就能到。街道周围高楼耸立，街道上车水马龙，暖调与冷调的建筑风格相互融合，毫不吝啬的展示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新面貌。它正在以自己的方式蓬勃发展，欣欣向荣。
　　指纹开门，将明亮的居所映入眼帘：家具干净、地板整洁，完美得像是一件供人挑选的商品，并且是件生怕自己不被买下的商品，毫无日常的生活气息。
　　夜耿何带着方郜烺简单了解了一下里面的布局，随后他们在餐厅里坐下。厨房与餐厅之间用吧台巧妙隔开，设计师的用意或许是想让有厨艺的人能在人前一展身手，可惜夜耿何不是个能下厨的料。
　　不过倒杯开水的能力还是有的。
　　在夜耿何去拿厨房水杯的功夫，方郜烺在吧台对面的转椅上坐下。
　　夜耿何提起水壶，顺带问道：“你怎么成了安全局的人的？”
　　转眼水杯被推到方郜烺面前，他缓慢拿起，对随之而来的问题表示保密：“这是机密，我不能说。”
　　也能理解。夜耿何换了个问题：“那你这些年，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虽然对方语气平淡，但方郜烺觉得这个问题或许需要认真对待。他抬头夜耿何与对视，在方郜烺看不到的地方，夜耿何的手在抖，在强撑着理智。他真的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又有些害怕这个答案。坚持了太久，一下子得偿所愿是这种感觉吗？
　　“一开始是因为手机数据丢失，后来是因为进入了安全局，之前的关系就都被斩断了。”方郜烺轻描淡写道。
　　“……就这样？”
　　“就这样。”
　　夜耿何仍感到疑问：“可这些年我用什么方法都联系不上你，你真的不是在躲着我么？”
　　“如果国家秘密人员是能这么轻易被找到的话，那我国的安全保障很难让人放心啊。”
　　……好像也是。夜耿何愣住的想。
　　误会解开后，夜耿何心中那点隔阂也随之消散，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
　　“那我们还在谈恋爱吗？就和以前一样。”
　　提到这事，方郜烺反而闭口不言，眼神移开不知道飘到哪里。
　　他在思考，夜耿何看得出来。有些小习惯是改不掉的，这也并不让夜耿何感到厌烦，反而是一种故人似旧的亲切感。
　　方郜烺不想骗人，诚实道：“也许不算了吧。”
　　——！
　　如果心碎有声音，那夜耿何现在就像是被扔到高速旋转刀片里的玻璃块，不仅碎掉的声音刺耳，往后也再拼凑不出完整的形状。
　　“你……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回倒是方郜烺一愣，看来不管过去多久，他依旧跟不上夜少爷的脑回路。
　　“那、那倒没有。”
　　话音一落，夜耿何便跟枯芽重新焕发生机一般两眼一亮，追问道：“那为什么不算？”
　　方郜烺也不矫情，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么久没联系，你不生气吗？”
　　……生气吗？好像是应该生气的。但见到人的一瞬间什么恼火的话都被欣喜浇灭了，满脑子就只有对方的好——而且生气了又怎么样，生气就不喜欢了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手！
　　想通这一点，夜耿何释然一笑：“已经不生气了，可以继续试着来爱我吗？”
　　如果不是时过境迁，不是有所图谋，不是身份和任务的原因，方郜烺也许真的会如夜耿何所愿，好好爱他。但那来那么多如果呢？现在，方郜烺已经分不出心思去谈论感情，只能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努力让对方别太难过。
　　方郜烺不去看夜耿何渴求的目光，暗自叹口气道：“还是那句话，别太期待啊……”
　　有这么一个随时可以免责的承诺夜耿何就已经满足了。他毫不在意的道：“我会继续教你的。”
　　啊，说起这个“教”……尽管已经过去很久，但方郜烺仍无法直面高中毕业典礼结束后跟着夜耿何稀里糊涂回他家的那一晚。也是自那一晚以后，他们再没见过面，仅有的消息联系也在十年前逐渐减少，然后彻底消失断开。
　　这么一想，新型抑制剂能这么快面世其实也有方郜烺的功劳。没了方郜烺的消息，夜耿何也逐渐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他害怕想念，不敢停歇，用无数的资料和数据压抑自己的感情，这才在短短几年间成了研究院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负责的研究项目也有了突破性进展。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还不好说。

　　“对了，你还没有智脑对吧？”
　　“是没有。”
　　“智脑”是近来才面世的一项新技术，通过特定方式将生物芯片载入大脑当中，模拟脑波电信号，进而实现元宇宙实体化的一种新生活方式。有专家预测，这种生活方式以后会广泛普及到每一个人。只是在推广初期，使用成本高，而且直接关系到大脑，致使大家对这项新技术有所顾虑，接受程度不是很高，但智脑的实用性是不可质疑的。
　　“待会去装载一个吧，方便我们监视。”方郜烺毫不避讳这种隐私问题。
　　智脑的使用成本对夜耿何来说不是什么事，但监视——夜耿何还挺好奇：“你要怎么监视我呢？”
　　这不是什么机密，方郜烺也不顾虑的向夜耿何解释道：“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所以主要还是依靠智脑的监视。我会共享你的智脑信息，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干涉你的日常生活。但遇到什么危险事件时，我会出手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在这段全是重点的话里，夜耿何从里面提取出了一个最重要信息：“你不跟在我身边吗？”
　　方郜烺点一点头，将夜耿何的问句改成了肯定句。眼见着对方开始郁闷的表情，方郜烺连忙又补了一句：“你可以通过智脑随时联系我，至少这一次我不会失联。”
　　夜耿何表示有被安慰到一点，但不多。
　　郁闷归郁闷，该配合的还得配合。两人出门坐上无人驾驶的全自动出租车，出发前往医院进行智脑载入手术。
　　路上，夜耿何突发奇想，对方郜烺道：“如果我不载入智脑，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跟着我？”
　　方郜烺闻言愣住，然后脸上神色开始变化——
　　没事找事，想找死啊？
　　在这样的死亡凝视下，夜耿何立马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