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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花节招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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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任茕倾正在给受伤的任信之疗伤,将自身的内力慢慢汇聚于他的胸膛处,一点一点地往外逼,迫使他把堵在心脉中的淤血吐出来。
足足运力了半个时辰之久,任信之才终于将那口淤血吐了出来。血虽然出来了,但他还是不停地咳着,任茕倾便立即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另一只手则拍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
“怎么样,还难受吗?”任茕倾紧张地问道。
“嗯,好了许多,多谢公子。”任信之深吸了一口气,调息了片刻,才笑道。
“下次,千万别像今日一样鲁莽了,幸亏那人并没有使出全力。不然,你这心脉可就真的被震碎了。”任茕倾把了把他的脉象,顿时松了口气,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什么?还没用全力?我都这样了啊!他…咳咳……”任信之忍不住大声咆哮,也许是太激动了,又不停地咳了起来。
任茕倾心想道,这人的确来头不小,此等深厚的内力,不应该是个如此年纪轻轻的少年郎。
再看他的作派,虽说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却实在是个令人头疼的麻烦人物。
“好了,先去休息吧,花节晚上便要开始了,你若不想错过便乖乖听话。”说着,便将他送到隔壁的厢房,帮他盖上了被子、关了门。
任茕倾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但愿晚上别再有什么麻烦……”
随后,他也回了房褪下衣裳睡下了,但也只是浅眠,并未睡熟。因为与那人打斗催发了内力,心脉处便反复地发作,烧得难受,直至天将暗才好了一些。想着信之要去花节,他略微调息了片刻也就起身了。
坐在镜前,他看了看镜子里自己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虽说苍白了些但好在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疲态来。
他的骨相生得极好,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而且他的鼻梁生的高,看起来棱角分明、英气凛人。许是平日里都是挽起头发,显得严肃一些,此时,放下头发却又忽然柔和了不少,不似那般凌厉,的的确确也是个绝色。
收拾的差不多,看了下外边的天,任茕倾便起身走到隔壁厢房里去,叫醒了还睡的正香的任信之。
“还在睡?胸口处还疼吗?”说着,任茕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嗯,不疼了……公子,几时了?”任信之艰难地起身,揉了揉惺忪朦胧的睡眼。
“夜暮将至,想来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可还没吵醒你。花节就要开始了,快些起来吧,我在门外等你。”任茕倾将坐在床榻上的他拉了起来,然后便出去了。
任信之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不过转眼之间,他便将自己收拾好站在任茕倾的面前。
“好了,公子,咱们走吧!”还没等他说话,就把他拉着往外走。
现在时辰尚早,但大街上早已经人山人海,随处可见的俊俏郎君,还有许多细致打扮的貌美娘子。孩童们手里拿着精致小巧的木头玩偶追逐打闹,店家商铺里的伙计忙活招呼着,各种声音,十分热闹喜庆。
“哇,公子你看,这秦门真是出手阔绰,这场面,就算是公主招亲也不过如此啊!”任信之指着满城的鲜花和花灯惊讶地感叹道。
“秦蕙可是他唯一的女儿,就算将他毕生所有都拿出来,想他也是甘愿的。”任茕倾回道。
“这样大的场面,可是要名扬于天下啊。而且据说秦门大小姐是姑苏第一美人儿,在天下也是屈指可数的漂亮。”任信之叉着腰认同地点了点头,毫不夸张地说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话罢,任茕倾径直往招亲的擂台走去,而任信之则紧跟在他身后。
“诶,哥哥!前面那两个人不是今日被你惹麻烦的吗?”销伶儿扯了扯销寒生的衣袖,指着他们二人说道。
销寒生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他。
“丫头,快跟上!”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便拉着她往他们那里去了。
只听见一声声锣鼓喧天,然后擂台上便走出来一人,正是秦门的管家秦毅。而秦门门主秦容已然坐在了楼上,与他并排而坐的则是秦门的其他三位,二弟秦驷、三弟秦昭还有年纪最小的秦子卿。
“各位父老乡亲能来见证我们小姐的姻缘,是秦门的荣幸。在此秦门也愿各位娘子郎君今夜遇上倾心之人,天赐良缘!今日比武时间为一柱香、击鼓而终,最后胜者便可得此姻缘,现在比武招亲正式开场!”
秦毅高呼一声,紧接着退下了擂台。
比武已经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男子飞身上了擂台,他们都想娶上秦门的大小姐,攀上秦门这颗大树。
任信之看着台上激烈的打斗,很是嫌弃地说道:“这些小丑,就这样的花拳绣腿,也想娶上秦门的大小姐?真是可笑。”
“依我看没那么简单,你瞧,秦小姐从比武招亲开始就一直焦急地四处张望,若我想的不错,她要等的人还没出现。”任茕倾朝秦蕙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双手交叉慵懒地说道。
“嘿,还真是。”任信之仔细观察了一下秦蕙,她确实像是在等人。
没过一会儿,任茕倾又继续说道:“来了。”
还未等任信之开口,下面就有一人握着剑飞身上了擂台。
那人身材修长挺拔,肤色古铜,长得却非常俊朗,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十分漂亮,难怪秦蕙对他如此倾心。
果然,秦蕙一看见他来了,脸上便止不住地笑。
此人出手极快,许多人都败下阵来,而他的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拔出过。仅仅是依靠拳脚内力,就把这些人打成了这样,看来这些人是不配他出剑的了。
半柱香已经过去,那些挑战的人都失败了,也再没有人敢上那擂台,而他则是泰然自若地站在擂台中间闭目休息,等待着鼓声敲响的那一刻。
秦容对他颇为满意,挥了挥手,一旁的秦毅便了然于胸,暗暗地用内力将香燃烧的更快。
“好了,结束了,走吧。”说完,任茕倾转身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任信之一也紧跟了上去,问道:“不看了?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任茕倾侧身看着他,笑了笑“你不是说这个花节是要放花灯祈福的吗?既然都来了,那我们便入乡随俗咯。”
“好,那我去买花灯,您在这等着我。”
任茕倾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心里也很高兴,不由得感叹道:真是小孩子。
忽然,任茕倾察觉到身后有人,便立刻想要出手,可转过身来却看见了白日里打伤信之的男人,可能是挨得太近了,自己也直直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销寒生怕他站不稳赶忙扶住了他,随后便打趣道:“公子,这是投怀送抱吗?”
任茕倾气不打一处来,站直身子就要与这个轻狂之人理论一番,刚抬头,才发现这人竟然有九尺之高,而自己也才到他的下巴位置。
销寒生看着他愣住的模样,笑了笑,接着说道:“在下销寒生,不知公子名讳?”
“任茕倾。”鬼使神差地便直接说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是悔之晚矣。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家公子!”任信之抱着一堆花灯跑了过来,早在远处他就看见这个人了,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诶,你可不要误会,我可没对你家公子做什么。”销寒生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最好是!”任信之一脸凶狠地看着他。
任茕倾看着他怀里的花灯,不禁疑惑道:“你怎么买了这许多?”
听见自家大人的声音,任信之脸上立刻柔和了起来,笑着说:“这些花灯都实在好看,不知道该选哪个。而且花灯越多祈福便更灵验,我想着能为您多许些愿望,所以就都买回来了。”
闻言,任茕倾不禁笑了起来,无奈道:“傻瓜,一个便够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多。”
“好了,我们去放花灯吧。”任信之拉着他走到了河边,把销寒生一人丢在了那里。
销寒生也很自觉地没有跟上去,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见他笑得开心,嘴角也不受控制地上扬。
任信之将所有的花灯都用火折子点燃后,便催促任茕倾赶紧许愿祈福,然后自己再将花灯一个个放入河中。
任茕倾看着一旁手忙脚乱地人,忍不住问道:“你可许了什么愿?”
任信之刚想回答,就听见有人喊着放烟火了。
任茕倾听见声音,回头看了过去,便看见天空中绽放着炫美灿烂的烟火,也瞧见了销寒生渐渐隐没在人群之中……
烟火结束后,任茕倾拍了拍任信之的肩膀说道:“好了,既然花灯也放了,那我们便回去吧。你的伤还没好全,还是要多休息。”
话罢,便径直往客栈方向走了。
任信之看着河里的花灯,搓了搓手,接着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十分虔诚地默念:我所求不多,只愿我家大人,日日都能开心快乐。
任信之最后再鞠了一躬,才跑着追上了他,跟在他身后走着。
距离不远不近,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