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过心独白》余养

4、开学

　　林叶以前听他们说青春没有售价，疯狂就在当下。
　　以前分别过，那剩下的日子就好好见一面吧。
　　少年随手把饮料瓶扔进垃圾桶，拖着原本就不快的步子，踩着慢慢变长的影子。
　　我们在不同的学校，看着不同的灯火阑珊，不同的人来人往。
　　越热闹越觉得你应该在我身边，人潮拥挤，一半有你。
　　高中开始，时间就好像慢了下来，林叶整个暑假，不是在整理新家，就是在刷新生群，还有就是网购一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
　　新家70平，不大，但是对林叶一个人来说，完全是过于富裕了。
　　一件客房已经成了江楚的常驻地，客厅的电视因为林叶从未打开已经落了灰，林叶今天照常的起床刷牙。
　　简单洗漱一下就躺在沙发上，继续看着自己显卡的物流，和翻着新生群各种乱七八糟的消息。
　　“随手一拍，感觉自己有点像澜。”林叶挑了挑眉，再往下一翻，“不是这啥玩意啊？”林叶看着这哥们配的照片笑的肚子有点肚子疼，底下回复也是清一色的问号。
　　“澜同学，要不要军训服，或者被子。”林叶赞叹一声，也是活该他赚钱，这都能打上广告。
　　又点进了□□动态，看着少女以前发的动态已经是两个月前，林叶看着站在秦寐旁边那个男生皱了皱眉。
　　“江楚也没说秦寐有个这么好的男性朋友啊，这长得真是和秦寐越看越像的，哪来的熟人。”
　　“算了，不管了”林叶还是不敢加秦寐的微信号，即使秦寐发了条说说自己□□不常用，并且附带上了自己的微信号。
　　林叶怕自己添加后要是不通过，那就尴尬了。爸爸妈妈和哥哥的消息越来越少了，林叶都快忘了那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兄长的样子了。
　　但是从他们日益增加的生活费，看的出他们的事业也是节节高升。
　　玩了一天手机，因为自己电脑的配件还没到，林叶也玩不了电脑。终于又熬到了晚上，后天就是开学典礼和迎新晚会。
　　少年坐电梯到十二楼后，蹑手蹑脚的打开一扇烂的发黄的门，踩着几个烂沙发一蹦就跳上了天台的门口，解开那个装模作样的锁，林叶看着天上微微闪烁的星星。
　　靠在了栏杆上，他看着远处工人还在修着一条初中就开始修的路，大爷大妈在楼下跳着广场舞，远处灯火通明，年轻的男男女女牵着手，林叶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他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躲在世界的死角，没有人能发现他，他可以在这里乱叫，也可以在这里看着星星溜走，再看见月亮跑来。
　　当浓厚的夜色再也遮不住少年熠熠生辉的双眼时，他转身坐了上去，慢悠悠的荡着腿，打开了一瓶果汁。
　　想着马上到来的高中，想着好久没见的女孩，想着新同学的好玩，想着军训的痛苦，又开始想起来自己一年苦学的无聊，也想起了家里那个始终没有通关的网游。
　　人来人往，花谢花开
　　终于到了开学典礼，林叶早就看过了分班名单，新班里没什么认识的同学，倒是沈云和张子依，可惜江楚和李方都不在。
　　当然，秦寐也不在。校规介绍、班主任介绍和班服的领取在下午，开学典礼在晚上。
　　林叶听了一半就偷偷溜了出去，新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听说任教年龄比林叶年龄还大，林叶实在是听不进去。
　　于是就偷偷溜到了篮球场，想着自己能不能去碰碰运气，见到几个老同学顺便蹭蹭球。
　　刚走到一半，就看见江楚鬼鬼祟祟的抱着球跑出了教室。
　　林叶顿时乐了“诶哟我去，老江！老江！哈哈哈哈哈可以啊，懂我啊。”
　　林叶一边凑过去一边在江楚显然还没搞清楚的状况的表情下给球抢了过去，刚反应过来就看见林叶一套花里胡哨的运球。
　　紧接一个行云流水的后撤步，帅气出手，然后就是一个三不沾，球场空气忽然有些沉默。这下轮到江楚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什么玩意啊，你装啥呢搁这，哈哈哈哈不是我说，你这水平我放你投你能进几个啊。”
　　林叶闻言摸了摸鼻子“咳，有段时间没玩了。”江楚揽着林叶投过去一个“兄弟们都理解的表情”“啊我知道，光打nba2k去了是吧，也是玩上赛博篮球了。”
　　一阵打闹之后林叶晃晃悠悠的把球捡了回来，紧接就是一个上篮，结果又从篮板弹了出来，“行了行了，聊会天吧，还是别打了。”
　　“林叶你猜我班主任是谁”林叶没在意，“谁啊，这我怎么知道。”“是以前初一的那个地中海老吴啊”
　　“我去！”林叶笑了一声，仍是锲而不舍的投着篮。“你再猜我和谁一班？”“谁啊？李方那小子啊？”
　　江楚神秘的摇了摇头，“是秦寐”“我靠！”林叶本来刚找回的手感突然又是一个三不沾，林叶也没去管篮球。
　　一个闪现就到了江楚面前。“真的假的，有没有照片，她现在长什么样了，她同桌男的女的。”
　　江楚看着突然闪现的某人和自己越滚越远的篮球，嘴角有些抽搐，“你先给我把球捡回来。”
　　秦寐现在是出落的落落大方，一身皮肤白的吓人，同桌是个女生。
　　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高一就已经167了，一出场就夺走了班里大部分的眼光，剩下的据江楚推测应该是睡着了没看见她。
　　林叶一边听一边感慨，他现在也才165，索性也不去想这些事，他看着慢慢又滑下来的太阳“诶，晚上迎新晚会，李方呢，到时候记得把他带上，这小子话不多，一说话就是节目效果啊。”
　　终于挨到了迎新晚会，三个鬼鬼祟祟的少年远远的吊在人群后面，坐在草坪上，林叶和江楚拿着望远镜。
　　李方对着一个本子飞快的不知道写着什么。三人就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对着晚会上热舞的女同学们指指点点。
　　“老叶，你看看那腿，两根筷子......哇，这身材，还是学姐顶，小刀捅屁股了啊属于是。”
　　李方听着这云里雾里的对话“什么东西？”林叶却心领神会“开眼了是吧。”
　　两个眉清目秀人畜无害的少年相视一笑“江楚你长得帅，你等会就去后台趁着自己马上准备候场表演的理由多要几个微信，然后把朋友圈截图发过来。”
　　这话倒是没错，李方生着一张数理化满分的脸，林叶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矮了点，也就江楚顶着个180的个子留着中分，天天有事没事就出去玩在朋友圈发自拍，妥妥的男神人设。
　　“高马尾粉色发卡，黑色dunk，老方这个......棕发，黑色连衣裙，银框眼镜，还有还有...”
　　终于停下笔的李方撕下纸条递给江楚，“gogogo，看你了江楚，火速出发，一个幕后靠左，一个场外休息，一个......”江楚闻言便在林叶的精准制导下小跑离去。
　　目送小跑离去的江楚，林叶故作沉思的摸着下巴“你说怎么就没有女同学和学姐来要我微信呢，啧啧，明珠蒙尘啊！苍天无眼啊！”
　　没有得到意料之中嘲讽的林叶诧异回头看到了目不转睛盯着cos表演的李方。
　　“什么玩意啊你，跟个痴汉一样，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哎呀呀你真是......”说着林叶就又掏出望远镜放大看“真是下流啊李方，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意料之中的李方看着某人口嫌体直的操作默不作声。
　　心满意足收起望远镜的林叶看着正好回来的江楚，江楚其实是出场顺序倒数的几个节目，没有理由也不好继续在里面多呆，看着江楚回来的林叶扼腕叹息。
　　“你是没看见刚刚的表演，亏死，虽然跳的不咋地，但是好看啊！”“后台看了个遍，失算了吧哈哈哈。”
　　“你看没看到那个cos由比滨的妹子，好白啊，李方寄三天都没她白。”
　　“那个还好吧，白是白，长得一般，只能说是可爱吧，那个cos麻衣学姐的才顶。”
　　“审美点不一样吧，你这个下流的东西，才高一就下定论，知不知道什么叫大器晚成啊？啊？啊？低俗！你看看我们李方，肯定没有你这么低俗，对吧李方？”
　　还在眯眼的李方点头：“是还行，但是我占雪乃，我不喜欢由比滨。”
　　林叶痛心疾首的拍着李方，喋喋不休的说着纸片人的缺点，顺便强调自己是团子派。
　　江楚则是看着刚刚加上同学和学姐们的微信一个个截屏下来分别发给两人。
　　就这个诡异的组合后面，远处还有两个少女，黑夜中的一个身影拍了拍正举着手机对着三人的少女
　　“我说你够了吧，有点不好吧，怎么搞得跟变态一样。”“哈哈哈哈，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啊，他们三个好有意思啊，三个性格这么奇怪的人是怎么凑一起的哈哈哈，他们是在演小品嘛。”
　　钟琳收起手机笑的直不起腰，秦寐无奈叹气。
　　“话说回来，寐寐，那个看起来…坏坏的？…就是林叶？”
　　钟琳是秦寐很多年多好朋友，只不过初中不在一起读书，她思考了一下措辞，本来想说贱贱的，但是看着眸子里闪光的少女，她还是改了一下措辞。
　　“看着…确实还挺眉清目秀的，就是这个气质，完全可以让人忽视他的美貌啊！？”秦寐没说话，看着林叶跳起来给江楚加油打气送他离开，在少女眼中过于活泼的少年。
　　和以前那年盛夏，夜晚里。
　　言笑晏晏点说要带她走的身影，变得愈发明显。
　　少女才用微不可察的声音似乎回答：“他很好的。”
　　“寐寐，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秦寐摇摇头，和林叶毫无心理负担看着热舞的学姐一样。
　　青涩的荷尔蒙不可能留得住青春那个只惊艳过自己一小段时间的人，况且他们以前的关系，也就是朋友。
　　“不会，以前的好朋友而已。”
　　看着上台表演说唱的江楚，林叶和李方却有些沉默，实话实说。
　　江楚的台风很稳，但是林叶觉得他唱的还行完全是作者的词写得好，江楚时不时比出的手势让台下不时响起尖叫。
　　李方和林叶联想起平日这小子的状态，还是觉得江楚有些过于奔放了，林叶和李方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些无奈。
　　“这个表演形式…还是太超前了…”虽然心里吐槽，但是不妨碍两人光速拿出手机，一个负责拍视频录下他的黑历史，一个负责拍下他几帧闪过的丑照。
　　江楚这货表演完，硬是在后台溜达半天，又在观众席溜达了一会才悄悄摸摸的回来。
　　“不是，大哥，你做贼呢。”林叶有些无语，江楚闻言撩了撩头发
　　“没办法啊兄弟，哥现在有点抢手啊。”说着就开始展示自己微信又新增的50多个列表。
　　“兄弟，做兄弟在心中”说着林叶就把手机抢过来，翻着她们的朋友圈。李方倒是没想法，只不过适合补刀“有事电话打不通是吧。”
　　林叶看完之后把手机递了回去，起身拍了拍屁股的草，还有空调侃了一下李方
　　“小李你这话就不对了，是没事电话也打不通”夜色回荡着少年们的笑声，他们推推搡搡的在闭幕词里悄悄溜出了操场。
　　林叶当然不知道秦寐已经偷偷见过他了，这就是十六岁少年和十六岁少女的区别，等林叶再见到秦寐的时候，已经是军训一半后某天晚上解散的时候。
　　林叶记得自己的心神已经被军训折磨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解散后他靠着沈云，拖着步子走去小卖部，小卖部翻新了，变得更大，也更方便圈学生们的米了。
　　林叶从冰柜拿了一瓶矿泉水，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看瓶子上的条形码被他挡住了，她就说“翻个面”还用手画了个圈示意翻个面。
　　然后林叶就在狐疑的态度下，在售货员不解的眼光里，自己整个人缓缓翻了个面，林叶转身后看着面前被晚霞盖过半个脸的人眯了眯眼。
　　他看见眼前的少女也眯着眼，歪着头看着他笑着“好巧啊，林叶。”
　　他记忆里的小鸟变成孔雀了，漂亮的有点让自己有点不敢相认。
　　等林叶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手上已经多了一瓶矿泉水。
　　沈云站在他旁边盯着自己的脸看着，看着林叶突然回神，沈云被吓了一跳“林叶你刚刚很厉害诶，居然直接一动不动了，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都以为你被夺舍了。”
　　林叶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矿泉水，他摇着沈云的肩
　　“刚刚那个，刚刚那个女同学呢，就是很好看的那个。”
　　沈云愣了一会，“美女？刚刚也没有美女啊？”林叶有些无语，这货眼里就只有张子依。
　　“就是那个腿很长，留着短发，脸很冷的女生。”
　　沈云恍然大悟“那个女同学啊，她把水塞给你然后就被朋友叫走了，她走的时候给你打招呼你就只是傻傻的盯着人家看，像个痴汉一样。”
　　林叶听完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沈云屁股上，他看着手里自己没付钱的水，转头就加了那个一直想加的微信。
　　好友申请：“同学你请我的水中了再来一箱，过来领一下水，顺便再把水钱a一下。”
　　好友请求很快通过，“林叶，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