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路》王自淮

18、第 18 章

　　世宗览毕邹应龙之奏疏，龙颜大怒，当即“勒令严嵩致仕，下严世蕃等人于诏狱”。并擢升邹应龙为通政司参议，以示嘉奖。此消息一出，朝野上下皆为之震动。朝堂之上，群臣或窃喜，或大笑，皆言：“严嵩父子终得惩戒！”此等喜讯，亦迅速传遍了民间，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庆之情，犹如过年一般热烈。
　　高拱闻讯，急忙前往张居□□上相告。张居正得知严嵩下台，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李罄宜。他匆匆赶往李罄宜所在的客栈，却被告知李罄宜已离去，下落不明。张居正不死心，又前往李府附近探寻，依然无果。忽地，他灵光一闪，或许裕王知晓李罄宜的行踪。于是，他马不停蹄地赶往裕王府。然而，裕王与裕王妃已携李罄宜离开京师，前往他处修养。张居正不甘心地询问府中仆从，是否有一个名叫李采凤的姑娘。仆从回答道：“确有此人，生得颇为俏丽，现为裕王妃的贴身丫鬟。”张居正遂在裕王府门口，日夜守候，等待李罄宜归来。
　　正当此时，圣旨降临，宣布徐阶升任内阁首辅。徐阶跪接圣旨，心中五味杂陈。待打赏完传旨太监，他目送太监离去，心中却难以平静。
　　徐阶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夏言墓前。这十多年的隐忍与等待，这朝政的积弊与黑暗，他亲眼目睹了严嵩父子是如何祸乱朝纲。他的心在痛，他已经忍受了太久太久。恩师夏言的被杀，那一幕幕悲痛的记忆，皆化作无声的雨水与泪水，撒落在夏言的墓碑前。徐阶俯首靠在墓碑上，打开带来的两罐酒，洒在在恩师的墓前。祭拜以后，他转身擦干眼泪，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与从容。他依旧是那个强大而镇定的徐阶，仿佛刚才的情绪崩溃只是一场幻梦。
　　嘉靖四十一年，严嵩失势，严世蕃被判流放广东雷州。然而，严世蕃并未就此收敛，他途中贿赂官兵，加之押送的官员曾是他的部属，故而受到了不同于其他流放者的优待。官兵沿途照顾严世蕃，甚至在中途放他擅自返回故里。严世蕃回到家乡后，依然嚣张跋扈，大肆扩建府邸，威风不减当年。而那些家乡的官员，大多因收受严世蕃的贿赂而得以升迁，自然对他俯首帖耳，不敢有丝毫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