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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您对本次服务满意吗?”
      “好评好评。”
      “准备一下,我们出差。”
      “我刚回来!”她哀嚎,打掉他的大手,早知不占这便宜。
      为表体恤之情,他送她回家,说起这次的客户,关上车门绝对寂静时他才说:“那人是昱姐孩子父亲。”
      “哦,前夫。”
      “不是。”
      她脑子冒烟:“哦,只是孩子父亲。”
      昱姐不方便去,宋灼这绯闻小白脸只身前往像是宣誓主权,带个不相干同事,谈崩还有个打圆场的。
      他见她若有所思:“想什么呢,打退堂鼓?”
      有个孩子又是单身,最理想的生活状态,她说不出地羡慕:“昱姐事业有成,精明能干,显年轻有活力,不是人生赢家又是什么。”
      宋灼怪好笑地看她一眼,好像在说你的终极目标就这个?
      她无视他揶揄的目光:“好多人结婚不也为要孩子,七年之痒换个说法,就是孩子大了。”
      “咦,你这思想。”
      难道不对吗?
      如今这世界,不说末日也差不多,谁跟你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套把戏,谁还想着不为结婚而结婚,不为生子而生子,除了眼前这位,她心里发笑:“看不出你怪保守咧。”
      “依你说,时间积累和情感基础都是多余的,爱情既然来的快去的快,不如没有,反而目标明确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我没这么说,在我的价值观里,过程和结果一样重要。”她不再犟嘴,老老实实地:“嘴上羡慕人家,大概因为自己做不到。”
      “哈哈哈哈,告诉你个秘密,我说三十五岁前不考虑成家,不是因为我是个长着颗事业心的工作狂,只是单纯想清净两年,到时候人家早已忘了这事,我不乐得轻松?”
      她由衷感慨:“为你好的人不少。”
      关于这点他也奇怪:“说来我能力一般,城府更一般,手段不狠不辣,别人愿意跟着我,吃香喝辣、吃糠咽菜都可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因为资质平平所以全力以赴,同样付出努力的人太多……”
      有些人就是人缘好的莫名其妙,同样做事,身边都是牛鬼蛇神,睡觉恨不能半睁眼,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乱世中良心是最没有用的东西,这是自己做事的标准。”其实无知要的是从里到外的新鲜血液,不是注入,而是换掉。该换血时不换血,他太有良心,看重一起打江山的臣子们,哪怕受他们拖累被他们损耗,她回过神继续说:“跟别人做事,那人刚好有一点良心,但凡有口饭吃,叫我走我也是不走的。”
      “你不走?”
      “我走干嘛,走到哪去?”蒹葭白他一眼:“找到归宿了,不行吗?”
      “一个女孩子,这话不能随便说。”
      “事业的归宿,你以为呢?”
      他哑然失笑:“我以为……对了,这次小丁跟我们,要有心理准备,去热带尽量全副武装,不懂的问小丁,那鬼地方他熟。”
      “就知道他也去。”
      “甲乙丙丁四兄弟,从打天下起跟我,就剩他了。”
      “那时结识昱姐没有?”
      “先有无所不知,后来昱姐把我们吞了,嗯,收购听起来体面点。我们五个还有其他元老只挣规矩钱,一个消息卖出去就是别人的,不赚第二第三第四笔,业内也就我们这么干,走狗屎运买家越来越多,得罪同行也越来越多,昱姐为了斩草除根,一怒之下把我们收编,听信我的谗言公司改名无知。”
      “你这几步走的,很难,也很清醒。”
      “混口饭吃,你呢?”
      “养家糊口。”蒹葭不胜唏嘘:“人穷志短。”
      那几年忙着生存想不到其他,道路是狭窄的,底线是没有的,卖小道消息还讲规矩,换成她怎么也要卖个千八百次。
      人呐还是得有想法,有想法才有独到之处,比如招入新人,比如开辟新路,他的独到之处在于总能把盘子做大,做得一团和气。
      “笑什么?”
      “哪有笑。”
      酒窝深深,梨涡浅浅,她不自觉笑起来时这样,喝到顺口咖啡时这样,讲虎狼之词看他吃瘪时也是,也许困了,以至有点恍惚,择日不如撞日,他想要不现在正式说点什么,可这样一来跟她前老板有什么区别?
      那糟老头子不知多少情妇,他不是想要相提并论,这事坏在敏感,如果普通同事还好一点。
      别说在公司,就是放在外星上,男女交往也不是十恶不赦的罪,坏在位置有高有低,难免让人觉得乘人之危。
      要不是电话响他要把车开到沟里去,蒹葭答应几声挂掉,瞬间笑意全无:“调头吧,去医院。”
      绕过珊瑚岛驶向医院,耿辉情况刚稳定住。
      刘医生顾不上擦汗:“药物反应,没事了,发现的早。”
      她喝着宋灼买来的热粥,考虑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药要不要停,差能不能出,老王那边还没汇报。
      “后天我和小丁去。”
      “我可以。不是逞强,守在这里没有用,而且我答应耿辉,不陪他在医院耗,再见面是他康复出院那天。”
      “你们感情很深。”
      “妈妈收养我时他没记事,再大点能听懂闲话了,我们都知道不是亲兄妹,但是没有变过,我帮他吵架,他帮我打架,更多时候互相吵嘴打架,妈生病前的日子甜多苦少,后来……”她挺直后背,缓缓道:“也是甜多于苦,只要不认为那是苦,就不是在吃苦,从前不吃将来也不会。”
      宋灼没想到她会这样想,正同情着孤女的悲惨遭遇,谁知孤女面色如常,声音也没变调,眼泪更是不见,人家根本不需要那玩意儿,这钢铁般的意志:“那么,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