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替日落开口》晾青

10、第 10 章

　　时隔一周，徐灵祜再次上了热搜。

　　#程雨梨被抢角#

　　@我就说吧：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当演员了，都带资进组了，别抢个女二，直接当女主多好，也不用遛我们小演员。

　　@这真是我的网名：路过吃瓜，看了上次的路透，虽然糊但人是真好看。

　　@WWW.404：别的不说，这也是我的梦想，自己写剧本，找喜欢的明星跟自己搭戏哈哈哈哈哈！

　　@梨花带雨：我们女鹅没惹！想拍自己拍啊，选完把我们换下来算怎么回事，这都第二次了！

　　@只要名字够长就会有呆瓜跟着读：无语，想演能不能自己演啊，还装模作样选角，真又当又立。

　　字字没有提她的名字，但也就差把她的名字直接打出来了。

　　娱乐榜底部更是有一个#繁城编剧#的词条。

　　所以陈端摆程雨梨这步棋在这，是为了今天用舆论逼她妥协。

　　在陈端眼里，她的靠山是莫如深。

　　而称得上弱点的，则是上次她替补程雨梨，反复叮嘱过的，不想在娱乐圈过度曝光。

　　徐灵祜面色凝重地刷着微博，第三次按断了弹出来的微信电话。

　　迅速反应过来这次的备注后，她懊悔地滑动屏幕，点进莫如深的对话框。

　　徐灵祜清了清嗓子，发了句语音过去，“哥，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公司的业务已经让莫如深分身乏术，投资只是满足徐灵祜的兴趣，他对娱乐圈的规则其实并不太了解，这件事也恐怕是鞭长莫及。

　　对面秒回：“有什么问题立马打给我。”

　　徐灵祜返回到通讯录，顺便安抚了同样被挂断语音的陈见鹿和秦朗云。

　　处理完消息，她紧握住手机，长舒了口气，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紧盯着某处理了理思绪，然后起身走向次卧。

　　徐灵祜叩了几声门，听到里面倦怠的回应后才开口：“媛媛，起床了，帮我个忙。”

　　-

　　苏媛媛气鼓鼓地坐在书桌对面。
　　“我还真是小看他了哈，还会搞舆论这一手。”

　　徐灵祜的手机又传来提示音，她一边点开，一边叮嘱苏媛媛：“程雨梨罢拍那天我有问过你和鹿鹿有没有空救场，你先问鹿鹿要下聊天记录。”

　　苏媛媛摩拳擦掌，“好。”

　　徐灵祜看向手机，是夏长赢发来的消息：【营销这块我不熟悉，刚才跟式归打过招呼了，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徐灵祜眉眼稍展，敲了句谢谢过去。

　　林式归的消息紧接着出现：【长赢已经交代过了，有需要联系我。】

　　徐灵祜抿唇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复，而是找到陈端的对话框，下拉状态栏，轻点了下后才按下语音键。

　　那边等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才接通，“喂，灵祜。

　　语气平常的像是局外人。

　　徐灵祜直奔主题，“今天的热搜就是你的后手？”

　　陈端呼吸稍滞，“我以为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所以吻戏那次的热搜不是魏澜那边推的，是你和程雨梨。”徐灵祜十分笃定道。

　　陈端笑了一声，“我是不是也聪明了一回？”

　　从铺垫抢角到拉拢莫如深，再到这次的舆论，她的确没想到。

　　徐灵祜不自觉点头，“确实聪明，不过你就确定我会妥协吗？”

　　“原本没抱什么希望，你之前虽然跟我交代了不想过度曝光，但我还不确定是不是有效，不过经过上次热搜的试探，我觉得你是怕的。

　　陈端做出判断：“所以我觉得有五成希望。”

　　这几天的事实在太乱，徐灵祜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如果我偏不呢？”

　　陈端又搬出一副劝解的口吻：“灵祜，你除了跟组，几乎不在圈内社交，老秦也是乐恒的人，他帮不了你。我们可以各退一步，程雨梨拿到女二的角色，保证她和另一个演员的戏份，新的投资我已经找好了，加在后续的推广上，跟之前一样，我们这边来把控每个人的推广份额，其他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徐灵祜冷笑一声，态度坚决，“陈端，今天之前，我可以暂时忘记你的所作所为继续和你共事，因为我是个成年人，但是现在，你必须要出局了。”

　　此话一出，两人也没什么好谈的。

　　徐灵祜直接挂断通话，然后轻戳了下侧面的红点，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

　　苏媛媛已经完成任务，捧脸盯着她的动作，悠悠开口：“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你。”

　　在陈端眼里，徐灵祜好像对“对”有种别样的偏执，偷偷录屏的确不像她会干出来的事。

　　可很多事情她只是在能力范围内给自己创造了更大选择空间——

　　“我又不是什么道德标兵。”

　　徐灵祜面无表情地轻耸了下肩，吐槽道。

　　澄清自然是越早越好。

　　徐灵祜迅速从通讯录里搜索出程雨梨的名字，把苏媛媛已经整理好的聊天截图和热乎的录屏发给对方，接着打开电脑把微信登到pc端，最后把手机交给了苏媛媛。

　　“用我的大号编辑一条澄清微博，大概意思是别拖至冬天剧组程雨梨是因为生病无法继续拍摄，而繁花剧组从未接触过程雨梨，从头到尾都没有抢角一说，如果在继续造谣辱骂我这边会直接寄律师函，等我这边好了之后再发送。”

　　“OK，明白。”

　　徐灵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和陈端的通话并不长，程雨梨很快扣了一串字出来：【灵祜，上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团队的问题。】

　　【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拿到这个角色是对我有好处，但买热搜的钱都够我们团队多少推广费了，得不偿失。】

　　话都是陈端说的，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程雨梨耍大牌和引导舆论，而且徐灵祜把东西直接发给她就是还有余地，她矢口否认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徐灵祜也不多废话，直奔主题：【我这边稍等会发一条澄清。】

　　她重新简述了要发的微博内容，又紧接着回复了一句：【希望你配合一下，我这边一定是会澄清的，但直接发出来影响也不太好是吧。】

　　如果她直接发布证据，完全是把三方晒到台面上，看热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虽然徐灵祜目前占据高地，但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低调解决就可以了。

　　没等对面回复，徐灵祜就向苏媛媛问道：“编辑好了吗？”

　　苏媛媛捧着手机抬头，“好了，现在发？”

　　“发，然后直接把链接转给程雨梨。”

　　苏媛媛一一照做。

　　两人各自盯着屏幕等了两分钟，程雨梨才回了句“好的”。

　　徐灵祜和苏媛媛同时转到微博界面，等看到她的转发澄清，苏媛媛撇撇嘴，十分不满，“既能全身而退又能白捞一波热度，真是便宜她了。”

　　澄清的只是程雨梨所谓的“两次被抢角”，明面上并不会牵扯到陈端，这时候他要是跳出来指责程雨梨反水才真是弄巧成拙。

　　暗地里他们怎么吵怎么撕都无关紧要，只是从今天的热搜来说，程雨梨确实是白赚一波热度+虐粉。

　　徐灵祜笑得意味深长，眼角眉梢透着一股机灵劲。

　　“全身而退？不见得吧。”

　　苏媛媛也来了精神，“怎么说？”

　　徐灵祜指了下苏媛媛手中的手机，这才敲着键盘开始回复林式归：【林总，刚才我发了一条澄清微博，需要维持热搜榜中间的位置，时间麻烦您那边考量一下，我不太懂，还需要买一些程雨梨别拖至冬天剧组加戏罢拍和繁花剧组抢新人角色的通稿，不用很多，网友有印象就行了。】

　　太多会适得其反，差不多就可以了，即不能让她吃流量吃那么顺利，以后要是再旧事重提谁也落不着好。

　　苏媛媛看着手机中同步的消息，忍不住咬牙，“这这这……你们也没太熟吧，你一面之词，他误解你怎么办？”

　　徐灵祜下意识想反驳他不会，可欲言又止后，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徐灵祜眨了眨眼，又低头按键盘：【如果需要证据我这边可以提供，至于费用可以把相关负责人推给我，人情我欠下了，但就不劳您破费了。】

　　娱乐圈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这两件的费用一定不低，林式归或许不看在眼里，但她做不到心安理得。

　　林式归：【不用，记长赢账上了。】

　　徐灵祜与苏媛媛对视，有些为难，“怎么办？”

　　两人还在纠结，林式归又发来一句：【多请他吃几顿饭就行。】

　　徐灵祜扯了扯唇角，这要请多久才能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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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I'S工作室四楼。

　　投影仪里播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老电影，一屋子八九个人都没闲着，各有各的乐法。

　　林式归原本在麻将区凑数，夏长赢打电话过来交代徐灵祜的事情时就下了桌，这刚跟人沟通完需求就被杨若诗抢了手机，现下正姿态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看向幕布，手指无意识地捻着。

　　旁边的杨若诗把手机递过来，恨铁不成钢，“这活你能不能干，不能干交给我好吧，光说记账上怎么行，要指条路，人家才有方向。”

　　林式归回神，看清对话框里多出来的那条信息，他才淡声应了句：“他们要真对上，合该请你做证婚人才是。”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杨若诗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调头去麻将区围观。

　　林式归也从沙发上起来，转身出门，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嘱咐徐灵祜的事情，升不起任何揣测的心思。

　　不说信任夏长赢的眼光，就是只论对徐灵祜的印象，她也不像那种会泼别人脏水的人。

　　小姑娘有仇必报，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