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自食恶果》糖分汲取多了

48、第 48 章

　　本月即将举行的魁地奇学院杯为这个沉闷的冬天带来了一丝喘息。

　　四个学院两两对决，一共六场比赛，以总得分为获胜依据。作为一项全民热爱并积极参与的运动，没有学生不希望自己的学院赢得第一，不过夺冠的热门向来锁定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支球队的身上。

　　“小心你的鼻子！”

　　古特眼疾手快地抱住迎面袭来的鬼飞球，同时朝分心的队友大喊着提醒道。

　　不幸的是，那名唤作艾德里安·克罗克的圆脸的击球手未能及时作出反应，还是被游走球砸出了鼻血。

　　“你还好吗？”

　　距离克罗克最近的贝弗莉·普威特是球队里唯一的女性，她率先递来手帕，带着担忧询问。

　　“现在不是关心他的好时候，贝弗莉。”古特罕见地硬起心肠，由于戏剧性地在第一场比赛中，抽到了斯莱特林球队作为对手，压力倍增的他顿感使命沉重，以至于不得不提升训练强度。

　　“如果正式比赛时，你依然为了看台席上的小妞分心，我想巴纳比·维克汉姆可不会心慈手软，届时流血的地方便不止这一处了……附带提一嘴，有谁认识她俩么？”

　　尽管从高空俯视，身穿不同颜色校袍的瑟西利娅和多萝西渺小地像是两只蚂蚁，可她们依旧成为了古特的眼中钉，甚至快被定性为两军交战前派来的间谍。

　　“他们怎么停下来了？”

　　多萝西蹭了蹭手臂上莫名泛起的鸡皮疙瘩，奇怪地问。

　　“波特真是有毛病，为什么非要让你来看他训练？要我说，一身臭汗的男生能有什么魅力可言。”

　　瑟西利娅调整座椅靠背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坐姿，语气捉摸不透：“满足他最后几个心愿也没什么。”

　　反正游戏已经要走向尾声了。

　　对瑟西利娅心中所想毫不知情的詹姆斯，只是由衷为她的到来感到高兴。就在刚才，伴着令人陶醉的雀跃，他亢奋得连进几球，差点把古特的手套摩擦出火星。

　　“怎么了？”

　　詹姆斯将特制的防风镜推到发顶，顺着古特的视线望去，骄傲地挑起一边浓眉：“别嫉妒，那里坐着我未来的女朋友。”

　　他的话里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古特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想倘若这位得力干将指的是对冠军位的争夺，那该多好。

　　“谁？那两个斯莱特林？”贝弗莉皱着眉夺回艾德里安塞在鼻孔里用来止血的手帕，“我不明白，你们男孩们竟然如此肤浅。”

　　“我只是有些好奇……”艾德里安骑着扫帚，在空中追着贝弗莉解释。

　　两个队员闹起了别扭，古特没有急着劝架，反而留在詹姆斯身边，“你是知道我们马上要跟斯莱特林的比一场的，对吧？”他可不敢用刚刚训斥艾德里安那样的态度来对待詹姆斯。

　　在得到詹姆斯肯定的答复后，他长舒了一口气：“詹姆，你可是我们队里的主力，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尽管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经常为了和喜欢的人约会而逃掉训练。但相信我，女朋友没了还能再找，奖杯才是实打实的，错过了只能等明年了……”

　　詹姆斯沉吟片刻：“这些话我要告诉凡妮莎。”

　　旁边另一位追球手立马用大拇指比了个抹脖的动作，“她肯定会如同飓风摧毁房屋那样毁了你的。”

　　古特的头顿时更晕了。

　　“放轻松，队长，我会全力以赴的。”詹姆斯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又瞥了瞥下方，“况且，我要是故意输掉比赛，她发现了反而才会瞧不起我。”

　　“噢……小年轻们。”

　　古特立马变脸，双手捧在心口处，刻意伪造出甜腻的感叹。

　　“这就对了，到时候在赛场上，用你精湛的球技征服她！虽然一般来说，大家的目光都系在找球手身上，但是每一个位置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上回的友谊赛我已经好好复盘过了，那帮斯莱特林是靠诺丝曼才扳回的比分！事实上，抓到那只小小的金色飞贼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还不是纯属运气——抱歉，贾斯帕，绝对没有内涵你运气不好的意思。”

　　被误伤的贾斯帕不满地朝古特翻了个白眼。

　　古特的话精准地命中了詹姆斯的心事，他正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场合为瑟西利娅带来一场盛大的告白。

　　习惯了被众人目光追逐的詹姆斯固执地认为，人生中发生的每件大事都应该如同那场金牛座流星雨般轰轰烈烈才对。

　　“——你的意思是，第一场比赛你要和贾斯帕换位置？！”

　　听到詹姆斯的请求后，古特吃惊到屁股差点从扫帚条上滑落，好在贾斯帕不计前嫌在背后扶了他一把。

　　“我还挺幸运的，在这方面差点有组织来为我颁奖。”詹姆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除此之外，我记得找球手有权申请保留自己抓到的飞贼对吧*……”

　　见詹姆斯一副我意已决的模样，哪怕是队长古特也很难左右他的想法，于是只能求助地看向贾斯帕。

　　贾斯帕却耸了耸肩膀：“投球对我来说反而比抓飞贼更有参与感……”最近几场比赛他都跟透明人似的呆在场边，高速移动的金色飞贼快把他的眼睛看花了，他甚至想给自己的防风镜配上点度数。

　　“成交。”詹姆斯骑着扫帚冲上前和贾斯帕交握了一下手，“但你最好小心点，斯莱特林的击球手惯爱用球棒捅人腰窝，想害你把腿摔断。”

　　贾斯帕哼声道：“让他们走着瞧。”

　　可古特绝望地快要将脑袋两侧的头发都薅秃了，两个原本专业的球员互换到不太熟悉的位置，这让胜利的机会显得更加渺茫了。

　　太阴险了，巴纳比·维克汉姆，竟然派出同学院的女生前来迷惑格兰芬多史上最优秀追球手的心智！真是为了赢不择手段……等训练结束必须去教室门口堵他……

　　……

　　致瑟西利娅：

　　想必忙于享乐的你未曾听闻今日的趣事，格兰芬多的七年级学长莱恩·古特在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门口，与比自己低两个年级的巴纳比·维克汉姆大打出手，口中还念念有词提到了你近期的暧昧对象。

　　没别的意思，只是善意的提醒：你我都知道，他不是盏省油的灯。学院杯比赛将至，波特估计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才使得可怜的老队长自乱阵脚。

　　但无论如何，我是乐于见到格兰芬多的蠢货们绞尽脑汁出洋相并给学院扣分的。你也是，对吗？

　　希望你勿要忘却你的承诺。

　　另：随信附寄一小瓶自磨独角兽角粉——像你这样养尊处优的淑女还是省省，把时间安排到绘画、插花上罢！（注：不是生日礼物）

　　西弗勒斯·斯内普

　　瑟西利娅从信封中果然抖落出一瓶封好的灰白粉末，质地细腻轻盈，确实是花了功夫研磨过的。

　　正巧就着卢平前几天依约送来的身材数据，她仔细地按照参考标准称取了一小匙混入冒着泡的坩埚内。等所有魔药材料都充分混合后，还需要持续顺时针搅拌以至均匀熬煮。

　　大功告成后她先是喂给了测试用的老鼠，见它并没有作出什么剧烈的反应，才取了部分澄澈液体装好，委托格温交到卢平的手中。

　　瑟西利娅还在给卢平的信中委婉提到，如果之后的几天有不舒服的时候再喝。她没有告诉卢平那是参考后改良的狼毒药剂，而是改称为一款新型安睡剂。

　　格温于是任劳任怨地启程，小小身影的背后是快要接近浑圆的月亮，仿佛什么人往奶油曲奇表面撒了颗巧克力豆。

　　它轻车熟路地瞄准格兰芬多塔楼一处男生寝室的窗口，透过格温的视角，可以隐约看到远处的小床上垂下来一双男孩的腿。顺着视线延伸，有人像只小老鼠似的坐在地毯上窸窸窣窣吃东西。接着往外，是手扶着窗棂的卢平望着夜月出神。

　　“……兄弟，虽然我和莱恩不是很熟，但你亲爱的队长还是托我带句话给你。”才结束外出的西里斯关上房门，边脱外套边笑，“原话是——‘你到底在想什么？’”

　　詹姆斯将双手枕在头下，悠闲地踢着腿：“用不着我来宽恕你，等到比赛那天，你自然就明白了。”说完他猛地蹭起来，双眼奇亮：“——她和你以往交往的那些、用珍珠项链或是钻石耳钉便能打动的女孩不一样！不一样，你懂吗？”

　　“嘿——”西里斯一字一顿认真道：“我必须澄清下，那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

　　彼得插嘴道：“所以你今晚送给艾洛的、来自布莱克家族落灰首饰盒里的古董戒指她喜欢吗？”

　　“咳……她有些偏运动风格……”西里斯回忆后有些短暂地尴尬，惯用的伎俩失效让他心里难免升起一股胜负欲，“她甚至申请到了这次魁地奇比赛的解说！真不知她是用何种方式说服了霍琦夫人……我很好奇，光是我们球队球员的名字，她都能认清楚吗？”

　　“我倒是不介意为我们的比赛增添些‘法式风情’。”詹姆斯说，“告诉你的‘玛德琳蛋糕’，那一天我将点燃全场，因此最好提前多准备些赞美的话。”

　　有底气的狂妄并不让人感到厌恶，反倒会由衷地被他这份自信所吸引。

　　“说真的，届时你到底是打算借故送希尔什么来表白？”西里斯挑了挑眉，直戳好友的故弄玄虚。

　　窗边发呆的卢平忽然屏息凝神，似乎也在等待着詹姆斯的回答。

　　"一场胜利。”

　　詹姆斯绽放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着实搞不懂好兄弟奇特脑回路的西里斯觉得，也许詹姆斯还不如按照惯例送瑟西利娅一套梳妆盒呢。

　　喧闹的寝室迎来久违的寂静。

　　“……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月亮脸你沉默许久了，梅林啊，我差点以为你睡着了——嘿！等等、那只找你的猫头鹰怎么看着那么像格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