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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药瘾事发 ...

  •   几日后,丰和城。

      卓家卓司农急得团团转,他们本是才来京城扎根,以世家之力官拜大司农,掌管财政税收,本以为是肥差。

      却不料在其他世家势力下屡屡碰壁,可惜卓家没有什么政治上的人才,可以解决这种政事难题。

      一旁侯着的门客上前道,“主上,不若我们告诉任大人吧,那些铁矿给了任大人,他一定不会不管的。”

      卓司农一摔袖,“会管才怪!那些矿是瞒着的矿,若司徒大人知道我背着他昧下那么多,他不找我算账才怪!药堂被烧都是小事,要是背后查起来,那才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门客思量了一下提到,“还需要找到是谁家与我们作对。若不作为,恐陷被动,等他们下一次出手可就完了。”

      卓司农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问道:“这我能不知道吗?到底是谁动作这么快?铜门城可有什么消息了?放了那么大一把火,我不信人就长着翅膀飞走了。”

      那门客上前道:“据那记账的伙计说的,那天来了两个扬言要买新药的人,虽然对两人有印象,但对脸都没对上。”

      卓司农一听更气了,虽然也怪他没安排守卫,谁能料到在卓家的地方还有人怎么大胆?那地方可以说是非常隐蔽了,是怎么被他们找到的?难道说,是监守自盗,自导自演?

      卓司农再一次气愤自己手上没有足够的可以信任的府兵可以调用。不然也可能不会出现这些事情。守矿都耗费了好大一部分人,哪里还管得到这里来呢?岂不是更加容易被见缝插针?

      卓司农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我听说谢家被放出来了,谢家对胥家没动手?”

      那门客也颇有顾虑,“说来也怪,谢家最近什么风声都没有,想来是快离开丰和了?”

      卓司农摇摇头,“你刚来丰和不清楚,谢家不可能是灰溜溜的走的,谢家那群老东西不会罢休的。只是这么久没动静实在是不应该。”

      另外一个门客姓薛,上前道:“听说谢家长子前不久不知道去哪里了,回来的时候伤得连路都走不了,召了好些医师,听说是骨折。”

      卓司农盯他一眼,“他在孝期,却在外面乱跑把自己跑残了?多久的事情?”

      薛门客回道,“说来正巧,刚好是铜门城出事的时候。”

      卓司农冷笑一声:“我还说和谢家联手,没成想到是他们来找我的不痛快。”

      卓司农眯了眯眼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事报给胥司马算了。”

      那门客忐忑道:“那任大人……”

      卓司农摘下右手的扳指,戴到左手上,“瞒着就是了,两边下注才是常胜之道。”

      薛门客应下后就连夜前往胥府。

      可惜还没看见胥府大门,就被向得一只冰弩洞穿了心脏,直接没了生息。一旁巷子里流窜着许多野狗,一闻到血腥味就急不可耐地冲上来撕扯皮肉。

      向得回到任府后,告知了任无涯一切按是照他预想的进程发生。

      任无涯微微勾唇,虽然稍觉无趣,但也心情颇好地封了一封信传给向生。

      对着在下首跪着的任千忧说道:“你还有得学。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敌进一步,我已行千里,敌行一里,我已围一城。”

      任千忧站起来问道:“谢玄都如何了?谢玄都为舅舅处理了一个大麻烦,舅舅不帮他吗?”

      任无涯反问他:“你不知道?”见他闷闷不乐,噗嗤笑出了声,

      “他没事,只是手没办法使力气。可惜了手上养的功夫。至于其他的我自有安排。你也无需担心。”

      任千忧撇着嘴道:“罚也罚了,舅舅下一次不若直接告诉我下一步是什么再下一步是什么,我照做就是。”

      任无涯提笔阅着折子,“若什么都要我说,那还不如派别人去,虽说你这次做的不算好,但慢慢历练就熟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娃娃,我丢给别人教育了,你无需操心。”

      次日一早,卓司农还没出门就和何家子碰了个照面。

      何家子拱手道,“任大人派我来传话,薛门客昨夜夜访任大人,交代了事情的始末,企图以此做任大人的门客。但任大人不留叛主的门客,昨日已经处理掉了。怕卓大人牵挂,特地派我来知会大人一声。”

      卓司农越听越心惊,这哪里是来知会的,这是来敲打的!背后瞬间被冷汗沁透。

      那何家子当日可是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来朝上保谢家的,难道谢家早与司徒大人来往?

      当天就传来谢家长子至孝的传闻。他一人在外寻得金丝楠木,日夜劈砍制得一副顶好的棺木,不惜废了一只手,搬回来的时候都只余半口气了,直到今日才出来走动。

      卓思农一听,暗骂那薛门客糊弄他,连忙上任府赔罪。

      任无涯顺势接手卓家半数矿产,直接断了卓家的财路。

      铜门城一事也被楼内人争抢丹方无意失火的理由揭过。几日后那小童子也做了人证,此事才算翻篇。

      可惜大浪已过,余波尚在。铜门城俨然变成一座死城。不管老幼妇孺,还是青壮能士,死气一片,躺在道上气息奄奄。铜门城太守无法,只得求助丰和。

      求助意切,可惜却找错了人,让这折子先过了乐正窈的手。

      “铜门城,铜门城,我记得那里是卓家的地盘?”

      薛家二子薛同捏着她的肩,垂首回道:“是。”

      乐正窈翻了翻一旁的册子,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名字,“你哥哥在卓家做门客?”

      薛同心中一阵刺痛,“是,只是卓家无德,杀了他。”

      乐正窈敲了敲册子,“无德,的确是无德,本宫这才找到罪魁祸首呢?那宁王也是好运,宁皇贵妃从病殃殃的小可怜,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母妃,他都还没到帝都。不然早就要他下去陪先皇了。”

      乐正窈起身扭了扭脖子道,“也罢,各有天命罢了。只是要说宁王半点没参与我也是不信的。”

      卓司农还没把椅子坐热,就又被长公主急诏进宫。

      前脚卓司农人刚刚进宫,后脚卓府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将军一脚踹开卓府大门,身后呼啦啦的甲胄就冲进院里,开始翻箱倒柜。

      池子里的水也要弄出来看池底有没有藏东西,墙也要凿破看看有没有暗室,至于屋内,柜子、床、香案、屏风全部劈开看有没有暗格。

      卓家大部分的人被围囚在院子里,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只得眼睁睁看着府内变成一片废墟。

      有些聪明的就偷偷从后门跑了,又有些气不过的上前阻挠,结果被一刀洞穿。

      那些丫鬟侍从连连求饶,心想卓家这是要完了啊!连连撇清自己的关系,企图保全性命。

      经过一阵扫荡,陆陆续续的盒子被搜了出来。打开一看,各色丹药静静地躺在锦缎上。

      那将军得到想要的东西后,立马遣人将这些丹药送进宫。

      消息很快传到任府,任无涯的手一顿,还是落笔批审着手上的折子。

      “长公主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向生回道:“宫里的消息是,铜门城太守递了折子,被长公主先看见了。但,薛二如今在长公主身边伺候。此前薛二与太守有旧。”

      任无涯冷笑一声,“这太守是个拎不清的,换一个吧。薛二也杀了。林家三子是个有见识的,你遣人安排个宴席提点一下。”

      向生点头应下,“那卓家若遣人来……”

      任无涯浅叹了一口气,“我给过他坦白的机会,可惜他上赶着背锅,我也没办法。千忧小子必然会提前给卓卧石透气,如今也应是在周边逗留,你去提醒一下便是。”

      嘉雍宫。

      乐正窈挨着挨着嗅闻那些丹药,终于在一个银白色的丹药面前停下来。捻起那枚丹药道:“你胆子很大!”

      卓司农被这么一句话镇得心惊肉跳,自他入宫后就一直被勒令跪到现在。长公主也不说什么事,他一时也不敢说话,怕暴露些本来不必暴露的事情。

      于是卓司农颤颤巍巍地跪俯在地,等着长公主的下话。

      乐正窈吩咐人研磨那颗丹药,银白色的块状很快变成红褐色。乐正窈站起来捻了一点,在鼻尖边一闻。

      虽说颜色有些差异,但那股奇香一散开,几乎就敲定了那颗药的成分。

      “你可得好好给本宫解释一下,卓大司农?这药可是递到陛下那里去了,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乐正窈讥笑道。

      卓司农一听,脸色一下白了,连连解释道,“这药是那炼丹师炼的,微臣从未拿出去过啊!还请长公主殿下明鉴!”

      乐正窈不悦道:“那炼丹师呢?”

      卓司农更加百口莫辩,只得硬着头皮道:“死,死了。”

      乐正窈一拍手,哈哈直笑,摇得珠钗叮铃作响,“好,好啊。一问就是死了是吧?让本宫猜猜,该不会是最近死的吧?铜门城那个?你卓家的地盘,杀一个炼丹师多轻松啊?得到丹方后自然也就卸磨杀驴了?”

      卓司农心里一阵兵荒马乱欲哭无泪,突然想到什么后忙回道,“司徒,司徒大人知道,司徒大人有人证,微臣实在是冤枉啊!”

      乐正窈微微眯眼,冷哼一声。这事儿任郎居然知道?他可是要瞒我?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不会的,他应当是胡乱攀咬,毕竟这对任郎没有半点好处。

      乐正冶是病入膏肓了,最近连她都不敢近身。偏偏宁妃诞下太子,离她这个皇姑母就更远了。如今任郎与自己夫妻一心,合该让任郎尽快在朝中站稳脚跟。

      最好是任郎把持朝政,那孩子当个傀儡皇帝,她继续垂帘听政。可宁妃会肯吗?皇后会肯吗?

      思及此处,乐正窈就敲定了主意,“胆敢制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还犯到陛下面前,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本宫谅你也不敢送进宫里,若想要你们的脑袋,就得按照本宫的指示做事。”

      卓司农不知道长公主怎么突然放过了他,提到司徒就有如此好的效果吗?卓司农连忙叩首谢恩。

      “本宫要你去请罪,同时攀咬宁妃,最好把宁王一起拖下水。就说宁妃献药害人,宁王御下不严,倒卖原料,无论如何,必须把宁妃咬下来!”

      卓司农连连应是,一趟鬼门关走下来耗得他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连站起来都没有了力气,还需要旁人来搀扶。

      乐正窈也没打算等他缓过来,挥挥手就遣人架着他去定昌殿。

      卓司农走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司徒与长公主从未不睦,想必也互通有无,怎么长公主还会抓着这个事情不放?

      难道司徒从来没有放过他?故意让长公主演这么一出戏?卓司农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况且攀咬皇族贵妃,他还有命在吗!左右都是死局,还不如押宝押在自己身上,大不了就全部往外推。反正炼丹师都死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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