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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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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市采购食材回来还没两分钟,窗外暴雨猛烈而至,砸在玻璃窗上噼里作响,天空一片花灰色,水雾模糊高楼大厦。
“怎么又下冰雹了。”许鑫快步走到窗前,将阳台外晾晒的两双白色球鞋收进来。
金桥正在厨房分类几大包蔬菜肉蛋,鸭舌帽都没摘。两人这次囤了一周的食材。
海承一周前进入了极端天气,暴雨加冰雹。早上电视台播报受灾范围——海承地铁多条线路因暴雨原因停运,大量雨水从搭乘站台顶部淌下,行人通道被淹——
“鑫哥,你晚上想吃牛肉还是鸡肉?”金桥朝卧室方向喊道。
许鑫换了身居家服,边系扣子边往厨房走,袋子里的所有食材已经归类整齐。土豆、大蒜跟洋葱放在白色的落地置物架上。
“牛肉吧!要不晚上我来做饭?”许鑫说着走到水池跟前洗手。
金桥叫停他,“我做饭,你去客厅休息。”
“那就一起,我洗菜。”
金桥笑嘻嘻地洗完手擦汗,从身后抱住许鑫的腰,“你洗你的,我抱会儿。”
“行,抱呗,又不收费。”
“我还想做,现在行不行?”金桥勒紧他的腰,鼻头擦着许鑫的侧颈,故意将热气撒在他的皮肤上。
“厨房不可以。”许鑫打断他的动作。金桥,不能喂太饱。
金桥秉着左耳进右耳出的惯例,二话不说横抱起人带去卧室,三两下扒光自己身上的衣服,骑在许鑫身上又几下扒掉他的居家服,力气大得崩掉了衣服上的两粒扣子。
“你是不是偷吃什么东西了?”
“就回来路上吃了根甜筒,你不是也吃了吗?”
“啊——金桥——”身体被金桥没有前戏地直接钻入。
“我以为你习惯我横冲直撞。”
“见鬼。你这下搞得我快疼死。”许鑫锁紧眉头,强忍前期不舒爽的扩张。
金桥偷笑道:“我忍不住了,速度稍微快了点。”
“动你的,轻点儿,别说话。”
□□规律起来,许鑫原本锁紧的眉头也渐渐被舒服的表情替换。
“你出//水了。”金桥说:“我能干一整晚不带停歇的。”
许鑫担心他说到做到,毕竟金桥的耐力他是见识过的。上次在健身房跟曹宇比赛负重跑步,给曹宇都跑吐了。他自己一脸轻松,匀速长跑,他太擅长了。
“我不是铁打的,我晚点要吃饭。”
“晚点喂你就好了,到时候你负责张嘴。”
“混蛋。”
“你说是就是。”金桥将他的腿搂在手臂内侧,调整姿势双膝跪在床上,那架势恨不得倒提起许鑫。
床上的男人闭上眼睛任由温热的毛巾擦拭满身的狼藉,有气无力道:“你去放泡澡水。”
金桥笑呵呵道:“鑫哥,等天气恢复正常以后你来健身房呗?锻炼身体。我亲自带你。”
许鑫一听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故意问,“嫌弃我身材不好?”
“怎么会?不可能的。”金桥立刻否认,“你身材特别好,皮肤还滑溜溜的。”
“那就老实告诉我原因,少一个字被我发现你自己看着办。”许鑫翻身趴下,明显还处于疲惫状态。
“那你有时间就来健身房接我下班?”
“你车呢?”
“我低碳出行。”
“看我时间。”
汪焱摆着一副助纣为虐的态度,偏向温一凡,明里暗里一直鼓励她继续追求金桥。讲理不听那就他躲,躲不过就硬躲。
金桥抱起许鑫进去浴室,而后回厨房洗手做饭。牛肉、鱼虾、青菜,又加了一道丝瓜蛋汤。
金桥的电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来电——是他之前部队上的带队队长。
“我去看望了李哥爸妈他们,他们挺好的,谢谢你做的一切。”电话那头的嗓音沉稳又感慨。
金桥故作不清,“队长,你说什么呢?我一直在海承,没有离开过。”
“李哥他们家新修建了一栋二层小楼,每个月还能收到转账。是你做的,我确定。”说话的人语气沉重起来,“金桥,你现在怎么样?”
金桥关掉水龙头,用围裙擦了擦手把电话贴在左耳处,“我挺好的,在读大学。”
“身体呢?”
“后遗症还有,不过很少发作。队长,你怎么样?”
“我上半年调到兰州了,现在休假,去了趟李哥家,这会儿在高铁站。”
“队长,我应该早点祝贺你的。”
“说的什么话?你实话告诉我,心里的那道坎儿跨过去了吗?”
金桥沉默了。
“没有。是吗?”
“嗯……没有。”金桥眼圈抑制不住地发红。
“不许掉眼泪,给我憋回去。”文队语气突然严厉,“地址发我,我两天后去海承。”
“好。”
——请求支援,突击小队遇袭,大狸重伤——子弹穿透颈动脉,血涌射而出——
金桥抹掉眼泪,继续低头切菜。许鑫恢复了部分体力,将床上的四件套更换掉塞进洗衣机,窗外的暴雨停了,天边隐约露出一道微弱的金光,像是即将结束极端天气前的预兆,不过海承的天气一向跳脱,时常有前一秒还是晴天后一秒就是乌云密闭的情况出现。
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厨房,许鑫问,“多久能吃饭?”
“马上——”金桥条件反射别过头,掩饰掉过泪的痕迹。
“转过来。”许鑫不等他转过来,双手捧住他的下巴朝向自己,“哭过?为什么?”
“洋葱蛰的。”
许鑫扫了一遍盘子里备好的菜,那几颗买来的白皮洋葱好端端躺在落地置物架里。
“你倒不如说是切了辣椒没洗手,又揉了眼睛。我或许还会信。”
“你别问了。给我二十分钟,菜马上就下锅炒。”金桥说完开火倒油,将许鑫顺带轰出厨房。
三菜一汤。
金桥站在汤盆前给许鑫舀了一碗多丝瓜多鸡蛋的汤。
“谢谢。”
吃完饭,金桥收拾干净厨房,进去浴室洗澡,许鑫端着电脑坐在客厅处理他爸手头上的两个合同,是跟肖俊霖他们家的合作。
桌上多了杯淡茶,金桥端过来的。
“我还有半个小时。”许鑫说。
“你忙你的。”
许鑫看了眼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金桥,怪怪的,情绪不高。
合上电脑,拔掉充电线收在一起,许鑫喝了几口淡茶,“你心里有事?”
“我一个战友过两天来海承,我想让他住在这里。”金桥说。
“没问题啊,你跟我去我那里住。”
“我让人把跑步机搬到客厅,龙门架跟其他健身器械带去健身房。床跟衣柜明天就能送到。”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那我明天回我那里住。”许鑫把电脑装进包里,“我以为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
“许鑫,你知道我的肩伤是后遗症吗?”
“你没说过。”许鑫没问过,因为他知道,他退役是因为受伤。他不是那种喜欢追问别人伤心事的性子,哪怕是枕边人。
“我被榴弹炸伤过,当时失血过多,伤得太重,以至于现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疼痛难忍。”
许鑫早就发现过床头柜里有很多盒止疼药,有几盒还是特效止疼药。
“我知道你有心事,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谢谢。”
“别跟我提谢,太见外。”
金桥露出笑容,“那你以后也别跟我说谢谢。”
“我尽量。”
‘‘看今晚的天气预报,明天会是晴天,明天晚上我去健身房接你下班?’’
‘‘说话算数。’’金桥似乎还有话要补充,许鑫看着他,金桥只是讪讪一笑,没好意思开口。
临睡前,许鑫接了通电话,金桥竖起耳朵,眼睛盯着怀里的书,连翻页都顾不上。
许鑫挂断电话,充上电,斜视金桥,“书页都要被你搓出洞了。”
“没看懂呢还……”金桥坐直身体。
“大白话都看不懂?装吧你就。”
“谁的电话?”金桥合上书,问他。
“你听力一向不错,今天怎么听不出来对方是肖俊霖了?”
金桥解释道:“一心不二用,我刚才认真看书呢!”
“真是难为书替你当借口了。”许鑫自言自语道:“看来得给肖俊霖单独设置一个来电铃声了。”
“不行!”金桥扑到他胸前,气狠狠道:“不许给他特别的关心。”
“好了,不早了,快点睡觉。”
“你得先答应我,不许给他设置单独的铃声。我会吃醋。”金桥赖在许鑫怀里。
“行。”
“手拉手睡?”
“各睡各的。”
“那我抱着你睡。”金桥不等他拒绝,抱住许鑫的腰,脸埋在他肩膀处。睡了没几分钟,许鑫咳嗽一声警告道:“那只手拿开。”
金桥装睡,一动不动。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喜欢睡觉前把一只手盖在许鑫那处,助眠。
许鑫剥开金桥扣在那处的手,“闷得很,我前面也要透气的。”
金桥嗯道:“知道了。”
“晚上再伸过来手给你剁掉。”
“那就剁吧!正好能赖着你一辈子。”
“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呗?”金桥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不到十点。
“从前有一座庙……”
金桥别开头,“停停停,我不听这个,这跟数羊有什么区别?敷衍。还不如继续播放助眠没用的下雨声,好歹听起来像下锅的炸鸡,挺让人想吃夜宵的。”
“你想不想吃夜宵?”金桥问他。
“忍着。”
“我记得上次斯其跟新杰推荐过一家烤串店,说比我们学校那条巷子里的还好吃,我点外卖?我今天还冰了啤酒。”金桥翻身打开床头的开关,两人身上的被子在床尾缩成了一个球。
“你怎么说一出是一出?”许鑫虽然无语,但身体实诚,拿过床头的睡衣穿上,“你去点外卖,我去切点水果。”
“好。”
“多要几串烤包菜。”许鑫补充道。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