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只是想救你》未春秋分

17、苦夏五夏线第十二章

　　第二天。

　　夏油杰故技重施，睁开眼就用咒灵去隔壁确认五条悟的状态。

　　这两天对夏油杰的咒力也非常警觉的五条悟，下意识被对方的咒力波动从睡眠状态里拉扯了个半醒，但他都不用睁眼，就注意到咒灵操纵使的咒灵在窗户口正大光明地偷窥，而咒灵操纵使本人已经准备起床做身体拉神了。

　　“……”

　　【杰好烦——】

　　不耐烦的五条悟皱起整张脸，把枕头用力盖在头上，掩耳盗铃地企图眼不见心不烦。

　　确认了五条悟还在隔壁房间且生龙活虎(？，夏油杰满意地收回了咒灵。

　　十五分钟后，夏油杰开始敲五条悟的门。

　　“悟，起床了，辅助监督九点来接我们。”

　　五条悟把连埋在枕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老子能自己瞬移过去。”

　　他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被门外的夏油杰听到，他就是想顶嘴。

　　但夏油杰好似听到了他的话，接了下一句:“今天任务很多，就算是悟，也最好不要瞬移来瞬移去的，会给身体太大负担的。”

　　五条悟立刻接了下一句:“……老子有反转术式。”

　　夏油杰:“反转术式也不是万能的。”

　　“……”被猜到每一句的五条悟不爽地自闭了一会。

　　“快起来，悟，不然我要翻窗户进来了。”

　　“……性骚扰。”

　　“现在起来我们还来得及去食堂。”

　　“去食堂还不如让老子再睡会。”

　　“再晚点我就吃不到牛肉汉堡肉了，我会掉肌肉的，悟！”

　　“才不关老子的事……谁大早上就吃汉堡肉啊，老子随便买三明治吃就行了。”

　　“不去食堂吗，悟？我给你带早餐回来？要吃什么，三明治？但是二十分钟后必须起啊。”

　　“……”

　　虽然这么喊话，但夏油杰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分钟后，夏油杰勾着狐狸笑，满意地听到了房间里响起了拖鞋走动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充满了怨念。

　　【从某个角度来说，悟其实特别好拿捏】

　　【比如现在，他肯定是不愿意让我单独去食堂，从他感知范围内消失二十分钟的】

　　【我好卑鄙，真不错，下次继续】

　　满脸怨气的五条悟打开门，果不其然看见夏油杰好以整暇地在门口等着，他怨气更大了。

　　但夏油杰无视了他的眼神抱怨，温和地朝他笑:“今天没怎么赖床嘛，悟。”

　　五条悟觉得对方的笑容里充满了意有所指的得意洋洋。

　　朝夏油杰翻了个白眼，五条悟直接迈步前往食堂，夏油杰施施然地在后面跟着，脸上一直挂着笑。

　　负责仙台周边的辅助监督曾经和他们合作过，虽然是两个未成年咒术师，但除了会做些任性的举动以外，他觉得确实是很厉害的两位咒术师。

　　——虽然听说了五条悟屠村的事迹，但也依然没影响他觉得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处理咒灵任务上的靠谱程度。

　　但今天接到两个人的时候，辅助监督就隐隐觉得不太对，有点胆战心惊的。

　　夏油杰脸上挂着比起以前都算得上开朗的笑容，但一般这种灿烂的笑容都是出现在五条悟身上的——虽然这代表着有人遭殃了。

　　而今天的五条悟，安静异常。

　　【……平和得就像个正常人一样，嗯、抱歉】

　　辅助监督在心里一边道歉一边吐槽。

　　【他和夏油同学的气氛也怪怪的啊】

　　【虽然夏油同学一直挂着笑，但五条同学一直面向窗外】

　　【他们吵架了？】

　　由于之前的几次任务合作，这位辅助监督还算是没被两个问题儿童捉弄或是连累过，所以他觉得这两个特级咒术师还是比较好说话的，现在这种青春期一样的情况，甚至一下子让他觉得［果然还是两个少年人啊！］

　　带着一点热心肠和莫名的责任感，这位辅助监督主动关心道:“你们，吵架了吗？”

　　他从后视镜看到，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看了看他，五条悟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窗外不吱声，夏油杰礼貌地回话。

　　“没有吵架，谢谢您的关心。”

　　“啊，这样，抱歉是我失礼了，因为我看五条同学比平时更沉默的样子，难道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夏油杰好笑地看了一眼旁边看似很平和实则在闹别扭的人，伸出脚撞了一下对方的大长腿。

　　“小野先生在担心你，悟，别闹别扭了。”

　　“……”五条悟没有理会。

　　“悟。”夏油杰又撞了他一下。

　　“停下你的性骚扰，杰同学。”五条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夏油杰:“……”

　　辅助监督:“？”

　　……性骚扰？

　　在这位姓小野的热心肠辅助监督隐隐觉得事情是不是不太对的时候，他刚小心翼翼地往后视镜里瞄第三眼，后座的氛围一触即发！

　　下一秒，在他心里比较稳重靠谱的夏油同学瞬间扑向了五条同学！

　　“你又没完了是吧！悟！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性骚扰！”

　　“艹、杰！！离老子远点！！臭流氓！！”

　　“你叫我几次流氓了？悟？我不占你点便宜岂不是真的吃亏了？！”

　　“明明就是杰你先动手的！”

　　“你给我等着，悟，看我、怎么、手动、堵上你的嘴——”

　　“杰！！你踏马要骑到老子身上了——！！”

　　“那悟倒是、别抓着我的手——”

　　“啊啊啊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不要在车里打架啊啊啊啊啊——！！！！”

　　平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辅助监督觉得自己都是捡回一条命。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几乎是一路互相扭抓着，直到下车才松手。

　　辅助监督一度以为他们愿意下车是因为要真的打一场，好在并没有。

　　“这里的情况……”辅助监督正要尽职尽责地说一下详情，就身后的巨响声被打断。

　　“真是嚣张的咒灵。”

　　辅助监督面前的两个少年都微微仰头望向他身后，夏油杰微微眯起眼，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了这句，然后温和地安抚辅助监督。

　　“小野先生下帐吧，我已经察觉那个咒灵了，不用——”再重复详情了。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五条悟已经消失了，夏油杰刚愣了两秒，对方又回来了。

　　“祓除了。下一个。”五条悟没什么波动地从辅助监督身后走过来。

　　“欸？！”辅助监督震惊地看向身后的建筑，他能力让他不能确定这个事，但是他觉得质疑一个特级咒术师——而且还是五条悟——这种事很离谱。

　　夏油杰挑了挑眉，看向五条悟，他们隔着墨镜对视，五条悟似乎真如同他表现的那样，因为虐菜而毫无波动。

　　虽然这只格外嚣张的咒灵愚蠢到完全不知道躲藏，让五条悟能快速捕捉到它的地点瞬移过去秒杀，似乎看起来一切都很合理，但夏油杰能感觉到五条悟的动机可不仅仅是单纯的完成任务。

　　不过，他没有拆穿对方。

　　回车上的几步路，夏油杰笑着调侃道:“悟，你在耍帅吗？”

　　“？杰觉得这样很帅吗？”

　　“我觉得很帅哦。”

　　“……那是老子本来就帅。”

　　“那下次这种耍帅的机会留给我怎么样？”

　　“才不要，杰抢不到是杰菜，菜的人不许出风头！”

　　“那我只能试着把悟绑在车上了。”

　　“？”

　　五条悟一言难尽地看着夏油杰，［流氓］两个字反复徘徊在他嘴边，最终没有说出口。

　　辅助监督在驾驶位上努力缩小存在感，不敢再随便说话。

　　【好青春！但车上打架真的很危险！绝对不行！】

　　第二个、第三个的任务地点距离都不远，虽然咒灵有企图躲藏，但总归瞒不过六眼，而且是几乎算是有二十年经验的六眼咒术师。

　　而夏油杰也理所当然地抢不过六眼。

　　在第三次的时候，辅助监督都以为夏油同学要怒而跟五条同学打起来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别的咒术师手里是十分危险的任务，在这俩手里祓除咒灵还得靠抢——但夏油杰只是一个劲儿地温柔微笑。

　　这笑得五条悟汗毛都要炸了，他觉得在车上的时候夏油杰都随时有可能完全毫无预兆地扑向他，有可能是打架，也有可能是耍流氓。

　　他当然不能承认他很期待后者，或者前者也行，但同时也犯了倔劲儿，总觉得他要是提出坐到前座去就是输了！

　　甚至在第四次下车前，五条悟都已经开始期待夏油杰恼羞成怒企图把他绑在车上这种可能性。

　　但夏油杰依然保持着温和有礼的微笑，让五条悟想撩闲的冲动成几何倍数增长。

　　在这第四次的任务里，五条悟甚至放任这个一级咒灵逃到夏油杰看得见的地方，然后在夏油杰快调伏的一瞬间把咒灵祓除了。

　　夏油杰:“……”

　　五条悟就这么看着夏油杰一直维持的游刃有余的笑容都僵硬了，甚至在对方带着怒意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五条悟超级快乐且得意地咧出了恶劣的笑容。

　　夏油杰:“……”

　　连辅助监督小野先生也看出来这第四次夏油同学又失败了，毕竟对方脸上的笑容转移到五条同学脸上了，而且格外的得意又灿烂。

　　甚至在前往第五次任务地点的途中，五条悟都不再看窗外了，辅助监督战战兢兢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

　　【五条同学！！你不要再用那种得意的表情去挑衅夏油同学了！！！】

　　【不要在车上打架啊啊啊！！性骚扰也不行啊啊啊啊啊！！！】

　　其实夏油杰也是装得很辛苦的。

　　虽然那个一级咒灵他确实很想调伏，毕竟他的咒灵储备很久没有增加了，而且还要对付脑花，他也迫切想变强，就差一点就足够他直接调伏那个一级咒灵了，结果还是被五条悟抢了人头。

　　夏油杰当时确实控制不住怒从心起了，但看到五条悟咧出充满活力的挑衅笑容的时候，更多其他的情绪也喷涌而出。

　　【这个笑容是“五条悟”的笑容】

　　【狂妄、自信、无畏、鲜活】

　　【悟就应该是这样的，既强大又可爱，欠揍得招人喜欢】

　　夏油杰在这一刻清晰感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心脏漏跳，他完全确认了他对五条悟的感情同样也带着不一样的悸动。

　　心动欢愉的情绪仅仅飘扬了几秒，紧接着浮现的心疼酸涩让他怒火重燃。

　　【悟一直在试图一个人抗下所有事】

　　【不想让我调伏咒灵，就算我不能变强也没关系，就算我会因此生他的气也没关系，甚至就算真的吵架也没关系，任何事情他都会想办法解决，他只是不想让我因为任何事情难受】

　　【他太把我的感受放在首位了】

　　【因为我如果崩溃的话，会抛下他，也会自暴自弃】

　　【但是你五条悟就不会吗？】

　　【你不会难受吗，不会崩溃吗，是不会还是不能？】

　　【你明明也只是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人】

　　后面几句夏油杰很想说出来，对17岁的五条悟说，也对未来成年后的五条悟说。

　　但他们都已经不会坦诚回答了。

　　“五条悟”既期待得到“夏油杰”的理解，也害怕面对“夏油杰”的不在乎。

　　而他们都清楚，这两者同时存在。

　　或许只有16岁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才能平和地讨论这个事。

　　夏油杰让自己的怒气勉强持续到了第五个任务地点，毕竟在旁边反复跳脱着用眼神挑衅的五条悟在他看来也变得无比可爱了。

　　在五条悟心情愉悦地准备下车的时候，夏油杰猛地扑过去，从五条悟背后锁喉！

　　把刚跨出车门半步的人拖回车里，趁其不备，在五条悟脸颊上咬了一口。

　　“艹、流氓、！！杰——！！！！”

　　在五条悟的炸毛声中，夏油杰心情瞬间舒畅。

　　【悟怎么老是不开无下限呀，就当给他一个教训了】

　　接着辅助监督就眼睁睁看着两个特级咒术师一前一后追逐打闹着跑……额飞进任务地点，他急忙立下帐。

　　【欸，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少年嘛，青春啊……】

　　五分钟后。

　　由于和夏油杰纠缠，五条悟一个不注意，让咒灵直冲到夏油杰的脸上，他拦都没拦住，然后咒灵变成了夏油杰手里的咒灵球。

　　“……”

　　五条悟一下子憋闷住了。

　　后果就是，剩余的杂兵咒灵被一发茈给全部搅碎，连同大半个建筑一起。

　　辅助监督:“？？？？？？？？”

　　——你们的青春是不是太喧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