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重生后和白月光he了》广莫之野丨

5、第 5 章

　　徐绰愣了一瞬，笑着揶揄道：“所以呢？你要逮捕我吗，警官？你语气很像我外婆……不，我外婆也不管我穿什么，你比我外婆还厉害。”

　　向亦冶一脸麻木，发誓以后再多嘴他就是狗。上辈子仗着恋人身份，徐绰还装模作样地听几句，这辈子不听了，直接给他一通嘲讽外带升辈。

　　韩方延刚拍完单镜，一抬头，望见徐绰在那边眉开眼笑地跟人聊天，脸瞬间拉得老长。

　　向亦冶一看韩方延那眼神，知道自己又要不好过了。从一个月前那副眼镜开始，不，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韩方延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经常来些排挤的小动作。

　　好在从开机到现在，他俩的戏份大多是见面就掐，拍的时候掐的水到渠成，完全没有演的痕迹，不影响正常的拍摄进度。等过几天拍到握手言和的桥段，不知道韩方延还能不能平心静气地做到和平与爱。

　　脱了外套进入篮球场，正式开拍。韩方延将球运入防区，原地起跳投篮，向亦冶则在他对面严防死守。

　　按照原有安排，这里韩方延演个投球脱手的动作就行了，进不进都没关系，但不知怎么，他就是不愿意放弃，又运了一圈，再次起跳。

　　他攻得太凶，向亦冶胳膊还没伸开，冷不丁被撞到下颌，又被绊了一脚，步子不稳，落地的时候，脚踝一阵撕扯的剧痛，摔倒在地上。

　　韩方延愣了愣，伸手去扶他：“你没事吧？”

　　导演立即喊了“卡”，问：“小向没事吧？能站起来吗？”其他演员、一些工作人员也围了过去。

　　向亦冶撑着韩方延的手，尝试站起来，然而失败了，先向导演摇了摇头，随后目光穿过人群缝隙，掠了眼徐绰。

　　徐绰显然也在密切关注这边，看不清神情。他在担心谁呢？向亦冶想。

　　导演打开对讲机：“叫医务到体育馆，有演员受伤了。叫医务……”

　　等医务过来的过程里，向亦冶被搀扶到椅子上坐下。韩方延原本想关心一下，再说声不是故意的，可是当徐绰拿着没喝完的冰饮过来，递给向亦冶，他就把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了。

　　“大概是崴到了，48小时内需要冰敷，你试试。”徐绰道。

　　向亦冶没接，韩方延酸声尖气道：“还是等医务过来看了再说吧，要是越弄越糟……”

　　徐绰扫了他一眼，韩方延立即噤了声。从徐绰的表情里，他看出对方好像在责备自己。徐绰明明眉毛都没皱一下，韩方延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他在怪自己。

　　韩方延一下就受不了了，他夺过徐绰手里的饮料，蹲了下去，不由分说按到向亦冶受伤的脚踝处。

　　向亦冶“嘶”了一声，倒不是疼的，韩方延拿饮料的角度不对，冰饮从杯盖缝隙漏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裤腿，凉得他一颤。

　　徐绰见状，抽走那杯饮料，摸摸韩方延脑袋，平静道：“别闹了，他受伤了。”

　　“受点伤有什么了不起？他又没死！你老关心他干什么？”

　　“韩方延。”向亦冶终于开了腔，他拿过一条毯子，盖住自己露在外面的小腿，“有件事情我要说清楚，一个人关心另外一个人，可能只是因为他比较善良……说直接点，今天换了其他任何人受伤，我觉得你朋友都会这么做的。如果你一定要理解成别的什么，那只能说你想得太狭隘了。”

　　“我狭隘？”韩方延气笑了，“你算老几？一个撞大运的野路子、半吊子，凭什么教训我？”

　　“我谁也不算，只是个同事。”向亦冶极其镇定，“我也不想教训你，只想把这部戏好好拍完。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都无所谓，但请你以后不要带私人情绪到工作里，那真的很不专业，非常、非常不专业。”

　　无论从年龄看、还是从出道时间看，向亦冶的资历都要浅得多，被一个类似后辈的人当众说不专业，韩方延气得发抖，甩袖子就走。

　　徐绰定在原地，向亦冶往旁边一靠，状似随意道：“他走了，你不去追吗？”他神情若无其事，甚至有点大义凛然，然而刚说完就后了悔，因为徐绰下一秒就追出去了。

　　让他追就追，可真他妈的听劝啊，向亦冶咬牙切齿地想。

　　夜晚，剧组酒店。林绡带了一大堆吃的，敲开向亦冶的房门。

　　向亦冶看着那些零食卤味炸物之类的，道：“绡姐，你大半夜吃这些，小周姐知道吗？”

　　“啧，你不说我不说，她能知道吗？”林绡道，“我专门带东西过来探望你，你要把我卖了，那也太狼心狗肺了。”

　　向亦冶深刻怀疑这话的合理性，因为林绡带的那些东西，要么重油重荤，要么毫无营养，好像没一个对伤口的恢复有益处。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能有人说说话也挺好的，毕竟他在剧组里熟人也不多。

　　“脚咋样了？多久能好？”

　　“韧带轻度拉伤，能走最快也要四五天吧。”

　　“真羡慕你，有合理理由停工了。”林绡道。

　　“羡慕什么，也不是什么好事。”向亦冶道，“我跟导演商量过了，这几天可以先拍上半身的戏。”

　　“天哪，我的弟弟，你要不要这么拼。”林绡道，“恢复好了再说嘛，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应该不会的。实在是时间不够，下个月我还得回学校考试，这样也不会耽误大家进度。”向亦冶道。

　　在片场的时候，他就经常抱着复习资料和网课啃，林绡看见过好多次了。“又是学业又是工作的，多辛苦啊，你没想过以后专心演戏吗？”她道。

　　“绡姐是说退学吗？”向亦冶道，“想过的，但是目前可能不行。主要是我家里人不同意，这次出来拍戏，我都是瞒着他们的。”

　　“啊？那你打算一直瞒下去吗？那也很难吧，除非你爸妈完全不看电视也不上网……”林绡道。

　　“还在思考怎么说服他们，我也不想用太极端的方式，所以暂时这样两边兼顾着。”向亦冶道。

　　“不累吗？”

　　“有一些。可能一个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之前，还有他的责任需要面对吧，这么想想，就好一点了。”向亦冶道。

　　“你才几岁啊，刚20吧，这格局也太大了。”林绡震惊。她不知道的是，向亦冶此时是20岁的壳子，30岁的灵魂，后者比她本人都大了好几岁。

　　随后林绡越看越觉得向亦冶可怜，母爱泛滥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开始疯狂投喂向亦冶东西吃。向亦冶被撑得肚皮渐圆，听见门外又有人敲门。

　　“大晚上的谁呀，“林绡抽了几张纸巾，擦擦手上的油，“我去我去，你腿脚不利索，好好待着。”

　　房门打开，门内门外同时响起两个问句——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

　　还是林绡率先应声：“我怎么不能在这？我来探望伤号的，看你家小韩干的好事！”

　　徐绰道：“我有话和向亦冶说，你回避一下。”

　　“什么话我不能听？”林绡见他手里提了东西，道，“这是什么，不会是毒药吧，你要谋杀他给小韩出气？”

　　“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徐绰道，“是吃的，我来替方延向向亦冶道歉。”

　　林绡有点怀疑，但又觉得这很像精通人情世故的徐绰能做出来的事，叮嘱了向亦冶几句，回自己房间了。

　　向亦冶老早就听见徐绰的声音，在房里手脚并用收拾垃圾，等徐绰进来的时候，十分狼藉的沙发茶几大为改观，变成五分狼藉。

　　徐绰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问：“你脚踝还好吧。”

　　“挺好的，死不了。”向亦冶说完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呛声的意思太过明显，他明明想好好说话的。

　　徐绰在他身旁坐下，道：“今天在篮球场，听见你对方延说的话，让我有点吃惊。”

　　“我是新人，但也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向亦冶道。

　　“我知道你硬气，见面第一天就见识过了。”徐绰和风细雨道，“我的意思是，你能说出那些话，方延平时没少难为你吧？他人不坏，只是脾气不好，我代替他向你赔礼道歉，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

　　他还真是来道歉的，怕自己和韩方延结仇。向亦冶道：“我知道，他只是个孩子，问题也不全在他身上。是我不该主动找你说话，我自觉离你远点，他就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你这会应该是背着他来的吧，我劝你在他发现之前早点走，不然又要解释了。”

　　向亦冶声气不好，连番阴阳怪气，徐绰毫不介意，拧开带来的保温碗，道：“白天看你好像喜欢喝这个。”

　　不用细看，向亦冶只闻见气味，就知道碗里是什么。白天徐绰带了份玉米浓汤煲鸡过来，林绡不爱喝，却很对向亦冶口味。

　　此时，向亦冶后知后觉出，那同样也是韩方延喜欢的汤，白天能喝到，不过是沾了韩方延的光。于是他冷声道：“不喜欢。”他不想沾任何人的光。

　　“还有一个小玩意。”徐绰又打开一个盒子，里边放着一副精致崭新的半框眼镜，“这副款式简单一点，更适合你，也没有度数，就算你不拿来拍戏，平时也可以用。”

　　徐绰学艺术的，审美一向了得，从他自己的衣品就看得出来，他说适合，多半不会出错。但向亦冶看也不看，把盒子推开了：“无功不受禄，而且大牌我戴不起，别人看见还以为是假货。”

　　“东西配人，并不是只看价格。主要是和你的气质很贴。放一放，以后总有戴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你是潜力股，不会放很久的。”徐绰道。

　　这话说得八面玲珑，想找茬都没处下手，向亦冶皱眉：“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这样……是哪样？”徐绰淡淡一笑，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