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起风》藤伊晓

3、打赌

　　一周过去，曾越已然对班级熟悉起来，刚转来便被通知要期中考，别人急不急他不知道，反正曾越急的要撞墙。
　　刚转来自我介绍就那么装，要是不能一举拿下狠狠装逼他真没脸见人了，以后背后被别人评价为‘stronger’的就要有他一个了。
　　......
　　考试前一天晚自习刘晴雯站在讲台上，扫视一圈教室，大多都满脸生无可恋，她清了清嗓:“明天期中考都打起精神来，再怎么不想考也逃避不了，让我看到你们这半学期的学习成果，考的怎么样别人无法评判，你们尽力而为就行，但至少不要落到平行班后面。”说完就随着下课铃踏步潇洒离去，留下教室的人面面相觑。
　　“我的天呐，刘姐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出成绩都得死。”王天业率先哀嚎。
　　学委郑萍萍道:“没事的，我会比你们先死。”这是没错的，她这学期化学有点跟不上还因此被叫去办公室，但刘晴雯还是要求她保住年级前二十。大多同学都知道这件事，都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王栖许为自己默哀完开口:“越越，你之前在杨县成绩那么好，这次有没有把握一举拿下一中第一。”脸上带着兴奋好奇。
　　曾越叹了口气:“我个人现在是正在忧愁当中，应该很难吧，最多……能进个前十……吧”
　　李衍清实在没忍住气笑了，伸手重重揉了几下他的头发，“你还叹上气了，还‘进个前十吧’，懒得喷。”
　　曾越一巴掌拍过去:“滚远点，男人的头只有女朋友能碰。”
　　“哟，女朋友，话说你还没分呢，都不在一个学校有啥好谈的，衍衍你说是吧？”王栖许吊儿郎当嘴里夹着个牙签开口。
　　“你恶不恶心，衍衍越越，你赶紧谈个女朋友少恶心我，我恐同。”李衍清不耐烦的转头看着王栖许。
　　“……？6”
　　“谁理你。”
　　“行了你们几个，聊点正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刘竹雪拉过凳子直接坐在中间过道，抬头看向冯漪:“你准备的怎么样，王老师可还指望你语文再拿一个第一呢。”
　　“语文也没法再怎么准备了，也就这样了，我听天由命了。”冯漪最近被曾越感染的渐渐外向起来，与他们聊天也是张口就来。
　　“祝你好运，你们两呢？我希望这次你们俩掉出前100换我进去。”
　　王栖许:“你恶毒至极。”
　　李衍清:“这次我赞同你的话。”
　　这样问一圈下来顺理成章就是曾越了，看向曾越时她嘴角微不可察的再次上扬了一点:“一中进前十还是很有难度的，曾越你要加油。”
　　曾越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刘竹雪还想再说下去，突然想到什么又搬起椅子悻悻地走了。
　　李衍清收回视线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都不知所以的摇了摇头，看向在场唯一女性冯漪，也只默默摇头。
　　曾越小声开口:“可能要考试了紧张？”
　　三人异口同声:“不可能。”
　　王栖许耸耸肩:“等期中考完出去玩再问问，曾越你也得去。”
　　“这是你们的一个仪式吗？”
　　“应该是，每次大考完我们都出去。”
　　“那行。”
　　最后一节自习开始，都整齐开始刷题。
　　“......”
　　放学时的王栖许勾着曾越的脖子近乎可怜地道;“越越，我们几个打了赌，就赌你能不能进前五，我跟他们打保票说能。”
　　“所以呢？”曾越挑挑眉。
　　“求求你，我不要输啊，输了要给他们带五天的早饭，那可是五天啊？”
　　曾越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他们’，谁们？”说完不经意扫了李衍清一眼，收拾书包都不忘记看语文古诗，像是知道他看过来，好学人士抬起头：“我没有参与，我妈说男人不能赌博，会娶不着媳妇。”
　　王栖许：“……衍衍说的都对，离了我还有谁宠你。”偷偷自我感动ing
　　“……滚。”
　　体委江知郁不满开口：“这怎么能算呢，我跟京京说好要白头偕老的，不允许你咒我。”又补充道：“其实我们宿舍8个人都参与了，嗯……其实隔壁宿舍也参与了，我们住宿生是这样的。”赶着去食堂的男生们也不忘笑:“曾越，这都随便说的，不要有压力哦，我们先走啦！”
　　“不如直接说所有住宿男生全参与了……”住宿生虽然不知道这二逼王栖许一个走读生怎么也参与，但说到底王栖许怎么样都不会让人意外，这些看似很无聊的事情其实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很刺激的，哪怕获胜并不能赢得金银珠宝。
　　他背好书包跟李衍清并排走出，王栖许大步追上又哼哼唧唧开口：“你真的要加油，我……诶！”话没说完曾越就一把拉过他：“我知道了，不会让你带早餐，先好好把自己的试考了。”
　　李衍清看着曾越的头发，上手拨弄了两下，道：“挺受关注啊栗子，不用管他们，你才来他们想逗你，过段时间就好了。”
　　“其实是因为怀疑刘姐之前说的我的成绩注水了吧，因为我是中途转来的关系户？”这些曾越早就想明白，哪是那么容易就融入的，苏城一中是重点高中，学生们几乎都是凭本事考进来的，对凭关系转来的同学自然是嗤之以鼻。
　　这对曾越不能造成什么影响，他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天才型学霸，他甚至或许努力，或许有人会更乐于听到被人夸是不努力就成功的天才，但曾越会希望别人看到他的努力，提起他的成绩不应该是觉得他是只靠天赋的人，这会让更多的人认为努力不及天赋异禀，曾越要让他们看到努力的意义，他承认这番话有些鸡汤。
　　在杨县时就时常会有人说“啊，好羡慕曾越，脑子真的好，天赋分我一点吧。”“你再努力有什么用，人家曾越书都不看几眼也稳坐第一”……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而曾越只想问他们:“得到了他的脑子，就会努力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妄图神话他人来抹掉内心的不安。
　　李衍清没有否认，他只是抚平曾越被风吹起的头发，看着前方淡淡道:“你既不是他们口中那般不堪，不必理会，抛于脑后就好。”
　　“装什么，滚一边去，语文很好是不是？正常点。”
　　“别管那群傻逼。这叫你看出来了？”李衍清微不可察的指尖捏着衣服不自在的回复。
　　“我也看出来了，衍衍。”二百五道。
　　“那你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