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重生后和白月光he了》广莫之野丨

4、第 4 章

　　十二月，临近期末结课，D大的学生多半都在复习备考、完成课程论文，向亦冶提前写完小组作业和课程论文，带着剧本和复习资料进了组。

　　这部校园剧以北方城市为背景，男女主相恋的很多情节都在雪景之下展开，有点冬季恋歌的味道。

　　等戏的间隙，临时搭建的雨雪棚里，向亦冶默完台词，手机通知栏弹出一条微博推送。向亦冶瞟了一眼，点进去看了看。

　　那是几张路透图，女主正弯腰看着窗边凝结的窗花，男主站在旁边，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正拍着女主肩头沾了雪粒的头发，整个画面十分有氛围感。

　　底下评论都在嗑生嗑死、锁死锁活，知道真实情况的向亦冶表示，他是一点也嗑不起来，但也没闲到用小号在底下评论一句：“你们嗑的cp都是假的。”

　　林绡披着羽绒服、抱着暖手袋进来了，一路走一路抖筛糠，扑到电暖炉旁边，牙关还在打战：“冷冷冷冷……”

　　随后韩方延也进来了，也凑到电暖炉旁边，差点没把林绡撞一个趔趄。

　　林绡搡了韩方延一把：“干嘛啊，那儿不还有一个吗？走走走……”——评论区里的娇软萌VS现实里的生猛辣。

　　另一个电暖炉在向亦冶腿边，韩方延看也不看，恶声恶气道：“要去你去，我就要用这个，怎么了吧？”——评论区里的温柔霸道VS现实里的易燃易爆。

　　“走开，别来沾边。”

　　“又不是你家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用？”

　　向亦冶：“……”好恩爱啊，会嗑的已经开始把“打是亲骂是爱”打到公屏上了吧？

　　网上也有少数传闻，说男女主现实里关系并不好，两看相厌那种。然而实际上没那么差，也没多好，就普通同事关系，最多天天斗嘴互损。

　　最后还是林绡服了软，过来和向亦冶一起烤火。向亦冶把电暖炉推到她那边，说：“你用吧，等会到我的戏了。”

　　林绡还有点气哼哼的：“我才不和小孩计较，韩方延这人最多只有三岁，也不知道徐绰喜欢他什么。”

　　向亦冶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但不好表露，道：“林绡姐，你和徐绰认识很久了吗？”上辈子，徐绰曾说他认识林绡，但那时林绡已经是顶流级别的艺人了，向亦冶也没特地求证过二人关系。

　　“几年的朋友了，之前朋友生日会上认识的。”林绡看了眼韩方延，放低声音：“悄悄告诉你，他之前追过我，我一直没答应。”

　　向亦冶很是震惊地看了她一眼，林绡很快又心虚，道：“好吧……其实是我舔了他很久都没舔到，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喜欢林绡姐的人应该很多吧。”向亦冶道。

　　“那可不，也就他不上钩了。”这一下勾起了林绡的倾诉欲，她继续爆料外加吐槽：“我比他没大几岁，刚认识那会，他说：绡，你太年轻了，我喜欢成熟的。好，过了几年，我自认为变成熟了点吧，他老人家倒好，开始啃嫩草了，不是比自己小的一概不要。你说这不是玩我么？”

　　“我以为他是太挑，可是仔细回想这么几年，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近过他的身，他完全看心情，根本就没什么原则。”林绡道。

　　向亦冶道：“可能……他不想祸害你。”

　　这回轮到林绡震惊：“你怎么知道，他一直说什么：绡，你值得更好的人！”

　　向亦冶了解徐绰，他浪荡是真浪荡，但心里一直有杆秤，他要想和一个人保持更长远的关系，就根本不会越雷池一步。从这个角度来说，徐绰对林绡这个朋友其实相当重视。

　　“不过我早就释怀了，追不到就追不到吧，他这人，做朋友没得说，但在感情上实在是混球一个，我还是别给自己找罪受了。而且当时我也主要是看中他身家背景，哈哈哈……”林绡直言不讳，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连忙朝韩方延那边看了一眼。

　　好在韩方延这会正专注地看手机，似乎在跟谁视频，没留意他们在说什么。

　　到了上戏时间，向亦冶起身，经过韩方延身边，他敏锐听见徐绰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这话上辈子徐绰对他说过。那个时候，两人也不过相处了几个月，徐绰一如既往，想像甩掉其他人那样甩掉向亦冶，却被对方用各种手段死缠烂打。

　　正好徐绰那段时间状态不佳，没工夫仔细掰扯，最后实在进退无门了，他半带埋怨半带无奈，说向亦冶简直像个孩子。

　　现在，徐绰对其他人说了这句话。韩方延的声音继续在背后响起：“你什么时候来探我的班？我想喝王阿姨煲的汤……”

　　“行啊，想喝什么汤？尽管说……”

　　向亦冶定了定，吐出一口雾气，走出雨雪棚。

　　几天后的周末，中午剧组放饭的时候，林绡溜得最快，能够在一众盒饭里指点江山，从里面挑出一盒份量最足、看上去最好吃的。

　　她左顾右盼，没看见诸如韩方延之类的讨厌鬼，就又挑了一盒，心情大好、激情开吃。吃到一半，向亦冶才来，她道：“来这么晚，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被留下说了会戏，有场室内戏下午可能要重拍。”向亦冶道。

　　林绡掀开身上的羽绒服，从怀里拿出一份盒饭：“喏，这份好吃，特地给你留的。”

　　等等，你从哪里拿出来的……护食护到这个程度，也是没谁了。向亦冶顿顿，道声谢，掰开筷子开吃。

　　“你和小韩上午那场重拍吗？”林绡道，“我就知道……韩方延今天巴不得快点下戏，演的心不在焉的，是有谁要来了吧。”

　　向亦冶心里清楚是谁要来，没吭声。

　　林绡吃完一整份盒饭，鼻子嗅嗅，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向亦冶也嗅嗅，说：“好像是烤红薯？”

　　林绡顿时化身监控摄像头，转动脑袋360度无死角地毯式搜索，终于找到罪恶的来源，是组里其他几个演员，她立即扑了过去：“好啊你们，吃独食不叫我，快分我一个——”

　　不一会，林绡一手捧一个红薯，一面“好烫好烫好烫”地走回向亦冶身边：“还给你带了一个，不用谢。”

　　没有什么比冬日里的烤红薯更香的了，两人正吃着，突然不知道哪里爆发出一道惊雷般的叫喊：“林绡，你怎么还在吃！”

　　林绡头也不用抬，就知道谁在叫自己，依旧抱着烤红薯不撒手：“我怎么了我，又没吃多少，每天光让我吃草，这么冷的天，饿得脑瓜子嗡嗡的，还怎么拍戏，你做个人吧……”

　　林绡助理是个娇小可爱的南方妹子，然而咆哮起来，地面都要抖三抖：“吃了这个晚饭别想吃了！你自己看着办！”

　　烤红薯甘甜的香气还在鼻尖漂荡，林绡犹豫了。

　　不知什么时候又走进来一个人，当头就道：“听周姐的吧，绡，外面有人在拍呢。”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林绡立刻不吃了。向亦冶拿筷子的手一滞，抬头望向门边。

　　徐绰东倒西歪地靠在门边，笑着说：“体重可以增，人设不能崩，是吧？绡，你这事业心有是有，但是不多啊。”

　　助理小周抱拳以答谢徐绰协助她管理艺人，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收走了林绡手里剩下的半个红薯。

　　小周走后，林绡警觉地看了看门外，问：“真有人在拍啊？哪个方位？”

　　“骗你的。”徐绰道。

　　林绡眉间抽了抽，假笑道：“您请这边滚，不送。”

　　“别急着赶人，我这是声东击西。”徐绰说着，拿出身后的保温袋。

　　林绡立刻雨过天晴、眼睛发光，外加口水三千尺，对向亦冶招手道：“快来快来，他家阿姨做饭特好吃！”

　　向亦冶举了举手里的红薯，道：“不用了，林绡姐，你吃吧，我还有这个，别浪费了。”徐绰专门给林绡带的东西，他吃算怎么回事？

　　“这个给我吧，我想吃，很多年没吃过了，想尝尝。你吃我的作为交换，我正好多带了一份。”徐绰朝他伸出手。

　　向亦冶迟疑着，把带着余温的红薯放入徐绰手心。收手的时候，徐绰的手指有意无意碰到了他的手背，依旧很凉。

　　不得不说，徐绰在做人这方面无可挑剔，也不怪他人缘那么好。他的到来对整个剧组来说都像是福音，他贴心地给所有工作人员买了甜点和热饮，不过当然是以韩方延的名义。

　　下午，向亦冶捧着一份三分糖的热可可，在室内篮球场听导演讲戏。

　　这场戏的主要情景是一次篮球赛。陈叙对男主有点成见，不赞成妹妹和他谈恋爱。这样的前提下，两人球场相遇，彼此间的气氛不会轻松。

　　“上午那版没拍出紧张感。”导演特地看了韩方延一眼。

　　韩方延知道自己被点了，想好好表现，主动提出先拍自己的单人镜头。

　　徐绰在旁边看韩方延的戏，手里也拿了杯喝的。向亦冶想起徐绰那一年四季都冰凉的手，忍不住道：“冬天就别喝冰的了吧。”

　　徐绰颇为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喝的是冰的？”

　　他俩上辈子在一起住了一年，徐绰一些小习惯向亦冶一清二楚。他反应很快，点了点杯盖，道：“没冒热气。”

　　“不愧是高材生，观察能力这么强。”徐绰道，“习惯了，我一直觉得冷饮热饮没什么区别，喝进去不都是一个温度么？”

　　数九寒天，除了开机后的演员，现场人均羽绒服，徐绰最外边却只穿一件黑色大衣，有种不顾死活的风度翩翩。

　　向亦冶却在想，这个帅哥看着光鲜靓丽，实际上有老寒腿，晚上睡觉还爱踢被子。

　　向亦冶不动声色看了眼徐绰膝盖，大脑告诫着，让他拎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嘴还是先快了一步，出声道：“你穿得太少了，应该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