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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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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蝶扑闪扑闪地绕着几人转，最后落到卫瑶手上。
这是姒妲与几人的约定。
“看样子姒妲得手了，走吧。”周明策整理整理东西，准备走。
尚禾嗣轻皱眉头，低声说:“不对劲。按理说，此时城府姒妲的亲信都被控制了。那她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手的？”
卫瑶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反问:“你想干什么？”
尚禾嗣摩挲着腕骨，眼中难得闪过一丝狡黠:“我们不去找姒妲了。我们去救师妹和师弟。”
白日里繁华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巡街的侍卫比平时多了一倍。灯火通明的城主府中在夜色中伫立，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三人借着月色的掩护，躲开暗卫一路潜进城主府。
周明策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我要去求证一个事情，你们先走。一个时辰之后在城主府的小院汇合。”
天空如同被浓墨泼洒，月亮被乌云完全遮住，重重叠叠的云层沉重地压低了天际。
尚禾嗣抬头看了看天，对卫瑶说:“我去引开守卫，你去救小夏和小五。”
卫瑶微怔，随即莞尔一笑:“注意安全。”
尚禾嗣神情淡淡，“笑什么？”
卫瑶抬头看着岳晚弋，眼底尽是温柔和欣慰:“小禾长大了，也可以保护师姐了。”
尚禾嗣目光微一动，想要说些什么，顿了一顿，还是没有开口。
暗牢周围万籁俱寂，守卫们警惕地看着周围，突然一声哨响划开了夜幕。
“有人闯入城府了，快追……”
顷刻间，大批守卫一涌而出，尚禾嗣眼神凌厉，手持天罡地煞罗盘，抬手间化作一个个金色的阵法，将守卫困在其中。
趁着外面混战，卫瑶杀进了暗牢，一路向里，迎面撞上了岳晚弋和半夏。
原来是两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岳晚弋一掌破开了牢门，带着半夏出来。
见两人无事，卫瑶松了口气，“禾嗣在外面拖住了守卫，我们快走。”
出了暗牢，大量守卫被尚禾嗣困在阵法里，但接着更多的人影从黑暗中出现。
卫瑶飞快地解释:“这些人不是普通的侍卫，应该是传言中白帝城的甲等护卫，也是白帝城精心培养的杀手。”
岳晚弋右手一翻，祭神剑出现在手中，轻蔑地说:“那我倒要瞧瞧这些甲等护卫的厉害。”
半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原主的法器是一张弓，名唤当归，之前她也试过召出。不知是不是法器认主，这么长时间了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卫瑶和岳晚弋已经融入人群看不清身影，半夏心急如焚，如果这次召不出法器，很有可能会暴露。
回想幼时师父教原主的口诀，凝神静气，聚气识海。半夏的识海中逐渐浮现出一张弓，正在嗡嗡地震动。
金光闪过，一张被柔和的银光包裹，身纹莲花祥云纹，气派非凡的神弓缓缓浮现在半夏身前。
半夏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伸手握住弓，静气凝神，缓缓拉开弓弦，一根流光溢彩的箭随之凝聚。
半夏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是国家二级射箭运动员，不然就算召出法器也不会用。
箭兜兜转转最后瞄准了远处与岳晚弋纠缠的黑衣人。半夏眼睛微眯，勾唇一笑，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箭离弦而发，划破长空，直奔黑衣人。
岳晚弋余光瞥见，闪身躲开，长箭与岳晚弋擦肩而过，一箭射中了黑衣人。
半夏故技重施，又拉弦瞄准卫瑶身边的人，突然听到岳晚弋焦急地一声，“半夏，快躲开！”
周围人声嘈杂，半夏听的不真切，本能地转过身，惊恐地发现，一个黑衣人正一掌拍来。
半夏瞳孔微缩，愣愣地站在原地，脚底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眼看那一掌就要拍在身上。
危机时刻，一声鹤鸣响起，所有的杀手都不约而同地停手，偷袭半夏的黑衣人也及时收手，在离半夏心口一寸的地方停下。
来人一袭白衣，一尘不染，手持孔雀蓝纹的令牌，脸上的人脸面具似笑非笑，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让人头皮发麻，语气不容抗拒:“城主有令，请各位仙人去书房商议要事。今夜无令夜袭者，军法处置！”
杀手们没什么波澜，无声无息地退下。半夏几人对视一眼，心不住地下沉。
去往书房的路上，半夏悄悄拉了拉岳晚弋的袖子，低声道:“从姒妧房间找到的那个盒子还在小院，你能偷偷取来吗？”
岳晚弋停下脚步，眸子黑沉沉地看着半夏，压低声音:“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不随身携带？”
半夏也学着他，鬼鬼祟祟地说:“我要是随身携带的话，不就让柳无名搜到了吗？况且那么大的东西，如何随身携带？”
岳晚弋欲言又止，叹气认栽道:“记得帮我打掩护。”
半夏眼睛亮晶晶地点了点头。
趁着拐角处，岳晚弋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队伍。
半夏紧张地看了看前面的白衣人，心中默默祈祷岳晚弋动作快些。
今夜的城主府是多天以来最安静的夜晚，只剩下自然的声音。月亮还是被遮掩的严严实实，闪电在头顶闪过，照亮了城主府一瞬，随之而来的雷声轰隆隆的，让人心惊胆战。
眼看快要进书房了，半夏心急如焚，昆仑山的院子离这里也不远，怎么岳晚弋还没有过来？
正焦急地等待着，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搭上半夏的肩膀，然后捂住了她的嘴。
半夏吓了一跳，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熟悉的雪松入鼻，半夏松了口气，轻拍岳晚弋的手，示意他松开。
见半夏没有叫出声，岳晚弋缓缓松手，低声道:“拿到了。”
白衣人领着众人进了书房，里面却空无一人。
卫瑶察觉不对劲，戒备地说:“不是说城主在书房等我们吗？”
白衣人背对着众人，嗤笑一声，语气不屑道:“昆仑山也不过如此嘛。”
尚禾嗣握住自己的剑，神情微冷:“你在戏耍我们？”
白衣人古怪地咯咯几声，挑衅道:“那又如何？”
“先是召集府中杀手围剿我们，再装模作样地出来救我们。”岳晚弋表情戏谑，“小婵姑娘好计谋啊！又或者说……姒小姐？”
白衣人顿了顿，大笑几声，转头摘下了人脸面具。那是一张和姒妲很像的脸，比姒妲多了几分清冷，虽不及姒妲那样倾国倾城，却也说得上难得的佳人。
卫瑶面露惊讶，一脸不敢置信。尚禾嗣却没有多惊讶，像是意料之中般。
半夏震惊地说:“姒妧不是已经死了吗？”
尚禾嗣抢在姒妧之前开口:“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死去的人应该是真正的小婵吧。”
提到小婵，姒妧眼底闪过悲哀，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对着门外冷冷道:“既然醒了就都进来吧。”
脚步声响起，柳无名，姒妲，周明策先后进屋。
甫一进门，周明策率先开口:“今日听城主讲起往事，便去求证了一件一直疑惑的事情。不出我所料，死者果然不是姒妧。”
姒妧招了招手，“都坐下说吧。”
姒妲神情微冷，清冷的声音透露出森然寒意，“姒妧，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姐姐，你体内的毒还没有解，不想死的话就陪我玩完这场游戏吧。”姒妧掩面轻笑，“对了，几位仙人也一起啊。说说都查到了什么吧。”
姒妲脸色阴沉，低声道:“这有损白帝城的颜面。姒妧，别闹了！”
姒妧脸色一变，刹那间就瞬移到姒妲的面前，点了她的睡穴，又瞬间回到了原位。姒妲则身子一软，倒在一边的椅子上。
半夏看的目瞪口呆，在心中吐槽，不是说姒妧不会武动吗？怎么看着比姒妲还厉害？
岳晚弋见状脸色微变，声音森冷:“你吸取了别人的功力？那个人是姒轻穆吗？”
姒妧睫毛微颤，无情地说:“想知道的话先说出你们查到的结果。”
尚禾嗣冷哼一声，“事到如今，这些还有必要吗？”
姒妧漫不经心地为自己斟茶，语气隐隐胁迫:“道友别忘了，这里是白帝城。尽管几位修为不低，可若是我举全城之力，杀死几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别说什么你们是昆仑的弟子，皇室的后代。我可不在意这些。”
周明策和其他人交流了一下眼神，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在柳无名和那些婢女口中，虽然一年前城主和小姐你吵架了，但城主对你这个唯一的亲人还是很重视的。
那天发现尸体的人是小婵，可第一个看仵作笔记的人却是城主，所以她会从一开始的震怒到后来的不在意。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死去的人不是你。这是其一。”
姒妧神情淡淡，“继续说。”
卫瑶紧跟其后，不紧不慢地说:“其二就是吴觞。其实你心知肚明，就算将他牵扯进来，也说明不了是他杀害了你。所以你选择了借刀杀人，利用我们告诉城主——吴觞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之后又借城主的手杀了他。对吗？”
姒妧神情淡淡地颔首。
“一开始，我将重点放在了死者身下的阵法，觉得姒妧一定是遭到了仇杀。可是仇人不会在杀完人后擦拭匕首，还细心地用松油保养匕首。
那个阵法唯一的用途便是将我们的调查方向引向南疆，而顺着南疆，我们很快查到了姒轻穆死有蹊跷的事情。从那个时候起，我就隐约觉得背后有人操控着我们。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何你要找房荣订购那些蜡烛？”
没等姒妧开口，柳无名神色焦急地问:“和房荣有什么关系？”
姒妧挑眉，似乎是没有想到尚禾嗣会反问，坦言道:“房荣不过是因为他在内院当差，方便帮我们运这些东西。不过，他是自愿的。”
尚禾嗣追问:“为何他会自愿帮你们？”
姒妧眼中几缕哀愁，意有所指地说:“因为情啊。”
不等尚禾嗣继续追问，姒妧转头问半夏，“小妹妹，你呢？”
半夏拿出盒子，仔细分析道:“这上面的鲁班锁构造精妙，锁上有些地方已经掉漆了。如果你经常打开盒子的话，盒子的转轴会掉漆严重。可是整个盒子只有锁子磨损严重，所以我猜测，这个盒子不是给你的，你也从来没有打开过它，对吗？”
待半夏转过盒子，岳晚弋敏锐地捕捉到姒妲微微失神的神情。
姒妧愣愣地看着盒子，思绪万千，失魂落魄地说:“是，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它。这个特别的鲁班锁，是轻穆哥和姐姐的约定。这个盒子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半夏微怔，犹豫了一下又问:“可是这一切与吴觞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引他入局，还借刀杀人逼死了凤纭？”
姒妧微微侧身，收敛神情，语气厌恶道:“吴觞乃是蓬莱凤尾座下的首席大弟子，与凤纭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一年前，他为了救凤纭，卖了一个消息给一个人，后来这个人害死了姒轻穆。”
姒妧语气骤然森冷，满腔哀怨地说:“你们猜猜，这个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