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非典型魔药教授和闪电伤疤男巫》纯白凌尘

4、第 4 章

　　埃德加百无聊赖地看着麦格教授喊出一个个名字。他常常会想人的同理心大概是有限的，就像他难以共情这些小东西们的紧张焦虑一样。
　　“哈利·波特！”麦格教授叫道。
　　礼堂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埃德加转头，看他身旁的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板着张脸，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哈利。
　　埃德加扬起眉毛，静静地等着。
　　“格兰芬多！”过了好一会，分院帽大声宣布。
　　埃德加听见旁边的西弗勒斯哼了一声。埃德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和格兰芬多学生们一起鼓掌。分院仪式不久后就结束了，邓布利多站起身讲话，然后晚宴就开始了。
　　埃德加风卷残云地清空了面前的盘子，身旁的西弗勒斯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你去干什么了？”西弗勒斯问，递给埃德加一盘牛排。
　　“唔……抓人。”埃德加含糊不清地说，“熟人。”
　　“和布莱克有关？”西弗勒斯往自己盘子里拿了块烤马铃薯。
　　“是。”埃德加不想多说，毕竟奇洛在西弗勒斯旁边坐着。
　　“还没放弃？”西弗勒斯讥讽地说，“还真是忠诚啊你。”
　　埃德加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低头接着吃东西。过了一会，甜品也上来了，埃德加吃饱了，和身旁的斯普劳特教授聊起天来。
　　“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堆肥。”灰头发的女巫兴致勃勃地说，“普通肥料和少量火龙血混合能起到催熟的作用。”
　　埃德加点头：“第二代还健康吗？”
　　“很不幸，第二代植株里三分之一都枯萎了。”斯普劳特教授有些忧郁。
　　“可能是火龙血的魔力太强了。”埃德加说，目光扫过礼堂，隔着长桌看见了四处张望的哈利。他向哈利招了招手，转头接着和斯普劳特教授说：“火蜥蜴血呢？”
　　“可以考虑。哈利·波特今年也入学了，时间啊……”女巫怀念地说，“我还记得你毕业的时候。你们那一届人才辈出啊。”
　　埃德加笑笑，说：“是呢……”
　　两人继续就堆肥讨论了一会。甜点从桌子上消失，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公布注意事项。当他警告学生不要去四楼右边的走廊时，埃德加和斯普劳特教授交换了一个隐秘的笑容。
　　埃德加是在做了那个预知梦后被邓布利多拉进魔法石机关设计小组里的。邓布利多说既然他知道了，那么就来负责机关的材料采购吧。于是埃德加就花了一个星期帮麦格教授收集了石料，给弗立维教授准备了一堆会飞的钥匙，帮斯普劳特教授转移了大量魔鬼网。埃德加总觉得自己被当成免费劳动力了，有些不爽。
　　学生听各自的级长指挥离开了礼堂，教师们在后面慢慢走着。邓布利多走到埃德加身边，问：“你抓到他了？”老巫师眨了眨眼。
　　埃德加拍了拍自己腰间挂的小包。“待会我去你的办公室，教授。”
　　十分钟后，埃德加坐在了校长办公室里。他把那个泛着白光的鸟笼放在办公桌上。
　　“我们应该如何处理？我担心直接交给魔法部他们会搞砸，毕竟这是个阿尼马格斯。”埃德加平静地说，“我用摄神取念的方式审讯了他，这是记录。”他把一卷羊皮纸递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静静地翻阅着羊皮纸，半月形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镇定。片刻后，他放下手里的记录，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
　　“埃德加……”邓布利多看向一片黑漆的窗外，缓缓地说，“命运总爱捉弄人，不是吗？”
　　“*，现在就想给这**老鼠一个阿瓦达索命。”埃德加用他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咕哝道。他突然想起了一件自己梦中看到的事：“教授，你知道小天狼星是无辜的吗？”
　　“埃德加，我的确有不知道的事情。”老巫师忧郁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没事。”埃德加摇摇头，“我去魔法部跟进？正好我的带薪假期还没用呢，就是辛苦西弗勒斯了。”
　　“去吧，埃德加，我知道你心里焦急……我会尽最大能力帮助你，以回报你带来的关于魂器的情报。”邓布利多说，“我们领先多少了？”
　　埃德加愣了片刻，随后恍然大悟，说：“两年。那我们先通知魔法部，我再跟他们一起走。我先抓一只猫头鹰给哈利送信，免得他找不到我。”
　　他在自己的随身包里翻出一个按钮状的小东西，轻轻按下。五分钟后，一只大灰枭扑棱着翅膀站在了校长办公室的窗台上。
　　“埃德加，你总有这些奇思妙想。”邓布利多赞叹道。
　　“当你不想批改学生那些狗屁不通的论文的时候，总会有些新点子的。”埃德加无奈地说。他从包里努力地掏出一支压弯了的羽毛笔和一张破损的羊皮纸，草草写下几句话，绑在猫头鹰腿上，叮嘱几句，把它送走了。
　　“埃德加，当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做一个你那个包那样的储物袋？”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我眼馋它很久了。”
　　“没问题，教授，等我解决这些事吧。”埃德加揉了揉眉心，说，“累死我了，连轴转了好久……*他的魔法部，该死的叛徒……这些**事怎么都要我这个局外人解决……智者要为这个世界的愚蠢负责……这公平吗，教授？”
　　“世界从未公平。孩子，别把自己逼得太紧。”邓布利多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信纸，拿起羽毛笔开始写信，“小睡一会吧，这里有我。”
　　“感谢您，感谢梅林。”埃德加低声说，歪头小憩。

　　哈利在睡梦中听到了一阵敲击窗户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撩开床上的帷幔，看见一只灰色的猫头鹰正在窗外扑棱着大翅膀。哈利赶忙把窗户打开，让猫头鹰有个歇脚的地方。猫头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哈利的手，优雅地抬起一只脚，露出上面绑着的字条。
　　哈利把字条拿下来，上面是用龙飞凤舞的字迹潦草写着的几句话。
　　“嗨哈利，还顺利吧？我要去出趟差，一个月内都不会见到你，遇到麻烦了写信给我，请有空时去拜访猎场看守鲁伯·海格，他是个好人。我会带着好消息回来的，埃德加。PS：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坏人。”
　　哈利有些迷糊。埃德加总是这样，来去如风，留下不明所以的几句话然后就向前走了，也不管他明不明白。他把字条放到床头柜上，伸了个懒腰，打算开始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天。
　　在对哈利来说新奇美妙的魔法世界里，时间似乎过得分外得快，眨眼间就到了十月。哈利和海格成了好朋友，每周都会和罗恩一起去拜访他。他不太理解埃德加对于斯内普教授的说法，他能感觉到那对黑色眼睛里射出的恶毒光芒，很难不把他想成坏人。
　　埃德加给他写了两次信，都是简单问问他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哈利向他吐槽了斯内普对他的恶意，埃德加和海格一样，说是因为斯内普讨厌所有学生才会那么刻薄，还鼓励他好好学魔药学——“如果你期末魔药学能拿A，下个圣诞节我就带你去欧洲旅行！”——虽然哈利认为在斯内普的注视下他的魔药学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就将哈利都快把埃德加这个人忘了的时候，一日清晨，一只谷仓猫头鹰飞进了他们的宿舍。
　　哈利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让他一哆嗦，瞬间清醒过来。哈利伸手去摸他头上的玩意，举到眼前，那是一个牛皮纸信封。哈利有些疑惑，手伸出帷幔去摸他的眼镜，一番折腾后，哈利把信封拆开，看清了信纸上写的东西。
　　“亲爱的哈利，
　　希望你一切都好。请在今天下午三点前往我的办公室（位于地牢，斯内普教授办公室旁边），或许你会想早点来和我聊会天？带上一件正式的巫师袍和两天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些随身物品，细节我会当面向你解释，这件事很复杂。如果罗恩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没有解释的信，请让他带上随身物品和你一同前来。让他别担心，他没犯事。韦斯莱先生晚些时候会给他发信的。
　　埃德加”
　　哈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埃德加就不会一次性把事情都解释完吗……
　　他掀开床帐，发现隔壁床的罗恩正呆呆地坐在床上盯着一张信纸看。哈利连忙低声叫了罗恩一声。
　　“罗恩！怎么了？”哈利轻手轻脚地爬到罗恩的床上，发现被子上放着和哈利一样的信封，但那信纸就考究得多，烫着金边，印刷着几排黑字。罗恩的耳根涨得通红，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攥着信纸。哈利凑到罗恩身边，看见了以下几行字：
　　“亲爱的韦斯莱先生：
　　请于十月五日上午九时前往魔法部，就机密案件108号接受询问。
　　你忠实的
　　苏珊·博恩斯
　　魔法部法律执行司”
　　哈利有些迷茫。他慢慢地想，突然灵光一现，把所有事情都连起来了。
　　“斑斑！”他对罗恩耳语，“斑斑是个阿尼马格斯！你跟我说了，阿尼马格斯就是能变成动物的巫师，埃德加也说过，斑斑可能是个黑巫师，搞不好他是伏地魔呢！对不起罗恩”——哈利看到罗恩恐惧的表情，连忙改口——“所以他们要问你话，因为你是斑斑的主人，没事的，埃德加也给我写信了，他让你不要担心，你爸爸也会给你写信解释的。”
　　罗恩迟疑地点点头，后怕地说：“一想到我和一个巫师在同一个房间那么久就觉得吓人。还好埃德加……唉，但是他……” 罗恩垂下了头。
　　“埃德加是个奇怪的好人。”哈利总结道。

　　下午二点四十五分，埃德加·克洛托的办公室内。两位男巫坐在壁炉边的圆桌旁，愁眉苦脸地说着话。
　　“亚瑟，麻烦你跑一趟了。”埃德加抱歉地说。
　　“没关系，也是我们不对……十一年都没发现。”亚瑟·韦斯莱擦着眼镜，说。“你已经和罗恩说了吧？珀西那孩子估计还不知道，唉……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埃德加点点头。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这时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埃德加朗声说。
　　一个小黑脑袋和红脑袋从推开的门缝里探出，然后小心翼翼地闪进了办公室。埃德加高兴地向他们打招呼：“哈利，罗恩，快过来！我准备了下午茶。”
　　“爸爸！你也在这里！”罗恩诧异地说。
　　“嗨罗恩！我是来接你和珀西的。”亚瑟有些疲惫地说，“是斑斑的事情，等珀西来了我一起解释，好吗？哦，梅林啊，这就是哈利·波特！”他看向哈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见到你非常高兴，哈利，罗恩在信里提过你好几次了。我是亚瑟·韦斯莱，罗恩的爸爸。”
　　哈利有些紧张地和亚瑟握了握手。
　　“你们要喝什么茶？我们不着急。”埃德加一挥魔杖，一盒饼干就从旁边的储物柜里飞了出来，跳进从另一个抽屉蹦出来的盘子，“英式早餐茶，伯爵红茶，绿茶，洋甘菊茶，薄荷茶都有。”
　　“伯爵红茶，谢谢了。”亚瑟说，“你有收到我的信吗，罗恩？”
　　“有的爸爸，你说的‘机密案件’是什么？”罗恩急切地问，“还有，斑斑是什么人？”
　　“不要急，罗恩。”埃德加温和地说，“我们还得保密，我和亚瑟也不知道全部情况，只是些从法律司听到的风言风语罢了。哈利，你喝什么茶？”
　　“英式早餐茶就好，谢谢。”哈利说，“那我为什么要来？”
　　“我来请你旁听一场审讯。”埃德加揉了揉眉心，“我觉得你有知情的权利。”
　　可怜的孩子，埃德加想。才十一岁啊，就经历了这么多烂事……***的……
　　“我们不说了，在珀西来之前就放松一下吧。”埃德加做了个深呼吸，“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月怎么样，先生们？”

　　“拿一把飞路粉洒在火上，清晰地说出‘克洛托家’，然后走进去。”埃德加的声音有些遥远，“哈利，你还在吗？”
　　埃德加总是伴随着大量的消息到来，哈利懵懵地想。斑斑是个流亡了很久的黑巫师，还和一桩十一年前的旧案有关……然后他们要去魔法部，巫师的政治中心……
　　“走吧，哈利。回去我们还有事要谈。”埃德加催促道。他手里的魔杖动作不停，忙着把东西都归位。
　　哈利把飞路粉撒进壁炉的火焰里，火焰马上变成了绿色。他走进去，大声说：“克洛托家。”
　　一阵天旋地转，哈利闪过许多图案，像是别人家里的客厅，最后他从一个壁炉里滚了出来，落到一块地毯上。他站起身，发现自己站在埃德加的客厅里。
　　埃德加的客厅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桌子上摊满了文件，架子上的魔药少了好几瓶。一只灰色的大鸟正窝在一张扶手椅里打盹。
　　“没问题吧哈利？”随着一声闷响，埃德加从壁炉里也滚了出来。他拍拍身上的灰，给了哈利和自己一个清洁一新。
　　哈利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和埃德加说什么。
　　“你晚上想出去吃吗？偶尔换换口味。能吃海鲜吧？伦敦有家意大利餐馆挺不错的。”埃德加让哈利的行李自己飘上楼，“你还住上次那个房间。那是帕帕。”埃德加指指那只打盹的大灰枭。
　　“埃德加……”哈利本来想问关于斑斑的事情的，但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713金库里的东西是什么？是不是在四楼？”
　　埃德加嘴角勾起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哈利有些恼火。
　　“埃德加！你肯定知道！为什么不说！”
　　“你看到三头犬了？”埃德加懒懒散散地说，“格兰芬多不是很喜欢冒险吗？”
　　“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你不需要。我的提示到此为止。或许你需要一点智慧和诡计。”埃德加坏笑着说，“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不会再就这个话题说一个字。”
　　“好吧。”哈利闷闷不乐地说，“你怎么整天都在说谜语呢？”
　　“好玩啊。”埃德加开心地把自己甩进沙发里，腿毫无形象地架在旁边的小凳上，“来聊会天吧，我跟你说我这一个月做了什么事。”
　　哈利做好了大脑被信息冲过载的准备，坐到松软的沙发上。他才发现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埃德加前院里的小雏菊开得正漂亮。
　　“园艺魔法。”埃德加说，语气有些忧伤，“斯普劳特教授教我的。”
　　哈利看着埃德加。他的头发有些蓬乱，脸上有几道像是刮胡子弄出的血痕，眼下青黑。哈利很好奇他到底去做什么了，还有暑假的时候，他看上去比现在还糟。
　　“我得来杯咖啡。”埃德加眨眨眼，“免得我待会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