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卫何何早

15、第 15 章

　　大师弟子没联系上宋灼，还是助理转达：“大师回来了，说随时恭候。”
　　宋灼酒没完全醒：“大师，什么大师？”
　　“算命大师，你去找过他，没有遇上。”
　　“知道了。”他靠在椅子上，捏捏眉头，想要回过一点神，好像怎么都是散的，宿醉就是这样，上午半天基本报废。
　　葛昱把女儿的话带给他：“还说要看人家跳舞，做一辈子死忠粉，死忠粉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美玲舞蹈演出，正是无知出事那天，蒹葭不知所踪，他动用所有眼线寻找，最终一无所获，除了珊瑚岛的房子好端端立在那里。
　　不久发现资料被泄，DH抢先一步锁定目标，出这么大纰漏，他难辞其咎，醉醺醺时很希望手上有把家伙，给她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还是那句话。”葛昱施施然坐下：“该认栽的认栽，该翻篇的翻篇，我认栽，你翻篇，何必管她有几副面孔，行走江湖，咬紧牙关一路往前就是了，阴沟翻船太正常，谁回头去看阴沟有多脏，腿没断爬出来继续走别回头。”
　　“我还能怎样。”他耷拉着眼皮：“不是刚出道的时候，我连发疯也不能了。”
　　助理送来咖啡，看到助理想起大师，忍不住约了时间。现在算姻缘是不是有点可笑，更可笑的是他好想算个明白。
　　“命坐桃花，人生重大转机皆因异性，桃花也是人缘。”大师眯起眼睛：“今年有桃花劫，过去成就姻缘，有一子一女，夫人貌美，白头偕老。”
　　今年有桃花劫，他脑袋嗡一声，后面听不到了。
　　大师以为他心存疑虑：“眼下没有眉目不要紧，过这道关，机缘自来。”
　　“关什么，什么关？”
　　“情关。”大师一一解惑：“机缘也好，孽缘也罢，姻缘何尝不是一世纠缠，是拿起也是放下。”
　　“什么时候？”
　　“一念起一念灭，眼下。”大师端详他：“正为此烦恼不是吗？”
　　没有烦恼怎么会来，没有哪个顺风顺水的人会来这里，莫名其妙算上一卦，他但笑不语，付了酬金。
　　当天连夜召见小丁。
　　“有消息？”
　　“DH那边的人说高层有个计划，负责联系的人级别很高，成功之后光速离队，可以说一夜之间小组解散，人打散之后跟别的项目了。说是事毕即焚，谁手上没点零碎东西，要不买来？”
　　“你最好已经买来。”
　　“完整的肯定没有，这是他知道的部分，线索不多，顺藤摸瓜要点时间。”小丁从怀里掏出小小纸袋：“昱姐不会掐死我吧……”
　　谁都希望他罢手，小丁虽不说，拿东西的姿势犹犹豫豫。
　　“放下吧，我想一想。”
　　“晚安老大，不用陪你喝一杯？”
　　“赏你了。”他看向大大小小的酒瓶：“都带走。”
　　说要想一想，其实想都没想，小丁接到彻查通知，给到结果当天接到去南岛通知，哦，不是通知，是命令，死命令。
　　也许命里不宜热带地区，包括海岛，一到这种热烘烘地方他就想罢工。南岛不大，风不是一般大，现在又是雨季，当地居民闭门不出，只有游客兴致不减，沙滩不时传来阵阵嬉笑。
　　手下汇报：“找到了。”
　　他优哉游哉视察完棕榈园，坐机舱里看着手下把耿蒹葭带来。
　　“不想伤及无辜吧，那就配合点，这咋回事？”
　　“抓她时撞到的。”手下咧嘴：“可费劲了，一个女的力气这么大，差点把我们甩出去，六楼啊！”
　　耿蒹葭头上一个大包，肿起来老高。这完了，老大说完整带回来，没缺胳膊断腿，多了一个包，这怎么算？
　　“我跟你们走。”她平静地：“别伤及无辜。”
　　飞机在滑行。
　　小丁望向窗外：“我们有私人飞机了，你那会子儿啊，没赶上好时候。”
　　“飞一趟挺贵吧，我是该说荣幸还是什么？”
　　“你不会以为你很重要吧，没有你大家该干嘛干嘛，这片园子公司产业。”他指着一大片棕榈覆盖的区域。
　　跑来跑去，还在人家势力范围。
　　“为什么啊？”小丁忽然回过头来，盯住她：“人家能给的，老大也能给，干嘛一条道走到黑？”
　　因为只有一条道。
　　飞机又滑行，到地方了，没想到这么快回来，她无比懊悔，不是懊悔伤害宋灼，而是警惕性实在不高，现在复盘，南岛人开始变多就该撤退。
　　退到哪里不知道，反正与世隔绝，而与世隔绝又是不可能的。
　　跟随小丁来到此处，发现又是可能的，怎么会有这么安静的地方，听不到外界一丝声音，举目四望，从堆放的货物来看是个没占满的大仓库，安静可能因为在地下几层。
　　一点也不焦虑，走到这一步，人家想怎样便怎样，如果想要她一条命，岛上就动手了，现在呢，飞机坐了头套戴了该绑的绑了，着急见面的又不是她。
　　就是好想吐，撞头导致的？
　　电梯运行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宋灼已在眼前，穿着家常衣服，轮廓细长一圈，短短数十天像是改天换地，日子不好过吧。
　　嘴巴没被堵住，是要回答他的质问，她知道他会问什么，路上已经想好答案，可他一言不发，伸手摘掉她头发上的树叶子。
　　她没躲开，已在墙角，能躲哪去？
　　他又开始为她整理头发，发现理不成平时的样子，方才站起身来：“王家生有没有强迫你，整个针对无知的计划中，你是否受到威胁，被迫为他们做事？”
　　“我们合作很愉快。”
　　“你们两个都是弃子，原本查不了这么快，DH取消他的加密级别，我们顺着这条线找到你。”宋灼从小丁手里接过照片：“同时蒸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一家子其乐融融？”
　　照片里的她身穿红色泳衣，拉着小王往岸上走，刚游完泳，浑身湿漉漉的，就这么被拍了。
　　等等，什么叫一家子？
　　与老王的南岛重逢纯属巧合，她想争辩，现在解释这个实在没有意义，于是闭眼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