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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二章 入乡随俗年关近 普天同乐除夕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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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岁月如梭。我在古代的第一个年头就要如此这般地过去了。
自打胤禛的生日之后,我在府里的规格待遇是更好了,下到丫头、上到福晋对我的照顾更甚从前。在她们眼里,我嫁给胤禛该是早晚的事情。四福晋越和善,我的心里就越是酸楚,所谓女子的贤慧我算是领教了,这叫我平时小小地吃个醋都觉得不安。还好有个李氏不时地在言语上找麻烦,让我觉得正常点。想想还真是欠骂,就想着让人寻你的不是来着。
听说最近十四公主跟着康熙去木兰围场时坠马了,不过只是昏迷,并无大碍。又因她在序齿格格里排行老九,所以大家也都喊她“九公主”。虽然她的母亲只是个贵人,但康熙的女儿不是远嫁就是年幼,因而她还是颇为得宠的。
十三说她活泼好动,若是我认识,必能成个好朋友。而且更巧的是,这位公主也是失忆了,以前的事情也都记不起来了。我晕!这年头,是不是太流行失忆了……
北京的冬天特别冷,尤其是对于我这个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彻彻底底的南方人来说,更是一点都不习惯。每天窝在被窝里就不想起来,晚上还老睡不着觉,总怕烧炭的炉子出什么问题,整一个胡思乱想。好几次拉着莲儿和我一起睡觉,害得她极不自在,次数多了,才习惯了我的不按常理。
日子越来越临近过年,在现代,一般来说直到农历二十六七人们才会扫尘、置办年货。三百年前的清代就不是了,腊月一到,府里的丫鬟就忙活起来。
传统意义上的春节从腊月初八开始,要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才算结束!每一天的忙碌只能让人徒叹三百年的时光抹去了太多。
腊八的时候我还特意去了清桂坊一趟,带上了莲儿,给了她和云儿一次才艺大比拼的机会。结果是各有千秋,都比我好。我打个下手也是处处帮倒忙,惹得馨雪姐姐一干人等笑得前仰后合。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要祭灶吃灶糖;腊月二十四扫尘;腊月二十五便要做豆腐、接玉皇、赶乱岁。腊月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赶市集、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从本朝起,每到腊月二十八,按照满族习俗,要日食三餐,即小米和高粱米、粳米、干饭,通常在饭中还要加上小豆。腊月二十八,皇家还有吃一顿水饭的习惯,即在做好高粱米饭或玉米饭后用清水过一遍,再放入清水中泡,吃时味道清凉可口。不过我和邬先生倒不必了,还可以按照扬州的习俗过。邬先生是个不拘礼节的人,我又“通通忘了”,自然也就落得个轻松。
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刚落,冬阳急急地扯开了笑脸。日子到了腊月二十九,该祭祖了。和莲儿摆案祭奠完父亲后,她自去忙了,我坐在院子里,摸着颈上的玉,赏着红梅上稀稀落落缀着的雪,想着这些天来的事。
“小姐!”莲儿笑着,递给我一个掐丝手炉,“捂着,暖些。”
“恩,谢谢莲儿!”
“小姐,您以后可甭说谢了,夏香姐姐说没见过您这样的小姐。”
“呵呵……”
“小姐,您想什么呢!这新衣裳穿着可真是好看,这绸子摸起来就温温的。”
“这叫‘触手生温’!”
“‘触手生温’?好的,莲儿多念几遍就能记住了!”
“好,乖!”我握着她的手,搓着她微冷的指头。
“小姐,福晋对您可真是好呢,给咱们送了这么多绸缎做袄。”
“是啊,难报大恩呢!”
“哎,以后您还不是四爷府的人,咱也对福晋好不就成了!”莲儿笑着给我上茶。
“莲儿!”我放下手炉,接过茶,“以后这话还是不要说得好。先不说我几年内都没有想嫁的意思,再者这四爷是皇子,他的姻缘都是皇上娘娘定的,哪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小姐说的是,只是您看四爷对您多好,您要信他!”
“好啦,你再说,我就找个人把你给嫁出去!我看平时杨义待你挺热情的嘛!”
打趣着开她的玩笑,没想她就急了:“不,我是要服侍小姐一辈子的,莲儿不嫁!”
我的天,好像电视剧里和主子玩得不错的丫鬟都是这么说的!
咽了口茶,我笑道:“哪能这么说,我也不能误了你一生!不过你还小,咱们再在一块过几年,你说好吗?”
“小姐,什么几年,是几十年,除非哪日小姐不要莲儿了。”说着还拉着我的胳膊撒起娇来。
“小姐,您还说莲儿小啊!都十八了,过了年就是十九啦!”夏香笑盈盈地走过来,端过来一盘糯米糕。我连忙接过她的盘子,扑向我的美食。
“怎么着,这么想把我的莲儿嫁出去?”我边吃边笑道。
“夏香姐,你休要胡说!那你还比莲儿大几个月呢。”莲儿掩面轻笑,真够淑女。
“可是莲儿,我是伺候邬先生的,把我换了,邬先生怕不习惯呢,四爷可不会这样做!”
“对头哦!”我说道。
“夏香姐,你别忘了,咱们四爷对小姐可是……我就更不可能离开小姐了!”
“是啊是啊,我这不是合着小姐来逗你嘛!”说着夏香也笑起来,闹得莲儿追着她就打。
我看着高兴,却也不住惆怅。莲儿迟早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她还可以跟着我吗?那等她有了孩子呢?唉……
今儿个是除夕,胤禛和福晋们早早地就进了宫过节去了,这府里的丫鬟倒不能闲着,各个角落里都得布置好了,晚上还得放一次烟花。嘿嘿,不知道清朝的烟花会是什么样的呢~~
以往每到除夕时,收发祝福的短信都会到手软。唉……远方的你们,一切可好?我想你们,非常想,非常想……
离去的人终是离去了,在那个所谓的另一个世界。
思绪烦乱,霎时间过年的喜庆就在心里减了大半。石桌上,莲花手炉在这冰天雪地里仿若没了一点热气,抬眼望去,红梅点点,如果说杨花是离人泪的话,那这红梅岂不是滴出血的泪?
此刻所思所想,怎么才能让你们知道呢?
忽然心生一计……
立即转身回房找了块娟,提笔写下心里的话:远方的朋友,清月想你们。我现在也活得很好,也很开心。无论到哪儿,我都会默默为你们祈福……亲爱的秦阿姨、小薇,亲爱的朋友们,新年到了,新年快乐、永远幸福哦~~~~~
尽管笔下的话是一片开心,涌上心头的思绪却再不是如此。泪水滴在绢上,晕成一圈圈的墨影,那是心意的缱绻。
叠好帕子,想着黛玉葬花,我要葬绢,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有缘人能看到呢,呵呵,若是无人知晓,那就让一切长埋地下!
“小姐,您要锄头干什么?”
“没什么,你就跟管事儿的说我要给红梅刨刨土。”
“哎,您等着!”
我在屋外的角落红梅树旁找了个位置,挖了坑。寒冬腊月,土也挺硬,一锄锄下去,像一击击打在心上。
故人的笑颜,旧日的画面,浮上心头,又渐渐在眼前淡开……想起醒来前一直做的那个梦,梦里面我喊着小薇的名字,在那长长的甬道里走着,不知要往哪里走去……
只道是:人世无常,浮生若梦。
掩好土,身体便如软了一般,跌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只听到莲儿急急的脚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莲儿!”她抓着我的衣袖,紧紧地。
“莲儿,你想你的家人吗?”
她苦笑了笑:“小姐,莲儿没有家人,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
“莲儿……”莲儿啊莲儿,我们都是孤儿。
“小姐,您是又想老爷了吧?老爷在世时,是极疼你的!您就像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我擦了擦泪,“对了莲儿,你知道为什么爹爹一直未娶吗?”
“这个莲儿不知,不过老太爷和老夫人为这事儿没少跟老爷吵,可老爷却一直不愿娶妻呢!还有一次……”
莲儿忽然住了口,神情犹豫。
“怎么了?还有一次怎么了?”
“小姐,我也是听当时伺候老太爷的绿茵姐姐说的,老太爷他当时是气极了!”
“到底怎么回事,老太爷到底说什么了!”
“小姐,老太爷说,要老爷送走你,都是你害的,害的……”咬着唇,她吞吞吐吐,眼神不住地犹豫。
“都是我害的?害的爹爹没能娶妻?”
“老太爷也是着急了才这么说的。”
“不对啊,怎么说以秦府的家业,不会因为爹爹有个孩子就娶不到夫人啊!而且爹爹又怎么会不听劝呢?”按理说这封建社会谁会傻到有老婆不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莲儿一个劲地摇头:“莲儿也觉得很是奇怪呢!老太太原先一直哭,还说是老太爷害的,怪不得老爷。老太爷气极了还打了老太太一巴掌。老太太没辙了,劝不了老爷就心里干着急。不过老太太也是极疼小姐您的。”
“什么,奶奶说是爷爷害的?”心下疑惑渐起,难道秦府还有什么故事?
“恩,绿茵姐姐说的,莲儿也只是听说。小姐,您别往心里去。而且莲儿觉得,老爷每每出门做完生意回来见到您都很开心,老爷还画了很多您的画呢!不过咱们都奇怪,您还小的时候老爷就画了您长大后的样子,他还笑说看着您小时候的模样就能知道长大后是什么样了呢!”
“是吗?爹爹在我小的时候就替我画了那些画?”
“恩,正是呢!”
真的假的呀,越听越像说书……
细细想来,能够让一个男子终身不娶,如果不是健康有问题,就是他的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也许,父亲也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并且,即使白头,也不曾相负。
再说,秦府的小院子里种了许多海棠,种类也全。莲儿曾说过,父亲每每到海棠花期的时候都可以在花前坐上一整天,而且一句话都不说。看来,极爱海棠花的当是父亲心里那个人。
“你说爹爹是极疼我的,那是不是与我没有缠脚也有关系呢?”倒是一直忘了问,我这脚居然是没有缠过的。
“恩恩,我是八岁那年入府的,一直在小姐房里呢。记得有一年老太太说着要给您缠脚了,老爷知道了,硬是不让。说好好的脚怎缠得!老爷可疼您啦!”
望了望自己完好无缺的脚,心里顿然一阵温暖。在古代居然能遇上这么开明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一面都不让见着,就这么去了呢!
“那莲儿你,也没缠脚呢?”
“呵,莲儿命贱,小时被人贩子卖来卖去,跟着耍杂耍的后边帮忙,蒙老爷搭救,自然没人想着给缠脚了。”她说着,眼中淡淡地浮上一层泪意。
我忙反手握住她:“莲儿,你记住了,以后只要我在,谁都不可以欺负你。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不许再说自己命贱,确实这个社会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但是,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她点了点头,随即又对我咧嘴笑道:“莲儿谢小姐大恩。小姐,您也千万别难过了,您难过,老爷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再说现在还有四爷在您身边,您还愁什么呢!”
“还有胤禛?是啊,还有胤禛。”
“小姐,您怎么直呼四爷名讳!”
“哦,我一时口快。”
笑着吐了吐舌头,我大口地呼吸着,寻回该有的希望。
一天里,有一个极富诗意的时辰,名叫傍晚。
一年里,有一个溢满温馨的节令,名叫除夕。
满天满地的银装素裹,映上晕黄的油灯,院子里、天地间仿佛一片安宁,偶有几只性急的麻雀,还叽叽喳喳地等着守岁。
我、邬哥哥还有莲儿夏香在暖融融的屋子里围成一桌,享受着这旧年最后一天的温暖与惬意。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莲儿今天可是绞尽脑汁地变着花样烧菜,看得我都口水直流,更甭提吃起来的感觉了。
我端起酒杯道:“邬哥哥,莲儿,夏香姐姐,淸玥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们干杯!”
我一仰头,便饮了一杯酒。
“淸玥,喝得慢些,小心可别醉了。”邬哥哥笑着说。
我拿起酒壶先给他斟满了,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心啦,哥哥,除夕嘛,你还不让我好好喝!”
“邬先生,小姐酒量好着呢!”
“那是她平时喝的酒都不够烈。今日喝的是女儿红,可不是你喝的什么菊花酒。多了醉了,可伤身的啊!”扬起嘴角,邬先生的胡子笑开两边。
“恩,小玥知道。哥哥,你多吃菜,我觉得你是越来越瘦了!”说着,就往他碗里夹了块红烧肉。
“哪有。不过,小玥倒是高了些,些许等你再大些,就长得很高了!”
“是吗?好啊,现在好矮,我要长高!”
“小姐,您哪是矮,您不是磕碜莲儿嘛!”莲儿嘟起嘴,还跟我撒起娇来了。
“哪敢哪敢,谁不知道我们家莲儿是娇小可人、聪明伶俐呢!”她见我打趣她,羞得满脸通红,把邬先生和夏香姐姐都逗笑了。
吃得无聊了,我便给他们唱歌,唱《又见炊烟》,唱《小城故事》,莲儿就说从前从来没有听过我唱,我胡编乱造谎话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管它了,本山大叔教的,忽悠不犯法,哈哈。光我唱还不够,我硬是逼着莲儿和夏香也唱曲儿,她们唱的都是些民谣,我也没听过,不过很是新鲜有趣。之后又缠着邬哥哥弹琴吹箫,整个四爷府,仿佛只有我们院子里这边闹闹的,自在极了!
玩着闹着就忘了时间,我正跟她们讲着笑话,把他们逗得笑得前俯后仰,门却突然被推开了,冷风忽地一下子便窜了进来。
胤禛一身貂皮大氅笑呵呵地进了屋:“在说什么呢,笑得这么欢!”
夏香莲儿忙上前服侍,我和邬哥哥行了礼,便给他让了个座位。
他脱了大氅,走近我们身边坐下,一身寒气。
“恩,先生,淸玥,你们的膳食倒真是不错嘛!”他脸色微红,看来多喝了些酒。
“哪里,四爷今儿个回来得早!”邬先生回道。
“先生,天已不早了,是你们玩得开心,倒忘了时辰了!”
“是吗?很晚了吗?四爷,怎么过来了!”我接道,只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很晚了,天都黑了好久了,还不见某人的影子。
“怎么了,我就不能来?”
他转头地望着我,眼带笑意,我撇了撇嘴,有些不好意思。莲儿上了热茶,他抿了口。“刚刚在说什么呢,好生热闹。”
“回四爷,是小姐给咱们讲笑话呢!”
莲儿回着,和夏香站到了一边。我本想让她们继续坐下,可看到夏香使的眼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吗?什么笑话,说来听听!”身旁的胤禛笑着望向我,脸颊酒后略红,看上去似乎有些孩子气,倒比平时多了分可爱。
微愣了一瞬思索,我笑道:“好啊,听着哦!以前有个人,他去买东西,他走到一个卖樱桃的铺子前,那樱桃一个个的长的是红润润的,看起来让人口水直流!老板看他馋得那样就问:‘公子,可是要樱桃?我这儿的樱桃是又大又甜,还很便宜。您不信可以先尝,不好吃的我绝不要您的钱!’那人一听就乐了,‘真的?’说着,他就捡起一个吃了,果然是十分好吃。于是他笑着对老板说:‘好啊,那你就给我来一斤不好吃的!’”
“哈哈哈……”我一本正经地说着,倒是他们笑了半天。
“还有还有呢,有一次一个人去一家鞋店,问店主说:‘老板,请问店里可有一百双双鞋子?’老板摇摇头说:‘没有。’”
“一百双鞋子,他要这么多做什么!”莲儿问道。
“嗨,别打岔,听我说!过了几天,他又去了那家店里,又问店主说可有一百双鞋子,店主依然是摇摇头,说没有。又再过了几天,那人又来了,他还没说话呢,店主就乐呵呵地让伙计搬出一百双鞋子,笑着说:‘公子,这下有一百双啦!’谁知那人看了一下说:‘哦,我要买一双鞋子!’”
“哈哈哈……”邬先生摸着山羊胡哈哈大笑起来,莲儿和夏香早就笑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胤禛倒是憋着,本就醉了的脸颊更添了几分红。
“好啦,四爷,别憋着了,笑出来吧!”我一说完,他嘴一咧,哈哈笑了起来。
“你哪儿听来的,怎么有这么磕碜的人!”
“我编的,怎么样?”瞎说吧,我就瞎说吧~~~
“好好好,你啊,最不容易!”轻点着头,那双墨瞳中的目光充满了宠溺,让我先前的失望感少了许多。
“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哦,保准你们都猜不出来!”
“好啊,口气不小,你倒是说说!”胤禛头一歪。
“恩,听好了!如果有一辆华丽的马车,车里载的是皇子与福晋,但是这车啊既不是皇子的,也不是福晋的,请问是谁的啊?”
“车夫的!”胤禛先答道。
“错!”
“小姐,是不是皇上的啊?”莲儿歪着头说道。
“不是!”我摇着食指。
“那是皇后的,或是妃子娘娘的?”夏香回道。
“不不不……”我转向邬哥哥:“哥哥,你猜得出来吗?”
“哈哈哈……”胤禛笑了起来,随着邬哥哥也一脸了然的样子。
“这车是‘如果’的!”胤禛笑着说道,抿了口茶,夏香又赶紧上来给他倒。
“好聪明哦,邬哥哥你也猜到了?!唉,不好玩,你们都猜得到!”
“哈哈……小玥,你啊!”邬哥哥摆手笑道。
“四爷,你怎么猜到的啊!”
“我?你出的题必是古灵精怪的,不能按常理去思考,我把题顺了下,便猜出了。”
“好吧,真不愧是四贝勒!”撇了撇嘴,想着天怕是晚了,于是道:“我们去放焰火吧,然后,再一起守岁,等着新年!”
话音刚落,募地又凝住了思绪。胤禛微笑的面庞瞬间一紧。我缓缓地收回了笑容,是啊,他又怎么会和我一起守岁呢。
“恩,邬先生,咱们去前院吧,福晋该安排好了!”他身子一转,手却移了过来,握住了我的。
五指一紧,我道:“把莲儿和夏香带上,我们一起,好吗?”
“什么?”他有些犹豫。
“不要了,奴婢们不敢!”莲儿夏香一个劲儿地推辞。
我望着他,眼神恳切。
“求你了!”
“淸玥!”
“就除夕嘛!”
“淸玥!”
“那算了,那您就和邬先生去吧,我就在自己院里了!”
“你,好好,就带上她们!你啊!”他轻点了下我的脑袋,笑道。
“真的啊,谢谢四爷!祝四爷您一帆风顺、双喜临门、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面威风、九九归一、十全十美!”一口气从一到十,累得我够呛!
“哈哈……”胤禛大笑:“好,说得够溜啊!这么短时间,真亏你想!”说着又微微凑近我:“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个‘双喜临门’法啊?”
“我怎么知道,这还不是你自己的事。”我支支吾吾着,只这么说说而已,你还真较真。
他帮我拉紧了厚厚的大氅,取了莲儿手上的手套,拿起我的手一个个地戴好,右手又捋过我耳边的碎发,轻笑了下:“小心冻着,外边儿冷!”
“恩。”我轻轻答了声,脸上一阵阵的热,一旁还不时传来偷笑声。
“你穿这玫红色的袄,很美。”他清楚地说着,眸中的温柔直视而来,旁若无人。
“哦,知道了。”赶紧撇过了脸,我拉着莲儿就往外走,左耳微热,还余着丝丝的温柔。
这晚的烟花格外热闹漂亮,因为四周皆是比邻而居的贝勒府或王府。共享温馨的时刻,小了的雪,还留不留得住,血脉相连的情。