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末日第四天 ...
-
此时市区的马路并不顺畅,时不时有几辆横陈在马路中间挡路的废弃车辆,万幸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很多感染者,想来是被南江车站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只有几个行动缓慢的间接感染者听到梁琼她们车子的声响围了过来,却因为行动太过缓慢被车子远远甩在后面。
陈曼曼两人不想多事,一路上远远避开感染者群行驶。从昨日开始南江市就断水断电,通信也断了,梁琼一直没联系上奶奶已经急得不行。虹泉村在山里,进了山后人烟就稀少了,遇到的感染者也越来越少。
一路把车开到家门口,门却已经上了锁。
梁琼此时心急如焚,陈曼曼安慰道:“我看村里几户人家的门都是锁上的,也没看见有感染者的痕迹,你放心,奶奶可能已经被安排撤离了。最近的避难所在法泉市,我们去那儿找找看。南江市因为疫情严重信号才断的,其他地方应该还能通话。”
梁琼急忙招呼陈曼曼上车,她现在就要去法泉市。
陈曼曼开着车一路疾驰到南江往法泉市方向的必经之路,二人商量着开慢一些看看能不能遇到撤离车队,跟着大部队能安全许多。
这时候路上的感染者明显比来的时候多了许多,陈曼曼不敢开得太慢,感染者好像一直在进化着,现在的行动速度比最初的时候快了很多。
在加油站停了一会儿,梁琼和陈曼曼商议着将车子的油箱加满,顺便再多杀几个感染者锻炼一下。
二人都没有系统的训练过臂力,所以棒球棒用着并没有撬棍顺手。棒球棒没有尖锐的地方,要想用棒球棒击碎感染者的头部需要更大的力气。虽然少了被卡住的风险,但梁琼和陈曼曼现在锻炼时还是用着撬棍。
已经有了一次经验,再出手就更加果断了。虽然仍然恶心,但在将加油站附近徘徊的感染者处理干净之后,两人都已经麻木了。不敢再继续上路浪费体力,陈曼曼决定就在此处等着车队。
进加油站补给了一番,又备了几桶油放在后备箱,两个人心里才终于有了些底气。
在车里休息了一阵子,车队终于到了。离大老远就大挥双臂招停了车队,车队负责人庄宇刚见到他们两个人还非常警惕,举着黑漆漆的枪口对着梁琼。
“你们怎么不在南江市集合,却在这里等着?”
“我们从虹山那边过来的,去南江市得绕一段路,怕出什么变故,想着去法泉市肯定得路过这儿,就直接来这等着了。”陈曼曼不敢上前,站在原地壮着胆子解释了一番。
“虹山附近的幸存者不是昨天就被撤离了吗?”
“原来已经被撤离啦!怪不得我们上午到的时候没接到人呢。我们是今天早上出发想去接我们家人的,昨天南江的信号断了就一直没联系上,没想到她们已经被撤离了。”
等了十来分钟,见梁琼两个人都没有出现感染者的症状,车上的乘客一直在催促着,车队负责人才送口让她们开车在后面跟着。事后梁琼两人才知道在南江车站设立了临时的检验感染者的措施,车队负责人也是怕被感染者混了进来害了整队的人。
说是车队,其实就只有三辆长途大巴,每辆车跟配着三个武装军人,一共算下来也就一百来个人。每天有两趟车队来回载人去往法泉避难所。南江市市区疫情之前的人口有500多万人,在这短短几天竟然只剩下几千名幸存者。
临平市的情况看着也很不好,从南江市方向不断有感染者涌过来,路过市区时路上四处游荡的感染者也在表明这一点。城市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这情形让梁琼想起事件开始时的南江二院,如果没有更有效的管控措施,临平市不出几天就会成为第二个南江市。
离法泉市还有一段距离,前面的车队却停了下来。梁琼让陈曼曼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自己拎着撬棍下车去前头看看情况。
第一辆大巴因为是开路车,这几日一直在路上打前锋撞击碾压感染者,底盘和前轮处卡进了许多残肢,堆积太多已经开不动了。
车上几个壮汉自告奋勇下车忍着恶心将那些墨绿暗紫混合的黏糊糊的东西清理了下来,所幸这几坨在被碾碎混合了之后已经看不出是人类的肢干,否则几个人能把胃袋吐出来。
车停的位置非常凑巧,前面不远就是一个小村子,可能是听见了动静,已经有好些感染者围了过来。庄宇和几个守在附近的军人立刻举枪射击,掩护手无寸铁的幸存者们先上车,此起彼伏的枪声立时响了起来。
这些感染者的速度很快,数量又多,几个落单的人逃窜时慌不择路,很快被围住了,又因为还在奋力挣扎向前跑,被硬生生撕扯下了几块肉,片刻间便响起哀嚎。
血液的鲜红色在梁琼眼前炸开,她终于设身处地见到了感染者对人类残忍的捕食猎杀,与看着动物园的肉食者啃食生肉带给梁琼的震撼恐惧不一样。前一秒还说说笑笑抱怨感染者残肢恶心的男人被活生生地咬死撕烂,生命力在顷刻间消逝。
梁琼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双拳难敌四手,她只能勉强应对着眼前的感染者。
见感染者越来越多,梁琼心叫不好,举起撬棍击倒了凑上来的感染者,对着他们叫道:“快上车!速战速决,枪声会引来更多的感染者!”
陈曼曼刚眯了一会儿就被枪声惊醒,一探头见此情况也赶紧下车帮忙。见那些军人一枪一个感染者非常眼热,盘算着一定要搞两把才行,有热武器谁还稀罕用冷兵器,实在费力气。
那几个军人训练有素,迅速进入了状态,很快将感染者解决完之后,以防再引来感染者,来不及为死去的人感伤,车队再次出发。
梁琼回到车旁检查了一下两人开的车,虽然一直绕着感染者,但也卡了少许的皮肉组织,不好麻烦开口别人帮忙,和陈曼曼忍着恶心用木棍将那些皮肉残肢挑下来扔在路旁。回到车上猛灌了两大口水,才将涌上喉头的恶心感压下去,才发动车子跟上前面的车队。
陈曼曼已经睡不着了,兴冲冲地对梁琼道:“咱们到法泉市要是能搞到两把枪就好了,你看刚刚他们离大老远就能歘欻欻干掉感染者,太帅了。咱那撬棍又危险又费力,枪多好,动动手指就行。”
“你想着吧。咱们一不是军人二不是警察的,去哪里能搞到枪啊。再说了,咱又没练过,这玩意儿哪是说上手就能上手的?”梁琼兜头给她泼了一盆凉水,国内对枪支管控一直极为严格,私藏枪支是犯法的。
“哎,确实不好办!”陈曼曼的兴奋劲已经下去了,见梁琼情绪不对劲,倒在椅背上不吱声了。
到法泉市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避难所设在法泉市临近郊区的一所大学,校门口前布置了检查闸口,几步一个持枪的军人把守,闸口前熙熙攘攘排着长队。
梁琼将车子停在离校门口不远的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和陈曼曼各自背着一个登山包过去排队。
可能是都领略到了声音会引来感染者的教训,人虽然很多却并不吵闹,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她们排的位置在队伍的最末端,看不到检验感染者的方法是什么。
陈曼曼现在还有心思赏着夜晚的海景,靠着梁琼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这个大学对面就是海,离市区不算很远,周围的建筑,只有一个小型的商场和几栋刚建好的居民楼。再远一点是大片的农田和零星几户人家,占地面积很大,想来这也是被选址为避难所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