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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替罪 ...

  •   自圣上下令彻查缘来画铺失火一案,京城里便开始议论纷纷。其中有一种议论占据了上风,那就是缘来画铺着火的时候,那火星流转的样子,与几天前在云府放的烟火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官府便开始追查那日云府烟火的来源。与此同时,元烈正在云府百无聊赖地坐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他见云朵朵的小院中放着一把古琴,就装模作样地弹了起来。从未弹过古琴的他,竟用手弹拨原本应该是根据徽位按弦的位置,他根本不知道古琴右手一边弹,左手还需一边按弦。云朵朵和白桦见了,都无奈地笑着,并告诉元烈,他弹琴弹反了。
      忽而白桦想到了什么,她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世上不可能有鬼神,但又怎么解释那些迫害过秦重的人,都似是遭了报应一般,吐血不止,缠绵病榻呢。这时元烈弹反了琴,她却想到了也许这些遭天谴的事件从一开始他们就想反了。不是那些得罪了秦重的人,去清远观求护身符却依然没有护住他们,而是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恐惧的心理,散步谣言,告诉他们来清远观求护身符可以消灾,其实恰恰是这护身符可能带有什么毒,因为求护身符的人都是得罪过秦重的,他们中了毒,便想当然地认为是秦重的冤魂在报复,而护身符,只是没有传说中有用罢了。
      白桦对云朵朵和元烈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元烈觉得策划这一切事件的人,肯定是秦重的故旧,想要帮秦重报仇。云朵朵和白桦却认为,也许其中还有更深的图谋,现下安国已经流言四起,政权的根基已经不稳了。云朵朵和元烈又想起前两天曝画会着火一事,他们无法判断这起失火与得罪秦重者吐血的事情,是否出自一人的手笔,正当他们思索讨论之际,一群官差冲进了云府。径直冲进后院,将元烈抓了起来。
      元烈还来不及施展他的武艺反抗,就被那些官差牢牢地压在地上。他惊讶之余十分恼怒,正想发力,摆脱官差的压制,云府周围又突然出现了几十个隐匿在云府周围的随从,他们施展轻功,一下子落在云府的院中,试图保护元烈,与官差殊死一搏。
      云朵朵见状,强自镇定心神,示意元烈和他的护卫先不要轻举妄动,却看见一个官差从元烈的房中的床底下搜出了半箱炼丹用的硝石,接着便下结论说,人证物证俱在,这个北戎人用他从道观所得的硝石,破坏缘来画铺曝画会,试图编造秦重报复的谣言来挑起安国新旧两党的争端,动摇安国政治根基,从而帮助北戎,压制安国。那位官差对自己的推论感到颇为自得,自豪地觉得自己这次肯定立下了大功,志得意满地想要将元烈押走。元烈顿时觉得十分冤枉,他背后的随从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元烈被抓,于是纷纷摩拳擦掌。
      这时,云朵朵拉住随从的领队,在他耳边轻声说:“如今你们反抗,反倒是会做实北戎人试图颠覆安国政权的罪名,而且我知道元烈身份不凡,若是你们拼命救他,反倒会暴露元烈的真实身份,这样安国人就会越发觉得元烈奇货可居,不肯放人,想要用元烈的安危来胁迫你们北戎了。”那侍从听着有理,便示意其他随从一并退下。元烈见他的随从不上前救他,还以为他们不再忠于自己,心下一片暗淡,正欲发力,想和官差同归于尽,只听云朵朵说道:“元烈哥哥,你要相信我们安国的圣上,他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等事情水落石出了,我们便可以再相见了,到那时,我们的婚约便可定下来了。”云朵朵知道现在的元烈如一头困兽一般,只能通过他们的婚约来暂时安抚他的情绪,让他不要与官差拼命。
      就这样,元烈被押走了。云朵朵刚才强自镇定,现下却眼泪夺眶而出,拉着白桦的手,就问该怎么办。白桦与云朵朵都记得,用来当云庆生岑贺礼的那箱硝石,早就用完了,怎么现下床底下又多出半箱来。这时,云朵朵记起了那天看到崔昕在元烈的房中,说是要还元烈的弓箭,还打碎了元烈的杯子。白桦忽然想到崔昕的身份,想到他与自己的兄长崔沂的不合。白桦一边在脑海中努力推测,一边拉着云朵朵到云庆那里求证。
      云庆肯定了白桦的猜想,他告诉白桦和云朵朵,崔沂就是当今圣上,而崔昕,则是与圣上不合的雍王。云庆接着对他们说起了万老当初如何倾慕先太后,先太后却又是如何一意孤行地入宫,如何地仰慕秦重,反对变法。云庆说道:“当今圣上崔沂的母亲是一个出神低微的宫女,当年先帝喝醉了,宠幸了这个宫女,很快就抛诸脑后,谁曾想,这个宫女竟有孕了,十月怀胎生下了崔沂。先帝因为这宫女子嗣绵延有功,斌封他为昭仪。而先太后却见不得这个宫女分享先帝的宠爱,便在崔沂五岁的时候,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这个宫女赶到了城外的皇家别院中,很快,崔沂的母亲便郁郁而终。”云朵朵和白桦听了,都感到莫名的伤感。云庆继续说起先太后反对先帝变法的事,先太后尤其欣赏秦重的诗文书画,便一直支持秦重的观点,劝说先帝废除新法。先帝却不理会自己的妻子,先太后又利用万老对自己余情未了,叫万老帮忙劝说先帝,却依然无果。她只能培养自己的儿子崔昕,给他灌输新法是与民夺利的妖法,不能让新法继续下去。在她的培养下,崔昕对变法十分反感,先帝原本想传位于嫡出的崔昕,但见崔昕反对变法,不想让自己多年来为施行新法做出的努力付之一炬,便决意传位给庶出的崔沂。先太后得知了先帝的企图后,便将旧党领袖的女儿岳盈许配给崔沂,希望这位来自旧党的妻子能够改变崔沂对新法的看法。但是这位岳盈小姐,早就与崔昕私定终身,她得知要嫁与崔沂,几度想要轻生,最终迫于无奈,嫁给了崔沂。白桦听到这里,才对整件事有了完整地了解,同时明白了崔昕私生女盈盈的来由。先太后见崔沂虽与岳盈成婚,对岳盈也照顾有加岳盈却并没有改变崔沂对变法的态度。于是先太后想要联系朝中大臣,迫使先帝传位于崔昕,谁料先帝找了新法领袖庄敬,嘱咐他在自己百年之后,一定要确保崔沂继位。庄敬手段强硬,很快就将旧党一网打尽,甚至禁毁旧党人士的诗文书画,并辅佐今上继续他父亲的意志,推行新法。云朵朵听着,觉得先帝和先太后当真是一对怨侣了,不知两人政见如此不合,是如何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的。白桦倒是觉得夫妻间难免矛盾,但吵着吵着,一辈子就过去了。若不是先帝对先太后的宠爱,先太后哪里能说把崔沂的母亲赶走,就赶走了,说联络朝中大臣就联络,根本不怕先帝治她干政之罪。
      云庆感慨当年先太后在时,崔昕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意气风发。但先帝薨逝后没多久,不知是因为对先帝的不舍,还是因为庄敬的强权,使得先太后毫无废除变法的可能,先太后心下失落,便随先帝而去了。在此之后,崔昕就一下子沉沦了,整日借酒浇愁,多亏了万老,时时宽慰崔昕,试图引导崔昕钻研画技,抛却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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