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英豪之锁青山》雨醉霜林

81、兄弟比武

　　阿青出门，走下台阶。胳膊就被赵守备赵忠翰拉住：“长青，听说你在东院晕了过去，怎么回事？是与大将军交手时受了伤？伤哪里啦？要紧不要紧？”
　　阿青眸中现出感动：“多谢大人牵挂，卑职没事！”
　　“我本来还寻思明天在演武场比武，你可以技压全场，让大将军看看你真本事，好重重地用你！可你现在受了伤……行不行啊？”
　　“行！他行的！”本来以为已经走远的小山冒了出来。插在赵守备与阿青面前，睨着阿青笑。“听说你们这卓副尉是铁血金刚，带伤御敌仍常事，这一点点小伤应该无关紧要吧？”
　　“哦，是傅公子！身体大好了？”
　　“赵大人，明天，傅山会与卓副尉比试一场。”傅山看着垂眸不语的阿青宣布。
　　阿青眉峰一跳，讶然看着小山：“公子……身体，应该不方便比武。”
　　“哈哈！卓副尉是担心我傅山还是担心你自己？本少有病，卓副尉有伤，咱们谁也别说占谁的便宜……两军对阵，箭在弦上，有伤有痛就可以不战不发吗？”小山的脸凑近阿青的脸，口中冲出的热气喷在阿青脸上。
　　阿青身体紧缩一下，静静垂眸。
　　“再说了，卓副尉谋划数年，不就为了今日能冲天而起？方才卓副尉已经展示了谋略，明天应该极欲一展武功吧？”
　　“……”
　　“怎么，卓副尉答应我了？”小山抬起头来，伸手拍在阿青的肩膀上，眉开眼笑：“那么，明天校场……不见不散！阿……青？”
　　阿青一震，小山已经转过身去，衣袂荡风，大步走开。
　　“喂，长青！”赵忠翰一巴掌拍在有些失神的阿青肩上，“唔！”阿青伤痛不提防叫出声来，身体晃了一下。
　　“长青，你还真有伤？”赵守备急忙收手：“重不重？那你明天怎么跟那傅公子比武？”
　　“他，病还未全好……箭在弦上，卑职，尽力就是。”阿青目视小山消失在一月门中。
　　“赵大人，大将军传见！”
　　赵守备叹息一声：“长青，小心！对了，你还回奴隶营？”
　　“是！”阿青揖手为礼，笑道：“大人不必担心……长青。”

　　安远演武场，锦旗飘扬，号角声声。三军将士意气风发，卯足了精神。场中，徐虎长刀在手，刀背将一员大将拍在马背之下。
　　鼓声咚咚，他横刀在手，策马环场一周，注目阿青：“卓副尉还不上场？”
　　骑在小灰身上立于旗杆之下，已经换了军尉铁红色两挡甲衣的阿青轻轻抖了抖缰绳，小灰跑了起来。同时，另一杆旗下的傅山战马跑起，抢先跑到徐虎身边，长枪对上阿青：“虎子，退下。”
　　阿青勒马，眼神平静，而握着长枪的手轻抖。随着白龙马的飞跃，小山手中长枪灵蛇般刺向阿青咽喉，阿青一动不动。围场内有人凄声叫喊：“阿青！”的同时，阿青的长枪弹起，后发先止，刺向小山胸前，却在瞬间停止，用枪尾打向小山防身回撤的枪尖。“呯！”两枪相交，两马相错，带出一串火花。
　　巨大的压力使得阿青跨下小灰退后，前腿弯下。
　　阿青差点被闪下马去，他回身带马，小山的枪尖在离他咽喉三寸的地方停下。
　　阿青凝眸注视着小山的枪尖，嘴角扬起轻微的笑：“在下输了。”……小山，记得你最不喜习武，你说：“阿青，有你习武保护我就行了，我干嘛还要下那功夫……而数年不见，武功竟如此精进！十年磨一剑，可以看出，小山为修学武功，下了苦功！而当年……多想看到小山传承铁血忠义保家卫国家族使命，学好武功，跃马疆场，光耀傅家门庭，不负父亲的期望。而自己，哪怕只为小山马前卒……小山，天见可怜，你我再次相遇，而且，我们有机会，可以并肩御敌……小山，可以吗？让阿青再次守护你？
　　“哈哈！卓副尉，你骑这样的马，本公子胜之不武，回去换匹马再战。”小山收枪，不由分说，拔转马头。
　　演武场一角，设一大帐，帐门高卷，场内的人看不到帐内，帐内的人却可以清楚看到场上的比试。
　　“大将军，刚才小山赢了？”刘鹏笑问。
　　傅峥注目下场的阿青，不语。
　　“嘻，阿鹏你不懂武功就别乱说。如果不是阿青马力不济……咳咳。”士兵打扮的顾梅芳在同样士兵打扮的玲珑大大的眼睛瞪视下咳嗽。
　　“嘿，战场之上，输了就是输了。何关马力？只这这安远城竟然没有好马吗？”刘鹏轻蹙眉头。
　　玲珑眉心一跳，眼神中闪过欣喜快慰，走到刘鹏背后对刘鹏悄悄耳语，刘鹏回头看玲珑，玲珑期待地点头。刘鹏思忖片刻，释然一笑。“好，宝剑侠士，名马英雄。今日就看看这阿青是否能配上青海骢。”
　　傅峥闻言一震，转向刘鹏，刚要开口，又生生忍住。转头，一双苍鹰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向阿青。

　　“长青，先骑我的马。”赵忠翰拉了一匹大黄马。阿青道了谢，正准备上马，“嘶！”一声高昂马嘶。阿青抬头，是青青被玲珑牵了过来。她不由分说，将青青的缰绳塞进阿青手中。
　　“宝剑侠士，名马英雄。我爹已经同意将青海骢给你了……”
　　“郡主，青海骢这样的马在下怎么配当它的主人？”阿青匆忙避开青青讨好地舔他脸的大脑袋，将缰绳推还给玲珑。
　　玲珑拿着缰绳的手同脸上的笑容一起滞住：“你不配？什么叫不配？你这配与不配怎么讲？是英风豪气还是出身贵贱？”
　　阿青一怔。
　　“前日你骑着它冲向羌人时你怎么不说不配它！如论拥有者出身贵贱……”玲珑冷笑：“只有至高者才可骑它，那么它就只能养尊处优中老死于马厩！你想过，它甘心吗？”
　　青青昴然长嘶，鬃毛飞扬。
　　阿青一下握紧了拳头。他目视玲珑，眼睛中涌动着光华。
　　玲珑脸上一热，缓和了声音：“青海骢天生属于疆场。它的主人只能带它浴血疆场，保家卫国的人！不要辱没了它……”
　　“嘶，”青青又叫一声，大脑袋又凑过来往阿青怀里撞。阿青毅然上马。
　　“卓长青，放马过来！”傅山脸色苍白，银枪指向阿青。
　　“卓长青……阿青！”马背上阿青后背一僵。
　　“如果你尊敬定远候父子，那么就让定远候父子……让这些远来安远的将士看到一个值得尊敬的热血男儿！”
　　阿青目视远方，握枪的手坚定抬起。青海骢怒嘶一声，人立而起。
　　玲珑又看到了那日坚定如山的背影。
　　一黑一白两马交着在一起，一紫一红两个人交着在一起。战鼓声声，阿青肩上衣甲渗出不显眼的血色，而小山的脸色也越发苍白。阿青担忧地注目小山。小山的一记泰山压顶向阿青头顶打下，阿青枪尾应该一惯的后发先至，扫向小山肩头。可速度与力道都不及小山。小山无需回撤防护，枪背咂向阿青，阿青侧身慢了些，肩膀被枪身砸中肩膀下挫的同时，枪尖递出，指向小山咽喉天突穴，小山的枪在阿青肩头去势未竭，根本不及防护。长枪如虹，小山眼见枪尖就要刺入他的咽喉而不及闪避，傅峥的手扣住一只茶盅，而阿青的枪尖离天突穴仅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转瞬间，阿青长枪一撤，仿佛枪尖从未指过小山的咽喉。他手抚向肩头，后退：“少将军，你赢了。”
　　沉默，四周沉默。傅峥低头将茶盅中水饮尽。
　　“卓副尉，你瞧不起本公子吗？”小山昂然冷笑。“输了就是输了，本公子岂是输不起一仗之人？”他再未看阿青一眼，拔马退下。
　　阿青闭了闭眼睛，在马上缓缓直背，举枪，清朗的声音传遍整个校场：“谁来？”

　　校军场上战鼓又数次响起，傅峥越看眼神越深幽阴骘，玲珑双手越绞越紧，顾梅芳越看脸色越差。她悄声对刘鹏道：“阿鹏，阿青有伤，这样车轮战不公平。你们只是试试他就可以了，如果是想要他的命另外再说。”
　　刘鹏对傅峥作出止战手手势：“大将军。”
　　傅峥点头，“鸣金，今日演兵至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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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续更，阿青初尝亲情……算是糖，尽管有苦味。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