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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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专毕业的俞新竹投递了差不多十几份简历了，不是因为自己学历不够被打回简历就是面试后委婉说俞新竹经验不足拒绝的。
而父母从俞新竹拿到毕业证那天开始就不再给她零花钱了。
发出去的最后一份简历被打回来以后，她拿着最后的一点钱和行李回到了自己长大的小镇。
刚下长途汽车，她被车里臭袜子味、呕吐物味熏得想吐。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想着寻一家网吧或者酒店打个短工先，她不想回家，不然父母就会指着她鼻子骂：“我送你去读书是让你干这个的吗？大学白读了是吧！”
她刚走街边，一家叫超计的饭店在招工，包吃住，而且只招女性。
她走进超计饭店，店里打扫得很干净，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女人坐在收银柜台处，女人看起来30多岁，她正抬头看着架在墙上的电视，嘴里还磕着瓜子，电视里播着90年代的一部警匪港片，俞新竹看着那个女人不时将瓜子送入红唇中，渐渐迷离在她的朱唇皓齿间：女人先将瓜子卡在齿间用力挤压，然后用绯红的舌尖卷起瓜子仁，涂着艳丽胭脂的嘴唇抿出瓜子壳吐出，再用碧齿嚼碎瓜子仁。
像完成了一个小型的仪式，俞新竹想，她肯定是得病了，这么认真看一个女人嗑瓜子干什么。
这个时候女人发现了她，她将手中的瓜子放下，操着乡音地说：“吃饭噻？”
俞新竹这才回过神，说：“不是不是，我看外面印着招聘，我想问问还招不招人。”俞新竹盯着女人的胸口，那里轻轻颤动，雪白一片，还粘着一片瓜子壳，像白皙的瓷片碎了一块。
女人又将瓜子抓起说：“你是大学生？”又磕了起来。
俞新竹说：“我是大专毕业的。”
女人说：“我这里活都很重的，你一个大学生能干噻？”
俞新竹说：“我能干。只要包吃住就行。”
女人不嗑瓜子了，俞新竹还有点失望，女人说：“我这里一个月3600，不高，但是包吃住你也知道。”她终于舍得站了起来，比俞新竹矮一点，但是胸前的顶峰很傲人，她穿着低胸的廉价吊带裙，所以俞新竹能很轻易的看到里面被胸衣束缚出的沟壑，其它的两只也忍不住想跳出来。
女人从柜台走了出来，俞新竹发现女人的腿也很修长，被布料包裹着，时隐时现。俞新竹这时候才开始打量起女人的五官：眼睛一单一双，颧骨微突，山根不算太高，但鼻梁很挺，嘴角稍微向下耷拉着有点显凶，再加上涂了正红色的口红，感觉更拒人千里，不过这些五官整合起来却使得女人容貌清丽，方桃譬李。
女人拿起柜台抽屉里的一把钥匙串，说：“那走嘛，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住在我家里，我睡主卧，你睡客卧，平时吃饭就跟我一起，你就负责收钱，收哈桌子，打扫卫生那些哈。”然后又跑到隔壁小卖部喊老板帮她照看一下店里。
两人穿过马路，走进一个老旧的小区，小区保安在保安亭里昏昏欲睡，似乎有没有外来人员进小区都不归他管，也是，没有劫匪会选择这个破旧小区犯罪。
小区楼层很低，至多6层，楼外面刷的漆差不多都脱落了，楼道里昏暗潮湿，也没有电梯，每层有四户，女人带着俞新竹走到3楼，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屋子和饭店一样被打理的很整洁，女人说：“你今天就先在屋头休息，明天再上班，这是家里的钥匙。”女人从钥匙串上抠下一把小钥匙。
俞新竹很奇怪：“你不怕我把你家洗劫一空然后跑了吗？”
女人说：“什么空？我不怕，门外有监控，拍得到你。”
俞新竹想到那个挂满蜘蛛网的监控，还有没有接电都不知道。她继续说：“那我怎么称呼你？”
女人这才说：“顾思义，你喊我顾姐就可以喽。”
俞新竹又说：“那合同呢？签合同吗？”
顾思义说：“不签那个东西，你要走提前一个星期告诉我就行了，每个月15号发工资哈。还有，你记得复印一份你的身份证给我哈。免得你真拿东西跑咯找不到人。”
俞新竹就这样住下了，第二天7点她就被顾姐叫醒了，说要清点送来的食材和提前备餐。俞新竹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看见顾姐穿着和昨天款式差不多的吊带连衣裙，照样露出大片雪白，像可以免费观赏的展厅，骄傲又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的作品。
店里还有一个洗碗的阿姨，阿姨不识字，只会洗碗和备菜，只不过阿姨的儿子最近生病了，阿姨上午要带儿子去医院打针，备菜就落在了顾姐和俞新竹身上。
顾姐听她说普通话，自己就普通话夹杂着家乡话跟俞新竹交流，她边干活边问俞新竹是哪里毕业的。
俞新竹端起和好的肉馅说：“省城郊区的一个职业技术学院，我学的数字交互设计。”
顾思义一个初中文凭哪懂什么是交互设计，她从没走出过这个小镇，也没去过什么省会城市。她初中毕业就来家里的饭店干活了，干到24岁家里就让她全权接手这家饭店。要说自己什么做得最好，那就只有自己做的菜格外好吃了。
店里只有一台老式的立式空调，年纪估计快跟俞新竹一样大，制冷效果只能说丁丁儿（一点点）。
顾姐教俞新竹怎么辨别菜的老嫩，怎么处理菜梗，等俞新竹处理完今天要用的所有菜，已经是9点了。背后的衣物早已湿透，她腰酸背痛地站起来，她给自己捶了捶背，再拉起领口透气。
顾姐看她这样，笑了起来，“咯咯咯”的，俞新竹脸色赧然，顾姐打趣道：“大学生，行不行喔，别一天没干到就跑咯，我可不给结工资的。”
俞新竹还是说：“顾姐，我能干，还有什么活吗？”
顾姐便教她怎么煮米饭，而每锅米饭要加多少水，才是最香的。俞新竹在心里默默记下。
准备得差不多了也临近饭点了，店里开始来客人了，俞新竹就跟在顾思义身后学怎么记菜名儿，因为是小饭店，菜单都贴在了墙上，花花绿绿的字，像俞新竹曾经做过的页面设计，一样毫无美感。
来得多的客人刚坐在位置上就点好菜了，来得少的客人就坐在椅子上伸长脖子看墙上的菜单，俞新竹看过去，像嗷嗷待哺的雀儿。
差不多1点半，忙完这波客人，顾姐和俞新竹才得空能吃饭，菜也是顾姐炒的，俞新竹想着她来之前顾姐不仅要兼顾炒菜点单和收银，难怪要招工。
而且顾姐炒的菜确实香，馋得俞新竹吃了两碗大米饭，但她留意到顾姐吃饭时一般都在夹菜，没怎么吃米饭，她就问：“顾姐，你咋都不吃饭啊，光吃菜能饱吗？”
顾姐懒懒地说：“我不爱吃米饭。”
俞新竹心想：“怎么会有人不爱吃米饭，却能把大米饭煮的这么好吃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