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之以琼》眉间不点砂

8、第 8 章

　　付一琼赖在床上回想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迷糊起来。
　　她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睡得皱巴巴的，看样子澡也忘洗了。
　　她嫌弃自己，赶紧爬起来，从头到脚仔细清洗干净。包个头巾坐在椅子上，怎么也不肯再躺回床上了。
　　玩了几天，付一琼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门铃响起。
　　一开门，一股馨香扑面而来，成杨一滞。
　　付一琼身着纯色柔软宽松的休闲套装，脸蛋嫩白，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两只眼睛湿润润的，妩媚中透着清纯，出水芙蓉，整个人看起来娇软可爱。
　　成杨被头发拉回视线，皱眉道：“一大早洗头又不吹干，容易头疼。”
　　“昨晚忘了洗澡再睡。”付一琼说：“这酒的后劲这么大的？”
　　成杨哼笑一声：“你再喝多一点什么时候睡在路边都不知道!”。
　　递给她一份粥，还有一瓶黑乎乎的东西。“醒酒养胃的，喝再了吃点粥。”
　　“谢谢。”付一琼想了想把门打开问：“进来吗？”
　　成杨看着她站着没动。
　　“我去诊所，晚点来接你吃饭。”
　　付一琼低头看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他的背影，怎么觉得他好像没换衣服：臭男人！
　　扭身关门。
　　付一琼把早餐吃完，继续打开电脑,她那边也有点棘手了。
　　付一琼：泰国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覃建：暂时还找不到人，听说那边的负责交接的富康去度假了，他手上应该抓着资料。
　　付一琼：知道上哪了吗？
　　覃建：说是欧洲。琳达可能想并掉我们市场。
　　付一琼：琳达可能和富康合作了，她野心昭然若揭。
　　覃建：她最近和香港那边走得很密，高层可能也有变动。
　　付一琼：好，我知道了。
　　付一琼想了想，联系唐森。
　　付一琼: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升职的事被搁置了？
　　唐森: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能会从你那边为切入口。
　　付一琼:需要我回去吗？
　　唐森:现在看不清形势，估计要等等，别急。
　　唐森:你在外面会方便些，我会给你再延长一点假期。
　　付一琼突然觉得有点厌倦，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秀丽景色，找来吹风机慢慢的吹干头发。
　　成杨给电话付一琼带她去吃午饭，付一琼知道他忙，说自己会吃的。
　　成杨沉默一会，叮嘱她一遍后挂了电话。对着电话发了会呆。
　　傍晚成杨再过来找付一琼时，她干脆中晚餐合并一顿吃了，被成杨知道后，成杨的脸就彻底黑了。
　　成杨这些天减少一些工作，带付一琼到云溪周围转转。
　　明明认识不久，他就是让她毫无理由的信任。
　　也许是从小在一方土地生活，也许是他对她细致而又自然的关照，这种关照不同于亲情，不同于朋友，有一种来自来自久远的熟悉，两人之间还有一种不用言语的默契。
　　如果只是朋友，成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很坚定。他的性格是可以随机切换的，对工作细心周到，对同事客套有礼，对朋友不拘小节。
　　“我以前很不喜欢云溪。”付一琼扶着河提的栏杆说：“小时候家里的条件不好，每个人生活得很紧张，像惊弓之鸟，小心翼翼，生怕再出现什么变故。”
　　“我就努力学习，希望早点离开云溪。”
　　成杨看着她：“那时大环境是这样，家家户户的情况都差不多……”
　　“你说得对，只是我没明白。只觉得云溪是个很苦的地方，想离开，再也不回来，直到现在我也不愿意回忆那种压抑。”
　　“因为学习耗了太多精力，有很多计划，很匆忙，云溪也没有什么朋友。”付一琼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群男生要扯我的头发，我醒后，我突然就想回来看看……”
　　成杨看着她，心被揪得发紧，他很想抱抱她。
　　付一琼半个身子往外一探，转过头对他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回来后才发现，原来也没这么糟糕……”
　　风扬起她的长发，把他的心拔得又痒又暖。
　　自从发现付一琼有三餐不定的毛病后，成杨就把付一琼带到诊所了。诊所有饭堂，请了阿姨做饭。付一琼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但是到点不见人的话，他就去把她薅过来，风雨无阻。
　　之前有见过吴丽娟，但两人没有什么交流，自从付一琼来诊所吃饭后，吴丽娟都拉上别人和他们坐一块。
　　私下里，成杨对付一琼自然而然的和她聊天说话，有时候还会逗她，但在诊所和大家坐在一起时也没什么两样。
　　今天人比较多，成杨还没下来，林则见过付一琼，招呼她过来一起坐。
　　吴丽娟问：“付小姐是成杨的同学？”
　　“对，高一同学。”
　　“普通同学？”吴丽娟有点咄咄逼人了。
　　成杨忙完正好看到她，坐过来，问她：“聊什么呢？”
　　付一琼看着成杨：“对，普通同学。”
　　成杨盯着她。
　　王晓红羡慕道：“成医生对同学真好啊。”
　　“成医生过两天去大陇山？带人去吗？我有空。”三楼口腔科的一个医生说。
　　成杨看着付一琼没有说话。
　　“你们慢慢吃。我走了。”付一琼起身。
　　成杨一把拉住她的手。
　　其他人面面相觑。
　　成杨不喜欢在诊所拉拉扯扯，把带她出来，手也没放开。
　　付一琼是发现了，只要他没结婚，就是个祸害。
　　“手放开！”付一琼说。
　　成杨把她推上车，扣上安全带，他坐上车盯着她问：“去哪？”
　　付一琼瞪着他，没有说话。
　　成杨把外套脱了，扔在后座，胳膊上的青筋毕现，他手搭方向盘，皮笑肉不笑道：“走去哪？”
　　“我……”电话铃响了，是朱红玉。
　　成杨示意她先接电话。
　　付一琼按下接听键：“琼琼，这几天都没见你人影……我们明天回青城，你收拾一下。”
　　“妈，我……”
　　成杨一脚油门，车“轰”的一声像离弦的箭。
　　成杨把车停在酒店门口，走过副驾打开门，俯首道：“在这说？还是上去说？”
　　付一琼一声不吭走出来，上了楼，成杨跟着上去。
　　门没关。
　　付一琼坐在床沿，成杨站着抱手问：“你什么意思？”
　　“你又什么意思？”
　　两个僵持了一会。
　　付一琼抬头瞪他：“成杨，你就是个害人精！”
　　成杨被这个小孩子气的词逗笑，一下子泄了气，走过去把门关上，半跪在她面前，用手圈着她的腰问：“我害谁了？”
　　付一琼抿着嘴，瞪他。
　　他和她平视，吻上她的唇，慢慢的磨着她，不急不徐，她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付一琼从他圈上来开始就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成杨离开她一些：“求你件事行吗？”
　　付一琼看着他。
　　他啄了一下她的唇道：“离开之前告诉我一声行吗？”
　　“嗯……”
　　“还生气吗？”他又啄了一下。
　　“到底是谁在生气？！”付一琼嚷。
　　“是我，是我。”成杨轻笑。
　　“那我上班去了？”
　　“嗯……”
　　“好好睡个午觉。”成杨又轻吻了一下，走了。
　　成杨走后，付一琼抱着被子给她妈回了个电话，朱红玉仿佛电话没中断过：“琼琼我跟你说，妈的姐妹淘给我介绍了个男孩子，云溪现在发展挺好的，条件还不错的……”
　　“妈！你再说这事我就挂了……”
　　“明天回青城……”朱红玉说“你要不要见……”
　　“不见，你们先回，我睡午觉了……”
　　成杨接下来几天有点忙，两人几乎没见过面，付一琼本来就不太喜欢消毒水味，也不想见吴丽娟，再三保证一日三餐后，也窝在酒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