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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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霸道娇妻上线
马车上，
两人沉默了许久。
周羽临看着眼前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江凤眠，心里无比恐惧，她就像犯了错的小猫，连气都不敢出。
没一会儿，马车停到了家门口。
二人下了马车，周羽临忍不住战战兢兢开口道：
“眠……眠眠。”
“嗯？”
“……能不能陪我走走？”
“后院。”
“好。”
江凤眠走在前面，进了院门，周羽临跟在身后，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后院的花园里，被大夫人和苏锦华装扮得十分雅致，各式各样名贵的植物在这个小花园里应有尽有，石桥旁的池塘中，游弋着几条红色的大鲤鱼，透过回廊的花窗，能看到各种奇异造型的太湖石，这样优美的环境，周羽临没有任何欣赏的雅兴，她满脑子都在想应该怎么平息江凤眠的怒火。
“对……对不起，眠眠。”周羽临声音小到只能自己听到。
“嗯？”
“我是说……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无理取闹。”
“羽临。”
“眠眠……你想骂就骂吧。”
“凤眠何故谩骂于你？”
“眠眠……你……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你无理取闹之时，可曾想过凤眠感受？”
“对不起……姐姐……是我的错，我知道是我不好，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过来！”
“嗯？”
“阿姐叫你过来！”江凤眠抬起头死死盯着她，说道。
周羽临向前挪动了几步，站在江凤眠跟前，她低着头，盯着江凤眠的裙角，一动不动。
只见江凤眠左手抓起周羽临的衣领，一把将她按在墙上，鼻尖凑近她的脸颊，右手扶着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腿打颤的周羽临。
（我去……完蛋了。我被江凤眠壁咚了……这可怎么办啊？天老爷啊！谁来救救可怜的我啊。）周羽临闭上眼，一点一点地往下窜，此时江凤眠说话了。
“怕吗？”
“怕……”
“今日我本也有错，未将五哥之事与你言明，但……”江凤眠说话的口吻极其平静，丝毫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羽临下次若再敢这般无理取闹，阿姐定不饶你。”
“是是是……我知道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说话间，周羽临整个人蹲在地上，手抱着头，不停求饶着。
江凤眠缓缓走到一旁的石椅旁边坐下，对着周羽临使了个眼色，她立刻窜到石椅上做好，两腿并拢，一双手也笔直地放在膝盖上，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羽临不必这般。”
“我怕你打我。”
“我怎会打你？”
“但你会生气。”
“阿姐现已气消。”
“这么快的吗？”
“你已认错，我又何必咄咄逼人？”
“眠眠……”
“嗯？”
“跟你比起来，我显得很……像个小人。”
“羽临何故自怨自艾？”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羽临总说阿姐不懂，你不与我说，我如何懂？”
“我其实不是不想说，但我和你差了四百岁，那得是多少代沟啊？有些话确实是说不明白。”
“有何不明白？”
“就比如说，竹熊，四百年后的竹熊都已经快销声匿迹了，它就得被养起来，每只都有名字。你看你就理解不了，你会觉得它们是野畜。”
“嗯，确是如此。”
“还有，之前我也跟你说了，四百年后是一夫一妻制的，一对夫妻一生一世一人相伴是国法。所以我接受不了三妻四妾，更接受不了通房丫鬟，但你会觉得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你把我推给博雅你自己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在我看来，你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你想把我当物品一样扔给别人。”
“凤眠不曾有这般想法。”
“对，所以这就是代沟啊。再比如，你觉得只要是周羽临这个人，无论内心发生怎样的变化，性格发生怎样的变化都不重要，你已经是周羽临的女人了，那周羽临就算变成一条狗，你也还是会生死相随。”
“羽临怎可如此贬低自己。”
“你看，这也是问题，我说的是你，但你只能听到我。”
“嗯。所以师父命我与你相处一些时日。”
“好难啊……”
“羽临怎如此悲观？”
“人家谈恋爱无非就是从小不在一起长大，互相磨合适应一下就好了。我这……”周羽临看了看眼前的江凤眠，内心无比委屈，但一时半会儿这一肚子委屈也无从化解。
江凤眠侧身，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说道；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眠眠。”
“羽临如今只身来此，举目无亲。”
“是啊，我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了，所以，好没有安全感，你就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一样……”
“阿姐何尝不是如此。”
“你能理解？你也会有这种感觉吗？眠眠。”
“凤眠五岁便孤身来到你府上，虽也偶有回到父母膝前，但多数还是同你一起。”
“好像也是。”
“曾经凤眠也如你这般无依无靠，但一想到整日与你相伴，便不觉孤寂。”
“这么想来……好像你更没有安全感，毕竟那时候你才五岁，话都说不利索的年纪呢。”
“如今我整日伴你身侧，事事回应，便是不想你同我从前那般……”
“以前怎么了？”
“既你不愿我提起过往，那便不说了。”
“别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别跟我说以前多恩爱，多缠绵什么的，但我也没说你什么都不提啊！我多少也得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吧？”
“若我说从前不曾恩爱缠绵，你可愿相信？”
“啊？……我……我刚穿过来你就对我动手动脚，你跟我说你以前不缠绵？”
“你可还记得前日师父曾言的阴差阳错？”
“什么阴差阳错？”
“师父所说的先开口，便是由你开口，而非那一分元魂。”
“所以……她那次跟你表白……其实不算？但你们办婚礼之前不是也用朔望盏看过吗？”
“那日，她手中朔盏只泛起些许涟漪。”
“啊？什么意思？她……她不爱你吗？”
江凤眠摇摇头。
“那我知道了，她也喜欢你，但没有那么喜欢，是这个意思吧？”
“她对我……与旁人无异。”
“旁人？谁啊？博雅她们吗？”
“嗯。”
“那你还爱得死心塌地辗转悱恻死去活来的。”
“我何时同你讲过这些？”
“难道不是吗？”
“凤眠只是……”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怕我又惹你生气。”
“……如履薄冰。”一滴眼泪，从江凤眠的面颊滑落，她还是那么平静。
“眠眠……你……”周羽临有点糊涂，但还是掏出手帕，轻轻帮江凤眠擦泪。
“你刚才说如履薄冰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为何会倾心于她，但从前确不是如与你这般相处。”
“啊？你把我都说懵了，眠眠。”
“从前，羽临整日埋头苦学，遵从师命，从不懈怠。除此之外，其他旁的，却不见她在意。”
“书呆子吗？那还招了这么多姑娘？人渣呀。”
“我已与你讲过，那并非她主动要求。”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看你每次只要我一说她不好，你就急。”
“你与她本为一体，凤眠不愿你这般诅咒自己。”
“又来了，咱不讨论这件事了，你继续说吧眠眠，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设啊？你平时和她相处不憋屈吗？”
“她待我很好，只是如平常夫妻一般。”
“平常夫妻？我想想啊……你们从小生活在一起，一块儿长大，互相之间应该非常了解，三观也合，她也比我更懂你，但这几天了解下来，就感觉你俩特别客气，而且好像她对谁都特别客气，真的就像师父说的一样，没有心，对人情世故都特别凉薄。”
“嗯，确是如此。羽临从前少言寡语，鲜少见她流露喜怒。”
“那你跟她相处不累吗？闷瓜，面瘫，还矫情。”
“你方才也说，我自幼便与她同处，怎会不知她是何性情？”
“嗯……那这么说来，她喝醉了之后跟你说的那些话，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难怪你会觉得那就算她先开口了。”
“嗯。”
“不对啊，去年地震她陪着你，博雅也说好几个通宵呢，她这不是挺爱你的吗？”
“师命难违罢了。”
“嗯……所以说，眠眠。你说的如履薄冰，其实就是在跟她相处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也从来不说，你总是怕伤害了她，是吗？”
“……是凤眠自讨苦吃。”
“那……”
“嗯？”
“那你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不可能也跟平时一样一句话不说，也不回应，也不搭理你，这不科学吧？”
“那是……”江凤眠欲言又止。
“怎么不说了？”
“这些事……怎可……”
“你早晨跟我娘亲什么都敢说，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吞吞吐吐的啊？”
“……”
“说呀，你别有顾虑，眠眠，我不生气，你说吧。”
“从前……羽临鲜少主动。”
“那……那每次都是你要求的吗？”
“嗯。”
“诶……”周羽临皱着眉，不停搓着手。
“何以面露难色？”
“我有点儿接受不了。”
“那还要问。”
“我贱呗，又好奇，又小气。”
“既然羽临不愿听。那便不说了。”
“真让人难受。”
“过往云烟，不提也罢。羽临可否应我一事？”
“你说，眠眠，我都答应。”
“我还未说何事。”
“我都答应，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死也行。”
“休要胡言。”
“行行行，你说吧，什么事？”
“从今往后，不可在人前胡闹。”
“我……”
“不愿？”
“不是不是，我是怕我忍不住。”
“那便……”江凤眠把手放到自己下巴上，思考道，“若往后羽临再如今日般胡闹，阿姐便会罚你。”
“罚？怎么罚？……不会把我吊起来揍一顿吧？”
“我怎会那般待你？”
“那你怎么罚？”
“还未想好。”
“更吓人了好吗？！”
江凤眠突然凑近道：
“羽临可愿再允我一事？”
“干……干嘛？”周羽临紧张道。
“阿姐要你……”
“给！咱们这就回去。”
“你……”
“不是要我吗？走呀。”
“羽临怎尽想些床帏之事？”
“啊？我理解错了吗？那你要我干嘛？”
“阿姐是要你这几日与我分房。”
“分房？什么意思？”
“今晚凤眠去西厢。”
“啊？别呀！！”
“你若不愿一人独处，阿姐唤博雅陪你。”
“为什么啊？眠眠。是因为我今天惹你生气了吗？”周羽临着急得站了起来，围着江凤眠来回打转。
“与此无关。”
“那为什么啊？姐姐，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你不是说已经不生气了吗？把我一个人丢下，这就是极其恐怖的惩罚啊！！”
“阿姐只是来了月事，你……”
“嗯——？”
“羽临何故这般看我？”
“哦——难怪你今天脾气这么大。”
“与此有关？”
“当然啊，我想想，今天是农历四月十七……行了，我记住了，以后每个月这个时间我尽可能不惹你。”
江凤眠疑惑地看着她，轻轻皱了皱眉。
“那姐姐这几天不舒服，我更应该陪着姐姐啊，我给你泡姜茶，我给你暖肚子，别把我丢下，好不好？”
“羽临无需如此，凤眠有黛翠陪伴便好。”
“需！很需！非常需！！黛翠一个古代人哪儿有我懂得多啊！”
“等等！！眠眠……我知道了。”
“什么？”
“你是不是以前来大姨妈的时候就躲了？”
“凤眠生母不曾有姊妹。”
“不是，我意思是你这些年，月事之时，都不和我在一块儿？”
“嗯。”江凤眠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我就说你怎么非要赶我走……”
“凤眠并非要赶你，只是……”
“别解释，我知道了，吓死我了。”
“羽临为何如此不安？”
“我以为你要罚我一个人睡。行了，我知道，眠眠，你不用非要躲着我，这几天我照顾你，可以的。”
“但……”
“听我说，第一，你不舒服我会担心，我想照顾你。第二，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都不行。”
“羽临，你……”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周羽临凝望着眼前的江凤眠，眼神里闪露着深情。
“好。”
“你答应了？”
“嗯。”
周羽临呲着牙笑了起来，开心得像个小孩一样。
“眠眠……”
“嗯？”
“我能抱抱你吗？”
“好。”
周羽临钻到江凤眠的怀里，把脸埋到她的肩上。
江凤眠抚摸着周羽临的头发，轻轻道：
“羽临……我……爱你。”
两人在花园坐了许久，澹雅寻了过来。
“小姐。”
“澹雅，你怎么来了？”
“方才大夫人唤小姐用中饭，我问了其他下人，才知小姐与江娘子在此处。”
“眠眠，你饿吗？”
“嗯。”
“那走吧，我也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