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过心独白》余养

5、同学，把我的大香蕉换成“谁”

　　军训马上结束，每天的复习几次动作，很快休息。
　　有些无聊的林叶就打着上厕所的幌子悄悄跑到了江楚和李方的连队，刚过去就被教官发现。
　　林叶就被邀请实则没有拒绝余地的去点评一下几位走路顺拐至今的同学。
　　“使劲夸奥，夸的好放你回去，夸不好你就做二十个俯卧撑再回去。”
　　林叶认命的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那几个人。
　　“诶哟我去，在这里居然能遇见你们两个，有点意思哈。”
　　本来在顺拐队伍里看着林叶被教官刁难的江楚和李方顿时脸一黑，这小子绝对没憋着好屁。
　　林叶忍着笑，“小小一个连队，居然同时聚集了卧龙和凤雏二人，不得不说，强将底下无弱兵啊，不愧是您的部下。”
　　教官也一下没憋住，踹了一脚林叶，“去你的”结果就是林叶在教官面前因为偷偷溜出连队做了三十个俯卧撑。
　　艰难爬起来的林叶又瞄了一圈，还是没看到秦寐，可能是上厕所去了吧。林叶这么想。
　　意料之外的，转头就看到了上厕所回来一直没机会打报告的少女打报告。
　　江楚看到对视的两人挑了挑眉，“你看他俩，一个跟个冰块一样冷的脸，一个笑容就没离开过脸上，啧啧…”李方点了点头，感觉像高山雪莲长在岩浆里，一股子违和感。
　　江楚看着这个看见秦寐就成哑巴的少年叹了口气，林叶也好像发现自己有点呆了。
　　看着眼前嘴角噙着若有若无微笑的女孩，经过的时候在她手里塞了个瓶盖就苍茫逃走了。
　　班里同学看着这个大庭广众下送东西的少年顿时一阵起哄，反常的是少女没有像平常拒绝别人一样随手把东西扔掉。
　　反而塞进了口袋，于是夏日的骄阳下，少男少女的起哄掀起了一股又一股的热浪。
　　教官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这两个小屁孩，转头就看着江楚在自己旁边瞎吼乱叫，转头就是一脚。
　　“你吼什么玩意，俯卧撑准备。”为兄弟献身的江楚一下就老实了，哭丧着脸爬了下去。
　　回到队伍里的钟琳拿肩膀顶了一下秦寐，秦寐没动，仍然拿着帽子扇风，钟琳又顶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秦寐架不住闺蜜的骚扰，终于转了头“干嘛。”回应她的是钟琳八卦的眼神，“那个那个，什么东西。”
　　秦寐其实也不知道，看没有别人注意着这边，拿出来了那个瓶盖，里面的商标被划掉了，被重新刻上去了一个“再来一箱”。
　　似乎是那个始作俑者怕看不清，还特地拿油性笔浅浅的描了一下，钟琳看着这跟狗爬一样的字，又看了看秦寐，估计也只有这个傻闺蜜会这么喜欢了。
　　“再来一箱？什么意思？”钟琳问了一句，秦寐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打算说。
　　林叶昨天发了个表情包之后，秦寐看似无意的随口提了一句，“我们学校人数好像变多了，你发现了吗。”
　　林叶秒回，一个龙图问号就是发过来，“没诶，可能是你们那边人多吧。”
　　“这样啊，老是有人送水给我，丢了也不好，不知道怎么办。”
　　林叶扯着头发想了半天，转手就把聊天记录截屏发给了江楚，江楚一看这小子行啊！
　　发了一条60s的语音告诉他怎么去送水，怎么徐徐图之然后一举拿下这个高冷校花。林叶听了半天觉得麻烦。
　　索性就没理江楚的建议，他想了想又从垃圾桶里捡起来那个矿泉水瓶盖，回了句
　　“我拿走，我拿我的水跟你换，上次中的再来一箱还没喝完。”
　　秦寐看着手里的瓶盖，摸了摸旁边参差不齐小刀留下来的痕迹，笑了一下。
　　转念一想不对啊，水呢？怎么只给了一个瓶盖？
　　钟琳看着闺蜜又发起了呆，趁她不注意掐了一下秦寐的小腰，时间也在少女们的打闹里慢慢溜走。
　　军训解散，秦寐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的胳膊，还没走出校门就看着路边蹲着两个少年。
　　一个无聊的拔着草，一个飞速在手机上打字，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慢慢凑了过去，就听见两个人的密谋“不是大哥，你送水就送水，你给个瓶盖算怎么回事，还有你晚上送水又是什么说法，我的妹子已经再催我了。”
　　“诶呀我不是忘买了吗，再说，我这不是…来了来了，不说了。”
　　秦寐看着起身拍了拍屁股的少年，这好像是两年后第一次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男孩。
　　个子长了一点点，头发也长了点，变瘦了，皮肤也黑了点，就是脸上的笑容，好像从始至终就没变过。
　　一样那么温和，那么想让人接近。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边鬼鬼祟祟的把一瓶水塞到了少女手里一边看着旁边有没有人注意着这边。
　　事实上林叶早就买了水，只不过因为自己脸皮薄，不敢在她的同学们面前送过去。
　　秦寐看着送了水就准备溜走的少年，歪着头看着他笑了笑
　　“谢谢呀，可是今天没有人给我送水诶，要a你钱吗？”
　　东张西望的少年回过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用不用，我开玩笑的，那个…你军训还适应吗，那个我还有防晒霜，你要不要。”
　　说着就从兜里拿出来，递过去的时候看着少女跟玉一样晶莹剔透的手臂，又看了看自己跟厨邦酱油一样分层的手臂，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此一举。
　　回过神的少年看着秦寐把防晒霜接了过去，转头又看了看路过投向视线过来的同学。
　　果然自己还是低估了秦寐的魅力，林叶刚道完别就准备离开，就听见女孩叫住了自己，“林叶，明天还有水喝吗？”
　　江楚听完赶快拿手肘捅了一下旁边这个老是不争气的哥们，林叶也反应了过来，拿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胸，向天上一指。
　　“包的！”
　　少年的意气风发在秦寐的眼里和天边被少年挡住的晚霞一样，一样的好看，一样的耀眼。
　　江楚也看着身边这个突然爆种的哥们有些呆住，什么时候这么上道了。
　　看着少年肆意的笑容和转身潇洒的摆了摆手道别，江楚突然感觉这小子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外实第一帅的地位，于是转手又是一肘。
　　晚上林叶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破天荒觉得有点无聊。
　　原来一个人不孤独，想一个人才会觉得孤独
　　军训真的也没什么意思，又趴在地上俯卧撑准备江楚这么想着，其实别人完全没有自己这么好的待遇。
　　基本都是坐在旁边休息，他老是喜欢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教官找到把柄，这也怨不得别人。
　　“幸好，今天下午会操，今天晚上就结营了，终于解放了。”
　　江楚心里的小人欢呼着，教官看着趴在地上傻笑的少年有点诧异，这小子不会俯卧撑练傻了吧。
　　于是转手又加了二十个，心如死灰的江楚就趴在地上干脆装死了。
　　林叶军训倒是没什么事情，每天就是听听教官的话，集队的时候捉弄一下沈云。
　　再向张子依告个状，没事就发会呆。又有风吹过树梢，很快吹到了脸上，林叶干脆躺了下来，看着一只只小鸟飞过来，然后直到看不见。
　　汇操也结束，教官也离开，但是时间还早，林叶就看着学生会的学长学姐就组织每个班级拔河，顺便拍点学校公众号的素材。
　　“林叶，林叶！”林叶刚准备坐下，就看见江楚招手走了过来，拔河这个项目肯定是指望不上林叶的。
　　江楚这个细狗自然也被筛了下来，不然这种抛头露面队项目他肯定会参加的。“诶，你们班和我们班拔河诶，怎么说，你觉得谁能赢。”
　　林叶看着热血沸腾的少年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很快比赛开始。
　　“怎么半天绳子没见动，旗鼓相当动对手啊？”
　　林叶看着江楚已经跑去旁边有时候对着自己班加油，又时不时跑去林叶班那边做鬼脸，连忙把这货拉了下来。
　　林叶班赢了，江楚看着惜败的同学故作老成的点评。
　　“还说不说虽然我们班实力略逊一筹，但是我们还是很有韧性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
　　林叶懒得听这家伙胡扯，拍了拍屁股就准备去一旁看别的班比赛。
　　刚转头，就看见秦寐拿着两瓶水走了过来，“诶诶，大美女诶。”
　　林叶听见自己班的同在窃窃私语，看着秦寐目不转睛点看着自己，林叶挑了挑眉，江楚看了一眼。
　　干脆躺在了草地上“这下好了，赔了江东，美人也赔出去了。”林叶看着少女缓缓走来，把水打开然后递给了他
　　“呐，喝水。”
　　林叶笑了“不是，这还有夏季回馈活动呢，我这中一箱再送一瓶的，小姐姐你们小卖部这么划算啊。”
　　秦寐翻了个白眼，“晚上结营仪式诶，好像就是大家围在广场上看表演，你有报名吗？”
　　林叶点了点头，他们班班主任说报项目的开学自我介绍可以少400字。
　　他就拉着沈云准备去表演个15秒的极速大香蕉，林叶看着少女“你呢，你也报名了吗？”
　　“报了呀，我抽签抽中了，但是不是大香蕉就对了。”
　　林叶笑了笑，“那怎么了，我看你是对我们这些艺术家有点偏见阿，说起来你以前…”
　　少年少女在草地上说笑，江楚看着两个人，秦寐时不时被林叶逗的笑起来，林叶讲笑话的嘴角也带着那个招牌性贱贱的微笑。
　　阳光铺洒在两个人肩上，远处是其他班此起彼伏的加油声，江楚觉得，他们好像，其实挺般配的，至少没见到过秦寐这么开心的笑容。
　　后面在操场上拍拔河的学生会成员也注意到有说有笑的两个人。
　　季节轮换，青春的主角也在改变，风吹起少年宽松的短袖，阳光撒在少女的脸上，映在少年的眼里，夕阳真的很美。
　　少年的漫不经心，少女偶尔的笑意，都被拍下在了照片里，显示器里的少年和少女依旧笑着，外面的比赛在一声声呐喊里接近尾声。
　　“在我的幻想里我有一片玫瑰色的天空和一个经常有花朵盛开的花园但是在外面呢有一条崎岖的路在等着我去走我周围集聚着黑色的暴风雨等着我去对付”——《简爱》
　　与你相伴的青春，不比世间美好少半分
　　终于又熬到了结营仪式，光是找地方坐就让这帮少男少女折腾了半个小时，看着一个个班里不同的同学出来展示才艺。
　　林叶觉得自己的大香蕉等会出来估计会引爆全场，看着旁边摩拳擦掌，踌躇满志跃跃欲试的沈云，林叶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来自一班的秦寐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林叶放下手机，看着从人群另一处缓缓走出来的少女，月光洒在她的肩上，让人忍不住的接近。
　　“哇去，大美女啊，诶诶诶，你看。”林叶听见其他同学的议论，“真好啊”林叶想着，大家都喜欢她，那也挺好的。
　　他看着少女调了一下麦克风，前奏随后马上出来。
　　“红色高跟鞋？”
　　林叶愣了一会，看着盯着手机目不转睛，还是有点拘束的少女，林叶听着前奏一时入了神。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和你做比较才算特别”
　　…
　　“我爱你有种左灯右行的冲突”
　　“疯狂却怕没有退路”
　　他看着眼前闪闪发光的少女，越来越黑的夜没有挡住她的耀眼，耳后的短发有时随着少女摆动，有时被风吹起。
　　少年觉得那一刻，秦寐简直就是天上的神明，突可是林叶然不开心了，他想要把这个美人藏着，只能他一个人看。
　　一曲结束
　　台下是轰轰烈烈的掌声，秦寐唱功其实一般，是少女独有的青涩和晚上操场的晚风给她加了很多分。
　　沈云也在林叶旁边鼓掌，远处的江楚看着林叶旁边那个呆呆的二愣子一阵乐，感觉这两人跳那个大香蕉，相当有节目啊。
　　“同学，帮我把我的大香蕉换成“谁”，不是跳，我要唱。”
　　沈云看着这个中途变卦的林叶，刚准备发作，就看见林叶举起手指“一顿鸭腿饭。”
　　林叶看着沈云不管，还是准备上来要个说法，又伸出三个手指“三顿”，沈云立马坐下，“成交。”
　　很快到了林叶，尖叫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沈云有些诧异，林叶以前怎么没说他人缘这么好。
　　说实话林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特别是脚边的江楚，差点没给林叶刚酝酿好的情绪给一嗓子吼没了。
　　人群很快安静了下来
　　“并没要求有谁能体会”
　　“更别擅做慈悲”
　　…
　　“在你眼中我是谁”
　　“你想我代替谁”
　　…
　　“爱的多的人总先变虚伪”
　　“爱总让我掉虚伪的眼泪”
　　秦寐早就知道林叶很会唱歌，也知道自己唱歌其实一般，但是她知道自己在林叶前面表演。
　　所以她义无反顾的选了唱歌，为了能凸显出林叶的优秀，她也想让自己欣赏的人被别人认可。
　　也希望当初那个看似很洒脱其实有点自卑的小男孩，被别人知道。
　　但是看到林叶选了个大香蕉的时候，说实话那时候她有点不想理林叶了。
　　但是听完对方唱歌的她和林叶默契的，都有点后悔了，她甚至开始怀疑，林叶转学的那一年，是不是当歌手去了。
　　小草在少年的脚下，随着微风附和着少年青涩的声音，少年唱的有些用力。
　　看着林叶微微皱起的眉头，秦寐鬼使神差的想上去把它抚平，她想这么张扬，阳光的一个少年，为什么能唱出来这种情绪。
　　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少年的肩和脸上，少年忽然关掉了手机，开始朝人群看，慢慢转身，最后停在了少女面前。
　　歌曲结束，少女呆了，少年笑了。
　　少女忘记了自己怎么回的家，直到洗完澡坐在床上之后才想起来。
　　自己居然真的听歌去了，忘记给林叶拍照了，秦寐有点失落，连忙打开手机看着学校的校园墙，但是林叶就很高明了。
　　虽然他也没有录视频，全程都在静静的听着少女唱歌，但是架不住有个最强僚机江楚阿，江楚不仅录了全程，还抽空照了两张。
　　此时的少年完全没在意现在已经因为两人被刷屏的校园墙，就静静的靠在沙发上，听着少女的歌声，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