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不决》世镹

5、第 5 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是管昱上路时脑子里突然想起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话。
　　高速上的夜景和路况让管昱有点迷茫，他还是头一次在晚上走高速回家，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白天与晚上同一段路不同时段可能看着不太一样，但这不一样的差距还是大于他的心理预期。
　　原本管昱打算是晚上在家休息会，明后天两天再回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送付女士回家的半路特别想赶回家，才改主意连夜走高速。
　　等管昱凌晨到自家小区停好车揣着裤兜准备往家里走时，看到日常大半夜出门在小区附近遛狗的许元城带着毛毛一人一狗鬼鬼祟祟地蹲在花坛边，探头探脑地朝里边望着什么。
　　管昱放轻脚步，悄默声地绕到许元城背后，摁住了朝他摇尾巴的大金毛，像个怨鬼一样拍一把人背后：“大胆！何人在此狗狗祟祟！”
　　“哎，卧槽！”许元城被吓得一激灵屁股一歪倒在地上，转头看到是管昱，直接给了他一拳，一把把他拉下来跟自己蹲一起：“安静点崽种，吓到那边的猫妈妈他就不出来了。”
　　猫？妈妈？这小区来猫啦？
　　管昱疑惑，挪了下位置，对准许元城看的方向，透过绿化花坛的空隙看到躲在住宅区后边拐角的位置有只模糊的猫形一边小心翼翼四处张望一边在那不知道吃着什么，估计是附近好心人在那放的食物。
　　透过空隙只能看到猫肚子大大的，整体小小的，感觉并不像正常的猫咪，在那么黑的拐角位点，管昱看不清它是什么花色，跟许元城在那蹲这么久唯一能看清楚点的就是四只脚脚上都穿着白袜子。
　　“你怎么看出来是猫妈妈的？”管昱压低声音问道，这个点，还是住宅区靠近围墙附近阴暗的角落，要不是蹲在这看了很久，管昱真没发现小区这还有流浪猫的存在。
　　“我之前白天遇到过，肚子挺大的，想拐来着。”许元城紧紧盯着那边的猫妈吃东西，“警惕性太强了，一靠近就跑。只能在附近这给它喂点食物和水补补营养。”
　　“阿城，你这样特别像个偷窥狂。”管昱手搭在许元城肩膀，觉得许元城躲躲藏藏的样子特别好笑，放在白天估计得被业主拍到发业主群里说上一轮两轮的。
　　“那没办法，再靠近点人家猫就跑了。这个位置是我测试过的最短安全距离。”许元城左右移动，各换了一下蹲麻了的腿伸展，看样子是在这蹲了很久。
　　“你下来看猫你还带毛毛，这样不是更得吓跑猫吗？”管昱突然想起旁边的金毛，他记得小金毛每天都要下来溜溜才舒服，这会带下来居然没撒开丫子跑，只是不吵不闹的坐在旁边，甚至还有点不敢看猫所在的位置。
　　“猫妈不怕毛毛，上次毛毛追着撵，被打得哭唧唧的。”许元城说，顺手撸了一把狗头。
　　难怪刚刚看毛毛可怜兮兮的待你边边不敢动呢，我来了也只敢摇摇尾巴......
　　管昱看着许元城旁边乖乖坐着等的毛毛，又看看整个人准备把头都塞进绿化花坛里的许元城，搓了两把狗头，一把抓过牵引绳，带着毛毛回家，打算进门后把门锁死。
　　今晚在外边睡吧你！
　　“金毛毛！你今天遛达了没？”电梯里只有管昱和金毛犬，他把狗挤到角落，蹲下身来手乱搓狗脸，询问狗子今天的行程。
　　开车三四个小时，脑子开机一整天，一直没得到休息的大脑在管昱下车后宣布宕机，他都忘记问许元城狗遛没遛。
　　小金毛没出门走走会郁闷一天，郁闷就会拆家，拆家家就会爆炸。
　　“汪！”毛毛冲管昱吐着舌头，摇摇后边的尾巴。
　　看起来没有很郁闷的样子，管昱就放心了。
　　进门时，三花大美女已经端坐在玄关的位置等着。看到他牵着毛毛时，三花歪了下脑袋，似乎是没懂为什么是管昱带着毛毛上来，晃了晃尾巴，走上前在管昱脚边嗅了一会蹲下，伸出了爪子。
　　管昱疑惑，管昱不懂，他把毛毛身上的牵引绳取下来，蹲在三花面前伸手接住了它的爪子。
　　“喵。”三花像是确认了正确指令般叫了声，甩了甩尾巴就走了。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猫训成功了，在确定自己是不是被掉包的样子？
　　管昱看着三花在饭桌附近伸懒腰有点后知后觉，有时候他觉得三花聪明得不像个小猫，训人、训狗都不在话下。
　　毛毛现在都被训得三花一副准备物理教训的样子走过去看它一眼就知道要消停，到了饭点没过来，三花叫一声就屁颠颠的过来吃饭，以前许元城怎么训毛毛它都不乐意定时定点的吃饭也不好好吃饭喜欢乱吃东西，原本以为是自己的作息不稳定，时间长了让狗子以为自己的饭得等许元城醒了才能吃饿得它只能到处找东西吃，没想到买了自动喂食机毛毛还是不乐意，宁愿因为乱吃东西进医院好几次也不改。
　　后来不知怎么的，许元城出去旅游回来就发现狗子学会定时定点吃饭也不乱吃东西，有时候玩疯了三花叫一声也会乖乖过来。
　　许元城后来说他出门之前有几天跟三花碎碎念他不在没人盯着毛毛吃饭怎么办之类的话，没想到小三花听懂了，还帮他给教育好了。
　　只是不知道三花怎么教育的，那段时间管昱看着毛毛被叫吃饭的时候总有点委屈。
　　不过......大橘呢？
　　管昱在玄关放钥匙换了鞋，环顾了一圈，没看到日常窝在猫爬架和在凳子上呼呼大睡的大橘，猫砂盆前几天在管昱的强烈要求下换到了厕所的位置，许元城养的这三个崽崽都会开厕所门，他不担心这三小只会憋死。
　　不过这个点大橘不会在猫砂盆那，它一般有自己的固定上厕所时间。
　　就很离谱，两个不怎么能正常作息的人养出了三作息相对正常并且生活相对健康的动物室友。
　　“三花花，你猫闺蜜呢？”管昱转头问打着哈欠慢悠悠路过准备去许元城卧室的三花。
　　三花多走几步挠了一下他房间的门，没理他。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的举动，再聪明的小猫也不能理解太多人类说的话，它还没到成精的程度。
　　管昱按着发疼的后脖颈打开卧室门，这会只想囫囵睡会，洗澡什么的等睡醒再说。
　　事实证明，三花没理你只是因为人类听不懂小猫咪表达的方式......
　　“三花小美女，你成精吧。在我们这限制了你的发展。”管昱转头对许元城开着的卧室门说。
　　上一秒他刚感慨完，下一秒开门就看到大橘在他床上撅着腿舔自己的大腚，床上的枕头甚至已经躺在地上，枕头边边儿还能看到被勾出来的丝儿和小洞，被子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半挂在床上，落了一半在地上。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大橘绝对是在报复他前两天接电话害它夹断自己的臭臭才搞的邪恶攻击！
　　管昱转头关上门去许元城那睡，至于许元城......睡外边！今晚这货必须得睡外边！
　　一夜无梦，用许元城的话说就是睡太死了，小偷半夜闯空门都容易杀。
　　天有点微微冷意，估计半夜下过雨，地板湿湿的，呼吸间还有股潮意，应该停了没多久。管昱起床的时候看到许元城蹲在饭桌边边拿个自己崽不用的饭碗，里边放了点猫粮鸡胸肉什么的，脚边还堆了点猫条发呆。
　　“发呆能让这个碗里面长出小猫嘛？”管昱刷完牙从卫生间里出来，从许元城脚边捞了几条猫条挤进碗里。
　　“哎！别挤了！”许元城疯狂抽管昱的手，“这是我刚拿上来的。早上下雨，都不知道猫妈跑哪去了。”
　　“那这些拿回来怎么不放它们几个碗里？”管昱迷茫。
　　“小声点，虽然没动过，但当着它们几个的面放碗里它们一口都不吃！听到了也一口不吃！浪费的这些你吃吗！”
　　“我不吃。”管昱无语，以前没喂食机的时候他不经常喂许元城这些动物室友，现在就更不喂了，哪里知道他的这些崽已经聪明成这样，“我可以用锅炒干了混在饭里面，咱一起吃。”
　　“靠。”
　　许元城被管昱的脑回路无语得不想理他，转头看到三花举了后爪像个大鸡腿子似的，举着手机就准备拍，发现手机里的业主群不停的闪消息出来，影响他拍三花的速度。
　　“昱哥看看业主群。”许元城将镜头对准三花，摁着录像。
　　管昱慢吞吞地回房间取手机，平常业主群什么事都没有，轻悄悄的，这会倒是跳出来说话的人挺多，没看一会就99+了。
　　——家人们，终于被我找到那个大肚子的流浪猫了。
　　——在哪啊？
　　——我去，有猫？
　　——天哪居然有流浪猫，脏死了。
　　——我还看到角角落有猫粮和水。
　　——不是这怎么会有猫来啊！快把它赶走啊！！
　　——在哪呢在哪呢，我跟我朋友去看看。
　　......
　　消息太多，管昱没来得及看完，一路往下滑暂停看到图片是被打裂开的猫粮碗和被打烂的用来装水的塑料碗，再往下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图片和语音，管昱这会已经没什么心思听了。
　　“我们得下去一趟。”管昱丢下一句话后回房间换衣服。
　　“怎么了？”许元城拍完三花后问了一句。
　　“下去找找，说不定我运气好它就出来了。”管昱隔着门说。
　　“放屁，我比你熟它都没出来。”许元城说着，拿了件外套去玄关那换了鞋子，“你快点！”
　　下电梯时，许元城明显是已经看完业主群里的消息，在电梯口那着急下去的速度比管昱还快。
　　管昱家的小区并不是很大，但胜在小区绿化不错，他当初买的时候还觉得绿化好，没事干的时候能在这附近逛逛散散心，许元城那会拖家带口过来还感慨没时间可以让毛毛在这里疯跑一轮再带回去。
　　现在他两只觉得这绿化有点碍事，猫那么小只的物种，还能跑能跳能到处窜来窜去的，真不好找。
　　他们两个人从自家楼下的花坛一个个开始地毯式搜索，在其中一个打翻了的食物点那附近的泥土里边发现了脚滑的猫爪印，循着脚印能判断大概的方向。
　　估计猫是真被吓着了，跑的位置专门挑狭小的位置，围墙的位置与住宅楼之间有一块小小的泥土空地，上面没什么绿植也没什么设施，大人一般不来，平常会有一些小孩子把那当做秘密基地。
　　这会秘密基地里放的东西被打翻在地，泥土与水泥地的连接处还有几个沾了土的大脚印子，方向朝外，似乎是往外边追了出去。
　　围墙后边断断续续传来一些声音，不大，能听出来几个模糊的词除此之外就是黏黏糊糊的音调，根本听不太清。
　　许元城站在墙下边认真听那路过的声音在说什么，眼睛盯着围墙没说话。
　　管昱拽了一把许元城，打算抄近道绕到围墙外看看是什么情况。
　　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猫只是单纯被吓跑了，而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刚刚围墙另一边的人说的管昱也听到了一些，什么往那边跑了，流血了肯定跑不远这些，不知道是不是业主群里面的人，但总归不是好人。
　　在小区里左拐右拐，两个人跑到最近的门出去，绕到围墙那看到墙边有点点血迹时，都愣了一会。围墙这里不靠近大路，附近比较荒，属于新开发区，基本上没什么人愿意过来，在这里干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会墙上的血迹还是很新鲜，照着一路追过来的痕迹，管昱发现周围有条小巷子，从外边看那进去的坡度连管昱自己的那辆小电车都有点难度。
　　许元城也没管有没有难度，径直冲了进去，然后，迷茫了。
　　巷子进去没五米的位置便开始分叉成两条路，路上基本上没看到什么血迹，他两根本不知道要拐哪条路。
　　“没事的，阿城，说明猫很聪明，没让人发现它的踪迹。”管昱喘着气安慰道。
　　许元城没说话，应该是没什么心情搭理管昱。
　　他观察了一会两条路，拽着管昱往右边更窄更乱一点的路找。
　　这一路上堆着很多很乱的物品，走在路上还得很注意会不会把别人放在外边的东西踢翻，就是这种特别拥挤的路况下，管昱还能看到有家门口停着一辆三蹦子，上面还摞着几个笼子、泡沫箱以及中间乱七八糟放着蛇皮袋的塑料箱。
　　再往前路宽敞了一些，许元城停了下来，转头原路返回。
　　“阿城，不往前面了？”管昱跟着许元城后边，没太懂许元城的思路。
　　“嗯，我感觉猫就在刚刚三蹦子那里。”许元城没停下，反倒是加快了脚步。
　　“心灵感应啊？”管昱惊讶，紧跟上许元城的速度。
　　“哎，我知道你很佩服我！”许元城朝管昱的肩膀拍了一掌，“不要太崇拜我。”
　　三蹦子的位置离两个人不远，走两下便看到三蹦子的车底安静的躺着只不明生物，许元城惊喜之余冲了过去，扒拉一下才发现，那是个黑色塑料袋。
　　靠，这眼神......
　　怎么塑料袋也要伪装得这么像？
　　许元城从车底把那个黑色塑料袋扒拉出来扔在一边，绕着三蹦子看了一圈，然后站在后边左右移动，不停张望里边的东西是不是有小猫在藏身。
　　管昱蹲在对面那些木柴瓦片堆离看着许元城在那找了一小会，感觉再这么张望下去，那开着门的主人家估计得误会他两是偷车贼拿铁锹出来赶他们。
　　“阿城，换个地方找吧。那猫警惕心这么强，还被一群人撵，我是猫我也得见个人就躲。”管昱说。
　　“我再找找。”许元城没放弃，甚至已经蹲下来脸贴地的朝车底盘那看。
　　管昱挪了挪位置，与那堆柴火堆并排，给不大的小巷子让出点路，虽然也没让多少出来。
　　右边的柴火堆里传出点声响，很小，不靠在旁边基本上很难听到，管昱刚好就离那很近，他不动声色地向那边挪了一步，转头上下移动身体看声音从哪里发出来。
　　讲道理，许元城这家伙的运气是不错，这家伙抽卡往往不歪也不保底，包括找猫。
　　那一堆木柴瓦片里还有不少杂物，有些还被一些塑料布棚盖住，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管昱左右看了一下地上，捡了个石头丢向许元城，示意他过来。
　　“你干嘛？”许元城问。
　　“那里有声音。”
　　“说不定是蟑螂发出来的呢？”许元城探头望向管昱示意的方向，之前晚上被会飞的大蟑螂从塑料垃圾里蹦出来跳他身上的心理阴影还在，现在只要能发出声响的塑料垃圾许元城都不太敢靠近。
　　“那就物理让它去世。”管昱小声说，慢慢地移动过去，动作像是卡帧了一般，掀开遮盖住的位置，一坨沾着血和泥土灰尘脏兮兮的大肚子的黑猫蜷缩着身体依靠在堆起来的木头边，后腿还时不时一抽一抽的，鲜血跟着抽搐的后腿涌出，在黑猫身下积成了小小一摊。
　　许元城看到也不管会不会蹦出什么大蟑螂，一把推开管昱，把拿在手上已久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包住黑猫。
　　黑猫没有挣扎，或许是闻到了经常来喂它食物的人的味道，又或是失血让它这会晕晕乎乎的也没办法挣扎反抗，总之许元城很轻松的便将猫抱了起来。
　　管昱这会已经通过导航找好了距离最近的宠物医院，也打好了车，定位在巷子口。
　　许元城抱着黑猫去医院的路上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在宠物医院门口下车的时候，车门都没关上就急吼吼地冲了进去找医生。
　　“昱哥，你说为什么会有人伤害猫？”许元城坐在诊室门口旁边的椅子上，心情不太好。
　　刚刚医生看了一下黑猫检查出来的情况，猫的后腿被打断了，前爪、腹部和背部都有伤，挺受罪的，不过没有伤到猫命，算是万幸，但不是怀了小猫。
　　医生在许元城刚把猫抱来的时候听说是怀孕的猫妈妈时人都有点傻，进去拍了片子才肯定的告诉许元城，黑猫是个小公猫，肚子大是因为它肚子那有个肿瘤。
　　许元城那会人像个泥胚子，裂开了又粘回去又裂开，加载了一段时间才缓过来，跟医生商量了治疗方案后安抚了一会黑猫，看着它进了诊室才坐下来休息。
　　“不知道，可能是觉得好玩，也可能是谁都不敢动只敢欺负比自己小的动物。”管昱回答道。
　　业主群里的消息还在弹，但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看，管昱有点不爽，胸口闷闷的不太舒服，摸了摸口袋，空的，更郁闷了，起身转头出去透透气。
　　以前许元城被小团体霸凌的时候他还能报复回去，现在他们找到猫却不知道人是谁，人在哪，也不知道小黑猫被撵了多久才找到那么个地方躲着，要是被找到估计啥都不剩。
　　“原来酱酱单纯是肠子里边屎太多了。”一个高个子女孩抱着一只长毛猫走出来，靠近门外还有个女孩手上抓着一把没开封的猫条，蹲在那伸手给旁边的狸花猫嗅嗅熟悉熟悉。
　　“那酿酿呢？”蹲着的女孩问。
　　“它就是太胖了，不想动。”高个子女孩回，“我还以为是病了不想动，吓死我了。”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蹲着的女孩转过头，刚好与管昱四目相对，“老板好啊！”
　　“那个......有烟吗？”管昱刚问出口，后知后觉自己好像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有奶茶店给的糖。”宁秋明翻了翻自己的包，掏出一把不同口味的糖。管昱点点头，从中挑了一颗，跟宁秋明道谢后去门外蹲着郁闷。
　　嘴巴里橙子味的味道有点酸，夹在糖的甜味里边，感觉怪怪的，是他上了年纪尝不出以前糖甜丝丝的味道还是刚刚黑猫的事情影响了他的味觉，管昱不清楚。
　　他在外边一直待到许元城的消息发进来，嘴里的糖还有一小半，他用力将糖咬碎后把棒棒丢进垃圾桶里，才慢慢走进诊室。
　　猫已经推出来放到专门的小病房里，旁边还放着猫粮和水，方便黑猫麻药过了之后睡醒能直接吃。
　　许元城蹲在小病房前，听着后面的医生说话，宁秋明站在两三步外盯着黑猫。
　　“阿城，怎么样？”管昱凑过去问。
　　“小黑猫身体底子好，没什么大问题，住院几天观察就好，我明天再过来看看。”许元城起来说。
　　“那什么，你明天过来不？”许元城转头问宁秋明。
　　？
　　啊？不是，怎么就搭上话了？
　　“嗯，过来看看小黑怎么样。”宁秋明点头跟许元城说着。
　　“明明是黑猫警长。”许元城说，“那要一起过来吗？”
　　“看你时间吧，我都行。”
　　许元城点点头，转过头问管昱：“有烟吗？”
　　管昱指了指宁秋明：“有糖，西瓜味的。”
　　“......靠，你没有刚刚还出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