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鸟与鱼》江月不老舟

4、悲伤

　　第二天早上，出门赶海的渔民发现了他俩。一个较老的渔民一看就知道了问题，他上船一阵捣鼓。发动机用运作了起来，吴山春和韦江澄连忙道谢。

　　他俩急忙的收起剩下的浮漂，马上往港口赶去，一晚上都没回去，怕阿姨担心，又怕饿到阿姨。到达港口，他俩鱼都没来得及买，就往家赶。

　　吴山春和韦江澄来到门口，手忙脚乱的打开门。阿姨盖着一个毯子，在院子里睡着的对着门口。看来阿姨担心了他们一晚上，他俩过去把阿姨推进屋，吴山春把阿姨抱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韦江澄做完早饭，她俩吃完早饭后，韦江澄就拿着昨晚的鱼到市场去了，吴山春本来想跟着去的，但怕阿姨醒来没人照顾，他留下来了。

　　中午时分，阿姨醒来。吴山春过去扶着阿姨起来靠在床上，让阿姨吃饭，可是阿姨说不饿，想出去走走。吴山春把阿姨抱到轮椅上。

　　吴山春带着阿姨走遍了小渔村，阿姨跟吴山春说了许多韦江澄小时候的事，满脸都是笑容，吴山春也跟着笑，因为有些是韦江澄臭事。比如，阿姨说小时候韦江澄对隔壁邻居男孩说要做他媳妇，但隔壁男孩没有理她，她就天天跟着隔壁男孩的哭。

　　下午时分，他们来到村口。阿姨却指着埋葬韦江澄父亲的小山丘，让吴山春带她去那里，吴山春本想拒绝不想让她伤神，但看到阿姨乞求的眼神，吴山春还是推着阿姨过去了，来到了韦江澄父亲的墓前，阿姨说她想跟墓碑说说话，吴山春慢慢地走开了，在远处等着阿姨。

　　过了一会，阿姨把吴山春叫到身边，微笑的问道：“你跟江澄是什么关系啊？”

　　“啊……，男女朋友关系啊”吴山春惶恐的回道。

　　“我看你们不像，说你们相濡以沫嘛，你们又始终保持着距离，说你们相敬如宾嘛，你们的表现又不像”阿姨平淡的说道。

　　吴山春被问得有点不知所措，正想怎么回答时。

　　“不想说就不说了，我知道一定是江澄的主意，也不为难你了”阿姨又说道。吴山春尴尬地笑了笑。

　　阿姨看向的墓碑，落寞地说道：“昨晚我看见老头子来接我了，我想老头子是想我了，但我放心不下江澄，小吴你可以帮我照顾她一段日子吗？等她走出来，你再离开”。

　　“阿姨，不要胡话，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会长命百岁，都会好起来的”吴山春立马安慰道。

　　“我自己身体我清楚，我就不跟江澄告别了，就不赚取她为数不多的眼泪了。我家姑娘命苦，我走了，你让她离开小渔村吧。小吴替我多陪陪她，你的到来她笑容多了些”阿姨声音越来越小，头靠在的墓碑上。

　　阿姨靠在墓碑上，声音越来越小。阿姨用非常小的声音喃喃道：“老头子，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想你了”，阿姨靠在墓碑上闭上了眼睛，嘴角泛起了微笑。

　　吴山春平淡的看着这一切，要放在之前他一定会不知所措，但跟韦江澄生活的这两个月，让他心智变化了好多，但悲伤还是席卷了他的心脏，压抑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吴山春的后背传来韦江澄声音，“妈妈走了吗？”韦江澄问道。

　　吴山春嗯了一声，韦江澄走到她妈妈的面前，用手缕了缕她妈妈的头发，说道：“这些年辛苦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说完，她背起她妈妈回家，吴山春拿起轮椅脸面贴清的跟在后面。

　　韦江澄妈妈的葬礼，小渔村的人都来了，这就是农村跟城市的差别。辅导员也来了，这时候吴山春才知道，韦江澄的妈妈是辅导员的亲姐姐。

　　吴山春帮忙布置着葬礼，忙完坐在院子里休息。身后递来一支烟，吴山春抬眼一看是辅导员，吴山春拿起烟抽了起来，辅导员也点起一根烟坐在旁边。

　　沉默了一会儿，辅导员开口道：“这个假期本来是我应该过来的，但我有事来不了，见你没有找到实习单位，就找你了”，吴山春没有回辅导员，只是默默抽着烟。

　　又过了一会，辅导员抽完烟，又说道：“葬礼结束，你在陪我侄女一个月，你实习需要盖的章，我帮你解决”。吴山春还是没有说话，辅导员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的了房子。

　　韦江澄的妈妈下葬的，这坚强女孩眼睛通红，眼角却干干的，吴山春看着女孩两眼通红的女孩，她确实跟她妈妈说的一样，她已经没有多少多余的泪水了，他不知道女孩是怎么度过那些难过的日子的。或许只有眼泪在无人问津的地方。告诉自己不要哭，一定要坚强，自己还有妈妈，可是现在她连妈妈也没了，她什么都没有了，连眼泪也没有了。

　　吴山春没有跟着人群去下葬，而是坐在院子里看着人群，虽然不是自己的亲人，但他好悲伤啊，他感觉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心脏跳得非常慢，感觉自己无法呼吸。所有失败挫折都是过往云烟，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