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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冯诞来访(大修) ...


  •   解禁的事有了着落,冯润满以为能睡个好觉,可仿佛阴魂不散一般,她依旧被噩梦吓醒。

      天已亮,心绪难平,她也熄了再睡的心思,只坐在妆镜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

      她一动,婢女们也都忙动起来,没多一会儿,阿呼便提着餐盒走了进来。

      冯润十分关注阿呼这边的进展,忙道:“先不吃,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阿若见状将婢女们都唤至一处,为两人留下密语的空间。

      阿呼环视四周,确认无人能听到后,低声道:“有些眉目了。司膳王氏是宫里的老人了,与奴有些交情,奴便先去问了她。可王司膳说,宫中没有叫白整这个名字的人。”

      冯润眉头揪成一团:“怎么会没有?宫里人多,你再问问别人呢?”

      “娘娘别急。”阿呼继续道:“王司膳虽说宫中没有这个人,可也说叫整字的人不多,阖宫中也只光禄寺有一个叫张整的太官令,是入宫后改了养父张氏的姓的,就是不知他原姓什么,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个人?”

      “就是他!”冯润将木梳抠进掌心,根根木针刺得她疼痛极了。

      想到白整,她便觉胸中有口油锅在日夜沸腾着,恨意又浓又烫,她被熬得形销骨立,一闭眼就是他缢死她的场景!

      她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必须尽快杀掉他!

      杀掉他!

      她的灵魂脱离躯壳,在头顶发出一声声尖锐的爆喝。

      可躯体偏还能冷静自若的与阿呼对话,“双蒙呢?”

      “双蒙现在太仆寺任执驭。这一批皇兴三年入宫的阉官,王司膳印象格外深刻,他们大多来自代北、凉州的贫家,没有名字,是以进宫后统一赐名。”

      冯润又抚上了自己的脖子,任记忆回到前世。

      双蒙是她第二次回宫时,元宏派来伺候的人。想往她眼前凑的宦官有许多,双蒙是其中尤为显眼的那个。他做事十分妥帖周全,常能说出合她心意的话来,渐渐地,她将许多重要的事都移交给他办,这也导致白整这个大长秋十分不满,借机罚过双蒙许多次,可大部分都被她拦了下来,到最后,她已将白整排在宫门外,让双蒙执掌宫事。

      他为她的权势而来,不见得是最忠心的那个,却一定是最堪用的。

      太官令、执驭,冯润口中细细咀嚼这几个字,任脑中浮起一根线,将他们慢慢串联。

      她看到镜中的女人苍白脸上印着两团青黑的眼圈,轻声道:“梳个分梢髻。”

      阿呼久等不应,此时再听吩咐,如蒙大赦,忙接过她手中的木梳,为她束发。

      阿若看此间事了,也上前询问穿戴之事。

      “面见姑母须得正式些,就拿那件绛紫披风。”冯润道。

      “太皇太后今日会召见?太好了!”两小婢闻言都十分喜悦,阿若甚至还道:“四娘倒是没少出力,她终于知道要跟咱们一条心了。”

      冯润淡淡微笑。

      能被姑母召见并不因为冯沺出了多大的力,而是姑母本就一直在给她机会。

      姑母对她与冯沺大抵是公平的,不管是谁为她将经书呈给姑母,姑母都会召见她,只不过她在禁足中,找不到其他好使唤的人罢了。

      用了膳食,冯润便再次捡起史书,为太皇太后的问话做好准备。

      谁知没等来太皇太后的小黄门,倒是等来了一个冯润意想不到的人。

      冯诞来了。

      初听小黄门禀报南平郡公到了,冯润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元宏加冯诞的头衔实在太多,往往翻年便擢封,她根本想不起来大兄还有过南平郡公这样封号,多亏阿若先开口,她才想起这回事。

      “大郎君来看您了!”阿若也十分惊喜。

      冯氏大郎冯诞自小便与陛下一起养在太皇太后膝下,淳厚笃实,从不忤逆太皇太后的命令。因着这禁足是太皇太后亲自发话,最疼爱的妹妹冯润被关了一个多月了,大郎君都没敢来探望一次,怎的今日竟敢来了?

      近日总是有些奇事。阿若一边暗想,一边跟着冯润往殿门跑去。

      冯润实在惊喜,顾不得钗环不稳就朝大兄跑去。

      殿门值宿的守卫早就将大门四敞——这紧闭的殿门本就是做个样子,今日来个贵人,明日来个郡公,哪个都不是小小守卫能惹得起的人物。

      只要殿内的大冯贵人没有迈出门槛一步,他们就算尽忠职守了。

      “大兄。”冯润激动,一个猛冲扑进冯诞怀中,还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晃来晃去地撒娇。

      冯润眼眶酸痛,眼泪不休。

      还有什么能比再见到死去的亲人更感动的事呢?前世冯诞病死在钟离,回来时已入棺椁,她甚至连大兄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好啦好啦,你都这么大了,成什么样子。”冯诞将她轻轻拉开,却没拉动。

      冯润抱着他,眼泪更凶,大兄还是这样,从不肯对她说重话。

      泪水沉沉,鼻腔凝窒,她不顺畅的呼吸终于是被冯诞捕捉到。

      冯诞两手用力拉开她,着急道:“怎么还哭了?是谁怠慢你了?”

      话毕他目光如电看向四周,隐含叱责。

      守卫、小黄门、还有阿若全都垂下头去。

      冯润抹抹眼泪:“哪有人敢怠慢我?我就是,许久未见太想念大兄了。”

      她脸红红的,有些羞赧,又压不住见到冯诞的喜悦,嘴角咧得大大的。

      冯诞怎么看她也不像受气的样子,无奈道:“又哭又笑的,大姑娘不知羞。”

      冯润摇晃着他的手臂将他扯进大殿:“大兄,你怎么来看我了?家中一切都好吗?”

      冯诞匍一入殿,便觉暖香拂面,逡看四周,确实样样俱全,不像有过怠慢的样子,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还不是你叫婢女传信给我。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缺银钱?”

      冯润心道不好,忙飞转脑筋道:“还不是冯沺?她穿了件好稀罕的披风,狐毛又齐整又洁白,非要在我面前晃。”

      对不起了妹妹,你就当再帮姐姐一次。冯润心内大喊。

      冯诞无语,“在家中就因为这些小事吵闹,都进了宫还是这样!二娘,你是姐姐,你要多让着妹妹一点。”

      成功骗过冯诞,冯润心里长舒一口气,口上应道:“知道了大兄,我尽量不看她就是了。”话毕还转身撅嘴,装作不服气的样子。

      “唉。”冯诞叹着气,将怀中的布袋取出,“咣”地一声放在桌上,“给你。”

      “大兄,谢谢你”,冯润两眼放光,已猜出其中是什么。

      她抿着嘴,双手要拿不敢拿的贼样,逗得冯诞忍俊不禁:“好了,拿去吧,不够再跟我说。”

      冯润把布袋扒拉到怀里,讨好笑道:“大兄,我不白拿你的,我写契来。”

      话毕就挥手示意阿若取纸笔来。

      “行啦行啦,别装模做样了。”冯诞打断她的表演,“宫中不比家中,你可万不能再惹姑母生气了!”

      冯润忙指天发誓:“大兄,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

      冯诞还是板起脸:“还有,友爱姐妹!不要总跟四妹争些衣裳首饰!要记住你进宫是为了好好伺候陛下的。”

      “才怪。”冯润心里暗暗反驳,嘴上却答应得十分干脆:“冯氏一体,我一定牢记心中”。

      “还有陛下!不要总缠着陛下玩闹,不要仗着陛下宠爱就不知分寸,欺负后宫其他娘娘...”

      “够了够了,这么多不要不要,你嫁给陛下算了!”

      这些话从上辈子听到这辈子,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冯诞摇摇头,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心知再说也没用,想到还要公事要办,便打算告辞。

      “大兄,你这就走吗?”冯润紧追两步,十分不舍。

      “冯贵人还有吩咐?”冯诞笑着挑眉。

      冯润又开始觉得心口酸酸的,眼睛也胀得难受:“没有了没有了,大兄,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常来看我;还有离二哥远一点,他不是好人;还有帮我问家里人安...”

      “怎么变得如此啰嗦?”冯诞扶额,嘴上应着,腿却飞快挪向殿外。

      因着禁足,庭中几乎没人,冯诞趁机在冯润耳边悄声说道:“陛下要我转告你,太皇太后下的禁令,他实在不便来探你。连累你被罚,他十分过意不去,等你出来,他任你打骂,绝无怨言。”

      话毕他意识到这话似乎有些调情的意味,顿时感到一阵恶寒。但想到陛下所托,还是认真看向冯润,等她回答。

      却见冯润双眸迅速溢满泪水,修眉微蹙,似爱似怨,她嘴唇微颤,几度开合未果,胸脯连连起伏,似在压抑着什么,好一会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从没怨过他。”

      冯诞自认是陛下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可替好兄弟抄书跑腿挨打挨骂,行,替好兄弟哄女人,不行!

      他一边安慰着冯润“别哭了”,一边头疼地招来阿若,让她去哄自己的主子。

      看冯润偎着阿若,肩膀仍在一抽一抽,冯诞憋住呼吸,趁这二人不备,飞快向宫外走去,心中暗暗发誓:绝不再做小情人之间的传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