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只是想救你》未春秋分

18、苦夏五夏线第十三章

　　夏油杰没有当场调伏，当着五条悟的面，他莫名觉得不好意思，而且是那种，［在暗恋对象面前应该要维持一下自己帅气形象］的不好意思。

　　【……自己的自我意识起得好快】

　　夏油杰甚至在心里自我吐槽了一句。

　　不过五条悟并没有察觉到这时候夏油杰的复杂心情，他对自己有点生气，虽然知道夏油杰肯定不会在他面前进行调伏，但是他还是扭头走了。

　　甚至一言不发坐到副驾位置去了。

　　夏油杰跟在后面哭笑不得。

　　辅助监督终于打完紧急电话告知了这个现场情况，甚至还被同僚安慰了——“没事，我懂，五条悟是这样的，你想开点”——然后转身坐进车里被副驾的五条悟给吓到。

　　辅助监督期期艾艾地看了看后座的夏油杰，温和有礼的笑容又重新回到对方脸上了，察觉到目光，他还回了个点头。

　　“……”

　　在五条悟也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时候，辅助监督只好硬着头发就这样开往他负责的最后一个地点。

　　在辅助监督度日如年的时候，极其安静的车里突然响起一阵包装袋摩擦的声音。

　　下一秒，从后座伸来一只手，把一袋看起来像零食的东西轻轻丢进坐在副驾的人怀里。

　　五条悟:“……”

　　辅助监督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夏油同学这是在哄人了！青春！！】

　　五条悟盯了怀里的糖好一会，拿起来捏在手里，别扭地完全不准备打开来吃。

　　辅助监督差点忍不住开麦:【五条同学！不要辜负夏油同学的心意啊！】

　　又过了一会，后座再度响起包装袋的声音，然后就是一袋打开了的同样的零食从两个前座中间伸出来，递向副驾。

　　五条悟:“……”

　　维持了两秒，见五条悟不想接，那只手拿着这袋糖轻轻撞了两下对方，示意——快接着。

　　五条悟没坚持住，伸手接下了。

　　在夏油杰把手收回去之后，五条悟下意识看向车外的那个后视镜，然后从里面看见后座的夏油杰似乎在认真看手机，犹豫了两秒，他开始吃这袋糖果。

　　是一袋果汁软糖。

　　听到前座的动静，夏油杰不着痕迹地勾起一点嘴角。

　　不一会，一小袋果汁软糖就要被吃完，这时候，又从后座递来一根棒棒糖。

　　五条悟:“……”

　　有一就有二，他接下了，没等他撕开棒棒糖的包装，他的胳膊又被轻轻撞了，是那只手拿着一根剥好的棒棒糖。

　　五条悟:“……”

　　辅助监督:“……”

　　……不是，等等……？服务这么周到吗……？

　　然后一整个路程上，五条悟的嘴就没停过。

　　到后来，辅助监督都按耐不住眼神，频频看向五条悟。

　　【吃这么多甜食真的没关系吗？？】

　　【夏油同学你是不是有点溺爱五条同学了？？？】

　　哄得这么过分是有预谋的，趁着五条悟没注意，夏油杰又入手了两个咒灵，一个一级、一个二级。

　　五条悟——郁闷但心甜，心情特别复杂。

　　仙台及其周围地区的任务在下午1点的时候被清完，五条悟和夏油杰也终于得空去吃午饭，辅助监督把他们送到喜久水庵，夏油杰婉拒了对方把他们送回高专的好意。

　　“悟，等会吃拉面吗？2点半，我们要去长野那边，另一个辅助监督在那接我们。”

　　他们正在店里排队买喜久福。

　　“吃炒饭吧，对面左转那家。”

　　“好，记得多买一份喜久福，给硝子的，我去借用一下他们的洗手间。”

　　“哦。”

　　墨镜后的湛蓝眼睛直直看着夏油杰走开的背影，在身影被建筑挡住的时候，湛蓝开始发亮。

　　夏油杰随便找了一个隔间，拿出上午调伏的三个咒灵球，逐一塞进嘴里。

　　他知道五条悟肯定有在开六眼偷看，夏油杰本来是想做出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但不怎么成功。

　　由于隔了好几天才做调伏，第一个咒灵球不仅差点没吞下去，而且作呕的恶心感甚至要他捂住口鼻好几秒才压下去，好在后面两个在他调整了状态之后确实算比较轻易地吞了下去。

　　对恶心感已经麻木了的夏油杰依然紧皱着眉，神情有些严肃，倒不是他还有哪里不舒服，而是一想到刚刚的狼狈被五条悟看到了，他的一些形象包袱让他觉得有点羞耻，也担心下午的任务五条悟该不会每次都最大范围的茈球起手吧……

　　【会被夜蛾老师锤的……】

　　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五条悟除了有点冷淡以外，都挺正常的，没有向夏油杰提问，任务里也没有应激似的让咒灵和建筑同归于尽，忐忑不安的人换成了夏油杰。

　　【倒不如反应大一点，这种平静的悟太让人忧虑了】

　　等彻底忙完长野周围的任务，已经天黑了。

　　“不知道特产店还开着吗，忘记给七海灰原他们买伴手礼了。”夏油杰自言自语，等待着帐的消失。

　　他刚调伏了一个一级咒灵，正准备收起来等回宿舍了再吃，结果下意识找五条悟的身影的时候，和沉默着面无表情的五条悟对视上了。

　　对方漂浮在建筑外，直勾勾地看着夏油杰，似乎从一开始就在那了，就看着夏油杰调伏了那个咒灵。

　　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他就若无其事地转身漂浮降落。

　　夏油杰莫名心虚。

　　【……很怪，自从认识到自己和悟的感情，什么奇怪的情绪都在奇怪的时刻出现了】

　　【我为什么要心虚得像个给丈夫吃便当自己吃大餐被抓的妻子？】

　　【我这也不是在偷吃什么好东西啊……】

　　夏油杰一脸复杂地看着手里的咒灵球，在下楼的时候借助遮挡，顺手塞进嘴里。

　　【这么难吃的东西……虽然悟也确实是因为不高兴我吃这种难吃的东西】

　　【但这，也是一件小事啊！】

　　【这只是我的术式啊！】

　　【比起悟那种时刻都给大脑增加负担的代价，我只是吃点恶心的东西就能变强，听起来已经挺不错了】

　　【说起这个，等会再多买点糖备用吧】

　　两个人买完伴手礼，坐着夏油杰的飞行咒灵吹着并没有特别凉爽的夏风回的高专。

　　让咒灵去跑腿把伴手礼都分发了，夏油杰和五条悟一起直接回了宿舍。

　　“悟，睡前记得好好刷牙。”

　　“哦。”

　　五条悟应答得异常听话，但一看就知道是敷衍。

　　【怎么还在闹别扭……】

　　第二天，并不需要早起，他们整个上午都是空闲的，因为下午的机票飞熊本，他们要在那边待三四天左右。

　　所以夏油杰并没有特地去叫醒五条悟，他让灰原帮忙带了早餐。

　　不过五条悟还是被夏油杰的咒力波动拉扯醒，然后看着那只熟悉的咒灵从窗口进来，在自己桌子上放下了装有早餐便当的袋子后消失了，而夏油杰的身影似乎在一边吃早餐一边看资料。

　　“……”

　　五条悟又赖床了一会，总觉得这个［早餐］对自己特别有吸引力，他根本没法睡回笼觉，最终只好起床了。

　　应该是也听见他起了，夏油杰给五条悟发了条短信。

　　［等会去操场指导我一下吗，五条老师？］

　　就算是早起低气压且因为昨天的事在对自己不爽的五条悟，也不禁挑了下眉。

　　虽然被杰叫“五条老师”的感觉心里痒痒的，但真的很久没跟对方肉搏过了。

　　他喜欢和夏油杰过招，特别是有“五条老师”的记忆和技术后，甚至就连“五条老师”也没跟任何一个杰打过。

　　［杰输了怎么说？］

　　［？开挂的人还要连吃带拿？］

　　［那都是理论知识！］

　　［悟不想看我耍游云吗？］

　　五条悟:“……”

　　没有回复这条短信，刚洗漱完本来在吃厚蛋三明治的五条悟直接带着早餐去疯狂敲夏油杰的门。

　　夏油杰打开门就看见嘴里包得鼓鼓囊囊的五条悟，整个闪亮的猫眼都诉说着不满。

　　“皱，奥昂。(走，操场)”

　　夏油杰好笑地看着被五条悟鼓着脸颊说话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对他的提议迫不及待。

　　“慢点吃，悟，你这样容易噎住。进来吧，正好我查到点资料想跟你讨论。”夏油杰说着转身进去了。

　　五条悟发泄一样嚼着嘴里的东西，盯了夏油杰的背影一会，才跟着进去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夏油杰的房间，但这是第一次他会为此觉得不自在，现在的他总觉得夏油杰这么私人的地方有五条悟在会很突兀，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夏油杰也当作没发现一样，看到五条悟跟进来了，只是笑容扩大了少许，态度自然地示意五条悟坐旁边，顺手把没喝几口的奶茶递给五条悟，以防他噎着。

　　五条悟看着那杯奶茶，嘴里的咀嚼顿了一下才伸手接过，就着夏油杰用过的吸管喝了一口。

　　“……”

　　尝到嘴里的味道，五条悟的表情开始变得怪异。

　　夏油杰是很有分寸感的人，基本不会主动把吃剩的东西给其他任何人吃，但以前五条悟经常抢他的饮料和吃到一半的零食什么的，关系好起来之后，除了会恼怒以外，夏油杰倒也没介意这个。

　　明明主动把喝过的饮料递给自己已经异常可疑了，而且——！

　　“……杰，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这么甜的奶茶？”咽下嘴里的东西，五条悟迟疑地开口。

　　对，这杯属于夏油杰早餐的奶茶，被夏油杰喝过的奶茶，甜度是五条悟喜欢的甜度。

　　这已经不是可疑的程度了，五条悟怀疑夏油杰仿佛被外星人上身了。

　　“哦，可能是我让灰原帮忙带的时候，他买错了。”夏油杰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但他脸上的笑容像个蛊惑教众的教祖，“这种甜度果然是悟才喜欢喝的吧？”

　　五条悟:“……”

　　现在，他开始怀疑他的杰也有那个教祖杰的记忆了。

　　“那就麻烦悟帮这个忙吧，毕竟浪费食物可不好。”不等五条悟提出异议，夏油杰直接换话题，“对了，我刚刚看关于宿傩手指的资料，有个报告上写没有经过封印处理的宿傩手指会吸引咒灵聚集，虽然是凭本能的行动，但成功容纳的咒灵会大幅度提升能力，变成特级也有可能。这是真的吗？”

　　“嗯。”五条悟也学着刚刚夏油杰的态度，不冷不淡地应声。

　　他当然是知道这个事的，他是故意隐瞒的。

　　“我能调伏那种咒灵吗？”夏油杰眼神微亮。

　　五条悟用没什么感情波动的猫眼跟夏油杰的期待眼神对视了一会，才轻飘飘地答道:“不知道呢。”

　　“那下午抓几个咒灵试一下。”

　　似乎就在等五条悟的回答，夏油杰立刻就这么接话了。

　　他不想拒绝五条悟为他着想的好意，但让悟不要过于担心这一点，也是消除五条悟心里的无下限的一部分。

　　以及，那个奶茶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就算五条悟不找过来，夏油杰也会找时机，若无其事地把喝过的这杯奶茶“自然地”硬塞给对方。

　　经常维持距离感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行为能温和地打破距离感，比如分享食物。

　　“还有一件事，昨天任务的报告要写。”夏油杰拿着纸在五条悟面前晃了晃，“大部分都是你的，悟，好消息是昨天的任务都并不复杂，坏消息是得有人去解释有几个建筑为什么遭遇了炮弹式打击。”

　　五条悟的五官开始皱起，他一直都不敢相信，他真的就当了十年老师，十年里写了无数的报告。就算有了记忆，现在17岁的五条悟依然很烦。

　　五条悟一脸不情愿地伸手去接，夏油杰递给他的动作半路停住。

　　“悟，我未来应该还有别的技能吧？‘忧、太’有提吗？”夏油杰笑吟吟地重音暗示。

　　【狐狸尾巴根本就不藏了啊杰】

　　五条悟看了看那几张报告，开始理直气壮地讨价还价。

　　“包括今天的，杰帮我写！”

　　“你瞬移进去怎么秒的咒灵我又不知道，我只帮你写五份！”

　　“我知道杰会极之番。”

　　“那也只值昨天的所有任务报告。”

　　“还有杰的生得领域。”

　　夏油杰眼睛亮起:“成交！”

　　五条悟的猫眼瞬间笑眼弯弯，勾起得逞的笑容。

　　没来得及细品这个笑容的可爱，夏油杰更先在心里暗道不好！

　　“反悔的是小狗！先说杰的生得领域，杰没学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他就知道！

　　【所以！到底！韬光养晦！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