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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中医:脾气不好,还嘴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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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完了的,一直耗到了半夜。
程铭生无可恋,我在他身边活跃得很,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第二天一早就影响厉害了。
有点乏累,还有点后知后觉的疼。
程铭就很正常:“还好么?”
正常到我有点嫉妒了,他凭什么……
“好得很……”
自己硬打的仗,死都不能喊疼。
我吃过早饭,被程铭送回工作之中,心情比之前好得多。
但身体一点不比之前好。
因为实在难受,中午迎着雪去看了一趟中医,喜提七个令人破防的字:“小伙子有点虚啊。”
“我不虚!”
我和老头展开了长达十分钟的交涉。
“脾气还不好,还嘴硬。”
“我脾气很好的!我怎么脾气不好了?!”我怼回去。
“你看。”老头一下抓住了我的把柄。
“……”
真的是……
中医:“虚又不是不可以调理,你看不看?”
“……”我低着头,半晌才抬眼看了看那老头,嘟囔了一句:“看……”
真让人难堪。
老头给抓了药,我默默等着拿,拿到后,我拿着一袋捏了又捏,回到公司用热水烫了一下,拧开……
药味弥漫在整个办公室中。
我才二十多,居然沦落到要喝药的地步了。
真**的难喝。
不出半分钟,陈良进来眼巴巴的看了我一会儿,随后坐在了沙发角落。
“……别看了,不是好喝的,是中药。”我说。
果然差三岁就是没什么太大的代沟。
陈良有点不自然的挪开眼睛,看起来整个人都红了。
“杭然呢?”我问道。
“杭哥今天休息。”
我点点头没说话,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中药,忍不住打了个颤,随后快速大口喝水。
而后,我哑着嗓子道:“大中午的你不睡会儿?”
“不困。”
“……”
嗐……杭然那个老秘书都不会在中午过来盯着我。
这个新秘书居然一点都不生怯。
我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愉悦,清了清嗓子逗弄道:“叫声哥听听。”
当那么多年弟弟,还没做过哥哥呢。
陈良没什么心眼地叫了:“哥。”
我眉梢微挑:“过了个年有什么想要的吗?”
过了大约十几秒,他说:“想要实习证明!”
他说得还挺雀跃,搞得我无语了很久,我还以为他能说出个花来呢。
“出息……”
我抬手招呼他,我看着他挪过来,起身给他整理衣服:“穿得板正一点,好好打理,你是门面,你得给装脸儿。”
我跟陈良说了一堆,陈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这样吧,你签个‘卖身契’,我现在给你盖实习证明怎么样?”我说。
陈良犹豫了。
我补充:“不为难你,就三年,一年涨一次工资,你要是真有能力的话,还能给你个官当当。”
我给他画了个饼。
三年还搞不定他?不可能的,磋磨着磋磨着也就习惯了。
看陈良一副纠结的模样,我故作惋惜:“好吧……那你再想想,晚上下班之前告诉我,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都是要签合同的。”
下午,雪越下越大,铺了白茫茫一片,恰巧今天没什么事做,我带着陈良到楼下堆起了雪人。
为了防止别人脚欠,雪人是由石墩子和雪组成的。
陈良说:“鼻子怎么办?”
“找根树杈子得了。”我说着,转身找树枝子去了。
也不知道陈良怎么就那么没边界感,一个雪球朝我扔了过来。
好胜心驱使,我跟他打雪仗起来了。
“嘿,你还真不拿我当老板啊?”我玩够了,站在一边。
陈良把雪丢到地上,拢着手哈了口气,随后笑着说:“那你不也跟我差不多大嘛?你真是老板啊?”
我笑了两声,随后严肃了起来:“对啊,我可是按照遗嘱继承的。”
话虽然这么说,心里仍旧涩涩的。
陈良明显愣住,微垂着眸子说:“对不起……”
我以为他被吓住了,结果他说:“说到你伤心处了。”
好玩儿……
我不由自主地挑眉。
应该是抛了钩子的原因,陈良卡着下班的点答应了。
我下楼坐进程铭的车之后心情分外愉悦。
“我招了个新秘书,然后我说他给我干三年,我给他开实习证明。”
程铭偏头看我一眼:“你怎么忽悠的人家?”
“不告诉你。”
我系好安全带,起了卖关子。
“噢,接下来的部分属于商业机密了是吗?”程铭瞎逗我。
我撇撇嘴,跟他说了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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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什么大问题的话给他把饼烙出来的好,万一以后能给我带点新鲜血液进来呢。”
程铭不快不慢的开着车,听的乐不可支。
我微微侧身对着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比如关于杭然的。”
我一秃噜说了出去,懒得跟他继续扯。
程铭抽空瞟我一眼,说:“回去跟你讲。”
我开了一点窗户感受着外面的凉风。
是狗就好了,能把脑袋探出去。
回到小区,我执着的非要从地上走,程铭那我没办法,只能陪着。
我和他互相搀扶着,我时不时脚滑一下,但又会快速地将将身子扶正。
直到进入单元门时我一脚踩在黑色的砖块上。
“卧槽!”
我惊呼一声,摔了,但好在程铭劲儿大,拽住我了。
艰难地回到家后,我和程铭稍待了一会儿,回暖了才动身煮东西吃。
程铭边切菜边说:“杭然比较重感情,我离开程家自立门户时就知道他会来找我,但没想到能恰巧碰上你。”
“什么意思?”
“杭然来找我的确是赵江指使的,但确实也是爸默许的,我觉得你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对吧?”程铭说着,将菜下锅了。
白说吗那不是。
“对,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19岁进公司,毕业以后跟着咱爸几个月,之后一直跟着我,到现在算是……非物质遗产,有些方面他跟我一样,是孤儿。”程铭说罢,继续忙碌着炒菜。
直到吃饭时他说:“你想找个秘书看着杭然,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新来的还没出校门的小伙子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敢跟你说?”
我沉默半晌,道:“目前看来,他敢跟我说。”
“那如果是你,你会看到什么就说吗?”
我再度沉默,想通了。
与其拿一个还没出校门的学生去观察杭然会不会出什么差子,还不如把他捧高。
第二天,我先是照最开始说的给陈良开了实习证明。
之后思忖着将杭然叫过来,给他安排了新的职务
杭然明显懵了:“什么意思?”
“怎么?不想试试管理旧部?”
所谓旧部就是初创时的那个公司,最老也最难管。
“我?”杭然有些不可置信。
我点点头。
“我给你的要求不多,管住就行,小问题你自己解决,大问题联系我,什么时候启程?”我问道。
杭然垂眸,半晌才道:“下个月吧,这个月都过半了。”
我点点头:“你先去办手续吧,把事情和小陈交接一下。”
我看着杭然离开后,去楼下点了一份早餐,又回到办公室喝了一袋难以下咽的中药。
一如既往的难喝……
为了不被程铭发现我喝中药的事实,我谎称最近晚上加班。
但还是没能逃过程铭的人脉。
某天晚上程铭问道:“身体不舒服?”
我支支吾吾:“没有啊。”
“虚?”他眉梢微挑,看起来有点玩味。
我默然,也不跟他装了,坦白了,但还是很要强:“我告诉你!我好得很,只是因为上次……太、太,太久了……”
程铭笑了几声,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
半个月后,杭然正式脱离秘书一职。
在他离开之前,我办了一场宴将他的升职捧得很高。
杭然一一接着,不骄不躁,看起来也没有很愉悦。
我有点好奇他管那一群老油条时会怎么样。
于是我偷偷观察了半个多月,时不时去一趟。
杭然看起来比做秘书时凌厉不少。
但他依旧温吞,以至于带的他的那些部下都温吞了。
再往后我就懒得观察杭然的一举一动了,转而开始看杭然来总部开会时被陈良粘着的场景。
杭然一直不太喜欢陈良,每次看起来都很不耐烦。
偏偏陈良就喜欢粘着杭然。
我问过陈良几次,陈良都说:“杭哥挺好的,我想跟他交朋友。”
有点像章鱼哥和海绵宝宝。
我带着今日份笑料回去跟程铭说,之后问道:“我20的时候也那样?”
程铭思索了一下,说:“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在国外。”
我的笑容瞬间收敛住了。
还有什么比提及往事更扎心的呢?那当然是发现那个往事虽然关于自己,但自己没参与。
我一怒之下泄气了,程铭接了一通电话便径直到了书房。
我呆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了。
为了避免他在睡觉前再度长时间工作,我坐在他身侧开始明目张胆的窃取机密,并大声朗读了出来。
程铭丝毫不受影响,我看他时,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于是我开始翻箱倒柜的造作,包括但不限于吹口琴闹出很难听的噪音。
如此持续了半个小时,我开始认真学怎么吹口琴。
费劲吧啦的吹出了个《小星星》。
“……不错。”程铭忽然开口。
我备受夸奖,开心得很。
“最近还在喝药吗?”程铭问道。
我把口琴攥在手里,骄傲地说:“疗程结束了!我觉得自己特别勇猛!要试试吗!?”
程铭脸红透了,关上电脑便去了卧室。
我好像意会到了什么,快步跟过去。
之后开始了久违的属于程铭的特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