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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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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春和韦江澄每天都出海打鱼,偶尔休息两天,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吴山春也跟韦江澄的妈妈熟络了起来,还有村里的大爷大妈们。
这个小渔村基本没有什么年轻人,年轻人拿着家乡父母买鱼赚的钱向往着外面,却嫌弃家乡的鱼腥味。
“年轻人们寒暑假都不回了吗?”吴山春躺在沙滩上对着旁边画画的韦江澄问道。
“偶尔有的回,这个小渔村太偏僻了,没有城市里的方便,有些年轻人宁愿躺在校园的宿舍,也不愿回来”韦江澄平淡地说道。
“好吧,我跟村口边的大爷都成哥们了,我还以为你们小渔村没年轻人呢”吴山春说道,“确实,层次比较方便,但他们不回来帮忙吗?”。
“村里的老人打鱼都习惯了,来不来帮忙都无所谓,年轻人回来帮忙或许还会帮倒忙”韦江澄咬着画笔说道。
“我看这两个月的打鱼,你都能应付过来,有我没我好像都无所谓,为什么你还招人呢?”吴山春说道。
韦江澄表情有些痛苦,但躺在沙滩上的吴山春并没看到,韦江澄沉默了一会儿,平淡地说道:“招招看有没有像你一样不要工资的大笨蛋”。
“先放你那里帮我存着,包吃包住的,与世隔绝,就算发给我也没用了”吴山春平淡地说道。
“就不怕我把钱全部用完,不给你发工资?”韦江澄问道。
“无所谓了,实在不行娶你做老婆,我的就是你的了”吴山春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韦江澄脸一红,用脚踢了一堆沙子到吴山春的脸。
“开玩笑了姐姐,怎么可能呢?鲜花是不可能插在牛粪上的”吴山春有气无气地说道。
其实吴山春对工资确实没有想法,他只是想找到一个可以去的地方,再有他帮帮这个女孩,阿姨每次的治疗费都不低,女孩已经掏空了所有,自己的工资杯水车薪,自己没能力帮女孩解决问题,就不能在给她添麻烦了,还有也想在阿姨的治疗上出分力。
通过一些治疗,韦江澄的妈妈可以坐着轮椅。吴山春不出海时,就推着韦江澄的妈妈在渔村到处走。
为了不暴露韦江澄花钱请人,让老人家心疼钱。吴山春和韦江澄在韦江澄妈妈面前假装是情侣。村里人看着他俩每天早出晚归,也在心里默认了他俩的关系。
这一天,天空没有了湛蓝的颜色,而是阴沉沉的,感觉有一股压抑的力量,从天空压向大海。虽然天空呈现出黑云压城的态势,吴山春和韦江澄还是出海了,因为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在海里放了十几个浮漂,那是韦江澄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他们必须去拿回来。韦江澄说海上的大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他们来到投放浮漂的地方,大雨也如期而至。巨大的风浪让他们很难取回海上的浮漂,他们把船开到经常去的小岛等雨停。没过一会儿,雨确实停了。他们过去收浮漂,但收获不怎么多,有些鱼被海浪的冲击拖钩逃走,所以他们决定在把浮漂放回海里,傍晚收回。
他们全身湿透了,虽然雨走了,但大风还在,天上的乌云还在。他们在船上瑟瑟发抖,就想去小岛上生火取暖,但大雨已经打湿了所有可燃物。
他们把船开上岸,来到背对着风的船一侧,依偎在一起取暖,吴山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韦江澄和少女身上散发的阵阵体香,让与世无争、无欲无求、摆烂至上的吴山春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温。但韦江澄好像没有考虑那么多,她从专业的角度和渔民的经验知道,如果被大风吹到失温,他们就会很危险。
傍晚时分,大风停了,风走时候还顺便带走了乌云。虽然船体挡住了大部分的风,但小部分的风还是把湿漉漉的两人吹干了。
吴山春和韦江澄把船推下海,准备收起所有浮漂。他们收了十几个,收获还可以,就在还剩下五六个时,他们船上的发动机熄火了。韦江澄检查了一遍。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吴山春也看了看,但他一个业余完全不会弄。再有刚才的大风大雨,近海的渔民觉得没收获,都回村里了。他们彻底被困在海里,今晚只能在船上休息,等明天渔民出海发现他们。
晚上,大风把所有乌云全部吹走,天空星空灿烂,巨大的一轮海月挂在天空,吴山春和韦江澄躺在船中央,看着满天星辰。
虽然大风没有了,但海风还是一阵阵的吹到他们身上,韦江澄往吴山春身边挤了挤。
“喂……喂,不要靠得这么近了,孤男寡女的你不怕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吴山春有气无气地说道。
韦江澄卷着身体,把头埋在吴山春的胸部,轻声说道:“你不敢,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这么肯定!”吴山春把手搭在韦江澄的头上说道。
韦江澄身子抖了一下,但还是冷静地说道:“你敢动我,警察局见”。
“你不是知道我的为人吗?怎么还会害怕。开玩笑了”吴山春把手从韦江澄头上拿开,双手放在头上枕着。
韦江澄把头埋在吴山春的胸部感受着体温。一股暖意从额头传来。韦江澄却哭泣了起来。
吴山春一惊,声音颤抖的说道:“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吓你的,要不让我下去喂鲨鱼”。
韦江澄没有理吴山春,而是使劲地哭泣着。吴山春不怎么会安慰女生,因为他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吴山春没办法,只能用手轻轻抚摸韦江澄的头。
少女的眼泪打湿了少年的胸部直穿心脏。韦江澄哭累了,在吴山春的胸部睡着了,吴山春的一只手还是放在韦江澄的头上,枕着一只手,看着天空,月亮越生越高,照亮了整个海洋。吴山春看着高高挂起月亮,陷入沉思。
她的冷冷冰冰的样子,只是自己的保护色,他爸爸走了,她没有依靠了,但她必须要承担一切,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所有来自外界的压力,她都独自承受,没人倾诉,没人诉苦,所有的事都压在心底,但他也只是个女孩跟自己一样大的女孩。或许自己抗压的能力,都没有这女孩子的一半。
想着想着,吴山春也跟着月色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