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白昼上的极星》秋望扰

5、第 5 章

　　“小北，你奶奶来了，出来看看。”顾伟君敲着门说着，此刻是十二点多，顾星北吃了饭，在书桌前看书，听见他爸爸叫他，起身开门，昨天晚上的气还没消，但起码还有点道德，对自己前妻的逝世还有点惭愧，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太好看：“走吧，你奶奶在楼下。”
　　“好。”顾星北对自己的爸爸还是很尊敬的，他虽然不是个好丈夫，但是对顾星北还是很好，早点他不喜欢余安娜别去打扰他，虽然在公司很忙，但是晚上回家还是会陪他说说话，顾星北也试过原谅他，但是他忘不掉自己失去妈妈的痛苦，所以对顾伟君也就保持着自己对父亲最起码的尊重。
　　跟着顾伟君下了楼，看见他奶奶脸上堆满了笑容，拉着余安娜说着什么。
　　“奶奶。”
　　“哎，小北呀”，顾星北的奶奶看向她打量了一圈，“来，过来。”然后朝顾星北招了招手，被打断讲话，语气中略带一丝不悦，但那张皱巴巴的脸依旧保持着笑容，只不过多了点假惺惺的感觉。顾星北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到奶奶身旁：“奶奶，最近身体还好吧。”顾星北礼貌的问道。
　　“好着呢，只是你这么大了就不应该再想你那冤种妈妈啦。”接着拍了拍余安娜的手：“有这么漂亮的妈妈放着不叫，你不是亏了了吗。”顾星北的笑容逐渐消失，咬紧了牙关，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顾星北抬起眼看向余安娜，余安娜挑了下眉，眼神像是在挑衅顾星北。
　　喉结在白而长的脖子上滑动了一下，顾星北压制着怒火挤出一个笑容：“奶奶，您杯子里没水了，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接着拿起杯子，站起身，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
　　“我先去学习了，您们聊。”顾星北的奶奶还想说什么，但是还没等她开口，顾星北已经走了。
　　顾星北坐在书桌前心脏狂跳，呼吸非常急促，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她仰起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深呼吸调整情绪然后擦干了眼泪。拿起手机拨通了姜林的电话。
　　“怎么了小北？”
　　“出来打球。”
　　“哟，这才几天啊，这么快就想我啦。”电话里传来贱贱的声音。
　　顾星北捏了捏鼻梁，一脸嫌弃和无奈：“打不打？”
　　“打打打，老地方？”
　　“嗯。”
　　“好的，小北北。”
　　“一会儿见。”姜林话音还没落，顾星北受不了赶紧挂了电话，他们了口气，起身收拾东西出了卧室门，走到顾伟君房间门口时看见余安娜在和他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顾星北撇了一眼就走了，顾伟君出门叫住他：“打球去？”
　　“嗯。”
　　“下午我们去医院，家里就你和王姨，好好吃饭，听见了吗？”
　　顾星北转过头：“知道了”，抬眼看着欲言又止的爸爸，“还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啊，没什么事了”，顾伟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没辙，搪塞了一句，“需要刘叔送么？”
　　“不用了。”顾星北回过头，下了楼。
　　顾星北到了羽毛球馆，看见姜林正在换鞋，走过去把包放在地上，坐在姜林旁边。
　　“咋啦？有和你爸吵架了？”姜林看见顾星北脸色不好。
　　“不是都家常便饭了么”，顾星北叹了口气，“带手胶没？”
　　“带了”，姜林从包里拿出一卷手胶递给顾星北，注意到顾星北手腕上的伤，“又干傻事。”
　　顾星北往下拉了拉袖口：“叫你出来打球不就是来发泄情绪的么。”拿出手机给萧宇晨发了条消息：“宇哥，我在打球，回不了消息，不用担心。”
　　“原来我只是用来出气的工具，终究是我错付了。”姜林一脸的委屈得看着顾星北。
　　“能别犯贱吗？”顾星北瞪着姜林。
　　“嘿嘿，不了不了，我不是想逗你开心……”姜林话还没说完，顾星北已经站起身上了场地，姜林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拍了一下顾星北地屁股，“嘿嘿”，冲顾星北傻笑了一下，顾星北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得看着他跑向对面的场地。
　　小李收拾着文件：“周末还要加班，周末搬家收拾还要叫我回来给他帮忙，亏他还有女朋友，真是瞎了眼了，找了个腹黑大坏蛋。”小李一般嘀咕一边收拾东西。
　　“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得？”萧宇晨悄悄站在小李身后。
　　“啊——”小李被吓了一大跳，“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吓死我了。”小李捂着胸口，瞪着萧宇晨。
　　“不认真干活，在背后说我坏话，吓死你”，萧宇晨捡起地上刚刚从小李手上掉落得文件，“抓紧时间，一会那边订的家具就快送过去了，收拾完我俩也得过去，”萧宇晨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小李，“还有，你要是再敢造我的谣，到时候那些难搞的患者全留给你。”
　　“谁造谣了，一天抱着手机傻笑，忙都不忙完就跑，不是在谈恋爱还能在干嘛。”小李手叉着腰，胸有成竹的说。“嘶，你干嘛呀。”萧宇晨狠狠弹了一下小李的脑门。
　　“脑子里一天都是什么，让你分析一下病人的微表情你分析不出来，观察我你倒是挺仔细呀，啊？”萧宇晨一脸嫌弃“要不是你踏实，求上进，我早就把你踢喽！”小李咬着牙看着他，心里不知道骂的有多脏。“好了好了，快收拾，晚上带你吃好吃的。”听见吃的，小李眼睛顿时有了光，嘴角比AK还难压，然会转过身乖乖收拾着东西。
　　顾星北向后一步跨，起跃，左手小臂肌肉猛然紧缩，“嘭”，顾星北一记跳杀行云落水，羽毛球砸在姜林脚下，打的姜林不知所措“我去，你这和你爸爸吵了多大的架啊，大这么猛，你要了我命得了”，姜林气喘吁吁，雷的上气不接下气，
　　“手上的伤口没事吧？”
　　“没事，喝什么，我去买。”顾星北放下球拍，拿起手机。
　　“老样子，苏打水。”
　　“哦，好。”
　　“小北，下周三有时间么？”萧宇晨发了消息。
　　“有，最近一直没什么安排，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说就好。”
　　“咨询室装修好了，周三你过来帮我打扫收拾一下。”
　　“好，你发地址，我到时候过去。”
　　“我到时候来接你就好。”
　　“我自己过去吧，好久没运动了，正好锻炼一下身体。”
　　“那好吧，周三见。”
　　“嗯。”装好手机进了便利店，“出来，我在门口。”顾星北付了钱，给姜林发了消息。接着又给家里的阿姨发了消息：
　　“王姨，今晚不在家吃，我和姜林在外面。”顾星北关了手机然会把手机丢进裤兜，看着前方的夕阳，太阳慢慢下了山，路灯一盏盏亮起，虽然已经过了冬至，但是黑夜来的还是比较快，现在时下午六点多，过了傍晚，天空将黑未黑，进入蓝调时刻，蔚蓝的天空让人感到非常平静，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辆和忙碌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饿死了”，姜林拿过水，“去吃啥？”把顾星北的包递给他。
　　“好久没去老赵那儿吃面了。”
　　“那走呗。”
　　现在正是饭点，面馆里人很多，两人点了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老板很热情，再加上他俩之前打球都在这吃饭，搜易给他们送了盘小菜。
　　“周三有时间没。”顾星北问姜林。
　　“有啊，咋了。”
　　“萧宇晨，记得吧？”姜林点点头“他自己开了咨询室，刚做过装修好，叫我去帮忙打扫卫生，我俩一起去，人多轻松点。”
　　“嗷~那我到时候去找你。”姜林点了点头。
　　“请九十五号顾客取餐。”面好了，顾星北和姜林起身端了面坐回座位上“明天不是你生日么。”顾星北一边拌这面一边答应了一声。
　　“怎么过？我来陪你？”
　　“不过了吧，下午还是出来打球。”
　　“好吧”，姜林吃了口面，“还有，有啥事跟我说，别干傻事了。”
　　“知道了。”
　　小李和萧宇晨拿着收拾好的东西站在门口，最后再看了一眼自己之前接待患者的咨询室，下楼在车上装好东西后开车，带着小李来到萧宇晨最爱的那家店。
　　“小宇好久不见”，老板依旧很热情，“交女朋友啦？”老板看了一眼小李悄悄问。
　　“啊？没有没有，叔，我助理。”小李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菜单，忙了一天，饿坏了，没注意到老板和萧宇晨地对话。
　　“哦~这样啊”，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该说不说，也该谈恋爱啦，别像我们家那小子，快三十了连小女孩地手还没牵过。”
　　“昂，知道了叔”，萧宇晨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转身问小李，“吃啥？”
　　“怎么感觉都好吃。”小李皱着眉，难以抉择。
　　“鱼香肉丝盖饭挺好吃地，就它？”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那个？”小李一脸震惊地看着萧宇晨。
　　“切，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你带你入门地师傅”，萧宇晨一脸得意“叔，我还是老样子，给她点一份鱼香肉丝盖饭。”
　　“好嘞。”老板快速写下菜单，“找不着合适的叔帮你找找。”然后会心一笑，走进了厨房，萧宇晨尴尬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李在后面憋着笑，脸红的像一颗苹果。萧宇晨转过身看见小李在嘲笑自己，指着小李嘴里嘀咕着：“你完了。”
　　“我去买个喝的。”小李终于憋不住啦，赶紧跑了出去。萧宇晨深深吐了口气，坐下来拿出手机：“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发给了顾星北，看见小李回来了，赶紧关了手机，心想：“可不能让这个藏不住事的人知道。”
　　顾星北在车站和姜林分开后，坐车到家差不多已经快九点多了，网易还没睡，刚打扫完卫生：“小北，回来啦。”
　　“回来了，还没休息啊？”
　　“我也刚忙完，准备睡了”，家里的阿姨对顾星北也不错，厨艺也很好，顾星北妈妈还在的时候她就这里当保姆，可以说是看着顾星北长大的，他妈妈走后，王姨心疼顾星北，所以没选择离开，一直干到了现在，“在外面玩一天了，快洗洗睡吧，脏衣服放你门口，我明天给你洗”，王姨指了指顾星北身上的脏衣服笑着说“哦，对了，今天你不在，我害怕你的那些小猫小狗饿着，也没什么事就帮你为了。”顾星北很喜欢小动物，每天去院子里照顾那些小流浪，王姨跟着去过几次，也很喜欢和这些小动物玩儿。
　　“谢谢阿姨，麻烦了。”
　　“嘿呀，不麻烦，那些小东西还挺好玩的嘞。”
　　“那就好”，顾星北微微笑了一下，“我先去洗漱了。”
　　“诶，好，早点休息。”
　　顾星北上了楼，拿出手机看见萧宇晨的消息，回复到：“去哪儿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不早了，先休息。”
　　“好吧，那明天见。”顾星北放下手机，只好先去洗漱，心理期待着明天会发生什么，收拾好后给姜林又发了消息：“明天下午我先不去打球了，有事儿。”
　　“你明天不是过生日么，你能有什么事啊，你该不会事要背着我和别人去过生日吧。”
　　“哎呀，你放心不会，早点睡，我先睡了晚安。”顾星北知道姜林话多解释不清，就先发制人结束了聊天。
　　匆匆洗漱后进入了梦乡，在顾星北的梦里，有个人迎着光在向他走来，他也走向了那个人，但是不敢走了多久也走不近，他看不清是谁，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一直走，一直走，快到了，“宇哥……”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