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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原来不是金子是今朝,好在阿今不知道晏濯一直叫错他的名字,晏濯默默松了口气。
      贺潇则想到了昨晚二人的对话,突然笑出声,有些幸灾乐祸。
      晏濯不恼:“不生气了?”
      贺潇压下嘴角,轻轻翻了个白眼,独自朝另一边走去。
      这边阿今拿到糖人也品尝了起来,晏濯付完钱又把两人拉到了一起,她今日势必会平等照顾他们二人。
      其实街市上也就无非那么些东西,卖吃的卖首饰卖一些小玩意儿,贺潇和晏濯来得不少,早已习以为常,从街头逛到街尾,晏濯给阿今介绍了不少地方,不过月泉城不大,中心道路就这么一条,逛起来也快。
      三人走到月泉湖边,晏濯把最后买的绿豆酥拿了出来,一人一块平均分着。
      分着分着,恰好就还剩下一块。
      这一块,就留给我自己吃吧。
      为了避免他们二人又开始不对付,晏濯这样想着。
      只是还没将这最后一块送进嘴里,又出现了那只手,将最后一块绿豆酥抢走,送到了嘴里。
      贺潇噎得慌,嘴里塞满了绿豆酥,哪里还有平常的淑女形象。
      晏濯给她顺着气,惊异道:“形象呢贺潇。”
      “你都不在乎我了,要什么形象......”晏濯依稀从贺潇口齿不清的话语中辨别出来这句话。
      “哪里不在乎了......”晏濯反问,
      阿今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绿豆酥,看着贺潇鼓着腮帮子争宠。
      贺潇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一边看到了阿今的眼神,那眼神,有些熟悉。
      贺潇一时想不起来,嘴里不停嚼嚼嚼。
      “我们得走了。”贺潇捂着没吃完的嘴提醒着晏濯,该上天庭了。
      晏濯尽管不愿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的上司不去呢。
      “去哪?”阿今放下手中的绿豆酥问道。
      “去......”
      晏濯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贺潇接着道:“去做什么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一时回不来就行了。”
      “不能带上我吗?”阿今问晏濯。
      “你什么都不懂,带上你干嘛,不如好好修养,趁早离开。”贺潇直接了断回答他,将晏濯拉走。
      晏濯来不及解释,慌忙将身上的钱财都塞到阿今手里,也不管他拿不拿的下,叮嘱道:“这些钱你拿着,回去的路你也知道吧?若缺什么想要什么就自己买嗷。”
      “走了,来不及了。”贺潇拉着晏濯消失在街尾。
      阿今本盛着无措的眸子一下变得清明,注视着晏濯消失的地方。
      出现在天界时,两人已换了一身装束。
      晏濯身着一袭云纹缭绕的月白仙袍,袍身以淡雅的银辉织就,腰间束以玉带,坠下象征身份的财神玉,头戴金冠将头发全部挽起,珠钗坠满头。另一人着深蓝色衣裙,裙摆如海浪般翻涌,她的头戴一顶由珍珠编织而成的发冠,发冠中央镶嵌着一颗璀璨的蓝宝石,宛如深海中的明珠。
      两人踩着点到天庭,混入了各神官中间,好在职位高的神官还没到场。
      天界神官多,多数都在不同地方巡界,有去百年前的有去百年后的,不过都是走个过场,除非遇到什么灭世之灾不然不轻易出手,说是述职,也只不过是讲一讲所见所闻,让大家都听听,了解一下,不至于与各个世界脱轨。
      各神官纷纷讲述着人间的种种变迁。有的地方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有的地方则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有的小国在纷争中被灭,历史的车轮无情地碾过;有的小国则悄然兴起,如同新星般在天际闪耀。这些故事,有的令人唏嘘不已,有的则让人感慨万千。但无论如何,它们都是人间的一部分,是这个世界不断前行的见证。
      晏濯与贺潇二人,因为并没有太多特别的事情要禀报,所以就在旁默默听着。
      晏濯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面露微笑,仿佛也被这些故事所感染。
      贺潇看晏濯如此沉浸,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哭了?”
      “想到了以前当人的日子。”晏濯抹泪。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仙人啊,怎会听不见,纷纷看向晏濯。
      晏濯暗道不妙,装过头了。
      天界神官多数都是由人成神,鲜少有生来就是神的,就算是有也不会与这些小神官呆在一处闲聊,更何况成神百年千年,对于还是人时候的事除非印极深的,其他恐怕早已忘却,哪里还说得上共情到泪流满面的地步。
      人都是有忘性的,更何况是神,晏濯沉浸其中也是因为她成神时间不长,再加上又时时在人界与人相处,有不少神官听完可怜事觉得难受的但都没有到这个地步,其实光听他们说晏濯也只觉得凄惨可怜,没有到哭泣的地步,但晏濯怕不合群,装作难受的样子,没想到一下子入戏太深,被发现了。
      “这位......”有一位神官注意到她腰间的财神玉,“财神。”
      “怎得如此难过。”
      天界财神诸多,这几位也许之前没见过自己,晏濯没被认出,挤出一抹笑意,试图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关注。
      她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开口:“哎,不过是尘世旧梦,触景生情罢了。诸位也知道,我成神时日尚浅,人间烟火气尚存于心,难免有些感怀。”
      贺潇在一旁,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以她独有的温婉语调接过话茬:“是啊,晏濯她虽已位列仙班,但心中那份对人间的牵挂,却是难以割舍。我们时常下凡,见证着人间的悲欢离合,这份情感,怕是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
      那位发问的神官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理解的光芒。他轻抚长髯,语气温和:“财神殿下心怀慈悲,实乃天界之福。只是,我等虽亦曾为人,但岁月悠长,许多往事已如烟散去,今日听你一言,倒也让我等忆起往昔,感慨良多。”
      周围的神官们也纷纷附和,有的分享起自己成神前的往事,有的则是对晏濯的感同身受表示赞同。
      见大家转移话题目光不在聚在自己身上晏濯才松下一口气。
      看着面前的场面,晏濯心里有些苦笑,不知面前诸位神官的话语中究竟有着几分真心。手心也冒出冷汗,没想到自己也会变成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或许自己本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当时面对死亡时,究竟是怕让家人伤心,还是恐惧即使自己的生命消逝也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晏濯思绪飘远,每一次的善心都像是晏濯为了提醒自己,你看,你其实还是善良的。
      人群躁动,殿外有人缓缓步入,仿佛一阵清风拂过喧嚣的殿堂,瞬间所有的嘈杂都为之一静,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汇聚于他身上。
      “这是谁?”
      “不知道啊。从没见过。”
      “眉眼有点眼熟。”
      ......
      可不眼熟吗?来人是亓空,见到他出现时,晏濯也怔了一下。
      不是说从来都不上天界述职吗?
      在场的都是没有参与过封印云狰的神,而亓空自那次之后也不再露面,这些神官没见过也正常,但是晏濯是认识的,不仅在归茗山有过交流,在梦里也是。
      又想起那个梦,晏濯忍不住盯着来人的嘴唇,红晕爬上晏濯的脸颊,感受到脸上的热气,晏濯默默往后退着,不想让人发现。
      贺潇站在晏濯身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向后退的晏濯,这次她用气声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说来话长,不如不说。”晏濯道,她肯定不会告诉贺潇的。
      “那你躲什么,你怕亓空?”
      “你认识?”晏濯惊讶于贺潇认识亓空,却没想到。
      “亓川的哥哥,我不认识像话吗?”
      也是,贺潇和亓川有婚约来着。
      那贺潇既然见过亓空,那她的年纪,她的修为......
      “那你多大啊......”晏濯忍不住问道。
      “反正比你大很多。”贺潇道,这人现在才想起来问自己年纪。
      “比他们呢?”他们指的自然是在场的诸神。
      “也比他们大很多。”
      晏濯倒吸一口气,猛然抱住贺潇:“大佬!!”
      年纪越大自然修为越高,在场最大的也有千年修为了,那贺潇岂不是......
      对啊怎么没想到呢,南海仙君的女儿,南海仙君都有万万岁了吧。
      贺潇任由她抱着,嘴角却勾起道:“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呢?”
      晏濯知道她的意思,束起食指放在唇边,面带笑意:“嘘,保密。”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人,晏濯的功力如何贺潇自然清楚,但既然晏濯有意隐瞒,贺潇也只好奉陪,可这人,还拿自己寻开心,真是过分。
      亓空走到大殿中央,身后又来了一群人。
      “亓空殿下怎来天界了。”晏濯对这声音不熟悉,但见到来人脸时,晏濯认出来了。
      是那个梦里最先将亓空推出去的那人。
      众神官听到这个名字纷纷收敛了神色,以亓空站的地方为圆心散开,硬生生将他一人放在了中间。
      “赭岚。万年前与他们兄弟二人曾一起封印过云狰。”以为晏濯不认识,贺潇特意解释道。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露出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眼神深邃而锐利,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板与固执。嘴角紧抿,勾勒出一抹不容侵犯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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