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探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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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早上，曾越难得的没有五六点就起床，大考一般第一场八点才开始，曾越走出房间，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饭，一碗面条加了两个蛋，等等……两个？定睛一看还真是，张培凤看着他莫名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脖子。
“这转来第一次大考，还是要有些仪式感的吧……”
“仪式感我可以理解，但是……妈……有没有一种可能啊……就是……嗯……高中满分150，我有些分不清这是不是在咒我。”曾越一脸要死了的表情。
张培凤被这么一提醒也突然反应过来，一拍脑袋笑着道：“你瞧瞧妈这醒早了没清醒好，不吉利不吉利，妈把煎蛋夹走一个啊……”曾越理解家长们的心理，也没多说什么就去了卫生间。
吃完早饭，曾越背上书包换鞋，张培凤在一旁道：“儿子不要紧张，就一次期末考试……考不好也没关系，毕竟新环境嘛，但是妈相信你不会被……影响的……”最后几个字停顿了一下，因为感觉到她挺紧张的曾越站起身来俯身抱了抱她，还颇具安慰意味的语气答：“知道了，妈妈。”
“……”
曾越并没有去教室，直接到了考场，刚转来没有成绩，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
坐在考场内曾越并没有着急忙慌的复习，他在考场内向来不临时抱佛脚，但是做在这个考场内似乎并不突兀，一眼看过去没有一个在看书，曾越前面一位头发跟鸡蛋一样的白白的男生转过来，一脸惊诧的看着他道：“同学，你是倒数第一吗？我记得我好像是……”
曾越也没事干，索性和这位鸡蛋清一样的同学聊了起来：“我是啊，你记错了吧。”
“我操，真的有人比我的203分还低啊？哥们儿咱两是唯二低于二百五的，同病相怜啊……”鸡蛋清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样子。
转学前稳坐年级第一的曾越面不改色的扯谎：“是啊，我跟你讲考这个分数被他们笑惨了，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啊……”
鸡蛋清同学看着他的目光逐渐炙热：“就是啊，要我说咱两也不是一般人啊，这一般人能考到咱们这个分数吗？当然我是指咱们一中啊！太有缘了，我叫朱哲荇，你叫啥，以后你就是我哥们了！”
曾越一脸坚定的回应他：“我是曾越！”两人像是总统会面一般伸出手郑重的握住。
“……”
早上考了语文和物理，考完曾越整个人神清气爽，很放松的走出考场打算回去睡觉，下午第一场是地理，他们不用来。
看着他高高兴兴的走出考场的朱哲荇；……这合理吗？
“……”
校门口，曾越看了一眼表，估摸着老妈做饭还有一会，就走进了学校对面一家奶茶店，上次看见李衍清和王栖许那么多人进去，想来味道还可以。
一进去就感觉眼睛要洗了，前面一堆人就是刚才想到的人，李衍清的旁边站着一位女上，正在抱着他的胳膊跟他说话，李衍清温柔的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子，曾越感觉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
王栖许一行人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曾越，王栖许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勾住曾越将他带过来，对其他人道：“这就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帅哥，我好哥们儿，曾越。”听到动静的李衍清转过头来便看到曾越被勒得满脸通红的跟周围人打招呼，他噗嗤笑出声将自己的手从女孩的手里抽出走过去，把曾越从王栖许的手里解救出来笑着问：“你怎么才出来？我们刚在楼下等你半天。”
王栖许立马接住话茬说：“就是就是，想喝什么？我请你。”
曾越终于缓过来，丝毫不扭捏的道：“要杨枝甘露，大杯冰的。”说完才看着旁边的曾越，上下打量一番开口：“刚以一进来迎面暴击，你怎么这么油腻。”
“我怎么你了？”
被这么一问曾越也说不出来话了，刮鼻子情侣之间挺正常的好像，但是放在李衍清身上颇为一言难尽了，他不敢说，怕被李衍清摁地摩擦，他不说李衍清也不放过他，肩膀上的手一直带着威胁意味的捏着，只好看向一句话没说的女孩，两人就那么对视，终于，散发着光芒的女孩终于愿意解救他，走过来拉着李衍清娇俏地道：“好啦，曾越是吗？我是徐雅。”
曾越颇为感激的冲她一笑，开口打趣：“你们早恋还敢在学校对面？不怕被抓？”
“没事，一般有老师来这边都会有人通风的。”
王栖许取完奶茶朝他们走来，随行的一位女生低声问：“王栖许，能不能帮我推下曾越的微信，他好帅啊，柳柳也想要，但是你先给我。”“他有女朋友。”看着唐珍昕有些丧气的样子他又开口：“估计快分了，等一分我就推给你。”唐同学开心的点点头，王栖许看着她的头顶扯了一下嘴角。
一行人走出奶茶店，一个名叫方圆的男生生无可恋地道：“完了，我妈好像来了，我先走了。”
杨安泊挥挥手出声：“拜拜。”曾越这才发现他也在，这班长出了校门安静的有些过分，没有丝毫存在感。看了眼表，老妈估计饭也做的差不多了，他便也开口：“我妈在家等我呢，我也先走了。”
王栖许惦记着五天的早饭，提醒：“越越，你要加油啊！”
“知道了。”
老好人李衍清开口：“要不我送你吧，我骑车。”
“自行车？多难蹬啊……算了吧…”
“你土不土，什么年代了，满16是可以骑电动的。”李衍清嫌弃地瞥他。
“你不许凶越越啊，他要是被你说的不开心了我的赌约怎么办啊……”一心只想着赌约。
曾越满脸黑线的瞪着他们俩，最后转头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走吧衍衍。”跟其他人打完招呼俩人就去找小电动，站在停车棚，曾越忍了半天，实在没憋住指着李衍清的车哈哈大笑：“你的车；居然是骚粉的，哈哈哈哈……”
“不坐自己撞墙去，没准能跟哈利波特一样骑着扫帚飞，瞅瞅，那边楼道就有拖把。”
“哦,其实我觉得，粉色也挺好看的，嗯，走吧。”占便宜自然要识趣。
报了位置，坐在后座曾越才突然想起徐雅，李衍清不用送女朋友吗？按理说男生不都要送女朋友回家吗?冷场曾越会不自在，用这个起了话头。
“不用送啊，她就住学校旁边。”李衍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曾越在背后点点头，但是李衍清后脑勺应该没长眼睛，居然没理他。沉默中，耳边只有风声，半晌，李衍清又嘟囔：“而且，要是送她回去，路上没人指不定要对我做点什么……”
曾越惊掉了下巴，样子有些呆，如果让李衍清看到一定会嗤笑他。
“你……不是……你有病吧，人女孩对你动手动脚？”
“干嘛这么惊讶，你不信？我……”话还没说完曾越一句不信就斩钉截铁的甩出来，还郑重地强调了一遍。
李衍清最后还是在曾越对他的质疑中开了口：“上次出去玩密室，我两走一起，黑不溜秋的她就仰头亲我，吓得我撞墙上，腿上那都留疤了。”
“你为什么要躲？你不是跟她在谈恋爱吗？”“谈恋爱也不用上来就亲吧，况且……我感觉我可能真不喜欢她。”曾越突然感觉他们很像，恋爱史出奇的相似。
“你呢？跟女朋友到哪一步了？”
“我俩手都还没拉过。”曾越没什么表情，这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还没听到李衍清的回复，坐骑突然减速，曾越随着惯性撞上李衍清的后背，本想称赞小伙背肌也挺不错，突然感受到这个人的躯体在颤抖，他眯起了眼坐直身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他，妈，又在笑，这他妈有啥……。”后面的一串脏话在李衍清侧过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少年的发梢被风吹起，露出的眉眼此刻潇洒俊朗，嘴角笑意增添亲切，好一个少年郎。
少年郎转过头看着前方道路，只听得风声中传来好听的嗓音：“你如果在班里其他男生面前这么说是会被嘲笑的。”
“你刚刚不是已经在嘲笑了？”
“不是，我是在为你高兴，高兴你还是一个单纯的男孩。”没有玩笑的意思。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找借口都这么傻逼。”
李衍清哼笑两声：“你不一样。”
不一样，哪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再问却是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到了小区门口曾越麻溜下车，李衍清调笑道：“用不用我包送到家里。”回应他的是一句滚远点以及曾越竖起的中指。
……
下午考完试，走出考场准备去食堂买点饭，晚上还有晚自习，考完试众人想回教室补觉，但是曾越今天中午回去没有复习，躺在床上在手机上打草稿，不过一二十分钟就睡觉了，现在整个人精气神十足。朱哲荇也要去食堂吃饭，他刚刚考完化学已经预测到老朱同志的耳光将以怎样的角度落到自己脸上，破罐子破摔跟曾越一起去食堂。
路上曾越也是挺好奇的，这人只跟自己在考场见了面，现在完全一副亲兄弟的做派，看来是真觉得遇到全校唯一一个知己了，毕竟250分以下的人是数一数二。
朱哲荇：“你看看他们，那么在意这场考试干什么，现在愁眉苦脸有什么用。”完全不联系一下自己惨不忍睹的成绩。
“那你刚考完拉着我哼唧什么，被试卷打了？”曾越温柔的拆穿他。
“我那……我那是，哎呀反正我现在不愁眉苦脸。”梗着脖子争辩的鸡蛋清变成了白公鸡。朱哲荇看他突然笑了只以为是不相信他，反观曾越气定神闲，是真不担心，他讪讪地问：“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无所谓。”
“都这个成绩了，还怕什么。”曾越玩着饭卡，这饭卡上到底是为什么要印自己地照片，这照片上头发都没整理好，还有那天肯定熬夜了，瞅瞅这黑眼圈，这东西可不能被人看到，一会儿去买个卡套……
“你倒是潇洒，我也想啊，但是我爸那手劲可不是吹的。”
曾越看了他一眼，温柔开口：“没事，几巴掌而已，对男人说这是事儿吗？”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就这么闲聊着走到了食堂，乌压压一片人，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跑到一处空桌旁把手上有的东西全部一股脑放桌子上这才跑去窗口打饭。
回到座位时正好撞见李衍清和王栖许，正好四个座位，便招手催他们俩过来，只是怎么看两人都有些幽怨。“你俩考的有这么差吗？”貌似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中午看你那么墨迹，我们俩去考场找你了，这次你倒是跑挺快。”王栖许满脸悲痛，看着曾越手边桌子，目光停在某处，缓缓抬头看着曾越。随他视线看过去是一个封面很火辣的小说，一个男人站在几个女人中间。曾越不知所以的看着他们，王栖许咳了两声，一脸严肃：“你是想……”他磕磕绊绊的样子像是在斟酌用词，李衍清组织好语言替他问：“想学宫斗还是想探索生命的奥秘？”
王栖许立马点头附和，神色颇为尴尬。曾越不知道这是什么书，但也猜到估计不是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就能讨论的东西，直接道：“这是朱哲荇的书，我考场的一个人，喏，人回来了。”
端着鸡腿饭的朱哲荇一过来就感觉气氛不太对，这两人之前篮球赛打过交道倒是认识，这也没别人，自己的座位，等等!自己的座位上那是什么书，貌似是昨天刚在同学那借来的书，想来他们也都看到了，朱哲荇脸涨成猪肝色，一步一步走向座位，腿就像灌了铅。
一桌人气氛尴尬，若是在私下，可以一起去看看，可此刻在食堂，隔壁桌女孩子现在都羞红脸往他们这边看，脸再怎么厚也不可能当女孩子面讨论这些内容。
低头吃饭，王栖许到底是个爱八卦的，低声开口：“你……去考场还带这书啊，精力挺充沛的。”
李衍清用气音发声：“牛逼。”
曾越：“加一。”
朱哲荇努力为自己证言：“我昨天看我们班人看，就借来想着中午回家看，下午来学校没回教室就带去考场了……曾越！你别笑了。”
“你节制点，对身体不好。”好心的曾越在被科普后认真劝导鸡蛋清。
有口说不清的朱哲荇现在只想找地洞钻进去，这鞋……可真鞋啊。
四个人走出食堂方才的尴尬才消散些许。
曾越没忘记自己的卡套，看着他们问：“我要去超市买东西，你们去不去。”朱哲荇此刻只想立马把这书还回去，哪还敢带着这书招摇过市，连忙摇头说要先回教室复习了。另外两人自然是跟他一起去的。
站在架子旁边曾越随手抽了一个上面画着小马宝莉的卡套就去结账。
李衍清和王栖许跟两个门神一样插着口袋站在超市门口，曾越边拆着卡套包装边朝他们走来，李衍清瞅了一眼他手上拿的东西，抬手揉了揉他脑袋:“我们栗子还是个少女心爆棚的小孩。”曾越捏着他手腕，凑近耳边，如恶魔低语般:“再摸我头带你去泰国。”
“你是不是性别歧视啊，怎么头发就不能男生碰。”李衍清弯着眉眼看他取出饭卡。
一直在看英语单词的王栖许只听到什么性别歧视，抽空从书中抬头:“什么性别歧视？谁性别歧视？歧视谁？”
“你听错了。”曾越摆弄着饭卡漫不经心的敷衍，饭卡被一只手夺过，王栖许低头看着上面的曾越，说:“越越，你怎么熬夜熬成这样拍照还笑这么开心，怎么这么帅。”照片上的曾越眉梢上还有几缕头发，两侧头发按学校规定剪的很短，黑眼圈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倒是很标准的笑容。
李衍清扫了几眼拿过饭卡塞到曾越手里，曾越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套上卡套，“前两天没睡好，这张拍的都没有我一半帅。”李衍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几眼。
“这还不帅？你要不要杀了我呢？”王栖许仇视的瞪着他，曾越只是对他笑了笑。曾越怎么这么好，这么温柔还对我笑，衍衍总是骂我，还是越越对我好，王栖许感动的盯着曾越，得到对方关爱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好眼神。
几个人回到教室，由于周围人包括后桌二人都在复习，哪怕曾越不想复习也还是拿出整理的英语范文看起来。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探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