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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一条神经通知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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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程铭很能撩,或是轻轻吻过我的鬓角,或是撩拨似的抚过我的背脊,再或是唇角蹭过耳垂……
以至于我的内心越来越荡漾。
第二天,程铭没有像往常似的早起。
他十点多醒来时我正巧在看他,自心里描摹他的样貌。
程铭眼神有些飘忽,死活不正眼看我。
“疼?”
“……”程铭红着耳朵,翻身背对着我。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技术问题,但他肯定是疼了。
我绕过他再度侧躺在他面前,伸手抱住他。
程铭靠着我,手搭在我腰侧轻轻拍了两下:“我没事。”
“你不会……”
“没有,我只是有点困。”程铭紧急打断。
我带着满心疑惑,照顾了他一上午。
正当我想着“我居然把他折腾过劲了”的时候,程铭下午就活跃了,还带着我去参加宴会。
他都奔三十了,怎么比我体质还好?
但转念一想这样挺好的。
宴会上,我坐在角落里跟江澈唠嗑喝酒,程铭不打算喝酒,于是跟别人应酬去了。
江澈说:“我听说你换了个新秘书?男的女的?”
“男的。”我说。
江澈瞬间恹恹的了:“我爸妈让我给他们整回去个儿媳。”
“你江家大门大户,多少人攀附,还愁娶啊?我告诉你怎么着……”我招招手示意江澈低头。
江澈侧耳过来,我说:“你收收你的死性子,还特么喜欢你这副叼样的傻缺啊?”
我说着还趁机在他脸颊上拍了一巴掌,力道不大,但声音脆响。
“……”江澈整个人都红了起来,指了我半天,咬牙说道:“你骂的有点脏了……!”
就喜欢怼他,开心极了。
宴会结束时,我喝得有点多,上了车便黏上了程铭,捏着他的脸亲了好久。
“真想跟你过一辈子……”
程铭抓着我的手:“你之前不还说……”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麻利地捂着他的嘴:“我错了,你就当我傻缺,你舍得的话打我也成……”
程铭默然,抓着我的手拿开,扬起了手作势要打。
我微微挑眉,直勾勾盯着他:“你打不?”
话音一落,我的脸颊被他摸了两下。
“好了,回家。”
“回去可就不给打了。”
“没想打你。”程铭开着点窗户,匀速开着车。
我仰靠在靠背上,偏头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起这么久了头一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兴许是之前单纯的占有欲作祟,也可能是因为今天气氛原因。
很奇怪,但我不敢跟他说那些,怕他难过。
“……哥,你爱我么?”我轻声问道,心中忐忑。
程铭攥着方向盘,打了转向灯,向右转去,他的喉结微动,声音有些酸涩:“我一直爱你。”
“把窗户关上吧,我眯一会儿……”我说。
我一直眯着,眯到车开到车库内也懒得睁眼。
我感受着程铭的指腹轻轻抚摸我的额头,我额前那缕头发被拨开。
“醒醒,到啦。”程铭声音轻柔。
我睁眼看着他,迷迷糊糊道:“哥……你真好看。”
说完,又眯了一会儿才下车跟他离开。
29
那一晚不知道干了点什么,有些断片,只知道洗了个澡。
第二天,程铭送我上班,到公司楼下时他说:“昨天说的还作数吗?”
说什么了来着……
我绞尽脑汁思索之时,程铭打开手机录音放了起来。
“之前那次是我的错,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不分手了。”
一句话放了好几遍。
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抱着程铭说了一宿情话,还说了一堆的誓言。
搞得我耳朵有些发烫,我解开安全带,看了他一会儿,凑过去吻了他一下:“算,就是你搞得有点阴险狡诈了。”
我说完迅速下车到公司去了。
我坐在办公桌前喝了些水,给程铭发去消息「不过多亏了你的阴险狡诈,你怎么知道我断片了呢?」
一句话停留了十几分钟。
程铭「如果不记得就不认了?」
我说「这不是想起来了才跟你感慨?」
程铭没再回话,兴许是忙去了。
于是我也忙去了,经此一遭忙都开心,被陈良气到了也没太大的脾气,还有了逗逗他的闲心。
中午时,我吃过饭便把陈良叫下来,带他去了朋友的宠物店。
一切都是为了吓唬他,因为他说他怕猫。
我撸着一只散养的暹罗猫和梁书雁唠嗑。
陈良则坐在沙发上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猫一过去他就挪开。
“不做你的大学导员,在这儿卖小猫?”
“多可爱,主要是她喜欢。”
疑似被抛了一把狗粮。
窝看了他好半晌:“你找对象了?”
“就上次……忱笑。”
“……”
稀奇,真稀奇!怎么就搞一起了?
我脑子里一堆问题,但因为陈良在这儿不宜多说,于是将问题咽回了肚子里。
千言万语变成了一句:“诶,护花使者变正宫了。”
梁书雁怪羞涩的。
我扭头打算招呼陈良,发现他已经被暹罗猫逼得整个人都缩在了沙发角落,猫还在试图往他怀里凑。
陈良抖若筛糠,猫没叫,他好像要叫了。
为了将自己的小坏心思实践出来,我抓着陈良的手一把摸在猫脑袋上。
“有啥好怕的啊?多可爱。”
陈良迅速将手拿开,死死捂着嘴,眼圈都红了:“我害怕!”
“好吧……”
看来是真怕。
我把猫抱到地上,起身把他拉起来,跟梁书雁打过招呼便离开了宠物店。
下午,我去拜“山头”,“山头”是老主顾,也是我第二怕的两个人。
老主顾姓单,叫单庆方,是个六旬老汉,他的媳妇叫白湘卿,跟她老头差不多大。
据说这两人早年间特狠,具体狠到什么程度,小时候我妈老拿人家吓我,说什么要是我不好好睡觉就把我送过去。
算是一辈子的恐惧了。
再一个,两位老人家早年间的丰功伟绩,在商圈几乎传了个遍,是真的凶狠。
不过现在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了,有些人怕他忽然没了,就来刷个存在,以免以后他家姑娘接手产业把他们都给弄下去。
在老主顾门前,我有些局促,准备了一下才上前去摁门铃。
来人开门很慢,感觉等了三五分钟都没人,我打算再摁一下的时候,一个妇女开门来了。
“诶呦,子故来了?”
“婶婶。”
我叫了一声,声音都比平常小,甚至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婶子乐乐呵呵把我迎进去,把老爷子叫了下来。
我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
老两口其实长得都挺慈祥和蔼,但我就是很怕。
30
“小子故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帅气了。”婶子笑着说。
我干巴巴地回以笑容,开启了并不熟练的唠家常:“哈哈,叔叔婶婶最近怎么样啊?身体还好不?”
“好得很,怎么想起来看我们了?最近不忙?”老爷子问道。
“最近不忙了,前一阵一直想来,但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看你们,今天得空了就赶紧过来了。”
我说着看着婶子给倒了一杯水,赶紧道谢。
“小伙子真好,刚接手公司感觉还好么?吃得消不?”婶子问道。
我点点头:“还吃得消,有些东西还是搞不懂,还得叨扰我哥,跟我哥取取经。”
闲唠家常的话说完之后,一系列问题接踵而至,虽然听起来还是像唠家常,但就是觉得话里有话。
搞得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但还是硬撑着,学着家大人的模样周旋。
如果可以的话……
我就不该来!
我想着,有些欲哭无泪。
直到婶子说:“那以后你要是有啥需要的尽管给婶子打电话,婶子一定帮你。”
我的理解是:好了,话就到这儿了,我跟你说这些纯客套,别当真。
于是我顺着台阶下,道:“行,那就先谢谢婶婶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休息吧。”
我说完起身,看着二老起身相送,客套了两句麻利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再晚一点走恐怕要被活剥掉了。
我想着,麻利地驱车离开,回到公司心情才平定下来。
我瘫坐在老板椅上,叫来了陈良让他泡了一壶茶。
陈良前脚刚走,后脚公司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江澈!
我麻利地整理好仪容坐正了:“你来干什么?!”
江澈:“来看看你的新秘书。”
“……”我眼神幽怨。
真烦,他一个异性恋看我的新秘书做什么?
“看der,快说干什么?不然把你轰出去。”
“我预约了,但不是找你的,是顺道来看你的。”
我沉默半晌,起身把他轰走了。
什么玩意儿?真是令人心烦。
陈良进来时我更心烦了,因为他一脸委屈地说:“程总你的茶被江少爷顺走了。”
“操,神经病啊他?”我忍不住低骂,摆摆手让陈良走了。
江澈离开公司之后,我下达了一条通知:江澈不得入内,江澈的狗除外。
于是,之后的江澈无论什么原因来,都是由他的狗带着重要情报进来,被我扣押下,然后给他安排好相应的人下去。
直到他们谈完我才放掉狗质。
这事儿一开始外人看个新鲜,时间一长就是不地道了。
而我始终觉得好玩儿,仅此而已。
为此还我被程铭打了一顿。
我趴在他腿上才回过味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嗫嚅着叫他:“哥……”
“啪!”“少搞这种幺蛾子,玩玩也就算了,还下正式通知?像什么话?”
“嘶!呜……疼!下次不敢了!没下次!”
怎么说程铭也没放过我,屁股都要成八瓣了。
我实在忍不下了,费劲扒下来椅子上的裤子,从兜里拿出手机,迅速告诉陈良把那条神经通知给撤了。
再不撤掉的话,代价实在太疼了!
程铭说:“你们私下怎么玩儿怎么闹都无所谓,但是这种情况不允许出现在正式场合,一来不规矩,二来在你们看来是小打小闹,别人认为你是挤兑别人。”
我的脸烫得要命,又臊又疼,当然,多半是羞耻。
我忍不住抽噎起来,把手机撂在了地上:“咳——知道了……能、能不打了吗?”
程铭叹了口气,把我拽起来抱着,他心疼了,抱着我不肯撒手,而且眼眶红红。
“疼不疼?”
“废话……”我说着,噎了一下,“疼啊,我多大了你还……呜……”
之后就断断续续说不出话了,男儿有泪再不轻弹也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