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Sanayra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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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正在做五人的采访，黎鸥已经躲到卫生间来了。她尽可能慢地洗着手，发明着自己的二十步洗手法。
暂时忘记Snow的存在，她哼起歌来。
“小朋友，爱洗手。手心心，手背背。再手心心，再手背背……”
“Sanayra。”
Snow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原来你是幼师专业的吗。”
黎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Sanayra是她的英文名，也是Snow知道的关于她唯一的信息。
她低着头转过身去，“老师好。采、采访结束了吗？”
Snow忍住没笑，“没有，中场休息，Sanayra……老师。”
行业内老师老师得叫多了，没想到有一天会让黎鸥这样尴尬。“噢好的。”她侧身从Snow的身旁蹿出了洗手间。
“等下，”Snow把她叫住了，她没敢回头，定定站在原地。身后的人碰了碰她的肩膀，递过来一瓶mini香。“是你的吧。”
黎鸥接过香水，低声说了句“谢谢。”
“SìPassione,”Snow口中悠悠吐出一串意大利语，“你还喜欢这款？”
阿玛尼的挚爱迷情，她用了几年一直续到现在。不过Snow这样问是在和她调情吗？还是调侃她长情？黎鸥无语，她长情，Snow可不算一个长情的人吧，既然有青梅，为什么还拈花惹草的。
想到这，她莫名生出愤怒的心情，微微侧过头去：“老师，您现在的话可比采访的时候还多。”
反正Snow连她的中文名字都不知道，怼了她又如何。说完她便扬长而去，留下Snow哽在了原地。
Snow回到现场，黎鸥站在远远的角落，和现场的人在聊些什么。
“去这么久。”队友斑斑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斑斑也是新染了一头黄毛，加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出现在网吧都会被当成未成年流氓。她顺着Snow的眼神看过去，她问：“认识人家？”
Snow敷衍地应了一声：“见过。”
“啧啧，我们Snow的桃花就是好，走到哪儿都能认识漂亮姐姐。”斑斑感叹道。“你说人家玩不玩这游戏，认识我们是谁吗？”
Snow不耐烦：“你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那我可真去了。”
“你烦不烦。”Snow听起来有些生气。
“好了，别闹，马上结束了。”一旁的队友木婷出声打圆场，队友泡泡也来劝架，而小歪则做出让斑斑闭嘴的手势。
最后的采访也迅速地结束了。
黎鸥和同事们一起进行着收尾工作，互道辛苦后，正准备和Cherry一起离开。显眼的斑斑顶着她的黄毛正倚在出口不动。
WT里，除了Snow，就斑斑和小歪是短头发，斑斑造型更是花哨，想不注意到都难。
“在等人吗？”Cherry率先开口。
斑斑指了指黎鸥，“我找这个姐姐。”
见黎鸥疑惑，斑斑张口就来：“Snow叫我喊上你一起去吃饭，说你们也很久没见了。”黎鸥心里打了一万个响雷，一时分不清时面前的人瞎扯还是确有其事。
Cherry有些惊讶：“你们认识？那你们叙旧去吧。”她笑嘻嘻地甩着自己的车钥匙就走了，黎鸥想留都留不住她。
不要啊导演……
“要不还是你们去吧，不打扰你们了。”黎鸥挤出一个笑容，想体面地拒绝。“是这个姐姐吗？”木婷从斑斑的身后冒出来，一头顺滑的黑发很是清纯。
“我们快走吧，教练在催了。”她朝黎鸥笑了笑，扯着斑斑说。黎鸥不知道怎么再拒绝第二次，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七座的商务车，Snow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正戴着耳机刷手机的她一抬头，便看见斑斑揽着黎鸥的肩膀，两人说笑着往车上走来。
木婷走在前面，刚想上车去最后一排，斑斑就伸手拦住了她：“你坐前面去吧。”
斑斑推着黎鸥去到最后一排，在Snow旁边坐下，自己则坐在了黎鸥旁边。
车门关上了，黎鸥余光看到Snow戴着耳机正看着窗外。她努力不碰到Snow，只能和斑斑挤在一起。
斑斑看起来很兴奋：“我听导演叫你小O，你姓欧吗？”
黎鸥摇摇头：“我姓黎，叫黎鸥，巴黎的黎，海鸥的鸥。你们叫我小O就行。”
“好呀，我们一会儿去吃和牛，小O姐你喜欢吃什么！”
“我刚回国，什么都想吃。”
“懂懂懂，白人饭太难吃了。”
斑斑越过她拍了拍Snow，“喂，你怎么都不和小O说话，你俩不是认识吗，好没礼貌！”原本平静下来的黎鸥感觉要尴尬死在这辆车上了，Snow侧过头来：“说什么，不是你一直在说吗。”
她连耳机都懒得摘，烦得就差翻白眼了。
“切。对了，你在国外的时候，大家也叫你O吗？”斑斑的问题多得让黎鸥有点头疼。
“我的英文名是Sanayra。”
斑斑：“撒、撒呦哪啦？日本名？”
“Sa-na-yra。”一旁的Snow还是戴着耳机，闭着眼，抱胸靠在车窗上，一顿一顿地说道。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可从Snow的嘴里说出来，却总让黎鸥感到心跳不已。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从来没告诉过Snow她的名字。
“吃吗？”前排小歪面无表情地转过来，手心里是几颗水果味的口香糖。
黎鸥接过，支支吾吾地道了谢。
没有人知道，WT里黎鸥最喜欢的选手就是小歪。
小歪从来不染头发，永远是一头黑色的顺毛。
小歪玩的是哨位，她虽然没有Snow这么传奇的战绩，却总是能帮助队伍控下地图，或拿到超高助攻数量。她的性格也没有Snow这么毒舌，相反，小歪就是整个队伍最成熟的小太阳，言语虽不多，却总能用三两句话和一些精彩的操作给队伍兜底，稳定军心。
斑斑困了，终于不再与她热聊，靠在旁边休息。留黎鸥微微面红，夹在她和Snow中间，动都不敢动。
“希望大家能放稳心态，这次的比赛是为冠军赛做准备，不需要太紧张，但也要稳重，把自己的水平发挥出来。”教练彭月率先举杯，为自己的孩子们加油打气。其他人也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封闭的包间里，阵阵暖意，加上喝了点儿，闷热感更甚。大家的脸不觉中都红了，尤其是Snow，她本来皮肤就白，斑斑指着她笑：“看，又红温了吧。”斑斑眼神都晕了，“小O，你不知道吧，她看起来最冷静，私底下最容易红温了。”Snow懒得理她，夹给她一块肉堵住她的嘴。
“WT里你最喜欢谁啊？”泡泡最先起哄。
“都喜欢都喜欢。”黎鸥不好意思地说。
“我我我。”斑斑最先举起手，看黎鸥没反应，就举起一旁正认真吃饭的小歪的手，“小歪粉丝也特别多啊，不会是小歪吧！”
黎鸥摆摆手，说：“真的都喜欢啦。”
“那就是小歪啦，今天小歪给小O糖吃，小O都没分给我。”斑斑作哭泣状。
“小O姐，你还没和我们说你和Snow是怎么认识的呢。”木婷没有喝酒，微笑着看着黎鸥。
“对啊，除了萧芸，我们都不认识其他Snow身边的人了。”泡泡插嘴。
萧芸？大概就是扒贴里所说的，跟着WT一起去比赛过的那位神秘的青梅吧。
“在说小O呢，你提啥箫芸。”斑斑打了泡泡一下。
“没什么，就是之前去看过比赛，刚好在网吧遇见了。”黎鸥抿了一口清酒，垂下眼睛掩饰。
“欧洲那场比赛？”一直没说话的小歪淡淡问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当时不是因为——”斑斑又兴奋起来，却被Snow打断，她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黎鸥视线追随着她，她没看这边一眼，直接出去了。
什么意思嘛，明明是和她俩有关的话题，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因为什么？”黎鸥小声问斑斑。斑斑凑过来悄声说：“因为萧芸。”
“Sanayra，”Snow不知何时折返，打开了包间门，“你出来一下。”
黎鸥愣愣地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发现有一种上学时被教导主任喊出去的恐怖感。
冬日的晚风凛冽，无需雨雪，就足以冻得叫人发慌，刚才在房间里温热的醉意，也被吹散得一干二净。俩人就这样并肩站在门口吹风，没有开口。
Snow的第一支烟毕。
“斑斑叫你来的？”她开口，在黎鸥听来太像是一句质问。
“嗯，她说你叫我，我说不来，她——”
Snow递过来一支烟，打断了她。
她摆了摆手，“我不抽。”
Snow的眼神比融雪那段时间还冷。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叫你来的。下次不用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