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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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尚禾嗣根据天机阁给的消息，找到了房荣的住处。
本以为房荣不好对付，出乎尚禾嗣的意料，房荣十分配合。
提到订购蜡烛的事，房荣不安道:“是表哥让我订购的。据说是因为姒城主一年来多梦睡不好，所以托我定了这些蜡烛。”
尚禾嗣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柳无名让你去订购？”
房荣明显有些慌乱，犹豫了片刻道:“其实也不算是表哥吧。是城主府的一个婢女与我交好，她求我帮她运点蜡烛。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我就顺手帮了。”
尚禾嗣拿出一幅画像，让房荣看，“是她吗？”
房荣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叹息一声道:“是她。”
尚禾嗣表情古怪，这幅画中的人竟是小婵。不同的是，这幅画是他找府中的老人画的，画中人与他们那天见到的小婵相貌相差很大。
“对这个姑娘，你知道多少？”尚禾嗣收起画卷问道。
“我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但我知道，她的母亲是姒小姐的奶娘。据说她娘起初是东渊国的难民，后来被那时的城主夫人所救，便做了刚出生的二小姐的奶娘。”
“东渊？”尚禾嗣瞳孔微缩，难怪会有人在姒妧的面上刻那个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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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府中
柳无名坐在昔日姒妲的主位上，陶醉地享受着这一切。
侍卫禀报道:“先生，城主她们从军营出发了。”
柳无名大笑拍手说:“甚好。如此正中我下怀。”
侍卫急忙拍马屁道:“先生聪慧。军营里的士兵一路向东，在城外三十里处一定会整顿装备，皆时难免不会有人喝护城河里的水。
先生料事如神，提早派人在水中下了药。到时候众人腹痛难止，浑身无力，如何应战？”
柳无名整理整理袖口，心情愉悦道:“即使他们不喝水，我照样也让他们不能应战。今日刮得是西风，我早就命人在城墙上烧草药了。这药无色无味，吸入过多容易陷入昏迷。”
侍卫立即恭维:“先生神机妙算。属下提前祝先生取得城主之位。”
柳无名大笑不止，又嘱咐道:“让兄弟们提高警惕。等我坐上城主之位，今日的兄弟定前程无忧，平步青云。”
侍卫神色一正:“属下遵命。”
柳无名躺在姒妲的软榻上，闭着眼悠哉悠哉地幻想以后的生活，不由得笑出声。
一阵脚步声响起，柳无名警惕地坐起，厉声问:“谁？”
一个婢女唯唯诺诺地站在帘子后，颤声说:“是李统领让奴婢来伺候先生的。”
柳无名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勾了勾手指，“走近些，让我看看你。”
婢女慢吞吞地走近，手中捧着一盏茶。
柳无名看着婢女平平的面容，有些意兴阑珊。不过还是勾了勾手指，“喂我。”
婢女心惊胆战地将茶送至柳无名嘴边，柳无名饶有兴趣地顺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叫什么名字？”
“奴婢……”
话音未落，婢女突然翻手从袖子中抽出一把短刀，横在柳无名脖子上。
“短短几日不见，柳先生这就不认识我了？”婢女左手将茶盏放在矮桌上，随后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柳无名瞪大眼睛，惊恐道:“你居然没死……”
女子冷笑着道:“自然没死，不过也快了。先生先睡一会吧，我们明日再叙旧。”
视线越来越模糊，柳无名想到那一口茶，喃喃道:“你……”接着便没了意识。
女子收了短刀，整理了一下周围，造成柳无名睡着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后，女子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意有所指道:“这场游戏，马上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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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昏暗的牢房中，半夏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没有任何时间观念。
终于忍不住移到岳晚弋身边问，再次问道:“你到底在憋什么大招？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岳晚弋叹了口气，回避道:“师姐好好的睡觉不好吗？等睡够了，这一切自然就结束了。”
半夏义正言辞，认真地说:“岳晚弋，你我是师兄弟，是一起探案的搭档。你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蒙在鼓里独自一个人计划这些。”
岳晚弋神色微怔，针锋相对多年，搭档这种词还是第一次从半夏嘴里说出来。
半夏看着沉默不语的岳晚弋，心里自嘲，看来是这几日相处得不错，让她忘了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和。“算了……”
“因为我觉得我们现在查的这一切，背后好像有一只手推着我们向前。我们的处境很被动，一直被这个人引导着去查。所以这次，我打算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岳晚弋突然出声，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忧，抱歉，我不该瞒着你。”
“那你也……”，半夏一愣，随即惊喜道:“你居然会对我道歉？”
岳晚弋把脸蒙在膝盖中，半晌闷闷地说:“不是你说的，我们是搭档吗？”
半夏心里又惊又喜，笑道:“嗯，我们是搭档。”
岳晚弋抬头露出微红的耳尖，看向半夏，少女的笑容阳光可爱，满心满眼地看着他。
岳晚弋心中微动，不自在地说:“傻样。”两人日常拌嘴几句。
回归正题，半夏若有所思地问，“那你觉得谁才是幕后之人呢？”
岳晚弋不疾不徐道:“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不过，马上就知道了。”
半夏心中有些不安，在这个地方不清楚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万一系统设定的任务没有完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岳晚弋看着发呆的半夏，用胳膊撞了一下她，“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半夏回过神，干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师兄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
岳晚弋想了想，宽慰道:“他们一个化神境，两个元婴期，想必白帝城没几个人比他们厉害。”
半夏勉强笑了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白帝城外
姒妲带领军队在护城河周围休整了一炷香的时间，正准备攻城时，副将来报。
“城主不好了，好多兄弟们陷入了昏迷中，还有好多人腹泻不止。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没多少士兵可以攻城啊。”
姒妲脸色阴沉地问:“怎么回事？军医何在？”
“军医看过了，说是被下了药。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但恐怕不能攻城了。”
姒妲狠狠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尽会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朗明，你带着军队驻扎在此处。我一人去城中探探。”
朗明劝道:“城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找几个人护送你。”
姒妲摇了摇头，拒绝道:“柳无名敢对军队下暗手，定料到了我会潜入城中。人太多了容易引人注目，我一人即可。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当心柳无名以城中百姓为饵诱敌。切记，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及无辜的百姓。”
朗明应声，却还是坚持为姒妲找个护卫。
僵持之际，周明策及时出现，道:“旁人不行。我与城主同行如何？”
见是周明策，姒妲不再坚持，命人准备了两匹快马。
尚禾嗣带着房荣的口供去城西和卫瑶集合，卫瑶则在凤纭的住处找到了那些线索。
“我们被骗了，那个被改进的阵法只是一个普通的阵法。我查了很多古书，发现原来的阵法本就是残缺的一部分，这是凶手用来误导我们的。
且据房荣指认，借柳无名的名义找他订购蜡烛的人，应该是小婵。不过此小婵却非那几日与我们相处的小婵。”
卫瑶点了点头，说道:“凤纭这些年查到了不少，不过我想，她并不是没有查到。只是不想承认这个结局罢了。”
“什么意思？”
卫瑶摊开折叠的纸，解释:“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白帝城城主姒渊遇刺的事情？上次小夏没有说完，其实和这件事同一时间发生的，还有白帝城秘宝丢失的事情。
根据凤纭查到的，白帝城秘宝是和历任城主相生相伴的，唯有上任城主死，这任城主才可接过秘宝。姒轻穆不会无缘无故杀了凤尾，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十年前凤尾为争夺秘宝杀了姒渊，姒轻穆替养父报仇杀了凤尾，迎回了秘宝。
凤纭只查到了这些，不是她能力不足没有查到。而是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这种不义之徒。”
尚禾嗣耳朵动了动，立即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手抓紧在腰间的星盘。
卫瑶手脚麻利地收起图纸，一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
脚步声逐渐清晰，就在对方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
尚禾嗣右手中的符纸飞出，左手已做好了结印手势。
“是我，”周明策的声音突兀响起，符纸在离他的脸一寸近的地方停下。
几人都长舒一口气，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周明策侧身让出一个人，“我还带来了城主。”
卫瑶和尚禾嗣有些意外，异口同声问:“城主已经攻城了？”
周明策简略地解释了城外的情况，然后焦急地说:“暗牢那边呢？小夏和小五有消息吗？”
卫瑶一脸担忧地摇了摇头。
姒妲道:“由我潜入城主府探探情况吧。”
周明策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可。城主府此时戒备森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姒妲不在意地说:“我是几人中对城府路线最熟悉的人，由我去再合适不过。不必担心那两个人，我会帮你们救出的。”
几人交换了眼神，只好同意。
在三人的掩护下，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姒妲成功潜入城府。
一路躲开暗卫来到书房前，姒妲有些不安，按照柳无名的性格，书房前应该有人把守才对。
时间紧急，姒妲没有想那么多，四顾无人后轻巧地闪入书房。
书房里特别安静，软榻上正卧着一个人，见对方没有反应，姒妲小心地上前探了探鼻息。
呼吸正常，应该是睡着了。姒妲正要松口气，徒然闻到一股暗香。
不对，姒妲心中警铃大响，警惕地后退几步，这不是柳无名的风格。
一转身，不远处主位上的身影让姒妲僵住。
“既然来了，就休息一会吧。”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暗香入鼻，姒妲没来及说些什么，就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快结束了，”声音骤然悲凉，“姐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