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白昼上的极星》秋望扰

4、第 4 章

　　“顾氏集团顾太太驾车投江，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夫妻二人一起白手起家，多年夫妻感情为何一夜之间支离破碎。”此类诸多帖子冲上热搜。短短二十都念，故事集团在顾氏夫妇的努力中迎来了上市之喜，但是在这背后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上市在即，每个人搜沉浸在喜悦当中，沈文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憔悴的面容，每日操劳公司的事务，没有收拾自己，没有一点儿“太太”“董事长”的样子，别人口中的顾太太在那个叫余安娜的女孩眼中只是个笑话。他曾经是沈文庄身边的助理，大学生毕业找工作，在众多招聘者中，沈文庄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叫宇安娜的女孩，那年她二十二岁末。年轻，能干，口齿伶俐，沈文庄很喜欢她，留她在身边，给自己帮了不少忙。
　　但是三年后，沈文庄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余安娜干了一年后开始意气风发，想要的到更多的利益，她将目光移向了顾伟君。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年轻时被众星捧月的他如今仍是风韵犹存。余安娜与顾伟君也要比其他的普通员工接触的机会更多。再加上余安娜年轻，漂亮会说话立马引起了顾伟君的注意。恶意的藤曼在悄悄蔓延。
　　沈文庄发现不对后立马辞退了余安娜，但是还是阻止不住这些藤曼肆意地生长，沈文庄想过离婚，但她放不下公司，二十余年，把自己地青春全都贡献给了事业，她不甘心放弃然后看着别人享受着属于自己地一切。于是明争暗斗了三年，沈文庄耗尽了精力，她不想再争了。她这一生唯一地希望就是公司上市，于是她决定等待这天的到来，然后默默离开。当然她也放不下顾星北，她最爱地儿子。
　　沈文庄地心愿终于在那个星期六圆满完成，一大早开始精心打扮准备迎接它的到来。一身黑色的西装整洁干练，沈文庄迈着自信的不发走进公司。早上是记者招待会，在众多记者面前顾伟君和沈文庄一起公布了公司上市的好消息，在镜头前他们很好，看不出他们的感情早已出现一条深深的裂痕。晚上公司举办晚会庆祝公司上市，顾星北也在，当时也只有11岁。家庭的不和睦让他变得很少说话，他本应该一直都会是那个开朗，活泼，快乐的孩子，但是父母的感情变故他都看在眼里，给他心灵带来不可逆的伤害。
　　晚会进行到一半，沈文庄以身体不是为由带这顾星北肚子驾车离开，年幼的顾星北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沈文庄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开车前特意让顾星北坐到副驾上，顾星北有点诧异，之前一直都是坐到后座上的，但是觉得妈妈心情不好，也没有多问，只是乖乖地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
　　突然，沈文庄猛踩一脚有油门，接着是一声巨响，身体处于失重状态，让顾星北感到很难受。汽车追到江面，“妈妈。”顾星北带着哭腔。沈文庄紧紧抱住了儿子：“小北，妈妈对不起你。”然后开始抽泣。顾星北挣扎着想离开妈妈地怀抱，但是他越挣扎，沈文庄抱得越紧。汽车一点点沉入江面……
　　天空乌云密布，天边电闪雷鸣，豆大的余地一滴两滴……坠落在大地上。霎时间，大雨开始倾盆。冰冷的江水浸湿了顾星北，他已无力挣扎，他缩在妈妈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顾伟君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顾伟君，要是我儿媳和孙子没了命，你就带着你的那个狐狸精一起从我眼前消失。”顾伟君的爸爸在手术室亲破口大骂。
　　“哎呀，老顾，你别怪他了，余安娜那姑娘哪里不如沈文庄了，老公出轨是她自己没本事，跟咱儿子有啥关系呀。”顾伟君的妈妈挽着他儿子的胳膊说到。
　　“有你俩这种人，这个家迟早得散！”
　　“说什么丧气话，君君咱不理他。”顾伟君的爸爸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文庄家属”，手术是的门开了，“孩子保住了，一直在他妈妈的怀里没什么大碍，顾太太……实在抱歉，我们尽力了，孩子在观察室观察，生命指标稳定后会转入普通病房，家属去停尸间签字认领尸体。“
　　“妈妈的丧事草草结束后，过了两个星期我爸就和余安娜举行了婚礼。”顾星北在讲述往事时很平静，这让萧宇晨并不觉得吃惊，只是觉得心疼，心疼讲述这些事情时的如此波澜不惊，他不敢想象小北遭受过怎样的痛苦。这么多年默默承受着失去母亲的痛苦，但毕竟人心也是肉做的，跨过一个深渊，以后面对的则是一座雪山。
　　“你恨你妈妈吗？”
　　“我不知道，七年来我对妈妈的想念中似乎还夹杂着怨恨，但是我不确定，所以我不知道我现在我到底是恨她还是爱她，我只是觉得很迷茫，一直走着，也不抬头看路，就算我抬起头也是一片漆黑。”顾星北低下头，黑白分明的眼中依旧满是忧郁，悲伤。但是语速相比之前比较快，声音没那么低沉，明显要轻快得多，萧宇晨心生一丝欣慰。顾星北愿意把这些话讲给别人听，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但是，人总不可能一直处于一种状态，都会改变的，穿过这层迷雾，此后便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的春天。”
　　“好，我相信宇哥。”顾星北点了点头。
　　“说出来轻松多了吧，现在呢，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顾星北轻轻闭上眼，萧宇晨看着顾星北的侧脸，流畅的下颚线，月亮倒映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上。顾星北慢慢真开眼看向萧宇晨，两个人视线装了个满怀，，萧宇晨的瞳孔微微扩张了一下，立马调整好表情和状态，他不能让小北察觉出来。
　　“很好啊，”看了眼时间，已经11点多了，“该回去了，慢慢亮，凉了，我送你回去。”就这并肩走下天台。
　　顾星北双臂环过萧宇晨的腰扶着坐前的把手小心翼翼地，尽量不靠在萧宇晨身上，车速不是很快，他想和他再多带一会儿。
　　寒风吹过，但是顾星北并不觉得很冷，萧宇晨宽大地肩膀为他当着风，随着风吹来的是萧宇晨身上的味道，那种淡淡的，好像是阳光的味道，又好似春季花开的清香，干净，温柔，顾星北很喜欢着种味道，他想靠近闻一闻，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只是他的咨询师，他也只是这种患者，而且他也不确定他是否和自己一样……顾星北考虑着种种因素，努力控制自己与萧宇晨保持一定的距离。
　　“到了”，萧宇晨停在顾星北家门前，“回去早点休息吧。”语气中略带一丝不舍和不满，心想：“明明走得那么慢，怎么还是这么快就到了啊！”
　　顾星北下了车，摘下头盔递给萧宇晨，“好的，你也回去早点休息。”
　　萧宇晨接住头盔，想大哥哥忧郁扒拉了几下顾星北的头发，虽然他在车上，但是和站在地面上的顾星北一样高，“知道了，别操心我了，回去吧，晚安。”
　　“嗯，宇哥晚安。”顾星北看着从头盔中露出来的那双好看的眼睛，那双眼睛像太阳一样充满力量，那双眼睛像北极星那样闪闪发光。正是那轮太阳给予了顾星北温暖，正是那颗北极星给他指引了方向。顾星北旋即转身，走向家门。萧宇晨看着他的背景流连忘返。顾星北看见萧宇晨还没走，又转身向他招了招手，萧宇晨回应胡轻轻谈了口气，然后慢慢离去。
　　回到家，爸爸和余安娜都睡了，顾星北有些累，但是心里非常轻松，洗漱完后拿起手机，看见萧宇晨发了消息：“药快没了吧，药吃完后第一个疗程就结束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来咨询室来进行一系列的解压，冥想等心理放松和解压，主要就是做一些小游戏，会比较轻松，但是来的次数会比较多。”
　　“好的，明白了。”
　　萧宇晨也刚好洗漱完：“哦对了，别忘了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哦。”看见顾星北回了信息就顺带提醒了一下。
　　“不会，我也很愿意帮忙，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就好，不早了，别熬夜了，有黑眼圈就不帅了。”顾星北看见这条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想起萧宇晨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心中的疲惫感好了许多，脑海中回想着那双眼睛，渐渐走进了梦乡。昨晚顾星北睡得很好，在他的梦里有阳光，有鲜花还有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