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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被锁操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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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就是好,事实证明了祝玙关心则乱了,第二天,钟明煦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篮球场上了。
上午10点,太阳已经很高了,伴随着肖子夏一个三分球入网,蒋岩一屁股坐到篮球场上,“好热啊,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
“好,你今天状态直接不对劲啊。”陈天成说。
“成成成。”
“走,洗个澡餐厅见。”钟明煦伸出手把蒋岩拉起啦。
半个小时后,他们六个大部队就出现在仁园餐厅的小路上,三两成团。
“刚刚老钟那个三分投的真准!”“那还不是我传的好。”
“蒋岩,你再踩我脚,没人和你打了哈”陈天成嫌弃的说。“我保证好好练!”
“练什么,踩脚练习吗?”钟明煦模仿海绵宝宝的声音说道。
“哈哈哈哈啊哈哈。”
钟明煦余光瞟到二楼窗边似乎有个人影似曾相识,定睛一看,这不是祝玙嘛,但为什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他对面坐着的是谁?
“二楼有啥好吃的吗?”钟明煦用手肘戳了戳蒋岩。
“有个肠粉还不错。还有……”
“先到先吃!”钟明煦挣脱他们,蹦跶着跑向餐厅。
“按他这个样子,啥时候才能恢复啊!”
“唉,你没有饭卡,他们不支持微信支付宝。”陈天成提醒。他们五人也跟着跑了起来。
钟明煦一步三个台阶跑上二楼,因为是周六又才十一点,餐厅人不多,他一眼就看到在东南角的祝玙了,他跑过去一把勾住祝玙的胳膊,“老兄,借一下饭卡呗,然后咱俩两清。”他突然出现,把祝玙对面的人吓了一跳,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轻叫了一声移到墙边。
“嗨!”钟明煦用另一只手打了个招呼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祝玙。
祝玙把他的手轻轻拿下,从口袋里拿出饭卡递给钟明煦。
“哎!祝检!”蒋岩隔老远就开始招手。
“你们认识?”钟明煦故作惊讶的问。
“我舍友。”祝玙幽幽道。 “你们慢用,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
对面那女生点头也跟着离开。
“唉,那大美女是谁啊~”陈天成问。
“哦。祝检他妹妹。”
“是哪个妹妹?”钟明煦疑惑的问。
“说是双胞胎亲妹妹。”蒋岩一本正经认真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钟明煦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啊?”
“就是好笑啊。”钟明煦答道,心想祝玙哪有什么双胞胎妹妹啊。
“你和祝玙一个宿舍啊?”
“你能不能关心我一下啊,之前篮球场打架还是我给祝检打的电话呢。”蒋岩委屈巴巴的说道。
“吃饭,先吃饭。”
303宿舍正在抱着西瓜看C语言教程,看着电脑一个头两个大。
“终于结束了这节课,我们要不先来一局,休息休息。”陈天成提议道。
“好啊好啊。”其他人也纷纷赞成。
“我拒绝!这都10点40了,我明天还得早起呢。”钟明煦还在测试。
“别啊,我们三个人也不够啊。”陈天成说。
“凑人找别人。”
“也成吧,我问问蒋兄弟有没有时间。”
“唉,兄弟,来一局,我们邀请你。还有常青,一起正好我们五个。”陈天成大嗓门喊着。
“我行,常青在外面打电话呢,我叫他一声,常青!”蒋岩说道。
“他不行,他在外面打电话呢。”
见钟明煦收拾电脑,陈天成又开始磨他。
“就一局!”
TIMI,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
钟明煦拿过耳机带上,战事拉开如火如荼。
游戏里传来常青的声音,“唉,这都11点10了,我们家祝检还没回来,这不像他啊。”
“他去哪儿了?”蒋岩替钟明煦问出疑惑。“老常,嗑唠完了,这都俩小时了。”
“他大概两个小时前接了个电话,然后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吴庆川道。
“他电话怎么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常青问。
钟明煦突然想到一件事儿,昨天赵叔突然假装不经意间提及祝玙,捞起手机拨通李知意的号,
“哎,老钟你干啥?”
“你怎么直接越塔偷老家去了。”
“快快快抓紧配合!”
伴随着“咚”和“victory”钟明煦摘下耳机急速穿鞋换衣服,扔下一局“我出去一趟。”留下三人一脸懵逼。
钟明煦飞奔下楼,连跳几个台阶。钟明煦边飞奔边给祝玙打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同学,马上11点半熄灯了。”宿管大妈喊道。
“李知意,祝玙呢?”
“什么祝玙?”
“你真不知道?敢做不敢当?”钟明煦是知道如何戳心窝子的。
“死不了。”
“抓紧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别逼我哈!别把那一套带到学校里来。”
“那他当初把你带到英国洗劫一空,他不知道你英语什么水平吗?没钱也没电话,是谁去大使馆接的你,因为谁被打的皮开肉绽半月下不了床,你……”
“当初的事儿各有苦衷,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再问一遍,祝玙在哪儿。”
“在操场器材室。”见钟明煦真生气了,李知意和盘托出。
听着手机对面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她自言自语道:“狗咬吕洞宾,这是学校,我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咚咚咚”钟明煦敲了敲后勤室的窗户。
“不好意思,我有个重要东西落在体育馆了,很着急,能给我钥匙开一下门吗?”因为还不知到里面什么情况,钟明煦只能先这么说。
“10点半就关门了,这才想起来啊。”大爷慢慢悠悠道,“明天再找吧。”
“真的很着急,拜托了。”
“那也不行,学校有学校的规定,10点半就关门了,而且晚上没人也丢不了。”大爷把门关上了。
见大爷态度强硬,趁其不备,钟明煦拿起大爷的插刀就跑了。
钟明煦三下五除二就把把门上的锁链弄开,打开手机手电筒进去。
“祝玙!”
“祝玙!”体育馆太大了,空旷的回声此起彼伏。
钟明煦开始挨个地方找。
终于在观众席上找到了已经熟睡的祝玙。
祝玙躺在观众席上,睡得很安详,长长的睫毛,比三年前更多了一份禁欲。
钟明煦关掉手电筒,轻轻推了推祝玙,祝玙“嗯”了一声,换个方向继续睡。
钟明煦把手机悄悄伸进祝玙短袖里,想冰他一下,刚刚触及祝玙的腰,祝玙反身一抬腿踢向钟明煦,钟明煦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脚向后倒去,手臂似乎被栏杆划到了,祝玙因为侧身重心转移而从观众席上摔下来,钟明煦连忙伸手去接,黑暗中,钟明煦和祝玙肌肤相接,触到柔滑而又坚实的腹肌,“嘶”钟明煦没忍住从齿尖析出,祝玙连忙摸索着爬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祝玙问道。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钟明煦打开手电筒,“走吧”。
祝玙伸手要看钟明煦的刚刚挨了一下地方,钟明煦捉住他的手,调侃道,“我的八块腹肌可不是想看就能看的,得付钱。”
“别贫嘴,你试试深呼吸,看看疼吗。”
“不疼,完全没事。走吧。”
祝玙跟着钟明煦,钟明煦用手机手电筒照明,祝玙仔细感受感觉钟明煦呼吸,他知道自己那一脚因为没看清对方,所以没留情,他第一次觉得体育馆这么大,路这么长。马上到出口了,千言万语在祝玙胸口着急一涌而出“对不起!”
“什么?”钟明煦一愣,感觉祝玙声音低沉沙哑,但他没有转身。
钟明煦借着手机灯光和月光,撩起短袖,“你看,我皮糙肉厚,没事儿。”
“你再试着深呼吸几次。”
“完全不疼。”钟明煦配合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一股青草香沁入他的肺中。
草香刺激了他的大脑,他意识到祝玙是在为两年前道歉,他伸手抱住祝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当时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你,我是想带你一起回来的。”
“不,是我的错,我……”
“好了,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钟明煦拍了拍祝玙的背。
祝玙拿过钟明煦手机,叫上车,然后拉着钟明煦走到旁边,从缺了一根栏杆的栅栏中穿过,转身向钟明煦伸出手来。
跟着祝玙走了好久,直到坐上车钟明煦才稍微缓过神来,“去哪儿?”
“你为什么大半夜去体育馆吗?你是不是傻啊?李知意也够无聊的!你一个大男人,就算把你锁体育馆锁一晚上又能怎样?话说你脑子里是些啥啊,让你去你就去?”钟明煦一股脑的输出,祝玙没回答。一会儿就到了地点,果然又是医院。
“师傅,我们回去!”钟明煦没好气的说。
“我都点了到达目的地了,回去你得重新下单,先下车吧。”滴滴师傅回答道。
他俩下车,钟明煦又重新叫了一单。祝玙想拦住他,但钟明煦看穿了他的意图:“我真生气了啊,我不是对你的脚法没自信,而是我的身体我清楚,回学校!”
正好车来了,祝玙拉开车门,钟明煦钻进车里,风马牛不相及话题就此打住。
路上,两人各自看向窗外,一路无言。到学校门口,司机把他们扔下扬长而去,留下他俩望着关着的大门傻眼。
校门好进,宿舍门难进啊。
“对不起啊,要不我们先去附近宾馆将就一晚?”祝玙问钟明煦。
“我没记错的话,咱俩还都未成年吧,开不了房啊”钟明煦一扬手,“还是跟我走吧”。
为了缓解路上尴尬,“我听蒋岩说某人被选在合唱的C位,而且因为唱歌太好听被要求只张嘴不发声啊。请问祝大律师,假唱违反公序良俗吗?”
“我不假唱。”
这时铃声响起,祝玙拿出手机,是常青打来的,“我接个电话。”祝玙说道。
“我今晚先不回去了,手机之前没电了,刚充上电。没事儿,没事儿我现在很健全。”看着耐心听常青絮叨的祝玙,钟明煦突然脑子一抽抽,想起韩剧一个情节,结果手机是如愿被挑起了,但是没接住,手机正面直冲水泥地,再次面对人面时屏碎成花了。
看着愣在旁边的祝玙,钟明煦双手合十说“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见祝玙没反应,“外加叫你合唱你们校歌,行吗?别生气,别生气。”
祝玙没回答,他内心还在纠结,其实他可以不花费双方时间而选择直接拒绝参与合唱,但是他和钟明煦两个人学校不同、专业不同,之间所存的联系也许只剩建筑史那一门课,他不想错过与钟明煦修复友情的机会,或许合唱也可以硬着头皮试试。“好。”
祝玙跟在钟明煦后面来到了H大对面的一个小区,钟明煦从兜里掏出门禁,刷了卡,在楼下又验了脸,带着祝玙上了楼。
“我租的房子,准确来说是我奶奶怕我住不惯宿舍租的房子。”看着祝玙疑惑却又没问的表情,他回答道。
祝玙看着精装修一尘不染的房间,无处下手。钟明煦指了指东南方,“你睡那个房间,衣柜里有新的床单等,自己换。”
“我睡你隔壁,有事的话直接喊我就行。”他补充道。
“谢谢,那个,有药箱吗?你需要我帮你上药吗?”祝玙指了指他被划伤的胳臂。
钟明煦原本想顺嘴而出“好啊,那麻烦你了。”但是玻璃上映出的祝玙的身影提醒了他,他是祝玙啊。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先去休息吧,不早了。”
“好。”
祝玙没有动,钟明煦也没有动。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还是替李知意道个歉。”钟明煦开口道。
“是我罪有应得。”
“那倒不至于。”
“对不起,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我一直跟着俞叔叔,他,不论多么难的案子都镇定自如,我引以为傲,我不该为自己推脱,但他身上有我无线完美的投射,是我太幼稚,我那一天真的一时无法接受,我更无法面对你。所以……”祝玙一点点剥皮削骨,像是解释,像是道歉。
“都已经过去了,其实我并不在意。”钟明煦抱住祝玙拍了拍他的后背,看着祝玙痛苦的回忆,他终止了这个话题,“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钟明煦关了灯,张开双臂拉窗帘时看着窗外灯火辉煌,后知后觉。
“我房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打不开了,所以只能委屈我和你挤一晚上了。”钟明煦道。
祝玙看了看门锁,找出书包拿出回形针,在锁前拧了几下,锁就开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技术?”
“高考完没事学的。”
祝玙回房间了,独留钟明煦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