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英豪之锁青山》雨醉霜林

80、光华初绽

　　月上柳梢，几十盏油灯耀得北院傅峥暂住的书房亮如白昼。
　　傅峥端坐在书案后，若有所思地叩着书案。刘鹏坐在一侧，翻看着一些书卷。阿青与小山垂手立在书案旁。
　　“卓副尉，”刘鹏手拿一封书筒，“这篇关于联盟吐浑以待时日共击羌成，将他们逐出中原，光复我中原自晋乱后西北疆域策论是你写的？”
　　“是！”
　　“还有这篇《军奴论》……”刘鹏抬眼看傅峥脸色一变，傅山也面色一凝，伸长了脖子看他手中书筒，他微微一笑，放下书筒转了话题：“大将军，这卓副尉虽然官职卑微，却是一腔热血，胸怀志气不小啊。”
　　傅峥审视着或许因为身着白衣，即使是垂首躬立也看来姿态傲然的阿青不语。
　　“姑父，别忘了这卓长青说是有办法可以不用让珂儿和亲而结盟的，这才是重点，重点啊姑父！”小山看着不紧不慢的气氛着起急来。
　　刘鹏笑道。“卓长青，你主张一战而败成国，并不与他们和谈更不联姻是吗？”
　　“是！”阿青脸色微红，不安地向傅峥抬了抬眼睛。
　　傅峥冷冷地注视着阿青，缓缓道：“我中原自晋乱，分崩离析数百年，黄河以北，关中以西，狼头大旗飘处，良田成为牧场，百姓受尽荼毒。中原英豪，那个不想光复汉人基业？”
　　阿青霍然握拳，万分崇敬自豪地抬头看着父亲……父亲，儿子也是这样想！
　　“只是，单凭年少热血，焉能成其大事？前些年大宋又何尝没有想着一统？可与成交兵，输多赢少。所以，才有朝堂上主和一派的嚣张气焰。卓副尉，你这篇策论写于两年前，现在情形如何？你所说的时日可曾到来？”
　　“诺！”阿青眸子轻轻一垂，又坚定地抬起。神色从容而果绝：“王爷、大将军，卑职以为，北击成国，光复我中原故土的时机就在眼前！所以，大宋对成国，眼前不能和谈联姻，而是应该出兵谋伐！”
　　“说下去！”刘鹏沉声吩咐。小山正了脸色，目不转睛地看向阿青。
　　“自成国老国主丧后，新国主柯木智天性猜忌，诛残大臣，滥加刑狱，致使人怀危惧，上下离心。其境内的各部乘乱而起，四处劫杀。”阿青直腰，双眸炯炯，宛如清晨的阳光，光华中带着沉着与睿智。：“此羌成分崩离析之时，正是我大宋伐成良机！”
　　傅峥有些吃惊地看着阿青，放在案上的拳头握紧。小山看着阿青，眼睑轻轻一缩。
　　刘鹏不动声色：“卓副尉可想过：一但伐成，大军西进，黄河以北齐国会有可能趁机攻掠进犯。而且，吐浑与我国与成国都有接壤，他们如果与成国结盟，我们出兵，又有多少胜算？”
　　阿青揖手轻笑，自信而沉稳：“王爷、大将军：此战宜速。大齐忽听我军万里远征，会认定我大宋国内定然严加防备，还不敢轻动。即使他们冒险来攻，还有黄河天险，只要沿河可以拒守。只是这吐浑……”阿青目视桌上的地图：“如果他们趁我国与羌族交手，兵出子阳谷……”阿青手指向地图上一处山口：“一但子阳谷失守，下面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傅峥目视着阿青指着地图的粗糙手指，无言。
　　刘鹏接口：“卓副尉，你可知大将军原本是守在子阳关。
　　“是！”阿青躬身凝眉：“大将军守在当阳，便是为了就近防守子阳谷。可，现在大将军您到了此处。卑职……妄自揣测：大将军既然来此亲征羌成，便是对吐浑已有对策。那便是……与他们定盟立约。”
　　“卓副尉，你明知他们提出的定盟立约条件是-----联姻。你这慷慨激昂地说半天，原来要想说服他们不与成国联姻，将珂儿送去吐浑和亲啊！”小山气怒地瞪向阿青。
　　“傅山，给我沉稳些！”傅峥拧眉凝向阿青。“说下去！”
　　“联姻为结盟首选取方法，吐浑可汗自会当先考虑。可我大宋只要让他们知道：定盟立约不是……非要联姻！”终于说到实处，阿青吸了口气，让起伏的心境平稳：“吐浑与羌边境犬牙交错，因内部各酋长纷争不息，国力不强，受羌欺压已久，两族早有结怨。他们何尝不想击退羌成？还有，吐浑可汗新任，虽有才干，但不能让其它首领臣服。他求胜立威之心，不弱于我大宋。只要能派重臣，示之以信，再……借机显我大宋威风，示之以威，便可订立盟约，共击羌成。”
　　“怎么示之以威？”刘鹏微笑着看了看一直凝眸阿青没有一丝表情傅峥。
　　“其实，王爷与候爷早有谋划，并不想真正和亲不是吗？”阿青抬头注目王爷：“王爷您与大将军同来安远，不正是：一用兵羌成，二安抚吐浑。吐浑可汗王庭在乌盖，从子阳山走路远迢迢不说，路过那些酋长封地，极有可能被他们阻挡。最可行的路线是……西出安远。穿越羌成的盖尔盟，绕过其王都达当阳城下，再到这里抵达乌盖……所以，王爷才会，到了安远。”
　　“呵呵，阿峥，这卓副尉果然是个人才！这样年纪有这等见识，是不是跟你当年有一比了？”刘鹏轻轻扣着案几。
　　傅峥沉默，目光如炬盯着阿青。
　　阿青手臂僵直地举起，语速缓慢声音沙哑：“王爷过奖！咳咳……”
　　刘鹏笑道：“嗯，不必拘谨，你道说说看：咱们大宋示之似恩宠诚意，便可使得吐浑与我大宋真心合作？”
　　阿青压抑地咳嗽，抿了抿干燥的唇。“卑职听闻这新可汗是彼有才干，如要联盟成功，不能一味示恩……咳咳咳……吐浑民风强悍，强者为尊。如能恩威并重，让他威服我大宋威武，或可事半功倍。咳咳……”
　　“恩威并重？这一直是我大宋对外方略。对这吐浑又如何恩威并重？莫拿纸上谈兵之言搪塞。”傅峥冷冷发言。
　　阿青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抖了抖，拘谨地垂首看图：“只要和谈同时出一只奇兵……咳咳……拿下这里。”他猛然在地图上一指，双目亮如星辰：“同时，大将军率军北出，两面挟击……”
　　傅峥放在几上的手猛然握拳，目光深邃复杂地盯着阿青。
　　小山盯着阿青，忽然转过脸，咬住唇，发抖的手揪了下胸口。
　　阿青敏感地扭头看了眼小山，眉头担忧地一拧。小山迅速放下手，回头看了阿青一眼，调皮一笑。
　　“咳咳！”阿青一惊，剧烈咳嗽。
　　忽听门外有人禀告：“大将军，赵守备求见！”
　　傅峥面对刘鹏：“王爷，明日晨时赵守备安排了演武厅比武，集安远守将全部。”
　　刘鹏笑道：“是想试试他们的实力还是想给我找几个帮手？”
　　“兼而有之。王爷，您秘密出塞不能明着出面，这次手下带的人不多。我是想给王爷挑几个人用，明天王爷也去看看比武，至于用谁，王爷说了算。你看可好？”
　　“全凭大将定夺！”刘鹏担忧地看不敢咳出声来不停压抑着自己至面红耳赤的阿青，又看了看脸色青白的小山：“大将军，天也不晚了，这小山与卓副尉都不舒服，让他们先退下休息可好？”
　　傅峥挥了挥手。
　　阿青施礼欲退，小山却不走。“姑父大人、父亲大人。你们说句明话：和亲之事，是不是就此做罢？”
　　“傅山。”傅峥看了阿青一眼，无奈摇头：“你好这性子怎么像了你舅母？听到一言半语便冒冒失失，说都说到这份上，还要父亲与你姑父亲口承诺吗？”
　　“小山是关心则乱。”刘鹏笑道：“去东院告诉你舅母：让她与珂儿安心地睡！”
　　“真的！”小山喜上眉梢，也不告辞，转身向外跑。
　　“属下告退！”阿青深施一礼，退出。
　　傅峥目视阿青背影，若有所思。
　　“大将军，你认识这卓长青？”刘鹏忽道。
　　“那里？”傅峥明显一惊。“怎么会？”
　　“呵，我也知道不会。不过我卓长青的见识竟然与你相佐……如果不是知你们今日才是初见，我会以为你们商议过。咱们这次秘密北伐，朝中支持者瘳瘳。如果不是大将军与卓长青差不多同样话分析时事，激励于本王，本王又何尝没有颖虑？没想到大将军会在这安远找到知音。”
　　“知音？目前他也只是纸上淡兵。其中细节还需细细推敲。”
　　“大将军为何不喜梅芳称这卓长青为阿青？”刘鹏问。
　　傅峥一怔，“王爷说笑了。他救了娘娘，娘娘喜欢叫他什么，是娘娘家事，微臣如何谈得上喜不喜欢。”
　　“是……吗？”刘鹏笑：“那么传赵守备吧。”
　　刘鹏看到傅峥面上明显释然的表情。心里笑了一下：知道吗大将军，当时你可是有一时失色。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大将军会一时失色，叫本王如何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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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军国伐谋之事，写起来要查阅许多资料，费时费力。回头看来还是破绽百出……大家对这类内容，怕是也不感兴趣。可谓出力不讨好……
虽然我霸王了大家留言，还是希望得到大家的爪痕，不然我会纠结是否没有人看。虽然在写文当初的意愿是有一个人看也会写下去，但是……还是没修练到家，纠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