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路》王自淮

33、第 33 章

　　一日，内阁之中，陈以勤与高拱因政务见解相左，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高拱以其一贯的盛气凌人之态，坚持己见；而陈以勤亦是不甘示弱，据理力争。两人情绪激动，言辞激烈，最终竟至不欢而散。次日，高拱召集内阁会议，却独独遗漏了陈以勤，会议参与者仅有李春芳、张居正与赵贞吉。张居正见状，不禁心生疑惑，询问高拱陈阁老的去向。高拱淡然回应，未加邀请，我等三人商议即可。张居正与赵贞吉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却未置一词。
　　陈以勤步入内阁，周遭朝臣纷纷避让，私下里议论纷纷，神色各异。陈以勤心知肚明，欲找高拱理论，却遭高拱以忙碌为由拒之门外。连日来，陈以勤批阅的奏折也被赵贞吉重新审阅，方才得以呈至高拱面前。无奈之下，陈以勤亲赴高府，却再遭高拱侍从阻拦，高拱本人则避而不见。陈以勤深感高拱对自己的嫌隙已深，遂决定急流勇退，以身体抱恙为由，上书请辞，离开了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
　　不久，赵贞吉亦因高拱欲以私怨考察科道之事，上疏请求制止。高拱闻讯不悦，立即上疏反驳，并暗中指示门生韩楫弹劾赵贞吉平庸且专横。赵贞吉不甘示弱，亦上疏弹劾高拱。两份奏疏一并呈至隆庆帝案前，隆庆见有人胆敢弹劾自己的老师高拱，便下令赵贞吉回府闭门思过。高拱则趁机指使门生继续上奏弹劾赵贞吉，赵贞吉见势遂向隆庆帝请求致仕。
　　至此，高拱已在内阁中连续排挤走两位阁老，内阁之中仅剩下首辅李春芳与张居正。高拱不能容人的消息迅速在朝廷与民间传开，引起了广泛的议论。
　　隆庆帝闻讯，特召高拱入宫，询问其为何会落得如此口碑。高拱坦然回应，称陈以勤与赵贞吉在内阁中不仅多余且碍手碍脚，自己与张居正两人足以处理所有政务。隆庆帝听后，语重心长地提醒高拱要注意群臣的口碑与百姓的议论。高拱却不以为意，认为自己与张居正处理政务得心应手，而陈以勤与赵贞吉则总是政见不合，早已有意将其罢免。隆庆帝闻言，只得道：“老师，对人不宜要求过高啊。”高拱沉默不语，心中却并未将隆庆帝的劝告放在心上。
　　李罄宜听闻朝堂变故，担心恩人徐阶留下的学生，也是自己的旧爱张居正恐怕也不为高拱所容，担心他也被高拱逐出朝堂。李罄宜满怀不安来见隆庆，她问隆庆，高拱赶走了陈以勤和赵贞吉，如此嚣张跋扈，会不会是你宠爱太过的缘故。隆庆说，老师应当是心里有数的，我也刚与老师讨论过此事。李罄宜见隆庆帝态度暧昧，不禁更加担忧张居正的安危。她忍不住又问：“那张居正没事吧？”隆庆帝看了一眼李罄宜，语气坚定地说：“放心吧，老师最是宠爱张居正。”言毕，隆庆问李罄宜：“你还是如此放不下他吗？”李罄宜神色复杂，回答道：“我需要他实现自己的价值，徐阶也需要他实现自己的价值。”隆庆帝闻言，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