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线》山雨SY

5、大打出手

　　钟明煦他们学校学子自嘲是体育大学不是毫无道理的，每天锻炼一小时，健康工作五十年，快乐生活一辈子。
　　下午四五点，操场上的人本来就不少，而且学校篮联三周后要举办友谊赛，校内所有人都可组队参加，不少人开始临阵磨枪加强练习，操场上人更多了。肖子夏、蒋岩他们把球场顺带隔壁的都逛遍了也没找到空地。
　　“我听说离这儿很近的小区里有个篮球场，平常基本没啥人，要不我们去那儿碰碰运气。”蒋岩说。
　　“行，我和明煦说一声，他那边估计也快了。”肖子夏掏出手机。

　　嘉园公园篮球场上，他们正在做着热身，这时来了六个人，“小孩，去别的地方玩去，这地儿是我们的！”
　　他们没有停下晃动的手腕脚腕，抬头看去，来了六个身高参差不齐的人，走在最前面的穿着黄色球衣那个年纪看起来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后面跟着四个穿黑色半袖的人，右边那个人双臂花纹很是扎眼，最后面有个带黑色耳钉的男生。
　　“这公园不是公共场所吗，而且我们也用了好几天了也没看见你们，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呢？”蒋岩反驳道。
　　“这样，我们一人一半，互不干扰。”肖子夏试图讲道理。
　　“呦，篮球还是Wilson的呢，知道篮球怎么玩吗。”花臂男冷嘲热讽道。
　　“趁老子还有耐心，麻利的滚蛋！”走在最前面的人加重了语气。
　　钟明煦不经意的打量了他们一圈后，压低声音道：“初中还没毕业吧！比一场，谁赢了谁用这地。”原本平淡的词语从钟明煦压低后的声音出来带了一丝稳重和权威。
　　“谁他妈的和你打，抓紧……”黑色耳钉男打算黄色球衣男的话，说“有点意思，行，来一场。”“1V1，别说我们欺负小朋友。”那人噙着一丝笑容道，指了指钟明煦。
　　蒋岩内心道：无了个大语，你对着一个一米八多的人说小朋友，霸道总裁片看多了吧。一会儿钟哥就让你看看谁是小朋友。虽然他内心这么想，他对钟明煦球技也有自信，但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

　　钟明煦走到肖子夏身边低语了几声，肖子夏看了看耳钉男，然后点了点头，钟明煦拍了拍肖子夏肩膀，然后肖子夏往球场中心走去。蒋岩一愣，钟明煦他不上场？看着那个人身边有纹了花臂纹身的人，悄悄拿了手机给常青打了个电话。
　　随着篮球往上一抛，肖子夏一上来就将他防守在三分线以外，然后外加几个三分球，毫无疑问，肖子夏赢了。
　　薛岩这才明白肖子夏正好擅长三分球，这简直是绝对压制啊！他钦佩的目光投向钟明煦，钟明煦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去找水去了借此等着他们离开，这时一个球直奔肖子夏而来，钟明煦眼疾手快用手一挡把球拍了回去，一时间觉得手臂有些发麻，“哟，不好意思，手滑了。”那个花臂男生嘴欠的说道。
　　“你想干嘛？” 蒋岩刚要上前理论道钟明煦拉住他盯着那个耳钉男。
　　“我输了，我不用这场地了，但是我也做不了我这些兄弟的主。”黑色耳钉男懒散的说到，边说边摊开双手往后退。
　　“懂不懂愿赌服输啊！”蒋岩甩开钟明煦的手气冲冲的走上前，没想到那个人直接扬手要来一巴掌，他下意识去抬臂格挡，脸和手重重挨了一下。
　　钟明煦把瓶子往那人身上一扔，冲了过去，给了那人一拳，拉着蒋岩退了两步，他用余光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人，战争一触即发。
　　这时常青及时赶到，目睹刚刚这一幕，将自行车一扔，抓紧跑过来看看蒋岩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没事，就是没提防。”蒋岩道，“他妈的，干就干，谁怕谁啊！”
　　五个人围了上来，钟明煦一脚踢过去，接着上来一拳，他尽自己所能牵制住俩人。肖子夏他们分别一对一，对方看起来人高马大，三四招过后也没占多少便宜，除了薛岩。
　　钟明煦又一拳还没落下，两个对手就被一脚踹倒在地，“祝~！你终于来啦！”常青大喊！祝玙又分别对其他人补了三脚。
　　然后祝玙一抬手将耳钉男摔倒，控制住力度，没让头着地，小臂锁住他的喉咙，那人怎么挣扎也没用，三秒钟后，“祝玙随即慢慢松了手，那人从这一招中就见识了祝玙的厉害，爬起来深呼吸了两口气后，招了招手，其他人也都退回去。
　　“签个免责协议。”祝玙从背包中拿出纸和笔，递给耳钉男，“傻逼吧。”带着其他人走了。
　　常青嘚瑟道：“我们家祝检可是柔道黑带。”
　　祝玙看着那群人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内后才收起纸笔，“说幼不幼稚啊”。低身查看蒋岩伤势，“要是很疼的话你说。”钟明煦盯着祝玙的双手慢慢在蒋岩身上轻按游走，“好像没什么事。”蒋岩说到，随后慢慢起来。
　　钟明煦也放心下来，去收拾东西，突然一个东西从远方飞来，直击篮筐，“Duang”祝玙飞身拽住钟明煦往后一拖，他重心不稳、一个趔趄，还好祝玙一把揽住他的腰，撑住他大部分重力，篮板玻璃在他脚前那块地上开了花。
　　他俩同时转头往树林深处看去，人已经跑了。
　　“谢谢。”钟明煦对祝玙点头道，然后找出手机查找维修电话，祝玙和常青说了两句他俩就离开了。
　　“维修工人他们一会儿就过来，我在这儿等着就行，你们先去抹点药消消毒。”钟明煦打完电话后对肖子夏他们说。
　　“吃寿喜锅吗，我们一会儿先去叫上。”肖子夏问。
　　“好。”
　　钟明煦付完维修的前后，拿起书包刚要离开，突然感觉左脚腕有些发胀发疼，他左脚收力靠着右腿支撑，一瘸一拐的往球场口走去，一抬头正好碰见祝玙和常青，他假装没事打哈哈和祝玙说，“你们还没走啊？”
　　常青刚要插过来，祝玙突然蹲下握住钟明煦脚腕，钟明煦一惊，想要挣脱但没成功，于是“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男。”
　　“别动，有点肿了。”祝玙沉声道。
　　常青闻言也蹲下来，钟明煦做左脚腕确实有些青肿。
　　“你们一个个都干嘛啊，观察标本呢！”钟明煦想往后一跳逃离围观，刚一起步，就感觉身体一轻，整个身子横了起来。
　　常青第一反应是这一幕得亏不是在学校。“我靠！这战斗力这么强！”
　　“你有病啊？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钟明煦挣扎着说，但是脚腕传来的痛意在消磨他反抗的意志。
　　“别乱动，带你去医院。”祝玙轻声说道，但加大了双臂的力道。“你忘了之前郝亦然歪了一下当时没在意导致后面韧带完全撕裂了吗？”
　　“别别别，这样太丢人了。小区门口有药店，去那儿吧，放心，绝对没事儿。”钟明煦妥协说。
　　“嗯嗯。”祝玙虽然嘴上这么答应着，还是拦了出租车带他来了最近的医院。
　　下车时，钟明煦用尽力气跳下来单腿跳着蹦向医院门诊楼，尽量和祝玙保持距离。
　　“我投降，里面地板滑，我就只扶着你可以吧。”祝玙付了车费抓紧跑了过去扶住他。
　　祝玙扶着钟明煦走进医院，钟明煦看着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声音嘈杂的大厅，瞬时有些无措。“你现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办个卡。”祝玙把钟明煦扶到旁边座椅上然后匆忙离开。
　　等他回来时拿着一张卡和三张小单子，“约上号了，足踝科在三楼，直梯在右边，走。”祝玙慢慢架起钟明煦往直梯移动，“一楼的轮椅刚好用完了，我一会儿再去其他楼层看看。”
　　“别别别，还不至于哈，你怎么知道我身份证号的？”
　　“咱俩尾号相似啊，阿姨，三楼谢谢。”祝玙对电梯阿姨说道。
　　“哦，对，我是4551，你是4550来着。”
　　“先坐下，前面还有7个号，等一等吧。下次得记得提前在手机上挂个号。”祝玙自言自语。
　　“嗯。”
　　“疼得厉害吗？”
　　“还好，不是特别疼。”钟明煦挤出一个微笑。
　　“哦。”祝玙低头盯着就诊卡默不作声，钟明煦看着祝玙的侧脸，心中有些苦涩，半晌，“一会儿你对医生可要实话实说啊。”祝玙抬头说道。
　　“嗯。”钟明煦咬了咬下唇，“刚刚你在球场那边干什么了？”
　　“去查了一下监控。”
　　“报警了吗？”
　　“还没。”
　　“那这事儿交给我吧。”
　　“好。”
　　俩人的沉默与周围的嘈杂格格不入。
　　祝玙拿出手机翻看书籍，钟明煦也随手翻看Github论坛。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漫长等待，终于显示牌上显示钟明煦的名字了。医生看了看，“先去做个磁共振，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在地下二楼。”
　　“叫下一个吧。”医生和旁边的实习医生说。
　　祝玙欲言又止，扶着钟明煦去了地下二楼，看着座椅上乌泱泱的一群人，祝玙眼尖的发现了靠墙倒数第二排还有个座位，扶着钟明煦先去坐下。他去前台登记时发现但是今天磁共振的号码已经满了，只能先约上明天下午1:40的号。祝玙挨个楼层找轮椅，还好医院及时补了轮椅，祝玙付了押金就急忙推着跑了。
　　磨合了三四分钟后，以钟明煦坐上轮椅告终。
　　祝玙推着钟明煦又来了三楼，医生手诊估骨头和韧带都没伤着，制动后。先冰敷然后喷消肿的药，明天带片复诊，祝玙扶着钟明煦离开医院。
　　“我这是人生第一次崴脚，我手腕脚腕好着呢，十八年了，都没崴过一次啊，你现在知道你拽我的力气有多大了吧。”钟明煦在出租车上吐槽说。
　　“十八年？你好像还没满十八吧！” 祝玙笑着说。
　　“加上怀胎九个月就有了啊。”
　　“师傅，麻烦旁边711找位置停一下，谢谢。”钟明煦对前面司机说。
　　“你想吃什么？”司机刚停车，祝玙边拉车门边问。
　　“关东煮。”
　　“好，我看看哈。”
　　“师傅快走，去H大。”见祝玙拉开711便利店的门，钟明煦对司机说。
　　看着越来越远的便利店，钟明煦先是笑了笑两声，然后他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我有事，先撤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但还是给祝玙微信说了一声。
　　还有一二百米才到宿舍楼，钟明煦就看见怒气冲冲的李知意在楼底下张望了，钟明煦用手扶了扶额头，叹了口气，心里动了一丝逃去嘉园的念想，最后还是付款低头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李知意嘴角上扬眼睛一亮马上跑了过来，跑了两步后皱起眉头，“你腿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脚崴了一下，医生说没事儿。”钟明煦，“你找我嘛事啊？”
　　“就面试没过，想辅修个二专，想问问你计算机的事儿来着？”
　　“我现在连门也没有入呢，我可以介绍几个学长学姐。”
　　“好啊，可以先了解了解啊。”
　　“这点事儿电话里不能说吗？你课不多吗？这么闲？”
　　“你之前去英国那次是不是和祝玙一起去的？”
　　“啧，我脚有点疼，站不住了，我先上去了。”
　　“行吧，我知道了。您快上去歇着吧，微信聊，对了，你中午吃啥呢？”
　　钟明煦刚转身就碰见提着盒饭从小路上走来的陈天成，“饭来了。”
　　钟明煦刚搭上钟明煦的肩膀，还没用力，就把胳膊抽回来了，“算了算了，我自己跳着上去吧！”太硬了，陈天成的肩胛骨太膈的慌了。
　　钟明煦躺在床上，微信滑到和祝玙的聊天界面，还是今天下午他撤的那条消息，祝玙没再说话，“他该不会生气了吧。”钟明煦心想。
　　一转身看见陈天成的蹲在他床边瞥他手机，“吓我一跳，你干什么啊？”
　　“刚刚和谁聊天呢？你腿咋样啦？”
　　“没事儿，下周联赛照常参加。”
　　“有体育学院的，我们还凑啥热闹啊。你先吃饭吧，祝大帅哥给你买的哦~”
　　“谁？”
　　“祝玙啊~肖子夏看你没回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还是祝玙和我说的你脚受伤了。”
　　“啊！我没看手机，我崴脚的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许再和别人说了啊！”
　　“额，好像…已经晚了。话说，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啊，很熟吗？”
　　“你和他认识吗？”
　　“之前不认识，今天才知道蒋岩是祝玙舍友。世界就是这么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