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路》王自淮

34、第 34 章

　　高拱对于昔日徐阶迫使其退位之事，心中始终难以释怀，于是精心布局，派遣以顽固不化、不惧权威著称的海瑞担任应天巡抚，意在彻查徐阶。面对高拱的此番举动，其手下不无担忧地提出质疑：“海瑞曾受徐阶提拔，他会否对徐阶下手？”高拱胸有成竹地回应：“若换作他人，或许会有所顾虑，但海瑞不同，他是那个认死理、不畏强权的海瑞。一旦查实徐阶有过，他定会秉公执法，不容私情，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海瑞的性子，虽在其他事务上难以驾驭，但此番调查，却正是他的用武之地。”
　　海瑞果然不负高拱所望，迅速查明了徐阶之子侵占土地（实为高拱派人诬告）的”真相”。海瑞同事纷纷劝海瑞不要去计较，徐阶名声太大，即使不在朝廷，追随信仰徐阶的人都不在少数。然而，海瑞坚守原则，不为所动，坚持要求徐阶之子退还所占土地。徐阶初时见是昔日提拔的海瑞前来，以为能得几分薄面，且事实是这土地是旁人失信相赠，并非侵占。但海瑞并未就此罢休，甚至下令要将徐阶之子捉拿充军。徐阶惊愕不已，自己亲手栽培的海瑞，竟如此不念旧情，罔顾真相，还要将自己儿子推向深渊。作为前任首辅，即便如今无权无势，也期望能得到应有的尊重，而海瑞竟全然不顾社交礼仪。徐阶对海瑞的决绝感到无奈与愤怒。
　　海瑞率领手下，气势汹汹地来到徐府门前，誓要捉拿徐阶之子。徐阶之子拒不认罪，徐阶则亲自出门与海瑞交涉。他解释道：“小儿此地是受人相赠，并非侵占之土，若海大人非要继续追究，吾愿将此地捐出，望海巡抚能高抬贵手。”海瑞却态度坚决，表示土地必须退还，人亦需依法处置。随后，海瑞不顾徐阶的阻拦，强行闯入徐府，将徐阶之子捉拿。徐阶目睹眼前这一切发生，却无力反击。
　　张居正得知此事后，怒斥道：“此海瑞者，成事之才不显，唯好扰师之清静。忆往昔，师曾援手提拔，恩同再造，如今却遭反噬。若此人置于吾之麾下，恐唯堪驱策于琐屑杂务之间，决非担当大任之选也。其性情偏执，难当要津之重责。“言罢，张居正立即下令给事陈三谟免去海瑞之职，并命人将徐阶之子接回。徐阶见到儿子安然无恙，父子俩紧紧相拥。
　　高拱的手下将张居正插手徐阶之事的消息告知高拱，高拱闻言，怒摔手中茶杯，愤愤不平：“居正果然还是插手了徐阶的事。还处理的如此的雷厉风行。他真的毫不顾忌我的想法，毫不在意我们之间的知己情谊。”
　　高拱在内阁看到张居正，质问道：“徐阶之子之事，你已知晓？”张居正点头称是。高拱接着说道：“你曾说，我们之间并无隔阂。为何一到涉及徐阶之事，你就如此不留情面？我常怀疑，你心中是否真把在意我们之间的情谊。”张居正平静回应：“老师是老师，我们是我们，两者并不冲突。我无需在二者间做出选择，你们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高拱听后，冷笑一声：“是吗？依我所见，在你老师面前，你与我的情谊似乎变得不值一提”言罢，高拱怒气冲冲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