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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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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府议事厅
厅中茶香与花香四溢，姒妲亲手为周明策斟茶，“上好的君山银针，周兄快尝尝。”
周明策忙接过，轻抿一口，眼前一亮，称赞道:“香气清高，味醇甘爽，好茶！”
姒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稍后我差人包些送去周兄房中。”
“对了，不知这些天仙人查的如何了？”姒妲一脸关切地说，“再有几日我妹妹就该下葬了，周兄可查出谁是真凶？”
提起正事，周明策正了正神色，微微颔首，“有些进展了。城主，等大家来了以后再说吧。”
姒妲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进门，在姒妲耳边说了些什么。
姒妲轻皱眉头，沉声:“死了？”
周明策有种不好的预感，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城主？”
“吴觞死了。”
去往暗牢的一路上，守卫被无声无息地杀死。暗牢里城中仵作正在验尸。
“死者被一掌击在胸前，全身经脉断裂，气绝而亡。凶手应当是内力深厚的修行之人。”
尚禾嗣眼神微冷，“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啊。”
半夏悄悄和卫瑶埋怨，颇有微词:“这白帝城府怎么回事？一个人都看不住，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又断了……”
卫瑶轻轻地拍了拍半夏的手，安抚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我们可以得到其他线索。”
姒妲在一旁同周明策拱手，微微含有歉意:“听闻诸位道友本是赶往邵阳山赴宴的。如今这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凶手竟然可以在我白帝城府来去自如的杀人。
我虽想让诸位助我破案，可若是此案一直悬而未解。那也算是各位尽力了，我白帝城还是欠昆仑山一个人情。”
周明策连忙扶起姒妲，信誓旦旦地说:“城主，我与诸位师兄妹三日后启程。我向城主保证，在这三日内，我们将尽全力破此案。”
姒妲微僵，偏头掩饰眼中的冷意，柔声道:“多谢。”
昆仑山住处院子
“师兄，吴觞的死绝不是意外。我们……”
周明策抬手制止，“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半夏心想，听姒妲之前的意思，城主府向来有暗卫。那人可以杀了守卫，可却躲不过暗卫的眼睛。这样说来……
卫瑶开口打断了半夏的思绪，“是姒妲。”
岳晚弋挑眉，“这个城主真是有趣。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尚禾嗣似乎毫不惊讶，“他们这些上位者一贯如此。杀吴觞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这个人的来历我们还得查。”
半夏犹豫，“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想尽快破案。我们要从哪里下手呢？”
岳晚弋沉思片刻，“凤纭。我们从凤纭入手。”
周明策微讶:“我以为你会说那个婢女小婵。”
岳晚弋摇了摇头，分析道:“姒妲这样高傲的性格不会自己动手。动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柳无名。而他既然和姒妲早已心生嫌隙，那么必定会找吴觞做交易，换一些可以拿捏姒妲的秘密。”
半夏恍然大悟，“吴觞死了就说明他们之间的交易没有成功。在所有人看来，吴觞的弱点似乎是凤纭。那吴觞就不怕，自己死后，柳无名拿凤纭出气吗？除非……”
岳晚弋眼神微眯，“除非凤纭手里也有姒妲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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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银河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流动的暗河，无声无息地穿过整个宇宙。皎洁的月亮悬在空中，丝绸般顺滑的月光一泻而下，隐隐约约地照亮了大地。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扰了树上安息的鸟类。
女子面色焦急，借着月光，策马奔腾，树枝飞速从身后掠过。
不知何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黑衣人，停在不远的桐树前。
凤纭瞳孔一缩，拉紧缰绳，随着一声嘶吼，马蹄高高扬起。
“阁下从何处而来？为何挡道？”
黑衣人缓缓拔剑，杀气腾腾，语气森冷:“从白帝而来，取你的命。”
凤纭冷笑，“想取我的命，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罢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长剑剑气凛然，寒铁森森。
两人一言不发开始交手，凤纭自小师从蓬莱主凤尾，修为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黑衣人交手几招后，便觉得力不从心。
一根银针撕破时空而来，似乎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眨眼间，已到了凤纭身前。
凤纭躲闪不及，被银针射中心口，看着树木后走出的人，凤纭满眼恨意，咬牙切齿地低骂。
“卑鄙无耻……”
来人语调讥讽，轻笑开口:“说起阴险毒辣，谁敌得过凤小姐呢？当年一只蛊虫害得姒妲险些命丧黄泉，如今一句话让蓬莱大弟子吴觞为你甘愿赴死。你却只顾自己逃命，连他的尸身都不殓。”
凤纭仰天大笑，决绝地说:“柳无名，我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知道那些秘密。今日我的下场，就是明日你的归处。”
黑衣人趴在地上听了一会，起身禀报:“有人来了。”
柳无名捏紧拳头，恨恨地说，“这冰针可是我柳家的第二大兵器。在他们来之前，凤小姐好好得享受享受它的滋味吧。”
说完就和黑衣人拂袖离去，凤纭死死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屈辱和不甘。
半夏等人赶到时，凤纭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周明策用内力在她体内游走了一遍，转头焦急地唤道。
“师妹，快瞧瞧。”
卫瑶上前迅速在凤纭身上施了几针，又把了把脉，脸色不好地说，“有人用冰针射中了她的心脏。我这几针也只能让她苏醒片刻，但之后可能就……”
半夏安慰道，“师姐，生死由天。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不必自责。”
又愤慨地说，“定是那柳无名所为。此人三番几次阻拦我们查案，就算凶手不是他，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卫瑶帮凤纭擦了擦嘴角的血，“可她醒不过来，就没有人证明柳无名来过。”
周明策看了看天，提议道:“现在是三更，凤纭的伤不能移动。我们就地歇息一会吧，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岳晚弋主动提出守夜，半夏看着他孤单的背影，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
岳晚弋用树枝在地上画圈，情绪有些低落:“其实自从八岁到昆仑山，我也很少下山了。在我的印象里，人间应该是温情，有烟火气息的。
可是你看我们经历的这一切，被相爱的人背叛，被至亲之人伤害。我在想，这个人间是否还是我记忆中的人间，是因为我许久不下山，对人间的一切都带上了一层薄纱，遮盖住了它的恶。还是它从来都是这样，人性向来本恶呢？”
半夏被他说的云里雾里，想到岳晚弋的过往，问道:“长这么大还没问过你，为什么从小要执意修仙？”
岳晚弋躺在地面上，看着满天繁星，回忆道:“我五岁那年，曾随父亲娘亲去往祭天坛祭神。我问父亲，这世界是否真的有神明？
父亲说，如果我问的是人间的神，一个人道心坚固，心怀苍生，他就是世俗上的神，既可以给人精神上希望，又可以让人物质上富饶。
如果我问的是传说中的神，这个神在人们的心底根深蒂固，它带来的精神支柱是未知的，是强大的。人们对它好奇又敬畏，但没有人不想成为它。
那时正值三国争天下，世间大乱，百姓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父亲问我想要成为哪种神。我说，我生来就是凡人，但我愿潜行修道，问道昆仑，待到修成正果之时，以己度苍生。
神若不度众生，我自成神度众生。”
话音刚落，星光璀璨，天空中大放奇光，一颗流星从南向北划过，发出耀眼的光芒。周围树枝枯木回春，鲜花遍地盛开。虽是黑夜，犹如白昼。
半夏被眼前所见惊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是顿悟？”周明策激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岳师弟顿悟了？从结丹期进入了元婴期？”
其他几人也陆续醒来，看着眼前的景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冰冷的机械声响起，“恭喜宿主助目标人物进入元婴期，奖励无痛符一张。请宿主再接再厉。”
半夏傻眼，她问了几个问题，结果问的岳晚弋功力大涨，直接进入了下一个境界？
卫瑶坐在岳晚弋身边，探了探他的内力，“别愣着了，他刚进入元婴期，内力不稳。师兄，禾嗣，你二人与我替小五护法。小夏，照顾好凤纭。”
半夏愣愣地点了点头，还是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
直到第二天中午，几人这才护法结束。
看着一脸欣慰的几人，半夏不住地问周明策，“师兄，为什么我问了岳师弟几个问题，他就顿悟突破境界了？”
周明策笑着弹了弹半夏的头，朗声道:“小师弟是我们同辈中天赋最高的人，进入元婴期是迟早的事，只是你的问题让他明白了修仙的本心，助他提前进入了元婴期。”
半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他自己的感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周明策掰着手指头掐算，感慨道:“我自从六岁从师，修了十年零七个月才进入元婴期。二师妹用了十年零六个月。三师弟用了十年零四个月。可小师弟八岁入师门求道，只用了九年零七个月便进入元婴期。
整个修真界除了那几位，就数小师弟天赋最高了。看来师父说的没错，多下山历练才能悟出道义。”
半夏心虚地说:“师父的徒弟中只有我还是筑基期，我……”
周明策拍了拍半夏的肩膀，宽慰道:“你是天生灵胎，与我们不同。我们修的是身，而你修的是心。”
半夏郁闷地说:“即是天生灵胎，为何我始终悟不出道义？”
“那是因为你天生玲珑心，”尚禾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悟不出道义没关系，你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半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天生玲珑心……”
周明策和尚禾嗣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凤纭醒了，来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