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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见 ...

  •   林清芜来到公交站等公交,边坐着等边暗自发呆,不仅错过了车,连落星宥站在他旁边都一无所知。电话响了才猛地转醒找手机准备接电话。她一看到陌生号码犹不犹豫地又放回包里,由它响去。落星宥见她不接,开口道:“林清芜,这是我的号码”
      林清芜吓了一跳,猛抬头看他,无措道:“你打我手机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
      “随处可知,崇仁?林清茗?还是我弟那”,落星宥见有公交车远远地驶来,抬手指了指道:“是你要乘的车吗?”
      林清芜随着他的指示看了驶来的车一眼道:“是,也不是,从这经过的车都能或远或近地到达我家(租房),所以坐哪辆都行”,说着她站起来向车摆了摆手,继而对落星宥道:“再见了,老同学”
      落星宥浅笑了声,回她道:“既然还知认识我这个老同学,那我们去吃个饭叙叙旧吧,正好我饿了,你也没事干”
      林清芜听了心里先暗骂:你才没事干呢。咳了一声回绝道:“不了,正好我饱了,你找你弟吃去吧”,说着车来到了跟前,林清芜迅速跑上了刚打开车门的车,径直找了个最后面的座位坐下,都忘记付钱了。听到落星宥的询问声才抬头无措答他道:“三元,到我那需付三元”,接着便听到收钱声音道:“微信收款六元”。
      林清芜后知后觉间看到落星宥已坐到自己旁边,忙不解道:“你要去哪儿?”
      “随便逛逛,”,落星宥无所谓道:“反正我没事干,顺便想了解了解你的情况,林清茗那祖宗老念叨你,正好明天回去给她送送经”
      “清茗”,林清芜心软道:“她一切都好吗?”
      “算好吧”,落星宥无语道:“反正比你好”
      林清芜听了无语凝噎,微微叹了口气道:“只是换了赛道,就判我死刑吗?”
      “你真的只是换赛道吗?”,落星宥也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不就是在判自己死刑吗?”
      林清芜听了再次无语,只能狠狠地瞪着落星宥好一会才找了个离他远一些的位置坐下。
      下车后,落星宥只能不远不近地跟在林清芜身后走,因为林清芜被说到了底处,心里很不爽,至少在他看来。
      终于,林清芜在一家“隆江猪脚饭”饭店前停了下来,然后走进饭店里点饭吃。落星宥也进去点了饭,还厚脸皮地坐在林清芜对面吃。他倒是没怎么吃,只见林清芜一口接一口地狂炫,大显女子豪放气概。
      饭后,林清芜回到租房楼下才终于转身对落星宥道:“落星宥,你改变很多,但仍然是我认识的你”,她抬手摆摆道:“回去吧,替我好好看那两个孩子,你弟这娃我也先罩着,至少今年我和他会一直在同一个公司”
      “先管好你自己吧,其他人管不着”,落星宥在林清芜转身离去后道:“无论如何,好好照顾自己,再见了,老同学”。
      虎门站外,落星宥和落星宪在粉店里吃粉,弟弟漫不经心道:“听说外公要带你去相亲?”
      “嗯”,落星宥喝了一勺汤道:“我们都二十二了,外公也六十多了”
      “什么时候?”
      “过年”
      “和谁?”,落星宪放下筷子道。
      “谁知道呢?”落星宥也放下筷子,抬手顺了顺弟弟的乱发道:“我不会结婚的,现在,我有你就够了”。
      落星宪躲开哥哥的触碰,却喜滋滋道:“真肉麻,幸好我们是双胞胎兄弟,不然还真的会以为我们是同性恋”
      “好了,哥要跟你说正事”,落星宥严肃道:“说说林清芜吧,她一眼就能区分认出我们,你就没认出她?”
      “虽然一直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没太多印象”
      “随你吧”,落星宥无语抚额道:“你崇仁老表初中一直念叨的人,我们还一起看过他的小学毕业照,那时你还惊讶地发现她就是比我们先转学的同学呢……不管怎样吧,有缘再遇到,你就给我好好地照看一下她吧,看她那白得像死人的脸,就知道没好好照顾自己”
      “像我刚来这里时一样”,落星宪叹了口气好声道:“好的,我的好哥哥,我会像你那时一样照看她的,让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嗯,不过在她之前,先把你自己给我照顾好,要是再年年出状况让我来顶替你的工作,那干脆别干了”,落星宥假装翻白眼生气道:“我现在也当了快半年的老师了,工作很忙的”
      “所以我都是在寒暑假出事的,看我多体谅你”,落星宪赖皮道:“我打卡,你上班,有哥哥就是好,落星宥就是好”
      “哎,就怕以后没这好事了”
      “怎么可能?”
      “我不想陪你玩了,都长大了,别总是太依赖我,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没劲,又是说教”,落星宪站起身道:“走吧,走吧,我才不稀罕你这个机器人哥哥”
      “走吧,走吧,我也不稀罕你这个神经病弟弟”……
      林清芜再次转夜班时,身体真的要垮了,于是她向主管递了辞工单。按公司规定,员工辞工流程一般需要一个月,除非不得不辞急工,给公司带去短暂的损失,自己也减去半个月的底薪。
      林清芜辞急工走后生了一场大病,感受到了□□上的死亡煎熬。
      林清芜辞工当天早上就虚得快走不动路,落星宪带他去向主管请辞,之后她自己把辞职单拿去给文员批,然后就自己回家(租房)休息了。
      落星宪刚打卡上班就遇这事,吓了一跳,带林清芜向主管递了辞职单后,他也要去上班了,最后只能提醒林清芜到家后在群里发个平安。
      没成想,一到中午,林清芜退出了公司里的所有微信群,把落星宪也删了。落星宪无奈地向哥哥吐槽道:“她真够狠的,生怕我缠上她似的”
      落星宥开玩笑道:“我怕你缠上我,把你也删了呗”,叹了口气继续道:“是她怕自己麻烦,缠上你差不多。下午请假吧,带她去医院,别让她一个人半死不活地呆在那破租房里”
      “我现在又联系不上他,你让我怎么带她去医院?”
      “你们公司不是下午才办辞职吗?她下午会到文员办公室那里办辞职的”,落星宥继续道:“想想你以前那鬼样吧,没我,你该怎么办,现在就去行一下好善之德,不然以后没好善之德报答你”
      “哈哈哈”,落星宪大笑起来道:“她会听我的吗?我又不是你”
      “实在搞不定,到时就联系我。当然,我相信你能搞定,因为你不就是我吗?”
      下午,林清芜果然来公司办辞职了。
      办好辞职后,林清芜无力地走在街道上,身后传来落星宪的声音道:“为什么把我微信删了,同学不做,同事不做,连哥哥也不认了吗?”
      林清芜听了并不意外,苦笑一会道:“你是哪门子哥哥,表哥?”
      “过分了哦,林清芜,平时‘组长,组长’,那么礼貌地叫我,现在是变天了吗?好吧,反正小时候你长得比我高,我都叫你姐姐”,落星宪迅速跑上前拉住林清芜的手,进入正题道:“在这停下,弟弟我带你去医院,一会儿车就来了”
      林清芜无力甩开他的手道:“我自己会去,你回去上班吧”
      “假都请了,我现在没事干,我们一起去,有个伴不好吗?”,落星宪再次拉住她,这次比上次抓紧了许多,不容林清芜动弹哄道:“听话,好不好?”
      林清芜无奈瞪了他一眼,转开脸道:“先放开我,你也知道,我即使走也走不远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停下”,说着,林清芜就无力地倒在了落星宪的怀里。
      医院病房里,林清芜赶落星宪道:“天晚了,回去吧,我会乖乖地在医院养病的”
      “不,我把这几天的假都请了,必须在这守着你”,落星宪看着林清芜那虚弱苍白的脸道:“别担心你会麻烦我,我稀罕你麻烦呢,你知道吗?其实你刚转学那会,我挺想你的。虽然那时候都才二年级,可是我很记事的。之后我和我哥在初中遇到崇仁,他总是会提到你,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姐姐,是你教会了他做人做事,他还给我们看了你们的小学毕业照,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我哥说,能再遇到你,是很好的缘分,你觉得呢?”
      林清芜听了抚额闭眼,转头道:“别跟我说这些,我很累,想休息了”
      “嗯,那你休息吧,我去外面”,落星宪说着站起身,抬脚往门走,走到门前回头道:“有事叫我,我一直在的”
      “嗯”,林清芜弱弱地应。
      门外,落星宪躺在刚订的十元床架上回哥哥信息。
      门内,林清芜像平时生病一样无声地呼唤妈妈,妈妈。只是这次病得太严重了,她真的叫出声了,眼里流出滚烫的热泪,脑子痛得发昏。落星宪听到她的呼喊声,忙跳下床,冲进病房里无措地抱住林清芜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妹妹,妈妈很快来了,很快就来了”
      过了好久,林清芜终于恢复意识,睁开眼看到急得汗流浃背的落星宪,迷迷糊糊道:“哥,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傻话,哥不稀罕你这样”,落星宪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应该说‘哥,谢谢你,我稀罕你在我身边,我稀罕你照顾我’”。
      林清芜躺在落星宪怀里,再次入了梦,梦里的她还是那样不安分,总是时不时地哭着喊‘妈妈’,有时还会惊恐万分地喊‘爸爸’。
      落星宪一夜无眠,身上一会冷汗一会热汗地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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